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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八 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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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八  感謝所有兄臺的。)

  同江城,可木山地面知府衙門。

  后廳內,氣氛非常緊張,兩邊的椅子上分坐著十幾個頂盔帶甲的大將,在右手邊的上首,卻是坐著一個已經頭發花白的老者。

  桑托正在廳中焦急的踱著步子。

  武毅軍的進攻來的如此的迅捷令人無以防備,之前沒有任何的預兆,幾乎是一夜之間,當清晨,可木衛的士卒們登上城頭的時候,便驀然發現,城外已經建起了無數雪白蘑菇一般的帳篷。

  武毅軍兵臨城下。

  可木衛的軍報已經傳到同江城了,來犯的武毅軍人數不詳,但是應該不超過五萬人。這個消息,讓同江城里的一眾高層長長的松了口氣,可木衛城高池深,守軍達到數萬,城內的器械輜重也十分充足。俗話說十則攻之,武毅軍和城內守軍人數差距不大,就算是武毅軍兇名在外,這般能打,也不可能把城池給攻下來!

  “諸位,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讓武毅軍退兵?”桑托站定了腳步,在廳中掃視一圈,沉聲問道。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最終都把視線落在了上首那個老者身上。

  那老者十分的干瘦,一張老臉像是枯樹皮一般,盡管已經是開春很溫暖的天氣,他還是裹著厚厚的皮袍,見眾人都向自己看來,他眼中掠過一絲得色,捋了捋胡子,慢吞吞道:“大人。且不著急。咱們可木衛中兵多將廣,糧草充足,一時半會兒,武毅軍定然拿咱們沒辦法。”

  “桑老,這我都知道,但是一時半會兒沒辦法,不代表永遠沒辦法呀!要是武毅軍真這么圍困下去,生生把咱們給困死怎么辦?可木衛中糧食雖多。總有吃完的那一天!”桑托面色中隱隱有一絲焦急。

  “不會的。大人您多慮了。”那桑老擺擺手,呵呵笑道:“我敢斷定,他們圍城不會超過兩個月!”

  “兩個月?”桑托眼睛一亮:“桑老何以教我?”

  桑老神神秘秘的伸手指了指北邊兒方向,道:“別忘了,喜申衛北邊兒。可是緊挨著三姓女真呢!上一次他們在喜申衛城下吃了那么大的虧,今年豈能善罷甘休,是肯定會來打的!女真勢大,連子寧如果不想喜申衛失守的話,就必須得把這些軍隊都調回去,到了那時候。可木衛之圍不就自己解了么?”

  “桑老,那武毅伯發兵來攻打咱們這又是為何?這豈不是無用功么?”有一個將領問道。

  “你呀!”桑老伸手指頭點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從小你就不知道好好讀書,連這種問題都要問?這不是明擺著么?他這樣動作,就是為了逼我們自亂陣腳,其實他拿我們根本毫無辦法,但是一旦我們陣腳亂了。他就有機可趁了。所以,咱們現在就是要以不變應萬變。就這般跟他耗著,看看誰能耗得起!”

  眾人恍然大悟,齊齊發出一聲原來如此的驚嘆,桑老顯然很是享受這種目光,捋著胡子,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總旗軍官慌慌張張的跑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大人,不好了,蘇里河衛失守了。”

  “哦,蘇里河衛失守了…”桑托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什么?蘇里河衛失守了?”

  他臉色立刻變得陰沉無比,一雙眸子里面兇光閃爍,一把把那報信的總旗抓著領子給揪起來,暴喝道:“怎么可能?蘇里河衛東邊就是阿速江,四周都是密林,那些武毅軍是怎么過來的?難不成他們都是飛人不成?是不是阿速江將軍出兵了?說啊!”

  那總旗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畏畏縮縮道:“不是阿速江將軍出兵,具體情況小的也不知道,從蘇里河衛逃出來的人就在府外,您要不要見見?”

  等面前這三個衣衫破爛,神情憔悴的女真敗兵說完,廳中的氣氛越發的死寂。

  竟然是野女真?這是一個眾人都沒有想到的答案,自家軍隊正在大森林中收攏野女真諸部,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消息傳回來,但是誰也沒認為他們遇到了危險。本來大伙兒還都指望著從林子里領回一支野女真大軍來呢,甚至有些心急的已經開始謀劃著爭奪這支軍隊的控制權了,卻沒想到,不知不覺的,野女真竟然已經全部投靠了武毅軍!而且還把蘇里河衛給打下來了!

  對于這幫專門鉆野林子的狗東西來說,穿越幾百里密林算什么?

  像是一個晴天霹靂,把廳中眾人砸的七葷八素。

  這時候,外面又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還是剛才的那個總旗,哭喪著臉進來了,跪在地上高高舉起手中的一個竹筒:“大人,可木衛加急軍報!”

  眾人心里都是一拎,這又是怎么了?

  擺擺手讓不相干的退下,桑托面沉如水,把竹筒打開,從里面抽出一張紙來,三行并作兩行看完,掃了眾人一眼,臉色更是難看:“諸位,可木衛軍報,武毅軍拔營起寨,向著同江城的方向運動了。”

  眾人齊齊一滯,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竟是喘不上氣來。

  在座的沒有白癡,這般淺顯的軍事策略還是看得懂的。

  可木山地面有戰略價值的地界兒就三個,蘇里河衛已經落于人手,現在武毅軍舍了可木衛,向東移動,毫無疑問,是要來攻打同江城了。

  可木山地面三座城池,互為犄角,本來是固若金湯,互為奧援,而現在蘇里河衛一破,局勢立刻反復,武毅軍可以東西齊進,圍攻同江城。

  現在看來。武毅軍分明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而最要命的是,同江城是禁不住打的!同江城是首府,不是要塞,城池不如可木衛高深,糧草器械不如可木衛充足,甚至就連守衛的兵卒,都不到可木衛的一半兒!

  進入正德五十二年以來,武毅軍連戰連捷。善戰之名。這些日子已經傳遍整個關外,尤其是火炮極為的厲害,他們攻打可木衛沒什么把握,但是若是打同江城,沒有把握的就換成了守城的一方了。

  “桑老。咱們怎么辦?”桑托眼神炯炯的盯著桑老,他軍事才能相當一般,眼前局勢讓他一籌莫展,只能求助于這個原先部落中最睿智的老者了。

  桑老捋著胡子沉吟不語。

  一個脾氣急躁些的將領急急出聲道:“大人,咱們不如把可木衛的兵調回來?”

  “搜主意!”還沒等桑托說話,桑老便是冷笑一聲:“若是武毅軍的將軍稍有些腦子。便能想到這一點,我若是他們,便在半路截擊!可木衛調來的援兵只怕還沒到同江城,就全去見閻王了。”

  那將領被噎得面紅耳赤,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桑老,您想到了?”桑托急急道。

  “眼下之計,唯有出其不意。”桑老捋著胡子。滿臉凝重道:“武毅軍是昨日子時攻破的蘇里河衛,而軍報中顯示的圍困可木衛的武毅軍拔營的時間也是昨日子時。這么短的時間,他們顯然不能互相交通,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一個既定的計劃,而且他們也對自己有絕對信心,蘇里河衛一定能打下來!”

  桑老倒吸一口涼氣兒:“武毅軍這些瘋子!”

  “大軍行軍,不比信使,武毅軍又多是步卒,從可木衛到同江城至少要七八日光景,反倒是那些野女真雜種,全是騎兵,要更快一些,但是至少也要三日。這就跟咱們一個準備的時間。大人,以我看來,咱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他深深吸了口氣:“棄同江城,大軍去往可木衛!”

  “什么?”不少人驚呼出聲。

  “都咋呼什么?我還沒老糊涂!”桑老怒道:“這是唯一的法子,武毅軍決計想不到咱們非但不從可木衛調兵,反而跑到可木衛。”

  “那安全呢?”

  “咱們只要是做的隱秘一些,完全可以避開。再者說了,咱們都是騎兵,輕裝簡行,每個人只帶最親近的家眷和一些細軟,不怕他們追上。”

  桑托沉默不語,在考慮著這個問題的可行性。

  終于,他豁然站起身來,道:“就按照桑老的意思辦,困守孤城,坐以待斃,絕不是辦法!要嚴格保守秘密,不要泄露給任何人,暗中集結兵力,收拾細軟,后日亥時,咱們便出發!尤其要注意那些漢人仆兵,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留一支部隊盯著他們!”

  “是!”眾人轟然應諾,急匆匆的散了。

  桑老坐著軟轎,被數十個奴仆簇擁著,排場浩大的回了家。

  他本來是建州女真瓜爾佳氏的族中巫醫,不過沒能傳承下來治療天花的本事,反倒是從小在漢人地面長大,學了一肚子的漢學。桑托還有族中的其他將領,大部分都是他手把手教大的,所以在族中威望很高。瓜爾佳氏歸順朝廷之后,他也失去了本來的特權,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真老者,在城中開了一家學館,教學為生。后來桑托作亂,把他尊為軍師,這一下子便是水漲船高,把城中最繁華地段兒一戶漢人富商的的大宅子據為己有,順便把他的奴仆姬妾子女也給接收了。

  同江城已經漸漸從當初桑托作亂的洗劫狂潮中恢復過來了,畢竟是十余萬人口的大埠,又恢復了昔日的幾分繁華。坐在軟轎里面,桑老越看越是心煩意亂,一想到這些繁華很快就不是自己手里的財富了,心里就燥得慌,有心想著人狠狠的搶一遍,卻也知道大局為重,不能走漏消息。

  一路回了府邸,軟轎直抬進二門,立刻便有一群下人迎了上來,把上好的波斯紅毯從花廳門口直鋪到跟前兒,軟轎落地,一個十三四歲,很是機靈的小廝跪在軟轎跟前,后背平整成一條直線。兩個侍女把桑老從軟轎中扶出來,桑老踩著那小廝的脊背當墊腳。下了地。

  “主子,今兒個點哪幾位夫人侍寢?”管家湊活來,滿臉諂媚的問道。

  這些日子那富商的十幾個姬妾都讓他給挨個兒過了遍手,一樹梨花壓海棠,好不風流快活。當然,其中也有剛//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烈的死活不從,被桑老集齊了府中所有人,當著眾人的面把她強奸了。然后用蛇皮鞭子活活抽死之后。就再也沒人敢不聽話了。

  “哪個都不要!”桑老煩躁的擺擺手:“立刻收拾府中細軟裝車,集齊家人,把所有放出去的債都收回來,只要現銀。”

  “收拾細軟?”管家一愣,剛想說什么。被桑老陰冷的目光一瞪,便是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羅嗦什么,叫你去你就去,快滾!”桑老冷冷的斥了一句,轉身進了花廳。

  見老爺發怒,眾人都是噤若寒蟬。都是紛紛聽命去收拾東西。

  那給他當墊腳的小廝眼珠子轉了轉,站起身來,旁若無人的走到一邊,然后趁人不注意,飛快的從側門出了府。

  他就是那個被桑老強奸之后活活鞭死的女人的兒子,這個府邸本來的少爺,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是了。

  府邸的側門外是一條很繁華的巷子,里面捏糖人兒的。賣糕點的,蒸饅頭的,雜耍賣藝的,盡是不少。這小廝溜達溜達的走到一個賣油郎的攤子旁邊,和那小販似乎是低低的爭論了幾句,然后又是去了幾個攤子,什么都沒買,便自離開。

  他離開沒多久,那賣油郎便是急匆匆的離開了。

  好水川,西去同江城一百零九里。

  這里是一片低矮的緩坡,面積廣大,緩坡下面不遠處就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或者用沼澤濕地來形容更確切一些,水深不到一人,可行小船,湖泊方圓一百余里,面積廣大,里面升滿蘆葦矮樹,水質甘甜,可以飲用。

  故名好水川。

  好水川中魚蝦豐富,湖邊人煙密集,有村落上百個,人口十余萬,百姓沿湖墾田,又時常打漁摸蝦,生活的十分富足。

  武毅軍西路軍兩萬六千大軍便駐扎在這里,碧綠的山坡上一頂頂白色的帳篷鋪陳開,直到天邊。

  軍營外圍很是熱鬧,吵吵嚷嚷的,百姓們聽說是武毅軍來了,都是歡欣鼓舞,紛紛把自己家中僅有的一點兒吃食拿出來勞軍,不要還不行。熊廷弼無奈,只得下令接收了。

  軍大帳,熊廷弼正站在一張大地圖前細細觀看。

  外面傳來親兵的聲音:“大人,王千戶來了。”

  “快請!”熊廷弼轉過身,迎了上去。

  王潑三推門進來,一個軍禮拜了下去:“標下見過指揮使大人。”

  但凡行軍作戰,情報極為重要,所以軍中都派駐有軍情六處的軍官,總負責作戰的情報事宜。王潑三這一次便是跟隨熊廷弼行動。

  熊廷弼對這個軍情六處的干將可不敢拿大,趕緊把他扶起來,道:“免禮免禮,王千戶過來,可是那邊有消息了?”

  “不錯!”王潑三興奮道:“同江城中傳來消息,桑托要帶人逃了,時間是后日,具體還不太清楚,但是肯定是晚上行動。目標就是可木衛!”

  “好,這個消息來太及時了,千金也換不到!”熊廷弼聞言一振,拍了拍王潑三的肩膀,笑道:“這次軍情六處又立大功了。”

  王潑三道:“大人過譽了。”

  “看來桑托手下也有聰明人啊!這一招棋,我都沒想到。來人!召集各位衛指揮使帳中議事!”

  五月初六,卯時。

  東北日出早,這會兒,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火紅紅的一個大圓球懸掛在極東的天邊。

  視線并不很明亮,還有些晦暗,天地間都是一片淡淡的灰蒙蒙。

  一支龐大的隊伍在地面上艱難的蠕動著。

  隊伍綿延長達兩三里,中間是數以百輛計的大車,在外圍則是約有一萬余的龐大騎兵隊伍。

  看得出來,大車很重,上面裝著的東西壘的高高的,像是一座小山,因為重量,車輪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泥中。累的拉車的駑馬一陣嘶鳴。車夫使勁兒的甩著鞭子,駑馬使勁兒的往前拉,皮毛上都已經被皮繩勒出了殷紅的血跡,大車還是紋絲不動。

  有的騎兵在幫忙把大車從泥里拉出來,有的大車上還傳來女人的叫聲和嬰兒的啼哭,整個隊伍混亂不堪。

  這支隊伍太大了,而且由于其中充斥著的沉重大車,整個隊伍行進的速度慢的令人發指。幾乎是一步一步往前捱。若是從高空的視角觀看。感覺就好像是一條肥碩過度的毛毛蟲,在綠色的草地上艱難的往前挪動著。

  桑托陰沉著臉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

  雖然說的是只帶著細軟和親近的家人,但是顯然,這些將領們沒有一個是真這么做的。這些大車上堆著的,都是他們這些日子以來搜刮的財物,和女人。這些窮慣了,苦怕了的女真人,小家子作風難改,不會放棄手頭兒上任何一點兒東西。

  這樣做的直接后果就是隊伍的行進速度慢的令人發指。他們是昨夜亥時出城的,本來按照計劃,四個時辰過去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快馬加鞭到達可木衛了,但是事實上是路程只走了一半兒。

  偏偏桑托還不能說什么,因為這些大車中,有兩成是他的。里面裝著他的三十來個姬妾和價值超過三十萬兩白銀的家產。其中僅僅是上好的綢緞,就有一千多匹!

  “大人。前面已經到了好水川了。”親兵前來報告。

  “到好水川了?好!甚好!”聽到這話,桑托松了口氣。

  可木山地面地勢平坦,一望無際,本就沒有多少險要地形,他選取的這條路線尤其如此,到了好水川,之后再到可木衛就是一馬平川,就不用擔心敵人伏擊了。

  雖說慢了些,但是好歹能慢慢的蹭到。

  隊伍繼續一點點兒的往前磨蹭,好一會兒之后,好大的一片水面出現在眼前,這時候,那輪紅日也終于噴薄而出,紅色的光線把一切污濁和混沌蕩清,天地間一片澄澈,陽光灑在水上,反射過來,便是金蛇萬道。

  只是景色美則美矣,這些逃兵敗將卻是沒有心思欣賞的——到了湖區之后,就越發的難行。好水川附近的地面久被豐沛的地下水浸泡,非常的松軟,含水量十足,這樣的地面,用來行路就叫人叫苦不迭了。

  接二連三的有大車陷入土中,蹭悠上一會兒,深深的車轍印底部便是滲出水來,頓時就把這里變成一片爛泥塘,大車半個車輪都陷入其中,更是沒辦法弄出來。

  “快給我弄出來啊!他娘的,你們這幫廢物!”桑老家中一輛大車陷入了泥中,急的他在旁邊一個勁兒的跳腳,沖著那幫奴仆破口大罵。那些下人給罵的狗血噴頭,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往外拖拽,但是那輛車上裝了整整兩個大銀箱,每個都是三萬兩銀子的數兒,只多不少,單靠人力,如何能拉動?

  桑老眼珠子一轉,拽過旁邊一個總旗軍官來,道:“你,過來,帶著你的兵,給我把這輛車給拉出來!”

  他的話,那區區一個總旗如何敢不聽?只得暗叫一聲晦氣,帶著兄弟們開始拖車。

  其他人一見,眼睛一亮,心道對啊,放著這么多閑著的勞力不用做什么?便也是跟著有樣學樣,于是,在軍官老爺的命令下,騎兵們紛紛都下了馬,給戰馬套上韁繩,使勁兒的往外拖拽著馬車,有的著急獻媚的軍官,把衣服一脫,帶著兄弟們跳進泥水里便往外扛。

  這樣一來,隊伍的行進速度倒是立刻提高了不少,但是本來成建制成規模的騎兵隊伍,也被分割的七零八落。

  桑托本能的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但是卻也舍不得那些財物,只是大聲催促道:“快點兒,快點兒!”

  又往前行進了十余里,桑老那輛飽經泥水摧殘的銀車終于是吃不住勁兒,咔嚓一聲,車轅斷了。

  管家看了一眼,哭喪著臉道:“主子,這車不成了。”

  桑老罵道:“還不快把銀箱抬到別的車上。”

  管家小聲道:“老爺,咱家的車都塞滿了,再也塞不下一點兒了。要不,問別人借輛車?”

  “那哪兒行,管別人借,到了地頭兒,就說不清是誰的了。”桑樂斷然否定了這個主意,想了想,道:“去,把老八趕下來,讓她走著,把她那輛車騰出來放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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