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空間 精神和黑光同時駕臨到上空,就在此時,所有草頭神,都睜開了雙眼,數以千計的血紅又冰冷的目光同時落在了王存業的神識上!
“啊!”就算是神識,王存業也感覺到刺痛感,這時按照原本設計,必須立刻啟動著祭煉之法,以駕御這些草頭神,不然轉眼之間,這些蘇醒的草頭神,卻會將這闖入的神識立刻撕碎!
王存業這時,卻收回了所有感覺,發出了命令,靜靜等著,就聽著下面草頭神一聲嘶鳴,眸子里赤光大盛,就要完全醒來。
就在這時,命令獲得響應,小小空間里一輪黑色太陽冉冉升起,不過這并不是太陽,而是輪回的力量!
向下看去,王存業不由目瞪口呆,這黑光照耀下,三千六百草頭神,同時發出嘶喊,這不是剛才威脅性的嘶喊,卻是痛苦的聲音。
凡是曬到的草頭神頓時冒出了陣陣黑煙,王存業就說著:“凡是真正認主者,可免之!”
小小空間中,這聲音回蕩著,但是卻似乎沒有任何一道兇魂回應,下一刻,三千六百個草頭神在燃燒,化成了三千個火團。
這火團燒的快,去的也快,轉眼之間就黯淡了下去,絲絲黑煙被黑光吸取,瞬間,絲絲赤氣流淌而出,但在王存業識海中,目前容納到了極限,只是一轉念,明珠中,就見一絲絲赤氣垂下,漸漸生出了赤色小河。這就是“靈池”!
靈池一出現,明珠就是一亮,王存業一怔,不想這三千六百草頭神所化的法力,在明珠里形成了靈池,一條小河婉轉而流,其數量甚至超過了王存業現在有的靈池數量。
“要是我能突破到鬼仙第三重。就可容納三丈靈池,那時這些靈力立刻就可以彌補三丈所需的法力,一下子就可凝煉五氣。進行晉升。”王存業正想著,就見得這小河四周,三千六百個鬼魂就出現了。它們一切記憶都已洗白,平板的臉上面沒有絲毫的情緒,身上穿著都是一模一樣白色壽衣。
王存業只是一揮手,三千六百洗白的鬼魂就自明珠中飄出來,瞬間沉入到地下,顯是回歸冥土。
在這一剎那,一絲淡黃氣息飄過,瞬間滲到了身體內。
就在王存業想離去時,一處灰燼卻沒有化成黑氣,只見一動。一只草頭神從灰燼里爬了出來。
王存業一怔,突仰天大笑起來,下一刻,心神就到了現實的書房中,這時蠟燭才燒了一小半。卻只過了一刻時間。
在燭光中踱著步,王存業一語不發,良久突一笑:“這莫名其妙的機緣,我已經吃了一個,還有一個又怕什么呢?”
“只是關鍵是吃相,要吃的順當。這第二個青銅印,怕是沒有這樣容易了。”
王存業極是敏銳,剛才這個明珠機緣,在他看來,卻是有著陷阱,要是修了或者祭煉了這個明珠,就等于接了臟物,承接了部分因果。
所謂的不是我殺的,所以沒有因果只能騙騙小孩,剛才那個意念更是讓王存業心驚,如果不接受就罷了,接受了讓它潛入識海,日后就是禍端,這就是所謂的修煉魔道,神魔附體。
就算這樣,也未必就消掉了全部因果,但現在只能到這步了。
而假使這兩種機緣,都是有用意的話,被王存業這條大魚靈活吐了魚鉤食了魚餌,第二件就怕不會這樣容易。
要是不容易,那就證實了王存業的猜想。
“蔡平度有些根基,但不過是芝麻大的小官,現在依著青銅印才能有此六品官,但凡是依靠外物升官,都犯著龍氣忌諱,我昨天見他一絲黑氣彌漫,不必我出手,我看就有禍端降臨,到時以她全家安全,換取那個青銅印就是了。”
“真拿不到也無妨,我擁有龜殼,就擁有最大的氣運至寶,要是為了取一件寶貝,就犯了忌諱,使人拿到我的把柄,那才叫愚不可及!”
道律和天律都有規定,道門內門弟子不得隨意干涉世間,更不得殺人越貨豪取強奪,當然不受天庭和道門直接管轄的扶桑例外,以前王存業殺人如麻,只是還沒有入得內門,才可乘此漏洞,現在已是鬼仙,更是不能破了這律。
王存業當年,曾釣魚執法,壞了河神的性命,用的就是這手法,而現在這青銅印,怕又是這種,要是自己破了戒律,給人抓了把柄,頓時就是身入絕境!
這不需要什么窺探天機,只要有基本清醒的頭腦,不被貪欲所動,想一想就能想明白,當然王存業能這樣清醒,倒并非自認為自己與眾不同,而是自己有著龜殼——坐擁萬金,看見地上掉了百金,雖不至于不屑一顧,卻也不會迷了心竅,欲令智昏。
想到這里,王存業冰冷冷一笑,卻不在思考,把明珠又取過來,把玩片刻,突一笑:“看來我還救了這年輕人一命,這明珠內有三千六百草頭神,本身又是神仙所制的空間,自有氣運使這年輕人富貴,但里面終是兇煞所化,到了中年后鎮壓不住,怕是在這官場中立不住,不但身死,還要抄家滅族來反噬。”
“現在去了這明珠,雖氣運轉弱,以后官位也不會很高,但只要不自己作孽取死的話,終可以太太平平一輩子,說不定可以在縣令職位上退仕終老!”
“只是,誰在窺探我,誰在下棋呢?”王存業若有所思,浮現出一絲憂慮。
同一時刻,一處空間,現一座宮府,門前有一石碑,上面書有大字,卻是“大赤府”
大赤府內,卻別有世界,化成天地,一層層的宮殿,山川河流都有,但最多的是眾多山脈。
山脈上有許多小徑蜿蜒而上,泉水形成拱形的瀑布和湍急小溪。
一絲絲赤色靈氣彌漫其中,雖很微弱,卻依稀可見。
中央處有一個高山,高山之上有一座道宮,道宮內部一處殿中,坐著一個道人,挽著道鬢,正在修法。
玄又又玄的清氣彌漫身上,只是突然之間,道人就睜開了眼:“居然吃了餌,丟了鉤?”
自言自語一句后,就隨手敲打了下一個小鐘,片刻,一個道童過來了,稽首:“拜見真人,請問真人有何吩咐?”
“去喚上顏子過來。”道人吩咐的說著。
道童應命去了,片刻道童就帶來一個道人,同樣青氣隱隱,稽首了,問著:“師兄有何事?”
“上顏子,上次出手的事,有些紕漏了啊!”道人開口說著。
上顏子皺眉,說著:“師兄,不過是一個還沒有渡過陽光之劫的道人,你為什么這樣對待他呢?”
“你道我還是為了下界小小撞天鐘之事?”道人擺手笑著:“我雖是連云道出身,但現在已是神仙境界,又是此處鎮殿真人,豈會如此心胸狹小?”
上顏子卻也不說話,道人只得又說著:“事情的確是撞天鐘而起,我因此注意此子,不想卻發覺一事,此子大是不凡吶!”
“此子身上,不但天機混淆,更是命數發生一點點偏移。”
“師弟你也知道,我們修道人,只要隨著修行進步,命數就會一點點改善,但命數無論怎么樣消長,都很難突破根本秉性演化的命格。”
“雖說每次本質跳躍都會突破,但你我都知道這也是有規律可尋,但此子卻不一樣,似乎此子隨著功行變化,命格氣運就直接隨之提升,因此一點點改變著周圍的氣數。”
“但是我出手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此子的氣運。”
說到這里,道人一揮手,顯出一方水鏡,水鏡中一個人影,一絲赤線連接著一片赤云。
“你看,任何臣民都會向君王獻上氣運和力量,朝廷中,凡人和百官向君王社稷獻上,諸侯中,凡人和官吏向列侯獻上,道門中,道人向道門獻上,天庭中,眾神向天庭獻上。”
“而此子看似正常向道門獻上氣運,但卻內在深藏,干擾不得,窺探不得,沒有一絲多余氣運可以征調。”
“道門天鏡更無法看見此人前途,里面變化萬千,既可是道門大功臣,又可能叛道而出,甚至向道門宣戰…”
道人說著:“這明珠本是冥土羅林君的遺物,隕落后落在我手中,此子要是接受煉化了,就受了它的因果和傳承,就使此子的命運有跡可尋,不想此子卻真有大機緣大福德,卻不祭不煉,反使著某種方法,使這里面三千六百草頭神超脫了…”
說到這里,上顏子不由變色:“你懷疑他是…”
“不可說,不可說!根據天律,我受了天職,卻不能下界,你才證神仙,還沒有受得天職,卻可下界三年,這段時間就給我看著罷。”
“不要隨意出手,若他真是那個…無故殺之你必死無疑,但要是青銅印這事上,他犯了過錯,卻可依律懲戒之,不必逼此子到絕境,卻可使之困頓,逼出他的本相,或使他真心和道門氣數融和為一,你去吧!”
“尊命!”上顏子這次不再遲疑,領了命,出得宮殿,化為一道青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