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誰說不介意」
中司純子走到入谷亞紀子父女倆的身邊站住了,她說:“你們就不能有一點同情心?人家住的房子漏水了,你們不但不免掉他們的錢,竟然還提前過來收取?”
“你是誰啊?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你要是有意見的話,就幫他們把錢給了。”年輕人看了她一眼,眼睛一亮說。
聽了他的話,中司純子立刻就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這才發現出來的時候沒有拿手袋,她的錢包在手袋里。
于是她說:“多少錢?”
“三萬。”
“三萬?就這么大的一個小店,你們居然收三萬保護費?你們的心也太黑了!”中司純子立刻就叫了起來。
“這是我們的事,你要是沒錢給的話,就別站在這里礙事,不過——”那個年輕人說話的時候,從上到下將中司純子打量了一遍,隨即說:“你要是陪我一晚的話,我可以考慮免去他們的保護費的,哈哈哈······”
他的那些個小弟也都跟著笑了起來,中司純子聽了之后立刻惱羞成怒,她接連好幾次舉起了一雙粉拳,最終還是放了下來,她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這個時候,她想到了高山,既然高山可能是間諜,那么他就應該有很好的身手,對付這幾個小混混應該不是什么問題。還有就是,他的身上應該有錢的。
于是她說:“你們等一會,我去拿錢。”
面館并不大,她三兩步就到了高山的跟前,然后說:“接我三萬塊錢,回去還你。”
她的聲音并不大,只有高山和她自己兩個人聽到,因為,她之前跟入谷亞紀子介紹說她和高山是未婚夫妻,如果讓他們聽到她向自己未婚夫借兩萬塊錢的話,她肯定會懷疑他們的關系的。
這個時候,高山正吃完最后一口面,抽出一張紙巾將嘴擦拭了一下,他抬頭看著中司純子說:“我沒有現金,你問他們刷卡行不行?”
高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他的話一說話,那個年輕人立刻就大聲說:“不行,我們只收現金!”
中司純子接過話說:“你跟我們一起去銀行。”
那個年輕人看了中司純子一眼說:“那就走吧。”
這時,入谷亞紀子深深地朝中司純子和高山鞠了一躬,并連聲表示感謝,她的父親也同樣如此,同時表示會盡快將錢還給他們的。
高山看了一眼中司純子沒有吃完的面和醬牛肉,就說:“純子,把點的東西吃完再走,浪費是可恥的,我想這幾位應該不會介意稍微等一會兒的。”
他的話音剛落,那個年輕人立刻就說:“誰說我們不介意,我們的時間可不多,快點,別浪費時間!”
聽到他的話,高山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凌厲一閃而過。除了那個年輕人之外,誰也沒看到高山眼睛里閃過的一抹凌厲。高山的目光讓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為此,他下意識地退后了半步。不過,他隨即直視高山的眼睛,沒有發現剛才的眼神,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氣。他以為自己剛才看花眼了。
看到他的反應,高山確定了一件事,他慢慢地起身,走到中司純子的身邊,以命令的口吻說:“你去吃東西吧,這件事交給我來吧。”
中司純子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是她看到高山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立刻乖乖地轉身朝自己的桌子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高山左腳向前邁出一步,直接就到了那個年輕人的面前。那個年輕人見高山一下子就到了自己的跟前,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要往后退。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因為高山的右手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所有人都沒有看清高山是如何到了他的跟前,又用手掐住他的脖子的。就是被掐住脖子的年輕人也只是看到高山的身形一晃就到了他的跟前,不是他不想躲開,而是沒能躲掉。他突然感覺到高山掐住他脖子的手突然收縮了一下,他立刻就張嘴大口的呼吸起來。呼吸困難的他不是不想掙扎,而是因為他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這一刻,他知道剛才看到的并不是錯覺。作為一個中學還沒畢業就加入黑幫從小弟慢慢地成為大哥的他來說,黑幫的行為雖然遭眾人厭惡,可是他們很講究規矩的。就拿收保護費來說,都是在約定時間內上門收取的,如果那天有事,時間需要更改的話,都會提前打電話告知的。像今天這樣突然過來,以前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因此,他來之前接到會長通知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就表示了激烈的反對。不過,會長立刻就將他的真實意圖跟他說了,他才帶了六個小弟過來。
隨即,他就聽到高山的話在他的耳邊響起:“說,是誰讓你過來的。”
聽到高山的話,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被看穿了。與此同時,他想到了來之前,會長告訴他的資料,說目標只是一個普通人。現在看來,他哪里是什么普通人,身手比他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這個時候,他的那些個小弟立刻就圍攏起來,同時都拉開架勢,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急忙朝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別輕舉妄動。不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小弟過來幫忙,而是他的小命還撰在高山的手里,他毫不懷疑只要高山略微一用力,他的脖子就會折斷,從而離開這個花花世界。
雖然是混黑道的,可他也是人,怕死是免不了的,他想回答高山的話,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于是他朝自己的脖子指了指,隨即,他就感受到高山掐住他脖子的手略微松了一些。他立刻就感覺到喉嚨一陣發癢,伴隨著的就是一陣激烈的咳嗽。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年輕的小弟見老大不讓他們上去幫忙,都下意識地退后了一步。入谷亞紀子和她的父親,還有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正打算吃面的中司純子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好半天都沒有合攏嘴。特別是中司純子,她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高山根本就不是他說的什么醫生,絕對是一個間諜。之所以會躲到她的家里,是因為他的行為被日本當局發現了。此時此刻,她的心底升起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做。」
第四百九十四章你弄錯了」
就在大家吃驚的時候,年輕人說話了:“是會長讓我過來的,真正的目的是教訓你。”
“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你的會長嗎?”
年輕人急忙點頭,高山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把年輕人看的心底直發毛,高山才說:“你叫什么名字?”
“龜川海。”
“龜川海,這個名字不錯,帶我去見你的會長,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聽到高山語氣中的寒意,龜川海的頭點的就像是小雞吃米似的。他的表現讓他的那些個小弟很是意外,因為他之前在小弟面前表現的完全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這一刻,他一直以來在小弟面前可以維持的高大全的形象瞬間坍塌了。
高山說完,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然后示意龜川海帶路。龜川海本能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隨即咳嗽了幾聲。之后,他轉身就朝門口走去。見他要出去,他帶來的六個小弟也都同時轉身要跟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陡起,龜川海突然將右手伸進懷中,從左腋下拔出一把手槍,同時瞬間轉身。可是,他的身體還沒轉過去,就感覺到眼睛一花,繼而他的脖子上就多出一只手,同時,他察覺到右手一空。隨即他就聽到一聲槍響,同時,他感覺到左腿大腿傳來一陣劇痛。接著他就看到一支手槍抵在他的腦門上。這一刻,龜川海失禁了,一股尿騷味在面館里彌漫開來。
聽到槍聲,看到龜川海的左腿汩汩地向外流血,另外幾個食客全都站起來,慌忙地拿出錢包,將面錢放在桌子上,匆匆地離開了。有一個沒有現金的甚至開了一張支票。入谷亞紀子和她的父親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驚恐。入谷亞紀子轉頭看了坐在那里目瞪口呆的中司純子,繼而又看看正拿槍抵著龜川海額頭的高山,心底全都是疑問。
“我對你的表現很失望。”高山說話的時候,手里的槍慢慢地從龜川海的額頭上拿開了,強忍著劇痛不敢喊叫的龜川海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可是他的一口氣還沒有出完,又聽到了一聲槍響,隨即他就癱倒在了地上,因為他的右腿大腿也中了一槍。
高山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抬頭對他的那些個小弟說:“抬著他,帶我去見你們的會長。”
他說話的時候,抬手又是兩槍,分別打在龜川海的雙肩之上,他的雙肩立刻就噴出血花。隨即,高山的手一抖,手槍立刻變成了一堆零件,嘩啦啦地掉在了地上。于此同時,他的目光在龜川海的小弟們的臉上掃視了一圈,那六個人立刻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此刻,龜川海的神經也有了反應,之前還強忍著不敢發出聲音的他立刻就發出一聲哀嚎。高山隨手將入谷亞紀子放在桌子上的抹布拿起來塞進了他的嘴里。
中司純子沒想到高山會如此的暴虐,她已經從最初的吃驚逐漸的恢復了過來,站起來快步走到了高山的身后,伸手拉了一下高山的衣袖。
高山沒有回頭看她,而是冷冷地對六個因為驚恐還在發愣的小混混說:“你們是不是沒聽見?”
六個人被高山嚇著了,連忙應了一聲,然后就手忙腳亂地抬起了龜川海出門去了,高山轉頭看了中司純子一眼,隨即跟了上去。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情形,中司純子回頭朝入谷亞紀子和她的父親鞠了一躬,也匆匆地跟了上去。
面館的門口停著一輛面包車,龜川海的小弟將他塞進了車子,然后上去五個人,剩下的一個則進了駕駛室。高山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出來的中司純子沒想到高山竟然沒有照顧她的意思,于是,她直接花草面包車的后門走去。
這個時候,高山說話了:“你先回去,我把事情處理了之后,就會回去的。”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高山不置可否地說:“隨便你。”
見高山不再看著自己,中司純子一咬牙,上了面包車,并伸手將面包車的門拉上了。之前還覬覦中司純子美色,打算拾大哥牙慧的他們,立刻往里面挪了挪身體。沒辦法,高山的手段太過暴虐,已經在他們的心底留下陰影了。這個女人既然跟他在一起吃飯,就證明兩人的關系不一般。既然惹不起,那就只好躲著了。
下原直埠是一家貿易公司的會長,其實,他暗地里還有一個身份,他的身份是新川會的會長,新川會是東京的十幾個黑幫之一,雖然跟東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不能比,可也算是一個角色。今天,他接到一個委托,讓他去教訓一個年輕人。他并沒有將這件事當做一回事,因為這樣的委托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接了。因此,他給自己最放心的小弟龜川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去將這件事擺平。隨后,他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開始調教剛買來的女犬。這只女犬是一個白人少女,他是在一次地下拍賣會上將其買下的,花了他一千萬。自從他買下這只女犬之后,他每天早上就多了一件事,就是牽著女犬在別墅的院子里散步。并不時地扔一些小東西,讓女犬用嘴將其叼回來。此刻,下原直埠正坐在沙發上看今天的晚報,那只穿著緊身黑色皮裝,私密處和都露在外面的女犬則跪坐在他的左側,輕輕地幫他捶腿。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把他嚇了一大跳,他一臉不悅地看著門口,然后對女犬說:“去開門。”
女犬立刻四肢著地朝著門口跑去,到了門口,才跪著將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對年輕男女,男的相貌很普通,女的卻非常漂亮,把下原直埠的眼睛都看直了。
來人不是別人,就是高山和中司純子。龜川海被他的那個幾個小弟送去醫院了,只有一個人將高山和中司純子帶到了下原直埠的別墅門口,然后也走了。作為一個黑幫大哥,他的住處自然不會沒有保鏢。不過,他的這些個保鏢在高山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一路上,高山舉手投足之間就將他們全都大昏了過去,看得跟在他身后的中司純子瞠目結舌。來這里之前,她就已經知道龜川海和他的六個小弟的真正目的是對付她和高山。而高山是中國人,跟這里的黑幫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是沖著她來的。此時此刻,她的心底浮現出松下尤良含憤離去的場景。她排除了幾個可能之后,真相直指松下尤良。這更加堅定了她要過來查明真相的念頭。
女犬開門之后,立刻四肢著地朝著主人下原直埠走去。她被調教的非常徹底,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一個人。因此,她對于自己的私密處曝露在高山和中司純子面前渾然不覺。盡管高山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寵物叫女犬,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玩物,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中司純子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作為一個日本人,整天耳濡目染,對這些東西已經免疫了。雖然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女犬,可是她早已經從身邊的人的口中知道了女犬的所有情況。
見到高山和中司純子進來,而且他的那些個保鏢竟然非但沒有跟上來,而且也沒有示警,這只能證明一點,他的那些個保鏢已經被解決了。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的心底有些慌亂,不過,他畢竟做了很多年的大哥,而且還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因此,他很快就鎮定下來。
“我有什么能幫到你們的嗎?”
“是誰讓你對付我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下原直埠一臉茫然地說。
“那我就換一個說法,是誰讓你派龜川海去對付我的?”
想到那人的背景,下原直埠立刻否認說:“你可能弄錯了,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讓人去對付你呢?”
“我對你的話表示遺憾。”高山說話的時候,突然抬起右手。
一開始下原直埠還不明白高山為什么會突然抬起手,要知道他和高山之間的距離至少有十幾步。可是,他很快就瞪大了眼睛,并下意識地想要躲閃。不過,已經遲了。他聽到了兩聲輕微的啪啪聲,繼而他就癱倒在了地上。因為他的雙膝被子彈打穿了,此刻正汩汩地向外流血。下原直埠立刻就感受到膝蓋處傳來的劇痛,他立刻慘叫起來。已經到了他身邊的女犬見到他的樣子,臉上全都是茫然。她接受的訓練中并沒有主人遇到襲擊的時候該怎么辦。
中司純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高山開槍了,她已經適應了。她看到高山慢慢地朝著在地上哀嚎的下原直埠走去,她也跟著走了過去,她想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松下尤良做的。
很快,高山就到了下原直埠的跟前,他說:“真的是我弄錯了嗎?”
哀嚎中的下原直埠看到直指自己額頭的黑洞洞的槍口,連忙說:“是松下尤良讓我教訓你的,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是您,不然的話,我肯定不會接下這個委托的······”
由于害怕高山開槍,下原直埠的語速非常快,當他看到高山的右手慢慢地放了下去之后,才大口的喘著粗氣,連膝蓋上的傷還有衣服全都被汗水浸濕透了都沒有感覺到。劫后余生的感覺從他的心頭油然而生。高山帶給他的感覺太恐怖了,雖然他這幾年已經不再親自上陣,可是他的地位和身份是他一刀一槍拼出來的。可是他從未遇到過像高山這樣帶給他巨大壓力的人。這一刻,他恨透了松下尤良,如果不是他,他怎么會遇到這個殺星。他毫不懷疑,他剛才要是不說出松下尤良的話,他的下場將會更加凄慘。經歷了今天的事情之后,他的心底萌生了退意。
下原直埠的話,證實了中司純子心中的猜測,就在她想著如何去質問松下尤良的時候,高山的話在她的耳邊響起:“帶我去找松下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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