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四老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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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告大人,十五萬新兵都已經征調完畢,現如今正在新兵部中訓練,新兵部從各軍衛抽掉了三千余名軍官,負責具體的訓練事項。標下這幾天一直都盯著,這批新兵質量都很是不錯,身強體壯,而且誠實肯干,是上好的苗子。”
“稟告大人,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集,現在城內已經儲存糧食一百萬石,足夠城內三十萬軍民一年之需。有草一百萬束,有鉛彈一百萬顆,還有這些時日以來朝廷調撥和柱邦大城運來的棉甲五千副。另外,還有從柳氏作坊采購的長槍兩萬支,大戟一萬五千支,另外,根據最近作出的統計,全軍現在一共有床子弩二百張,小樣弗朗機炮三千門,虎蹲炮兩千五百門,彈藥充足,按照老岡的說法,是二十個基數點。”
“稟告大人,經過這些時日,軍器局所有同仁的共同努力,已經完成您交代的任務。現在燧發槍已經制造了一萬支,騎兵衛做到了人手一支槍。另外,中樣佛郎機炮這段日子也已經儲存了三百五十余門。”
“稟告大人,標下已經將女真大軍即將兵臨城下的消息告訴了下面的士卒,在經過了去年喜申衛保衛戰的老卒們的帶動下,軍心非常穩定,士卒們求戰心切,并無絲毫膽怯恐懼之情緒。”
這里是鎮遠府喜申衛城城主府正廳之中,武毅軍全軍軍事會議正在召開,各衛千戶及以上的軍官以及政務總辦衙門主事級別的文官們全部與會,將星閃爍,濟濟一堂。
被女真大軍即將到來的消息所影響。整個大廳之中氣氛肅然,不過也只是肅然而已。而不是膽怯和恐懼。相反,不少軍官們的臉上,都是激動、興奮、混雜著期待的表情,對于他們來說,這些日子武毅軍的連戰連捷已經是給他們極大的信心。在他們心中,武毅伯,武毅軍,始終都是不可戰勝,所向無敵的存在,無論面前是叛軍、馬匪。亦或是蒙古人和女真人!
他們現在甚至還盼著戰爭盡快打響。尤其是那些年輕些的,對于他們來說,戰爭,是通向榮耀與權勢的最好階梯。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也都經歷過去年那一場慘烈的保衛戰。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武毅軍和去年不同了,比去年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戰爭,再也不會是去年的樣子!
肅然中帶著昂揚。
連子寧靜靜的觀察著軍官們的表情,臉上閃過一抹欣慰。
從他們身上,就可以看到整個武毅軍的氣質精神。武毅軍的強大,不僅僅在于先進的裝備,艱苦的訓練,更是在于這種所向無前。勇猛無敵的戰斗精神!
四大鎮撫中主管新兵部的謝德清,主管后勤的王大春,以及岡薩雷斯和熊廷弼分別站起身來,向連子寧稟告了這一段時間的準備情況。
預備隊、糧草、武器、火槍、戰斗意志,基本上囊括了一場戰爭勝敗的所有因素。
他們依次稟報完之后,連子寧點點頭。道:“傳令,所有的火槍,全部下發到戰斗部隊,武器也是如此。那五千副棉甲,主要裝備第一衛第二衛,如果裝備完第一第二衛之后還有剩余的,就下發給第四衛!”
“是,大人!”
王大春等人一一應了。
連子寧又看向洪朝刈,洪朝刈會意,起身道:“好叫大人得知,這些日子,總辦衙門一直動員百姓們遷移,現在鎮遠府周邊村子里的十余萬百姓,已經全部遷移到乞勒尼衛等地了,最遠的,甚至去了可木山地面。”
連子寧點點頭:“這個差事你辦的不錯。”
一般來說,兵臨城下之時,都是把百姓們遷入城中,以避免傷亡,但是這樣一來,給城中造成的壓力就太大了——糧食不夠吃,地方不夠住,人多引發的混亂,甚至還有因為衛生情況而造成的瘟疫。
真要是出了瘟疫,那這仗也就不用打下去了,直接掛白旗認輸吧!
所以按照連子寧的意思,把所有的百姓都給遷到南邊兒去,至少也得去乞勒尼衛,距離鎮遠府數百里,這樣的話,兵鋒應該波及不到他們。
若是在關內,連子寧這番命令免不得又要被文官兒們大肆攻擊——不德,苛刻、厲民等等,但是在關外,這條實用性和操作性都很強的命令得到了上下官員的一致認可。而過程也很順利,經歷過戰亂之苦的百姓們都明白性命和財產哪個更重要,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沒柴燒,更何況官府承諾,若是莊稼有什么損失,今冬的過冬糧食一概都是官府負責。
所以十來天的功夫,那些村子里的百姓就都被有計劃的遷走了,鎮遠府周邊百余里,除了城內,再也不見人煙。
洪朝刈得了連子寧夸贊,臉色卻未曾稍霽,他有些擔憂道:“大人,百姓都已經遷走了,但是那些莊稼,可沒法子。若是女真和蒙古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連子寧微微一笑:“放寬心,本官斷定,女真人和蒙古人,定然是不會破壞這些莊稼的!”
“大人…”洪朝刈還要再說,連子寧已經打斷了他,側側頭,對李鐵道:“李鐵,給大伙兒念念,最近的軍報!”
“是!”李鐵道:“今兒早上剛到的軍報,女真和福余衛聯軍昨天已經開始度過腦溫江,向著這邊進發。根據咱們的探子和軍中斥候的估計,女真大軍大約在十萬上下,而福余衛軍隊,也在五萬左右。福余衛幾乎全都是騎兵,女真中有兩成是騎兵,余者都是步卒。咱們的探子遠遠的綴著他們,已經是干了幾仗,但是也摸清楚了些虛實。根據觀察,蒙古騎兵甚是精銳。多是青壯。而女真軍中,四十歲以上的老者。十來歲的孩童,則是隨處可見,甚至還能見到不少健婦。按照他們的速度,五日之內,定然能到達!”
李鐵話音剛落,全場便是嘩然。
金臉上橫肉一擰,一股子潑皮破落戶的氣質便是撲面而來,冷笑一聲:“他,這幫孫子瞧不起人啊!去年七八萬精銳都奈何不得咱們,今年弄一幫老弱俘虜來還在這兒炸毛?老子尅死剛毅那個狗娘養的!”
熊廷弼哈哈一笑:“老趙。何必用你出馬?”
夏子開在一邊陰測測冷幽幽的道:“各位大哥都別跟小弟搶。這些女真人的尸體,我都要扒皮抽筋,把他們的人皮,貼在城墻上!”
陳大康得知自己被連子寧封了爵位,前一段時間因為沒撈著仗打的郁悶一掃而空。大戰之前,群情激奮,他也難得的老夫聊發少年狂了一般,哈哈一笑:“你們都不得給老夫搶,前一段時間你們可是撈大了,老夫什么也沒撈著,跟女真干仗的首功,必須是我們第二衛的!”
連子寧淡笑著看著七嘴八舌的眾人,卻是并未阻止。
軍心可用。便是如此。
好一會兒之后,他才敲了敲桌子,眾將都安靜下來。
連子寧道:“大伙兒剛才也都聽見了,五日之內,女真和福余衛的聯軍就要來了。他們有十五萬大軍,七萬騎兵!但是我們武毅軍!”
連子寧聲音陡然拔高了:“我們武毅軍。到現在有三個騎軍衛,七個步軍衛,我們有八萬精兵悍卒,有三萬五千桿槍!我們武毅軍,也不再是去年的那個樣子!諸位,你們可還曾記得,去年,也是在這里,我們不過區區八千兵力,就把十倍于己的女真大軍給打的屁滾尿流,倉皇而逃!而現在,我們比以前強大十倍!在我們身后,還有十五萬新兵!他們,是我們堅實的后盾!”
連子寧激昂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所以這一次,我們的目標,不是守住鎮遠府,鎮遠府,是一定可以守住的!我們的目標,是把這些女真雜種和蒙古韃子,永遠留在這里,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武毅軍,也不是好惹的!屢次犯邊,殺我軍民百姓無數,也是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諸位!你們可有信心?”
連子寧霍然起身,大喊道!
“有!”眾將被連子寧激發的熱血沸騰,齊聲大喊道。
“好!咱們武毅軍,就要有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妄!”連子寧哈哈大笑:“國朝被朵顏三衛和女真欺負了幾十年,現在,就讓我和諸位,一起打一場,驚天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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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毅騎在馬上,望著不遠處那道起伏的山巒,心中也如同這山巒的走勢一般,起伏萬分。
那座山不太高,只是南方那些山巒的余脈,不過是數十里長,百余丈高,從西南向東北蔓延,在距離松花江還有十余里的時候,便是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斬斷一般,只留下百余丈高的一面山壁,面朝著浩浩蕩蕩的松花江。
像是一條雄厚有力的臂膀,把喜申衛和周邊百余里的土地給圍在當中。從地勢看,喜申衛毫無疑問是極為優越的,北邊是松花江,東邊是阿速江,南邊是無盡密林和山巒,西邊就是這道山脈,水土肥沃,若是放在中原,這叫帝王之地。
這座山沒什么價值,和松花江的距離太遠,以至于沒有什么扼守的價值,山上也只長了些松樹,白樺之類東北常見的樹種,山中景色,也并不絕美。
但是對這里,剛毅有著特殊的感情——這里代表著,海西女真的開疆拓土,而這些榮耀與輝煌,是歸屬于他的!
他對這里很熟悉。事實上,當初曾經率領大軍在此駐扎了一個多月,指揮著建州鐵騎四處征戰之時,他最喜歡的,就是每日傍晚,獨自一人,登上那座高崖之巔,北望松江,指點中原,逸興遄飛,好不痛快!
剛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那段時日,也只能存在于回憶之中了,再也不可能重新回來。
海西女真部。這個三姓女真中排名第二的大部,曾經讓奴兒干邊軍聞風喪膽的名字。已經沒有以往的輝煌了。去年在喜申衛城下的那一場鏖戰,已經把族中的青壯消耗了大半,只剩下了老弱婦孺。
女真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若是漢人,今年損失了三十萬,明年還能征調三十萬,但是女真不同,已經是元氣大傷!甚至可以說是傷筋動骨!
但是,我還是帶著人回來了!
剛毅掃了一眼,在他身后。十萬大軍沉默的前行著。就像是一道鐵流,這讓欣慰不已,女真人就是天生的戰士,盡管隊伍中有不少的老人和孩子,甚至還有女人。但是經過短暫的訓練之后,他們還是保持著一個戰士該有的軍紀。
而緊隨在他之后,是三個年輕人,他們正不斷的帶人在隊伍中穿行著,維持著秩序,一道道命令,不用他親自操心就已經順利下達。
剛毅眼中閃過一道淡淡的笑意。
對于這次出征,族中的意見是不統一的,甚至可以說。反對的意見占了絕大多數。自從三姓女真獨立以來,女真大汗,同時也是建州女真族長的完顏陳和尚為了加強對女真諸部的控制,廢除了海西女真和北山女真兩大部的族長之位,對下面的各族直接進行統屬。剛毅是葉赫那拉部的族長,而葉赫那拉部。素來也是海西女真的長族,也就是說,海西女真素來的族長,都是出自葉赫那拉部的。但是完顏陳和尚改制之后,他們就和其他的各部,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
因著曾經是海西女真的族長,所以剛毅被封為征南大將軍,地位超然,但是拋開這個身份不愿,他不過是葉赫那拉部的族長,和海西女真其他大部落的族長身份地位是相同的。
而除了他之外,海西女真中其他那十幾個大部落的族長,甚至大部分都是反對這一次南征的。
想起那些食古不化的老東西,剛毅就是一陣恨得牙根兒癢癢,這幫鼠目寸光的混蛋,當初跟著自己屁股后面在大明撈好處的時候怎么也沒見他們反對?現在一打了敗仗,有了損失,立刻就不敢干了。
跟他們扯皮也沒意思,剛毅親自去了一趟女真大汗駐地,取得了女真大汗完顏陳和尚的,然后帶著陳和尚的一紙敕令和調撥給他的以前拐子馬回到了部落。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去年的損失,實在是太過于慘重,已經完全把那些族長們給嚇破了膽子,讓他們連再次興兵的想法都沒有了,竟是對大汗的敕令陽奉陰違。剛毅不得已只好動用非常手段,他取得了以海西三杰為首的一大批年輕軍官權貴的,利用這些少壯派們侵略和征服的野心,把族長們架空,然后直接控制了大軍,盡起十萬大軍,即刻南征。
當然,在此過程中也免不了許多血腥,那些不識相的被清除,也是在所難免。
之所以這么著急的發動戰爭,卻是因為剛毅心中的一抹擔憂,甚至是恐懼。
“阿敏,你可懂我?”剛毅淡淡的向身邊的阿敏問道。
阿敏點點頭:“大將軍的顧慮,我很清楚,因為我心中,也是如此想。連子寧此人,若是不除,定是大患!可笑那些族長們還以為咱們不出兵就能相安無事!”
“是啊,連子寧此人,是人中之龍啊!”剛毅嘆了口氣,盡管是對自己的敵人,但是他也沒有吝嗇溢美之詞:“去年能以區區不到一萬的兵力,就把咱們死死頂在城下,更以財貨相誘,買通了福余衛,從咱們后面殺出來,使得咱們最終是功虧一簣。又有練兵的能力,又有狐貍一般的狡猾,還有狼一般的堅韌和耐心,這個人,若是不除,咱們女真,只怕就要完在他手里了!這段時日,武毅軍的情況,你了解么?”
“知道一些,他們對咱們的探子防備很嚴,根本混不進去,只能從馬賊那里聽說一些,是以不太清楚。”阿敏道:“只知道這段時日武毅軍南征北戰,已經掃平境內的所有抵抗勢力,規模也不斷擴大。就連境內數得著的馬賊大綹子董老虎,也歸順了他們。根據我的估計,他們現在的兵力,恐怕已經超過三萬了。”
“這個數字跟我估計的也差不多。”剛毅贊許的看了阿敏一眼。道:“松花江領地素來是四戰之地,打過來打過去。已經是非常的窮困,這么一個窮地方,養三萬兵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更多。種種跡象表明,連子寧并非一個窮兵黷武之人,他很理智。”
阿敏笑道:“說實話,我還希望連子寧窮兵黷武呢,人好說,隨便一拉幾萬人就出來了,但是那些槍炮肯定是沒辦法解決。這樣一來。反而是戰力下降。有害無益。”
“可能性不大。”剛毅淡淡道:“三萬人,已經夠多了啊!這么迅速的速度,如果咱們今年不能把他滅了的話,那么再等兩年,只怕就是他揮戈北向。滅了咱們的時候了。所以我盡起族中大軍,甚至不惜耗費咱們族中數十年來積攢下來的財富,買通福余衛,為的,就是滅掉他!就算是不能滅掉,也要把他打殘,打慘,打得他元氣大傷!”
他臉上露出一抹狠厲:“只要是咱們做到這一步,剩下的那些。明國朝廷里的那些人很樂意代勞的,按照明國的習慣,一旦邊境打了敗仗,無論原因如何,將軍們都會受到懲罰的。”
他長長的吁了口氣:“我聽說北山那邊這些年來也不消停,來了一個很強盛的族群。叫什么?俄羅斯是吧?比起北山那邊兒來,咱們海西女真已經足夠幸運//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了,面對的大明雖然龐大,但是孱弱。咱們女真,南北皆有敵人,所以咱們,必須要抓住機會!只要是給咱們海西女真十年的時間,孩童長大,新一代出生,就會重新變得強盛!”
阿敏回身看了一眼隊伍中,鐵流一般的隊伍中,有著無數個黑壓壓的東西,這些東西都用健馬拉著,看起來非常的沉重,那些馬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吃力的嘶鳴,緩緩的前進。他低聲道:“咱們去年之敗,一敗于渡河之擊。死傷無數;二敗于城下鏖戰,毫無攻城機械,只得用人命去填;三敗于福余衛突然從左后殺出,咱們猝不及防。而今年,咱們在腦溫江渡河,直接可以兵臨城下,地勢之利,武毅軍已經蕩然無存。兵力上看,他們三萬,咱們十五萬,福余衛也站在了咱們這邊,他們絕對等不到援軍。更何況,咱們準備了一年之久,驅使那些漢人造出了無數的攻城機械,所以咱們勝面絕大!”
剛毅點頭道:“希望如此吧!只是那些蒙古人,只怕是不怎么靠譜兒啊!”
阿敏看了一眼,嘴角也是露出一抹苦笑。
女真人隊伍的左邊,就是福余衛的騎兵,或者說是,牧民。
除了極少量的常備軍之外,蒙古人的騎兵,平日里本就都是牧民。
這些人,沒有兵甲,穿著長長的左衽棉袍子或者是什么其他材質的袍子,手里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他們的隊列散亂,一點兒都不成陣型,和旁邊的女真人形成鮮明對比。如果說女真人的隊伍是鐵流的話,這些蒙古人的隊伍就像是漂浮了無數垃圾的一條河流,牧民們大聲的說笑著,嘻嘻哈哈,時不時的還出列去打點小獸。而那些軍官,也并不約束。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的背上都背了一張弓。
這就是成吉思汗的子孫么?剛毅皺緊了眉頭。
為了讓福余衛出兵,海西女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數以萬計的過去幾十年間搜羅的金銀,茶葉,戰馬,漢人奴隸等等,難以計數!可以說,葉赫那拉部為此幾乎是罄盡了所有的私財,就連剛毅這些高官權貴,也都出了不少血!
福余衛這等勢力,也就是仗著在自己和武毅軍之間左右逢源,等自己得了空,一定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剛毅心底暗暗發著狠,臉上卻是笑盈盈的,打馬向一邊過去,因為在另一邊,福余衛的哈不出大汗已經是帶著侍衛過來了。
“哈不出大汗!”剛毅哈哈笑道:“怎么有空過來了?”
哈不出嘿然一笑,皮笑肉不笑道:“剛毅大將軍,眼瞅著就要到了喜申衛,這次本汗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咱們打喜申衛該如何打,誰先打,怎么指揮?還有,入城之后的戰利品如何分配?這些東西,總得先分說清楚,若不然的話,到時候起了沖突,反而不美!”
剛毅心中暗暗冷笑,這還沒到呢,就想著要分配戰利品了?當真是狂妄,不知死活!
臉上卻是笑的燦爛:“這個自然,還是哈不出大汗您想的長遠,咱們好好商議商議?”
哈不出點點頭,說話間,幾個人縱馬向前,已經是過了山巒盡頭的那道百丈高的崖壁。
面前豁然開朗!
剛毅長大了嘴巴,震驚無比,一臉的不可思議。
看看阿敏,哈不出等人,也是一般的表情。
震驚、不可思議、甚至隱隱的有些驚懼,這些表情,全都寫在了臉上。
轉過這道山崖,便是一片開闊的原野,剛毅對這里印象很深,去年從撤兵的時候,還是一片不毛之地,而現在,這里已經是長滿了無數奇怪的作物。這些作物大約有三四尺高,綠油油的,像是放大了許多倍的小麥,桿莖有人的大拇指粗細,隨著一陣風吹過,輕輕的搖晃著。
這種綠色的作物,鋪滿了田野,遍地都是,一直蔓延到視線的最遠處,竟是仿若一片綠色的海洋!
生機勃勃的綠色。
這并不是讓他們震驚的所在,讓他們震驚的是,在他們視線的盡頭,喜申衛的方向,竟然是出現了一條極長的黑線!
剛毅和哈不出敢于斷定,這道黑線,去年這時候,絕對是沒有的!
以他們的經驗,如何能看不出來,那道黑線,只有一種可能——城墻!
而和那里隔著至少還有數十里遠的距離,在這么遠就能看到,那那道城墻,要高大到何等程度?
剛毅和哈不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泛起一股涼意。看來此次大戰,遠不像是自己想想的那般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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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哈不出和剛毅接近到鎮遠府西數里的時候,才真正意識到,剛才那道出現在視野中的黑線,究竟是何等樣的雄偉和壯觀。
當日的曠野,現在已經是一道雄城拔地而起。
足足有十余丈高的城墻,厚重無比,看樣子,竟然通體都是用大青石修建而成的。城墻上面,雉堞林立,連綿不絕,在城墻上,有無數突出墻體以外的墩臺。正對著剛毅等人的,是一個甕城,高大厚重,半圓形的外觀,毫無破綻。而在城墻以外,還有一道矮一些的城墻,在這道城墻外面,才是水流湍急,寬廣的護城河!
而更不容忽視的,是城墻上那站著的無數穿著大紅棉甲,威武肅立的武毅軍衛士。
在他們頭上,無數把‘武毅軍連’的大旗獵獵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