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信號發生器是超腦系統的一個瓶頸,林鴻在這個上面也吃過虧,當初他陷入昏迷之后,要不是王雨晴偶然間將信號發生器給啟動了,還不知道他能不能從自己的意識空間中蘇醒過來。
而火藥這一次的遭遇,更是提醒了林鴻,將這個東西外置,還是有著很大的風險。
他在進行“無間”系統的功能編制的同時,也在研究使用生物的結構對外發送能量脈沖信號的方法。
這個研究和測試的過程,是在他自己的身體上進行的,只有這樣,他才能清晰地得到第一手的資料。
地下實驗室中,林鴻正在使用改良過后的“超腦構造儀”在自己的身體中構造一個新的結構。
這個結構很小,大概也只有綠豆大小,但是要想將其同樣放進松果體中卻也行不通了,里面已經沒有足夠的空間容納。
最終,林鴻將這個結構的存放地點,放在了右耳的耳垂上,看上去就好像是長出了一顆肉痔,或者是打上了一個耳釘一樣。
林鴻躺在“超腦構造儀”上,然后從構造儀中抽出了一支金屬夾子,將其夾在了右耳耳垂上。
他對旁邊的司倩說道:“可以開始了。”
司倩點點頭,啟動了構造儀的開關,然后將注意力放在了旁邊的電腦顯示屏上。
此刻上面顯示的依然只是一個模型,單純是為了查看進度而用,雖然現在實驗室中已經有了掃描電子顯微鏡,可是這種設備目前還只是用于對切片的掃描查看,并不能直接用于人體觀察。
林鴻閉上眼睛,將全部的精神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右耳上,然后引導著開關蛋白的生成。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個蛋白質分子開始不斷地生成,他做了前期的引導工作之后。便可以讓超腦構造儀按照他指定的軌跡自動執行了。
能量脈沖發生器的結構要比超腦的硬件結構簡單多了,所花費的時間也相應地縮短了很多倍。
不過,相比起之前的金屬牌結構,林鴻現在設計的這個“耳釘”卻又要復雜很多。
畢竟現在已經更換成為了全生物的組織結構。信號發生構造是現成的,可以利用,但是其能源裝置卻不是這么簡單的。
金屬牌的能量來源是紐扣型電池,而現在的這個“耳釘”卻不能再使用電池了,必須使用身體內的原生細胞能量。
可是如何才能主動利用這些細胞能量?
這個問題難住了林鴻很久,一直沒有解決方案,要不然以前他也不會專門設計這么一個外部設備。
這次發生的事情。讓林鴻徹底將改進能源供應裝置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他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最終在美國的《先進材料》雜志上看到了一篇關于生物發電電池的文章中找到了靈感。
文章中,科學家們專門研究了電鰻的發電機制。
在電鰻體的體內,擁有6000多個名叫“電板”的特殊發電細胞,其發電潛力竟然可以達到600伏特。
其機制與神經細胞類似,即有效利用了體內離子的濃度差才產生電壓。化學信號到達后引起細胞膜高選擇性通道開放,導致鈉離子流入,而鉀離子流出。離子交換升高了細胞膜兩側的電壓。這又導致更多的通道開放,帶電粒子源源不斷地流出。
當電鰻位于導電的溶液中(比如水中)時,帶電粒子的運動就會產生電流。
林鴻從這篇文獻中得到了啟發。專門設計出來了一種“電池”細胞結構,利用細胞內的離子濃度差來產生電能,最終為能量脈沖發生結構提供能源,最終產生超腦系統所需要的時序脈沖信號。
這種信號,并不是普通的無線電波,使用電波和電磁探測器都根本無法探測出來,普通的干擾設備,也無法對其進行干擾,除非使用和這種信號正好反相并且同性質的能量脈沖信號才可以對其造成干擾。
而這也是超腦系統目前唯一的弱點所在。
與其說是弱點,不如說是林鴻特別這樣設計的。
實際上。大腦中有很多地方可以存下這個耳釘結構,將其植入到大腦內部,會更加有效地對外部的干擾信號進行屏蔽,但是林鴻卻沒有這么做。
這完全是為了安全和保密做考慮。
林鴻在設計這個“耳釘”結構的時候就已經做了專門的設定,到時候每個人植入的“耳釘”結構都會有細微的差別,即他們的能量脈沖相位并不是一樣的。而是每個人都會有一定的細微偏移。
這樣一來,就算敵方知道了超腦系統的這個弱點,要想制作出有針對性的干擾器卻也不是這么容易,除非他們掌握了每個人的相位偏移數據。
而這份數據清單,暫時只會在林鴻的大腦內部保存,除非有人入侵了他的大腦,否則根本得不到這份清單。
林鴻暫時也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誰,純粹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大概只進行了不到半個小時,林鴻的這個“耳釘”便植入成功。
林鴻緩緩睜開眼睛,從構造儀下來。
司倩有些期待地問道:“怎么樣?順利嗎?”
林鴻點點頭。
這個結構他早有預料,畢竟現在他們已經積累了大量的經驗,雖然這個結構是全新的,但只要設計方面不出什么錯誤,就不會有什么問題出現。
林鴻將手上的腕表摘了下來,然后關掉了這個信號源。
他大腦中的超腦系統這個時候便開始重啟,直到重新出現熟悉的界面,一切都非常順利,沒有任何遲滯和阻礙。
林鴻笑道:“終于可以將這個拋掉了。”
他將腕表往旁邊一扔,然后摸了摸自己右耳上的那個肉質耳釘,說道:“還行,不痛不癢,也不礙事。”
司倩開心地說道:“該我了。”
說完,她也躺在了構造儀上。自己將那個金屬架子夾在了耳垂上。
她對超腦系統有這么一個外部能量供應器其實也感到了一些不便,必須每時每刻惦記著不能將其丟失,甚至洗澡的時候都得戴著。
現在好了,直接在耳垂上植入這么一個小東西就行了。連她都覺得實在是有些神奇。
林鴻設計“耳釘”電池的時候,司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場的,耳釘電池的來歷她也清楚,她不得不佩服林鴻的能力,無論是對理論的理解還是設計能力,都是一流的。
也只有他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別人依然還停留在實驗室中的理論付諸實踐。
開關蛋白構造技術也很神奇。有了它,林鴻便可以在微觀的尺度上進行機械設計和構造,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司倩的耳釘很快植入完畢,并且在她的要求之下,左右兩邊都植入了一個,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反正這個結構也不占地方。
司倩原本就有穿耳洞,她只要帶上兩個真正的耳釘。別人根本看不出來她耳朵上的變化。
他們兩個將試用一段時間,如果沒有任何問題,耳釘電池將會向所有植入了系統的人進行普及。
國安派來的那三個人。都是老同志,不過在年輕的時候,都曾有過一段極為輝煌的歷史,素質過硬,經驗豐富。
這是林鴻在之前特別和老劉打過招呼的,要想更好的完善“無間系統”,就必須讓有經驗的人幫忙邊測試邊改進,正如當初黑獅王計劃一樣。
林鴻又過上了瘋狂編程的日子,好在現在有了不少經驗,編寫這些功能。已經有了一套固定的流程,能否編寫出來,只是個時間問題。
農歷二十三日凌晨。
林鴻便將包括歐陽婉凝在內的這四個人召集到了一起,簡單地說明了一下“無間”系統的植入事宜,然后便開始了正式的植入工作。
首先開始植入的人正是歐陽婉凝,這是她自告奮勇申請的。她在這個研究基地住了將近十天的時間,早已等得有些心急了。
這十天里,更多的是這三個老同志不停地給她上課,傳授經驗,而平時根本就見不到林鴻的人,仿佛將他們已經徹底遺忘似的。
要不是周圍的這些士兵告訴她這件事并不是兒戲,她很有可能會以為局長被林鴻這個家伙給忽悠了。
歐陽婉凝自從進入地下實驗室之后,就沒有停止過問問題,她可比其他人難纏多了,她是水木大學的高材生,沒有其他人好忽悠。
例如,她對林鴻所說的芯片植入感到非常的疑惑,她非常懷疑這么一個小實驗室中,能否完成腦部芯片植入這樣的高難度手術。
她一到實驗室之后,就不停地就各種儀器發問,非要將每一個儀器的用途都弄明白不可,好在司倩本身就是優秀的專業人員,司倩的這些問題倒也難不倒她。
可是,一圈問下來,司倩還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使用什么方式向自己的大腦中植入芯片,畢竟這里可是連無影燈都沒有,必要的手術器材也基本沒看到影子。
她看到林鴻手中拿著一把剪刀,腦門不由有些冒青筋地問道:“你不會是想用這個給我做開顱手術吧?”
林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誰說要給你做開顱手術了?哦,這把剪刀只是用來修剪一下指甲,不好意思,指甲有點長,好長時間沒修剪了,呵呵!”
“啪嗒!”
隨著一聲脆響,半截長達兩厘米長的指甲從歐陽婉凝眼前飛過,讓她的臉色有些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