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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連子寧教他們練武修文,王麻子也頗能拽幾句詞兒了,說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
連子寧之所以用他,也是因為看出王麻子這人的心思,而且他為人油滑,相當機靈,干這活兒倒也是相得益彰。
連子寧擺擺手:“起來吧,我看這差事,也是只有你能做好。我給你留四個人在這兒鎮場面,你還可以自己招募一些閑散人手。既然你現在算是總理鈔關的事兒,那么這兒有幾個章程要跟你說說。第一,要有膽色,把腰桿兒給我挺起來。第二,要有眼色,別得罪得罪不起的!免得給本官也招來禍患。第三,守好了溶月和她手下的那些女孩子,這些人,能不能出一點兒差錯?可明白了?”
最后一句,已然是聲色俱厲,把王麻子嚇得一個哆嗦,整個人便趴在了地上,扯著嗓子喊道:“大人把鈔關交給標下,標下定然干好,若是讓大人失望,唯有一死而已!”
“哪個讓你死了?”連子寧笑罵一句,一腳把他踢了起來。
王麻子被他踢了一腳,反而是臉上笑嘻嘻的,滿是得意。
又和眾人交代了幾句如何當官兒,如何壓服下面的道理,連子寧便宣布今兒個這會散了。
他固然是言傳身教,但是能領會多少,那就是看下面人自己的悟性了,不過等他們到了那個位置,自然也就能明白。
當夜,連子寧熬了一個通曉,把自己對于新軍軍官的各個體系上的位置,但凡是重要一點兒的,都填上了自己人的名字。
武毅軍兩千人,給了兩個千戶所的編制,按理說,一個千戶所,理當是有正五品正千戶一員,從五品副千戶兩員,從六品鎮撫兩員,正六品百戶十員。而連子寧現在只是一個副千戶而已,便是作為武毅軍總統,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掛副千戶銜兒的武毅軍副統,四個從六品的鎮撫,還有十個正六品百戶。
除了那個副統副千戶連子寧不能任命之外,戴章浦已經向他許下了,其他的職位,隨他安排,朝廷絕對沒二話說!
連子寧自然也不客氣,二十個百戶,四個鎮撫,全都是換上了自己的人,這一次他打算留給王麻子四個人,也就是說,辰字所三十七員中要有三十二個跟他走。剩下的那八個人,則也是分別在總旗后面填了名字。
百戶不說了,那是實權基層軍官,所有權力一把抓的。鎮撫雖然只是從六品,看上去比百戶要低一些,實際上卻是手握要害大全。四個鎮撫,一個主管刑罰律例,一個主管后勤糧餉伙食,一個主管主帥親衛,一個則是主管武器甲胄車馬。
四個鎮撫,主管主帥親衛的不消說,自然是石大柱,主管刑罰律例的則是狠辣陰毒的劉良臣,而主管武器甲胄的,連子寧差了一個看上去頗穩重懇切的小伙子管理。就連專門伺候大伙兒吃飯的老王頭兒,都撈了一個主管后勤的鎮撫當。
連子寧這時候就感覺出自己手頭兒上人不夠用來了,別的不說,自己夾袋中算得上是人才也不過是劉良臣一個而已。
人稀缺,人才更稀缺,甚至自己的手下連所有的官職都占不滿!
這編練新軍,倒是有一個好處,軍隊的構成,都是一個一個的百戶所,最大的官兒不過就是掛著百戶銜兒的實權總旗而已,七八十個都是平級的,所以自己安插起這些百戶鎮撫之類的上官來才是格外的方便,因為這些位子上壓根兒就是空著的。不用把別人擠下去,自然就沒有阻力。
一番思量,總算是把自己手下這些人都放到連子寧認為他們最應該去的位置了。
連子寧又是寫了一份兒請任命原辰字所小旗王麻子為鈔關代理經歷的條陳。
第二天,把兩份兒文書一起遞進了戴府,這些事兒戴章浦都可以一言而決,當著連子寧的面就用了兵部左侍郎的官印,連子寧的這些任命,就算是得到朝廷的承認了。這讓連子寧不由得感嘆,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若是按照正常官方程序的話,這些任命沒個十天半月絕對下不來。
之后幾天,便有工部的官員領著工匠前來選址,連子寧自然是全程陪同,轉悠了一天,最終把地址選在了距離官道劉鎮十里之外。那里是一片丘陵之中的大平地,都是荒草野樹,不過勝在地形平坦,略一整修便是上好的校場,乃是練兵的好去處。而四周的丘陵,則是可以阻擋那些不懷好意的窺視目光。
三日之后,王麻子在執勤的時候,看到了遠遠的,七八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錦衣緹騎,簇擁著一輛看上去很普通的馬車,后面還跟著幾輛馬車,自京城方向而來。
王麻子先是一陣發愣,然后便是腿軟,差點兒沒跪在地下。
終明一朝,錦衣緹騎的惡名始終長盛不衰,無論是官是民,見了錦衣緹騎,都是提心吊膽,渾身哆嗦。生怕自己被直接逮到了那北鎮撫司詔獄之中,從此再也見不到太陽。
錦衣衛,可是萬歲爺手中最鋒銳的一把刀。
就算是王麻子這輩子也沒見過錦衣衛,但是那大名鼎鼎的飛魚服一出現在面前,他還是第一時間便認了出來,這玩意兒,實在是大名鼎鼎。
而這大熱的天兒,那幾個錦衣緹騎卻是滿身的飛魚服正裝,戴著官帽,腰上懸著繡春刀,顯然是正經的出任務來了。眼見那個架勢,這些錦衣緹騎分明是簇擁著那輛不起眼兒的馬車來的,他立刻想到了那天連子寧跟他們說過的話——“皇上對咱們新軍也很重視…”
他只覺得命根子那兒一緊,差點兒就嚇尿了。
能被天子親軍錦衣衛簇擁著的,除了宮中人還有誰?
這,竟然是宮中來人?
王麻子心里一涼,接著便是一熱,若是自己能替大人把這幾位伺候好了,豈不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