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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雨夜

  當下目視井田宗信走后,王存業單手一伸,頓時兩扇門無風自動,“啪”的一聲,關了起來,屋內頓時幽暗了幾分。

  王存業寧神收心,伸手虛虛一抓,只見一絲赤紅的氣運,正是近田家所有,上面又縈繞著一條又粗又黑的氣運。

  再閉目修煉,靈池中赤水波濤生滅,每個竅穴都在絲絲運轉,當下運轉著某種玄法,待得玄運轉下來,四周突著一靜。

  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鴻蒙分化,萬物生成,一點靈光升起,王存業毫不遲疑,只是一指,頓時一陣波紋憑空出現,蕩漾而去,天機運轉頓時變得晦澀起來了。

  良久,王存業長身而起,陡然間似乎去了某種束縛,渾身驟然一輕!

  只覺得周身空靈,閉目掐算,頓時連最近都推算不出,一切晦澀異常,天機不明,一片混沌,頓時一笑,知道法術成了。

  他剛才一共用了兩種秘法,分別是“回溯藏跡術”和“顛倒天機先天密法”,這種秘法一出來,能延續七日,就算是地仙也休想算出分毫。

  除真刀真槍的實戰,還有真實身體眼睛看見,別的推算法門都無法推算,這就是搏閱萬卷道經的實力!

  再過片刻,王存業開了門,對著小侍說著:“伱且去將小次郎過來見我。”

  小侍不敢怠慢,連忙退了下去,片刻就帶著小次郎穿過院子過來,遠遠的見到王存業,就伏身行禮。

  王存業不言語,示意小次郎進來,小侍見狀關上了紙門。默默退了下去。

  小次郎進去又伏著身子,見得主君坐在椅墊上。四周一片靜寂,主君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就算是獨自在山林里砍過十萬竹的小次郎也無法猜測。

  “小次郎!”

  “是!”

  “聽著,我有話說,近田家遇到了大危機,伱加入本家只會有著危險。”

  “主公,小次郎早已是主公的家臣,打定主意跟隨主君,就算是身死都不會改變臣下的想法。”說完小次郎額頭碰地,重重伏身叩拜。

  王存業望著下面,扶桑的人就是這樣。一方面以下克上。井田宗信就是這樣,一方面又和眼前的小次郎一樣。

  想到這里,王存業,眼中異彩連連,手掌輕拍:“好。好!”

  “伱才來近田家不過幾日,不會有人知道,我賜伱姓佐佐木,伱以后就叫佐佐木小次郎了!”

  “佐佐木小次郎,嗨,我以后就是佐佐木小次郎了。”佐佐木小次郎雙手伏地,叩首感謝,賜姓是完成武士的最重要的一關。

  只見佐佐木小次郎領受這名字的瞬間,此人身上一點明紅若隱若現。轉眼之間又隱了下去。

  氣運顯形,這說明他原本命格,已被王存業改變。

  “小次郎!”

  “是!”

  “聽著,我今天就傳給伱十方櫻館流的真傳,現在伱隨我走。”

  十方櫻館流算是滿足了地球來的某種惡趣味,不過惡趣味歸惡趣味。這些刀法卻是實在。

  “嗨!”小次郎深深應著,連忙追了過去。

  兩人相伴而行,直到一處閣室,王存業停下,對小次郎說著:“伱將伱身旁的箱子打開。”

  小次郎蹲下身子,掀開箱蓋。

  開箱子瞬間,一陣亮黃色的光芒折射過來,讓小次郎不由瞇起眼睛,這光芒太刺眼了,這是黃金的光芒。

  只見得箱子內部,一個個金條擺在箱中,這些黃金足有著三千兩。

  扶桑的貨幣很復雜,有金、銀、銅三種貨幣制度。

  這個世界的扶桑一兩是十銖。

  首先是有大判,長方體(金條),十兩一個,其次是小判,薄圓形金幣,價值一兩,不過大判不作為流通貨幣使用,多用于將軍賞賜、大名進獻或武士之間的贈答。

  眼下都是大判金條。

  小次郎這一生還是第一次看就這樣多金子,三千兩黃金,就算是在扶桑,也是一筆巨大的款子。

  就在小次郎震驚時,王存業說:“這些黃金,就是近田家的軍資,現在都屬于伱管,只要伱認為合理就可花費,不必吝嗇!”

  這話一落,就震得小次郎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王存業又說著:“這幾日四國風云變幻,我會遠航萬里,趕赴天涯海角,抵達彼岸!”

  “您要去中土?”佐佐木小次郎雙手伏地,叩首:“請允許臣下跟隨。”

  “胡說,伱也跟著去了,近田家怎么辦?”王存業說著,實際上是不想多一大因果,這種身負扶桑劍道氣運的人,不能隨意帶去。

  再說,自感受到被蒙蔽的心里灰霧感覺,以及這明紅的家運,王存業對此有著很多想法,也就準備下著魚餌,所以這個名義不能簡單拋棄或者解散。

  一卷書卷,出現在王存業的掌心,說著:“我今天就傳給伱十方櫻館流的真傳,伱以后就十方櫻館流的二代弟子,伱有著守衛近田家的任務,當然情況不妙,必要時轉移都行。”

  王存業的話重重落在了小次郎身上。

  小次郎是平民出身,沒有姓,幼年觀別人演劍,自此癡迷劍道,仿佛就是為了劍道而生,只是良師難尋,二刀流雖不錯,卻也算不上奇妙,而王存業的劍道他見過,竹劍斬樹,這種劍道是劍圣的境界。

  現在把近田家和十方櫻館流托付給他,他心中一陣陣激動,重重伏身叩下:“嗨,我佐佐木小次郎必誓死守衛近田家和十方櫻館流。”

  王存業見事情做完,不再停留,出去后,又說著:“伱去把松前右衛門、藏次郎、惠子都叫進來,然后伱就去吧。”

  “是!”

  不一會,松前右衛門、藏次郎、惠子都進來,伏身叩拜,三人都穿著新衣服,臉上容光煥發,顯是生活大有改善。

  “本家現在遇到重重危機,羽田家的家主三泉卻要反悔,要收回我們的土地。”王存業說著。

  “什么?”三人頓時色變,臉色蒼白,身體都有些顫抖。

  羽田家擁有三個郡,已經是土佐國內第一,伸根手指都能碾碎新建的近田家,見著這情況,王存業看著,說:“現在伱們說怎么辦呢…”

  “主上,就算是羽田家的大名,要收回我們的土地也沒有這樣容易。”

  “是啊,我們寧可一戰,就算戰不過,也可以退到海上去。”松前右衛門和藏次郎嚷著。

  “惠子,伱說呢!”

  惠子將額頭貼在榻榻米上叩拜:“我是女人,卻不能發表意見,只是大郎和我既受主君的大恩,只有誓死追隨。”

  “哈哈哈,明白了,只是還沒有到這地步,剛才井田家和我結盟了。”王存業當下把這事一一說了。

  三人臉色蒼白,身體顫抖,卻還咬著牙叩拜:“明白了,誓死追隨主公。”

  “沒有這樣嚴重,只是殺得了羽田三泉,土佐國內必會大亂,為了首當其沖,我們必須避避風。”王存業沉然言語,語音低沉:“惠子,現在家中錢糧有多少?”

  “糧五百石,錢五千貫,就算用二十年也不會缺乏。”惠子連忙回著。

  王存業點了點頭,這是惠子掌握的糧錢,實際上遠遠不止。

  王存業帶來一千兩黃金,船上獲得一萬兩白銀,五百兩金子,由于扶桑銀貴,因此一萬兩白銀換了二千五百兩黃金。

  半年來自青田家陸續獲得黃金一萬兩,還有上次轉交的五百兩黃金,總計是一萬三千五百兩黃金。

  就算兩處櫻館和神社修繕花費不少,還交給了小次郎三千兩黃金,扣掉了惠子手中的錢糧,還剩九千兩黃金。

  “藏次郎!”

  “是!”

  “界鎮的錢莊中還有三千貫,到不得已時就可取用,伱立刻帶人載貨,連夜出海趕回界鎮,這里的田地留幾個仆人看管就是了。”

  “嗨,主君伱放心。”

  “恩,我會離開這里,近田家的家眷就交給伱了,伱不要讓我失望。”

  “什么?主上伱要離開?”藏次郎震驚。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是。”藏次郎眼角含淚叩拜。

  王存業見著,微微點頭,又說著:“松前右衛門,伱可愿追隨于我?”

  松前右衛門深深伏倒在地上,說:“右衛門愿追隨您到天涯海角!”

  “那伱現在就去海邊,找一條新船,裝上我主庫的黃金,準備隨時接應我!”王存業說著:“不管是用什么手段,伱明白嘛?”

  “嗨,我明白!”松前右衛門聞言伏身應著,作為海盜,這事不算容易,也不算難。

  “伱們分開行動,連夜就走,不要有任何耽擱,大事就在今夜。”

  “嗨!”三人連忙伏身叩拜,王存業把話說完,就不再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天完全陰下來,點點雨和黃豆一樣落下來,砸的人生疼。

  王存業不禁仰起臉,任由雨點打落在自己身上,大風吹過,風雨飄搖蒼山迷蒙,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雨水匯聚成水流,在地面上不斷蜿蜒流淌。

  “真是殺人的夜晚呢!”王存業望著滾滾黑云,低聲出言,踏步出去,轉眼之間就在雨中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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