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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與傷害的人有時并不知道自己做的,會給他人帶來多么大的痛苦。比如錢氏,仍舊覺得分家歸分家,難道錦浩就不是她親生的么?
在長房婉拒了搬回去的要求后,她理直氣壯的去見自己的二兒子,想要帶著幼子一家住下。可惜她忘了,分家只給了二兒子那么一點點財產,不能坐吃山空啊,所以俞錦浩出門了,跟著三房的人去了西疆,歸期不知,但能肯定的是一年半載回不來了。
出來接待的是二夫人。她身上再無綾羅綢緞,發髻上也沒了金銀釵環,都拿去賣了!換了銀子!在三房的幫襯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落腳的窩――一個前后三進的小院子。因為要的急,只粗粗粉刷一遍就入住了。
錢氏見到老二一家混得這么凄慘,不覺得自己過錯,反而大罵他們敗家!
“不是說好了,還有大半年,干嘛作死搬出來?害得老娘我想回去都不成!分給你們的家具呢?都是小葉紫檀,老太爺再世時叮囑過的,等閑人家都用不起,貴得要命啊!你們都賣了?不省心的東西啊,傳家寶也賣了啊!”
聽聽,若是外人聽了,還以為錢氏有多疼愛自己的二兒子,連“傳家寶”都給了!二夫人冷笑連連,不陰不陽的道,
“母親說的家具啊,一筆寫不出兩個俞字,已經賣給長房的人了。”
“什么?賣給老大家的?你們、你…”
錢氏怒指著二媳婦,直說不出話來。
二夫人心說我能告訴你,那些笨重的家具都做了抵押,從三房、四房哪里借了本錢?不然當家的能出門跑生意么?
“還有母親分給我們的那些花,媳婦又不會養,家里也沒個閑人擺弄那個。所以給了三房,總算肥水沒流外人田。”
“哼,盡會糟踐好東西!老娘就知道你們不成器。一離了我連個人樣都沒了…”錢氏猶自罵,卻沒見兩個孫兒恨得咬牙切齒,當面不敢頂撞。[www.mhtxs.cc超多好]背后瞅著她的眼神,那是看親祖母?跟仇人似地!二夫人要把錦哲一家留下來。他們堅決不同意。
“娘,你忘了她們怎么欺負我跟弟弟的?”俞子豪憤怒的說,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錢氏輕蔑的說他無用,娶妻不過“五六百銀子”。可五叔,當年迎娶五嬸足足花了兩萬多啊!別當他小就不知道了!
“乖兒子,娘什么時候做過賠本生意?你且等著瞧吧!”
二夫人原先在婆媳大戰中落在下風,一是錢氏占了大義名分。其次是丈夫俞錦浩偏著他娘。現在,她還怕個什么?眼珠一轉,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事實證明,論潑辣狠毒,二夫人不及錢氏,但比陰狡詐險,錢氏萬萬不是兒媳婦的對手。老宅回不去,住客棧費錢,接下來的半個多月。錦哲一家就住了進來。
一個屋檐下,肯定有磕磕碰碰的。安氏就不大喜歡,覺得處處不方便。她娘家明明有屋舍,為什么不去。寧可擠在這破屋子?話剛一挑了個頭兒,就被錦哲一個冷眼瞪了過去。他可以住到岳丈家去,可母親呢?
錢氏也不高興。住兒子家她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到媳婦家,她這么大年紀了還看人眼色?且嫌棄安氏是個不下蛋的,早沒了當年的喜歡勁兒,不冷不熱的。倒是對安氏的陪嫁丫鬟彩蝶,無比喜愛。
原因,彩蝶生了兒子,也是錢氏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金孫。
安氏要忍受冷漠的丈夫,天天看以前的丫鬟抱著兒子刺她的心,還有錢氏好話歹話壓根不分場合,她這個五夫人早就名不副實。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八歲的女兒鬧鬧了。
鬧鬧一點也不鬧,十分乖巧懂事。不過錢氏并不喜歡這種性情的女孩,對她還不及庶出弟弟的十分之一。住到錦浩家中,這種區別更是明顯。大屋子是給寶貝金孫的,其次是兒子錦哲,錦哲身邊除了彩蝶還有兩個通房,既能當丫鬟時,又能暖床。安氏正頭夫人反要去住倒座――下人住的地方。
每日里,安氏只能以淚洗面。若不是為了鬧鬧,她何必熬下去?
二夫人看在妯娌一場的情分上過來看了她一眼,沒有好心的說“你到我屋子里去,跟我做伴吧”,而是感嘆的,把錢氏分家始末統統說了一遍。
“我們當家的說了,攤到這種是非不分、好壞不論的母親,是他倒霉。幸甚當著俞家老少寫了分家文書。原本你們來,我大可以關上門,萬事不管。可是…嘿嘿,我不甘心吶!那老妖婆吃香的喝辣的,我們當媳婦的就不是人,由著她作踐?”
恨恨的罵了一通,末了才道,“若是…怎么著了,你也別怪我翻臉無情,看看你兩個大侄子吧,都到了成婚年紀,可他們狠心的祖母寧可把大把金銀砸到那個丫鬟生的小畜生身上,也不跟給他們使。我也是當母親的,寧可所有的罪都我一個人受啊!”
半個月后,一向寧靜的小巷子熱鬧起來,俞家二房又起紛爭。起因是俞錦哲找到門路,可以官復原職了,只是須得進京親自跑一趟。錢氏舍不得兒子,非要跟著去,她一去,金孫也要帶在身邊,那伺候的人七七八八都得跟著。錦哲想了想,那就拖家帶口一起去吧!
他心理還想著,萬一老太爺留下的門路不成,還有駙馬爺三哥呢!如意算盤打得精。不過,這幾年難道白吃白住二哥家了?二夫人滿地撒潑鬧了起來,說為了養活小叔子一家,把一年的嚼用全部花光了――完了就想走人?
想走可以,從她尸體上踏過去!
所有左鄰右舍都過來瞧熱鬧。二夫人一不做二不休,把分家文書拿了出來,讓子豪當眾宣讀了分家的內容。這下子,可炸開鍋了,天底下有這種不公的母親。拿了兄長的家產貼補小兒子不說,還趁大兒子不在,帶著小兒子一家過來吃窮大兒子!末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無可奈何,俞錦哲只好付清了“伙食費”。光伙食費哪里夠?房子白住了?白給你洗衣做飯了?白給你照看家里下人了?被狠狠的敲詐了一筆。
俞錦哲顏面無光,忙不及的塞了銀子。只求二嫂別給臉不要臉了。二夫人見好就收――估計錢氏再也不會過來煩她了。
關上門,抱著四錠五十兩一個雪花銀。二夫人不顧蓬頭垢面,呵呵的笑了起來,“有了這筆錢,就可以撐到當家的回來了。”又道,
“可惜我不夠心狠。不然把鬧鬧那丫頭害了,叫老五家的親眼看見女兒的尸體,不逼瘋她才怪!老五家的好歹是縣令之女。她爹前兩年才升了上去,雖然是個芝麻綠豆官,可逼急了不咬死了小叔子才怪!等小叔子進了大牢,哈哈…就有熱鬧看了!”
俞子豪、子銘聽了,對視一眼,垂下頭不說話。
沒多久,俞錦哲離開老宅不到五十里,他跟安氏的女兒鬧鬧就走失了。安氏…不吃不喝,不準人走,花了三天。刮地三尺,也沒把人找到。后來是俞錦哲實在忍不住了,不能為了一個丫頭連前程都不要。而且找到了,女兒的名聲也壞了。干脆就當死了吧!讓人把安氏捆著,一路前往京城。
二十多天后,京城在望,安氏也真的瘋了,抱著一個枕頭叫女兒的名字,誰的話都不理。
為了避免安氏在外丟人現眼,俞錦哲跟錢氏商量了一下,給安氏慣了昏迷的藥。一家老小都先住在客棧里,對外只說有重病的病人。
錢氏心疼錢,“一天五兩銀子,嘖嘖,十天就是五十兩啊!”
“娘,您請放心,兒子很快就給您找地方,讓您舒舒服服的做老封君!”
“誒!”一聽這話,錢氏心理高興了。
她那里知道,她以為聰明無比的小兒子俞錦哲,正轉著怎么去尋駙馬爺的門路!
三哥…三哥。其實他們兄弟才見過寥寥幾面,別說感情了,就是一般的朋友都不如。但兄弟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難道他這個做弟弟的,現在有難了,當哥哥的能不幫一把?
依照禮數,先去駙馬府遞帖子?不好不好,明明是自家兄弟,弄得跟外人一樣。
備好重禮送過去,就當送家禮的?不成不成!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好像他是低三下氣來求助的!
想了好多,最終俞錦哲決定長驅直入!直接去翰林院,光明正大去尋俞錦熙。讓他去客棧把母親接到駙馬府,好生奉養。
俞錦熙和俞子皓辦完了老太爺的喪事,三個月前回到京城。
現在是廣平三十七年的四月。
按照俞清瑤的前世,三十七年的四月、五月、六月,接連發生了幾件大事――皇帝命滿朝文武公推太子,七皇子深孚眾望。隨后中宮皇后中毒,查出是梁皇貴妃主使,削“皇貴妃”名號。梁妃的兒子八皇子,也徹底與帝位絕緣。之后,是七皇子引兵作亂,九皇子不幸亂兵中北踐踏身亡。
再之后,皇后被鳩殺,彭家抄家…
眾:這跟女主男主有半毛錢關系嗎?我們要看感情戲!
縈索(弱弱的):有關系啊,感情戲木有小三、沒有爬床丫鬟,男配早就出局,不大容易觸發誒!只有大的環境,才能促使男女豬親密相愛。再說,不寫大家怎么知道,女主前世為什么那么凄慘?靠山山倒,靠水水涸,最后想找個可靠男人嫁了,卻把自己小命送了…
話說有多少讀者是因為想知道真相才堅持下來的?看這個→::_<::這是縈索的淚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