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目光一閃,張口一吐,噴出一口青氣,里面包裹著一面小型的旗幡——七靈蟲幡。不過,這七靈蟲幡表面,不僅有七靈蟲的圖案,甚至還有七只金背重甲的吞云蟲,不過個頭就顯得小了許多。
對付這種異蟲之類的東西,普通的手段極難奏效。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高等級的靈蟲加以克制。
一揮手,那旗幡“嘩啦”一下展開,將周圍的四五只蜈蚣全部卷入到旗幡內,竟然化為了旗幡上的一個個蜈蚣圖案。而那七只吞云蟲,見到蜈蚣進入旗幡內后,頓時一擁而上,對這些蜈蚣加以圍攻。
于是,在旗幡上,一場靈蟲間的大戰,瘋狂的展開。
另一邊,其他的幾人各展神通,想要將這些褐黃色蜈蚣壓制下去。可是,當他們的法器與褐黃色蜈蚣接觸的瞬間,這些蜈蚣突然“噗”“噗”的直接化為了一道道黃煙,直接鉆入了他們的體內。
“啊,怎么回事?”
孫妙珂等人不斷的驚呼,一陣手忙腳亂。
可是,當他們神識探入體內,仔細的尋找時,卻沒有感覺到半點不適,甚至沒有找到那幾只蜈蚣的蹤影。
他們心生奇怪,暗自慶幸,幸虧這些蜈蚣沒什么威力,否則的話,自己等人豈不是要喪命于此?在他們想來,這些蜈蚣可能只是一些障眼法兒,并不是真實存在的,否則,絕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的。
張毅一抖手,將那七靈蟲幡收入懷中。剛才其他人都在拼命對付褐黃色蜈蚣,沒有注意到他收蜈蚣的樣子。或許其他人都以為,這些蜈蚣都是虛幻的,可是張毅卻知道,這些蜈蚣必定有古怪。
“珂兒,讓我給你檢查一下,以免產生什么后患。”張毅眉頭一皺,這般說道。
孫妙珂拍手道:“好啊!我正擔心,那些蜈蚣會藏在體內一些隱秘之處,無法探查到呢,由你出手,我就放心的多了。”
當即,孫妙珂挽起袖子,露出玉質的皓腕,伸到張毅的面前。
張毅伸出兩指,按壓在她的經脈上,指尖一吐,兩道青色的光球順著其手臂,朝她身上蔓延而去。
這光球內,包裹著他的一縷神識,但凡是光球所及之處,周圍的一切情況,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盡管他的修為已經降得低得不能再低,可畢竟龐大的神識還在,這些事簡直易如反掌。
當那兩道光球在孫妙珂體內流轉了一圈,再次回到張毅的體內后,他便閉上了雙目,仔細的感應了起來。
其他人一個個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雖然剛才他們已經斷定,剛才的那些蜈蚣乃是幻象,可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生怕有什么隱患,故而顯得格外緊張。一方面,他們希望張毅能探查可究竟,好讓自己等人安心,另一方面,又擔心出現什么極壞的結果。
張毅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沉吟不語。
剛才的探測,自己居然一無所獲,這怎么可能?要知道,如果這蜈蚣當真存在,它們鉆入孫妙珂體內后,必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以自己的神識強度與縝密心思,怎么說也能探查出點什么來的。可是現在…難道說,剛才的真的是幻象?
張毅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怎么樣?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孫妙珂粉拳緊握,緊張的問道。
張毅目光一閃,臉色平靜的道:“什么都沒有,一切如常。看來,剛才我們所遇到的,的確只是幻象蜈蚣而已。”
“真的?這樣就好了,以后本姑娘就不用再擔心什么了。”孫妙珂興奮不已,像是得到了一個大好消息一般。
其他二人也松了口氣。
他們這一路來,早已見識過張毅種種神奇之處,不知不覺間,已經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如今見他檢查,都沒看出什么紕漏,心中自然大為安心。
“我們出去吧!”
張毅說完這話,身形一晃,當先走出這片水幕。孫妙珂等人跟在張毅的后面,也走了出來。
走了這水幕,張毅感覺眼前豁然開來,一道刺目的光線讓他睜不開眼睛。他微瞇著雙目看去,發現自己等人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山壁間的水槽內,周圍的峭壁晶瑩剔透,將陽光反射倒這邊。
這里是什么地方?
眾人的心中,同時出現了這樣一個問題。不過,從四周的環境來判斷,他們已經走出了紫云幻城。
“我到前面看看。”
陳玉成說完這話,當先飛射到空中,在四周掃了一眼,虛立于空中想了一下,才緩緩飄落。
“如果我看得不錯,這里應該是黎岢城西方的一處絕脈上。此地距離黎岢城,僅剩三千余里的路程,而且中間沒有什么危險。這一下,我們總算是安全了。”陳玉成難掩心中的喜悅之情,容光煥發的說道。
張毅等人聞言,也都暗喜不已。
與他們從金罍城一起前往黎岢城的修士,足有數百人之多,可最終活命下來的,僅有他們區區四人而已。再想起他們在紫云幻城內遇到的種種離奇而兇險之處,一個個心中后怕不已。
“哈哈,陳兄,你可是黎岢城城主之子,這里是你的地盤,待走入城中后,我們可得先叨擾你一番了。”
另一名存活下來的修士,姓李,單名一個鶴字,身份雖然不低,可與陳玉成比起來,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不過,他們乃是共患難過的。在生死攸關之際,相互扶持,這點身份之類的事情,就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聽到李鶴這般說話,陳玉成一揮手,大方的道:“這有何難?我黎岢城大的很,安排幾位道友的住處,不是什么困難之時。而且,幾位道友的手段,我已經見識過了,即便是任命為黎岢城的護衛,也是綽綽有余的。至于張毅道友,更是深不可測,若是你有意加入我黎岢城的話,至少能當個統領之類的職務。”
那李鶴聞言,心中大動。
雖然他現在的身份,乃是隸屬于一個大世家的客卿,但畢竟沒有這種城池侍衛來的風光,而且待遇也不怎么樣。若是能借助陳玉成這層關系,加入黎岢城的話,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張毅卻神色淡然,道:“在下向來自由自在慣了,受不得結束。陳道友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領了。”
聞言,陳玉成露出失望之色。
其實,他真正看重的,還是張毅這樣的強者。因為通過他的觀察,這張毅的修為,并不弱于那些培靈期強者。這樣的人才,無論走到哪一個城池,都能成為各個城主相互爭奪的對象。
他輕嘆一聲:“人各有志。既然張道友不愿在我黎岢城擔任要職,進城主府坐坐客,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呵呵,也罷,此事不可強求。妙珂姑娘,不知你又是怎么樣的意思?”
說著,他看似無意的瞥了孫妙珂一眼,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異色。
“我嘛!咯咯,我一直都是跟著他的,自然也不會留在你們黎岢城的。”孫妙珂想都不想,一指張毅,堅定的道。
此女可還一直記得,張毅所答應自己的事情。在此事辦妥之前,她是不會離開張毅的。至于黎岢城,他實在沒什么興趣。畢竟,此地距離自己的族人實在太過遙遠,她寧愿選擇金罍城,也不會留在此地的。
“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陳玉成干笑一聲,語氣中竟有一絲失落之意,好一陣失神。
不過,他的這種情緒波動極其隱蔽,沒有幾個人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