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調查組的到來好似根本就沒有影響到芙蓉鎮政府的正常運轉,以往只要聽說哪位主要干部被調查了,或者說馬上就要被調查了,無一不是弄得人心惶惶的,起碼很多人都會刻意的關注這件事但是這次的情況明顯不一樣,雖然縣里市里對薛凡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可芙蓉鎮就是沒有收到多大的影響,以前是什么樣子現在還是什么樣子更驚奇的是,調查組在要求鎮政府工作人員配合調查的時候還發生了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配合是配合了,但大多數就是一問三不知,繼續問下去人家還一臉的不耐煩,好似很不情愿一般“小李,你有沒有發現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喬小平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在有些方面的感知能力上超強,在連續詢問了幾名芙蓉鎮鎮政府的工作人員后他就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嗯,我也發現了,怎么好像這個地方的人一個個膽兒都挺大,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而且好像對這個薛凡還很維護似的,真是奇怪了!”小李也不是笨蛋,能在體制內混下去的人沒有一個是傻瓜,這樣的異常情況他當然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要真是這樣可不行,或許我們應該要改變策略,真要這么繼續下去,我們什么也查不出來了。”喬小平好似是在喃喃自語,又好似是詢問小李的意見這就是領導的藝術,有靈性的會在這個時候給出合理的答案。沒有靈性的就不會回答 很顯然,小李還是有靈性的,聽到后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說道:“咱們這樣詢問別人好像有些方向不對,薛凡最起碼也是這個鎮的黨委書記,看現在的情況好像也有一點威望,他們不敢說話也是肯定的,要不咱們換個方向入手?就從那個雙規的人大主席胡峰身上怎么樣?”
喬小平雙眼瞬間一亮,心里暗贊:看來帶小李下來還是不錯的,最起碼領會領導意圖還是不錯的“嗯。這件事你安排一下。干脆這樣吧,你和省紀委的同志聯系一下,由咱們接收對胡峰的審查!”喬小平沉吟了一下后說道“喬主任真是高啊!別人不敢說話,可這個胡峰肯定會說。到了現在他肯定知道是誰將他拉下馬的。”小李相當嫻熟的一個馬屁拍了過去。臉上更是崇拜之情泛濫 不得不說喬小平的這個建議十分穩妥。從某一方面來說有些歹毒,胡峰是什么人?那是被薛凡強行拿下的人物,對薛凡肯定是一肚子的怨恨。能有什么好話?
不過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當調查組和花溪縣紀委協商的時候還是出現了爭執縣紀委書記付國棟的態度十分強硬,一句話便回了過去:省委督查室什么時候開始履行紀委的職責了?需要接手也可以,先把我這個紀委書記拿下再說這頓憋吃得喬小平再次怒火洶洶,這么多年了,他還真沒見過多少這樣的干部,除了花溪縣的干部,這里的領導干部好像一個個都牛氣沖沖,誰也不鳥的模樣最終,經過多方的協商,胡峰轉交給了調查組,在調查組工作人員“循循善誘”之下,胡峰很是“誠實”的交待了不少的問題,對薛凡的很多問題更是交待得特別詳細一個晚上,調查組取得了重大進展,喬小平更是有些喜形于色,此刻的他更是為自己的英明神武感到佩服調查組在芙蓉鎮取得了重大突破!這個消息第一時間便傳到了省紀委書記何越的耳朵里,當得知這個消息后他完全沒有興奮的表情,因為他清楚,薛凡如果這么容易便能被拿下,那也就不是薛凡了,省委也不用專門召開會議來討論他的事了果然,當第二天喬小平剛剛帶著審問胡峰的資料來到縣城的時候,一個重大的消息隨之傳來 胡峰在隔離室里自殺!
幸虧紀委的同志發現得早才沒能成功,雖然未能成功,但是現場卻是留下了他的遺書,字里行間都充滿了一種悔恨的氣氛,更是坦言自己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怒而污蔑了薛凡,甚至還有他的一番陳詞,對薛凡的人品大加贊賞,而對薛凡到芙蓉鎮后所做的事情更是充滿了佩服!
這樣前后巨大的反差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事實,盡管胡峰是被薛凡拿下的,可是最終他對薛凡還是正面的評價,甚至還十分佩服喬小平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向何越匯報調查組的進展情況,瞬間便是目瞪口呆,尼瑪,你早點自殺難道不行嗎?偏偏在這個時候,最后還來個自殺未遂,這不是讓自己丟人嘛出了這樣的事情,喬小平的調查報告最終沒能拿出來連續五天,調查組在花溪縣根本就沒能取得多少實質性的進展,縣委常委中除了縣政法委書記李越積極配合調查組外,其他人更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這差點讓調查組無法進行下去 對白巖村趙德的調查雖然取得了一定的突破,可當時薛凡也僅僅只是失控后說了一些不當的言語,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動作,要真有什么,相信此刻趙德也不會呆在拘留室了,早就進了太平間!
舉報信上陳列的一系列內容都沒有任何的突破 何越在此刻已經認識到了一個事實:如果薛凡不是大奸大惡之徒,那必定是一心為公的好同志!
正與反的界限十分清晰,何越寧愿相信薛凡是后一種人,無論在公在私都是這樣的情況,為公,薛凡這樣的人的確很少見,黨的干部也需要這種人,為私。何越和蘇家的關系很密切最后兩天,調查組的人員再也沒有忙上忙下,全都呆在花溪縣委招待所整理這些天的調查材料,省委這個時候很需要這些,他們都是省直機關的人,對上面微妙的狀況還是有些清楚的何越這些天同樣是足不出戶,做為調查組族長,他沒有必要東奔西跑,只要掌握調查的方向就行,同時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隨時向上面匯報調查的情況最后兩天他閑著無聊便和花溪縣委的一干常委一個個聊起了天“鄺成同志。你的意思是說薛凡如今的職務不利于他工作的開展?”何越有些驚訝了,鄺成以前是花溪縣縣委組織部長,對干部調用這一套十分清晰,也十分嫻熟。只不過從一個老組干的嘴里說出這話確實讓他有些驚訝 什么意思?難道薛凡這個年紀都已經是正科級別的干部了還不夠?
鄺成點了點頭。說道:“何書記。做為縣委的黨群副書記,我很負責的說一句,薛凡不是一個平凡人物。一個鎮的黨委書記確實小了點,如果給他一個更大的平臺或許更能發揮他的作用,他的能力或許才能得到更大的發揮!”
“鄺成同志,你確定你沒有摻雜私人感情在里面?”何越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呵呵,雖然薛凡和小女是同學,但我鄺成可以用黨性原則做擔保,剛剛的話我確實沒有摻雜私人情感,雖然薛凡來到花溪縣的時間不長,可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大事,毫不客氣的說,那是以一人之力挑戰一個體制,這讓我相當佩服,相信調查組這些天應該是沒有什么收獲的,這并不是薛凡買通了誰,也不是花溪縣的干部一個個都是混世魔王,歸根結底全是他薛凡的個人魅力最近幾年花溪縣因為多方面的原因沒有得到什么發展,干部的思維固化,不少的領導已經不思進取混時度日,我們這些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大家都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如果不是薛凡的橫空出世,我想如今花溪的狀況可能更加的糟糕,一個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就能挑翻一個龐大的關系網,這不得不說確實是花溪的幸運,或許這里面有多方面的原因,但沒有誰不承認這里面薛凡的功勞,正是他那種百折不撓的氣勢打破了這個常規啊!”鄺成有感而發,甚至到后來已經有些激動“這些我都知道,但這并不代表他薛凡無視一切的規則亂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難道你們就能認可?”何越好似想到了什么“何書記,華夏的體制還有不少的漏洞,有一個人能去查漏補缺何嘗不是一個民族的幸運呢?”鄺成微微一笑后說道七天過后,調查組沒有能夠取得理想的成績,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何嘗不是取得了很好的成績何越帶著調查組的一行人急匆匆的返回了省里,來的時候聲勢浩蕩,走的時候同樣如此 在歡送的人群中,花溪縣芙蓉鎮黨委書記薛凡同樣沒有缺席,仍然和當初一樣笑意盎然的和調查組的一行人握手告別,臨到何越時,他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何書記,歡迎你們再來盤花市!”
何越當時一愣,因為薛凡說的是盤花市,不是說的花溪縣!這中間的差別可謂極大!
送走省委聯合調查組,薛凡并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這原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之前做了那么多的前期準備工作,如果還能讓調查組找到茬子,那他薛凡也不用再混了縣委書記劉海波在送走省委調查組后第一時間便將薛凡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后,劉海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神情也是瞬間緩和下來 “呵呵,劉書記,有那么夸張嗎?瞧您的樣子好像很擔心啊?”薛凡不禁覺得好笑,好歹這位也是一縣縣委書記,用得著這般?
劉海波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對某些人的粗大神經很是鄙視,要知道這次可是省委的調查組啊,還是聯合調查組,上面的多個部門聯合調查,什么關系都是白搭,領頭的還是省紀委書記,這樣豪華的隊伍,簡直就不是龐大能夠形容的,要說他不擔心那絕對是違心之語“我說你小子心里就真的一點也不害怕?”劉海波很是不滿某人的得意洋洋。這弄得他這位縣委書記好像有些少見多怪了 薛凡從柜子里找出一個杯子,慢悠悠的泡上茶,這才說道:“您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劉海波沒有配合的意思,坐在辦公椅上老神自在,眼皮也沒有眨巴一下,他可是深知對面這家伙的性格,典型的給點陽光便燦爛的角色,要真是配合一下,指不定這家伙會說出什么來“好吧,老實說。我真的沒有害怕!”薛凡原本想逗一下劉海波。不過看來人家沒興趣只好作罷,當然,在花溪縣有他這種想法的人除了他應該也沒有別人了“你就那么自信自己的安排?”劉海波追問道 “不是我的安排起了作用,我想一個人做事只要從公正的角度出發應該還是能得到支持的。再說了。如今的花溪縣也需要我這樣的人。原本我就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中央的調查組下來了也調查不出什么情況來,那些舉報信本來就是牽強附會的東西。我想何書記肯定也是清楚的。
從他們的調查方向上就能看出來了,并沒有抓住某件事不放的意思,而是根據舉報信上列舉的事情一件件來查,您不覺得很有意思嘛?并且從始至終何書記都沒有正式的表明自己的態度,我想他也是被逼無奈吧,能有這樣的結果他已經能夠向上面交差了,何樂而不為呢?”薛凡說道,神情也帶著些許的思考劉海波很是認真的聽著薛凡的分析,不得不說薛凡的分析十分在理,也十分的合理,甚至已經從上到小的做了精要的闡述“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劉海波這話問得有些蹊蹺,哪里有上級這般詢問下級的,領導的威嚴何在?不過這種情況在花溪縣來說并不反常,原本劉海波就沒將薛凡當做下級來看待而且他深知薛凡的性格,省委都這般聲勢浩蕩的出動調查組了,他要是沒點動作,還真說不過去“怎么辦?嘿嘿…我想很多人都在看著我怎么辦吧,既然這樣總不能讓他們失望吧,金大師的小說中慕容復用一招叫還施彼身啊!我想我應該也能學學!”薛凡嘿嘿一笑后說道 辦公室里的溫度陡然下降…
調查組返回省城的第二天,省紀委,省監察室,省人大,省公安廳這些強力部門都在同一時刻收到了不同的信件,而且這些信件并不是寄給這些部門某個科室,而是直接寄給了這些部門的一把手雖然反映的問題不一樣,但是卻正是針對了這些部門的職能而來,反映的人物不是其他地方,而是盤花市的幾位主要領導,甚至其中還牽涉到省里幾個部門的頭頭腦腦更關鍵的是,省委常委們同一時刻辦公桌上也多了一些信件,好似這些東西都是憑空而來一般 幾大常委碰頭后第一時間便做出了決定:召開省委常委會!
這也是這一個月來第三次召開省委常委會,這讓省委辦公廳的那些工作人員們都是叫苦不已,要知道召開一次常委會他們這些人可都要做許許多多的工作,各類的文件匯總,各類的資料篩選,不是隨便就能做到的,這需要各部門的溝通以及協商而更讓他們惱火的是,這次召開常委會研究的還是盤花市里面的問題,一時之間,眾人對盤花市這個地方可謂是怨念深重常委們也十分的惱火,這丫的都是些什么事嘛,弄得常委會好像茶樓聊天一般頻繁,這也太兒戲了!可惱火歸惱火,問題還是需要解決的,這次可是涉及到了一個地級市的幾位主要領導,甚至還有省直機關的幾位一把手,牽涉面太大了,要真是什么都不管,指不定后面還會冒出什么問題來 蘇強做為省長此刻也有些腦袋暈暈的感覺,他知道這次肯定是薛凡弄出來的,瞧那些證據就能發現一二了,可你難道就不能緩一段時間再說?就這么的迫不及待?
這個女婿真是不省心啊!
蘇省長甚至還來不及感嘆一下,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第一時間響起…
辦公廳的工作人員再次發現了一個十分異常的情況。每次開會前二十分鐘至十分鐘以內總會有常委來到會議室,這雖然不是規矩,可也是潛規則,常委的分工不同,排名不一樣,地位當然也不一樣,雖然大家都是省委常委,可級別權利卻是不同的,常委們一個個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有些靠后的常委早早便會來到會議室里抽煙等待。或者三五成群的過來聊一聊。這十分正常,你總不能一個靠后的常委還讓書記等你吧?這怎么也說不過去但是今天卻有些不一樣,這都還有五分鐘就要開會了,常委們更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就連平時排在最后的常委省軍區政委都沒有見到 什么情況?難道今天的會議臨時取消了?
可怎么辦公廳沒有收到這方面的信息?
而且他深知薛凡的性格。省委都這般聲勢浩蕩的出動調查組了。他要是沒點動作,還真說不過去“怎么辦?嘿嘿…我想很多人都在看著我怎么辦吧,既然這樣總不能讓他們失望吧。金大師的小說中慕容復用一招叫還施彼身啊!我想我應該也能學學!”薛凡嘿嘿一笑后說道 辦公室里的溫度陡然下降…
調查組返回省城的第二天,省紀委,省監察室,省人大,省公安廳這些強力部門都在同一時刻收到了不同的信件,而且這些信件并不是寄給這些部門某個科室,而是直接寄給了這些部門的一把手雖然反映的問題不一樣,但是卻正是針對了這些部門的職能而來,反映的人物不是其他地方,而是盤花市的幾位主要領導,甚至其中還牽涉到省里幾個部門的頭頭腦腦更關鍵的是,省委常委們同一時刻辦公桌上也多了一些信件,好似這些東西都是憑空而來一般 幾大常委碰頭后第一時間便做出了決定:召開省委常委會!
這也是這一個月來第三次召開省委常委會,這讓省委辦公廳的那些工作人員們都是叫苦不已,要知道召開一次常委會他們這些人可都要做許許多多的工作,各類的文件匯總,各類的資料篩選,不是隨便就能做到的,這需要各部門的溝通以及協商而更讓他們惱火的是,這次召開常委會研究的還是盤花市里面的問題,一時之間,眾人對盤花市這個地方可謂是怨念深重常委們也十分的惱火,這丫的都是些什么事嘛,弄得常委會好像茶樓聊天一般頻繁,這也太兒戲了!可惱火歸惱火,問題還是需要解決的,這次可是涉及到了一個地級市的幾位主要領導,甚至還有省直機關的幾位一把手,牽涉面太大了,要真是什么都不管,指不定后面還會冒出什么問題來 蘇強做為省長此刻也有些腦袋暈暈的感覺,他知道這次肯定是薛凡弄出來的,瞧那些證據就能發現一二了,可你難道就不能緩一段時間再說?就這么的迫不及待?
這個女婿真是不省心啊!
蘇省長甚至還來不及感嘆一下,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第一時間響起…
辦公廳的工作人員再次發現了一個十分異常的情況,每次開會前二十分鐘至十分鐘以內總會有常委來到會議室,這雖然不是規矩,可也是潛規則,常委的分工不同,排名不一樣,地位當然也不一樣,雖然大家都是省委常委,可級別權利卻是不同的,常委們一個個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有些靠后的常委早早便會來到會議室里抽煙等待,或者三五成群的過來聊一聊,這十分正常,你總不能一個靠后的常委還讓書記等你吧?這怎么也說不過去但是今天卻有些不一樣,這都還有五分鐘就要開會了,常委們更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就連平時排在最后的常委省軍區政委都沒有見到 什么情況?難道今天的會議臨時取消了?
可怎么辦公廳沒有收到這方面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