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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章 小醉樓 ~~~

  對自己欺騙了一個弱齡少女,齊景暄并無愧疚,淡淡的道她已經嚴重影響了書院的正常運轉。(下.載,樓ww.XaZAilOU.Cm)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端王下令帶走。與其那時鬧起來不好看,不如現在讓她有警惕心,自己主動離開。”

  “那也不用嚇唬她和親吧!”景昕掏掏耳朵,嘴角一勾,壞笑的看著兄長,“哥,你沒看到,小姨媽都嚇哭了啊~~”

  景暄無奈的搖搖頭,“身為皇家子女,享受普天之下的百姓供養,就要有為黎民百姓犧牲婚姻幸福的覺悟。你怎么知道,和親是我編出來嚇唬她的,而不是真的呢?退一萬步講,如果她能因此得到一二分教訓,那欺騙也不是沒有價值。”

  景昕看著面不改色的兄長,竟找不到反駁話語。心道,看來自己錯了呢!別以為大哥善良好性,就是可以隨意揉搓的。周芷苓年幼時經常來國公府玩耍,雖然性情霸道了些,但深得長公主喜愛。景暄也算看著人家長大的,能眼睜睜看著她在女院里受人欺負,不聞不問,可見是個狠心的。自己一定要謹慎再謹慎才是!

  他想這些的時候,沒想到自己也是“看人家長大”的,而且為了博得郡主注意,沒少找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孩玩具給人家玩耍。倒是景暄,要叫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小姨媽”,能心理平順嗎?不過禮儀不差,面子情罷了!

  再說,看周芷苓在女院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哪一點值得他幫助?是他生平最討厭的發揚跋扈的嬌嬌女,自以為天下第一,所有人都要圍著她轉,稍不滿意就不管不顧的發泄。

  且不說兄弟倆的暗中波濤,知府夫人許氏驅車去了金陵書院,備好的幾樣禮物·除了幾樣家里做的點心外,關鍵是人參、蟲草等滋養補品,盡數送了俞清瑤后,交代她好好養病后,徑直去了“八音諧”——元尚柔處。元尚柔是她的小姑,兩人交情不錯,如今離家千里,又難得有機會碰面,自然常來常往。

  不過·今天許氏可不是來話家常的!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柔兒,你怎么······這么糊涂!我知你還記恨霓裳,怨她奪走了你心上人,可你怎么不想想,當初是公爹晚開口·人家都交換了信物,公爹才起意······細論起來,怎么也怪不得霓裳。至于后面他們夫妻怎樣,更是輪不到外人插口。”

  “三嫂,好端端的你提那些事情做什么?都過去了多少年。”

元尚柔是個未滿三十的婦人·可惜青春守寡,膝下只有過繼的一子,已經十六了,在前山書院讀書,很是用功刻苦。她穿著玫紅色逶迤白梅蟬翼紗,梳著流仙髻,鬢角帶著兩個小巧的玉分心·身形苗條,肌膚如雪·掩映生姿,柔情綽態,透著一股介于成熟與禁欲的獨特魅力  “你說真的?過了這些年,你都忘了?那你如何對清瑤置之不理呢?她來了書院大半年·怎不見你尋她問問話?”

  “三嫂,她就初來書院時來一回·跟其他老師一樣的禮數,叫我可怎么處?”

  “你呀·看來是真忘不了!她到底是外甥女,血緣上是比不了杏兒、韻兒,可她也要叫公公婆婆一聲‘舅公,、‘舅婆,,當日在國公府,兩位老人家待她都是極好的,但凡用餐,都是命她左手上位。連幾個嫡親的女孩,都比不上。

  元尚柔低下頭,慢慢的吃茶。

  許氏話說急了,反應過來,這個小姑在家就是極受寵的,可惜棋差一招,在婚配上比霓裳慢了幾日,最后嫁得相公······別與詩仙比了,單憑二十出頭就一病死了,就知道小姑心底的怨氣多大了。

  “唉!”她深深的一嘆。

  “你的心結我心理明白。但那些都是大人間的,跟清瑤一個孩子什么相干?這孩子,伶俐,聰慧,也叫人心疼。你現在書院里,看著自己血緣有親的外甥女,被人陷害,落水、中毒,連言語都不言語一聲,你就不怕外人怎么評論你?”

  元尚柔慢慢挪著茶蓋,仍舊垂著眼眸,不說話。

  “況且,霓裳已經出家了!她是死了心不回頭。可俞探花那塊兒,還單身一個人呢!他來京城來,拒絕了盧丞相的提親,我估摸著,他應該心理拿定了主意。或者覺得霓裳的事情發生,受傷太深,信不過女人,或者心理有人?柔兒啊,雖說再嫁名聲不好,可你也不能一輩子孤孤單單的。等阿郎中舉了,你有沒有想過,跟俞探花······重修舊好?”

  “啊!”

  元尚柔的臉蛋頓時浮上一抹羞紅,含羞帶怒的說道,嫂,你說什么呢!”

  許氏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是正經事,又不是沒經過人事的,何必藏藏掖掖。你心理到底怎么打算的,也給嫂子透個底。嫂子才好幫你啊!只一件,若你真有心…那清瑤那邊,你現在就要努力,別讓人覺得你心有隔閡,對霓裳還不依不饒的。橫豎她在家呆不了兩年,就嫁了,你得為自己日后想想。”

  說得元尚柔一顆心火熱起來。

  其實她與俞錦熙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足十天。可感情這種事,怎么能單純用時間來衡量?有的人相識一生,也不過泛泛之交,而有的人卻一見鐘情,至死也不能忘懷。詩仙······絕對有讓人銘記一生的魅力。

  如此一番推心置腹的話,元尚柔定了心。接下來,非常注意俞清瑤的一舉一動,有時間便叫了她過來,不拘是喝喝茶,或者談談天,總之,要先建立感情基礎,才好圖謀以后啊!

  俞清瑤呢,則有些意外——不是所有的親戚都“親”啊!她已經習慣了表姨對她淡淡的,與其他同學一樣,突然“受青睞”,她很意外,同時也很困惑。沒辦法,距離小醉樓考核越來越近了,一點風吹草動都引起同學們的注意。

  去八音諧的次數多了,難免有暗中猜度的人明里暗里問,是不是柔師有什么秘密告訴你了?

  俞清瑤冤枉啊,可她跟人家說,表姨只是叫她喝茶,問在書院過得習不習慣,如此而已,沒一個人表示相信!唉!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挑了一個大家都在的時候,假裝好奇的問,

  “表姨,小醉樓到底考核什么啊?”

  元尚柔當時臉色就變,陰著臉,“問這個作甚?”

  “嗯,是因為大家都很想考進小醉樓,表姨,你在書院多年,知道…”

  “哼!”

  元尚柔當時就很不給面子的站起來,厲聲道,“這是書院規矩,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你們有這時間,不如把精力放在提高自己上,說不定還有一二分機會。若是一門心思走歪門邪道,永遠別想進小醉樓!”

  說罷,甩袖,命人送客。

  一群人被趕了出來,以蘇靜妮為首的人沉默走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向俞清瑤道歉,“不好意思哦,害得你被柔師遷怒。我們知道你是為大家問的,不該懷疑你。”

  “沒關系。”

  俞清瑤淡淡的回答。人情冷暖,她早就知曉了,也早就學會不為外人的喜怒而掛懷。只是心理有些奇怪,這個表姨喜怒無常,忒怪了點!罷了,她又不打算在書院長長久久呆一輩子,大家表面情誼過得去就好。嗯,等小醉樓考核結束后,親自上八音諧告罪,說明自己并無進入小醉樓的意思,是挨不過大家伙的期待,所以才問了兩句。原諒她,那皆大歡喜;若不原諒,也沒必要多說什么。

  轉眼十月過了,十一月、十二月。江南的冬天來得比北方晚,入冬后,不見飄雪,只是淅淅瀝瀝下著雨,那雨絲沁寒沁寒的,夾雜著冷風,好像吹到人骨頭縫隙里,叫人難受。熟悉天氣的女孩們早就換上了里外五六層厚實的衣裳,加上“暗香”的花草大半凋零了,“綠腰”中天氣太冷,仲展不開,許多人到了書院也只是圍著熏籠,看其他同學選了烹調的“豐樂樓”,裁衣的“丁香結”,學習成果如何——換而言之,大家品嘗新菜肴,換上簇新的衣裳,坐在一塊說說笑笑。

  被元尚柔冷面教訓了一頓,至少表面攛掇找小醉樓考核的人少了許多,大家耐著心,靜靜等待最終時刻的到來。

  可是,都知道考核會很難,會出人意外,但誰也沒想到,居然那么的難!

  叫人措手不及。

  五日一次的休假結束,回到書院,還沒來得及把自己帶回來的禮物分給同學,就聽說小醉樓的考核開始了!每個人有半個時辰做好“充足”準備——其實大家都懵了,也不知道該做什么準備。事實上,任何準備都不可能是充足的。

  半個時辰后,所有人整隊離開后山,路上陰雨綿綿,打著傘,看不出彼此面孔,只懸著一顆心,焦急的等待著考核的到來。

俞清瑤大概是唯一表情凝重,內心放松的人。于她而言,這是一次經歷,或許過程令人驚奇,但無論結果如何,她還是她,小醉樓…重要性尚不及用她名字最后被一個字命名的“瑤花”。纟  縈索所寫的為轉載作品,收集于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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