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努力為書友們提供清爽、舒適的閱讀體驗,冰與火的感覺,盡在冰火中文 上新聞聯播的事情塵埃落定,彭遠征在宣傳部系統的名聲更大。彩虹文¥學網市里上下都知道,這一次新安市能請到央視記者來采訪報道,而且還上了全國矚目收視率最高的新聞聯播,完全是彭遠征運作的結果。有云水鎮這個先例在前面,市里很多單位,尤其是一些鄉鎮,都紛紛通過各種渠道找上彭遠征,希望彭遠征能幫著做做宣傳。
在某種意義上說,在我們這個國家的現實體制環境中,宣傳也是一種生產力。
一連幾個月,彭遠征忙得焦頭爛額。市里高速公路申報的事情,在五月底終于出了結果。新安市如愿戰勝澤林市,從交通部反饋回來的消息稱,上面已經確定,這條高速公路落戶新安,板上釘釘了。
結果一出,全市歡欣鼓舞。
而這幾個月,云水鎮則成了市里全力包裝推廣的明星鄉鎮,省內其他地市乃至全國其他省份的兄弟鄉鎮,紛至沓來,來云水鎮參觀學習考察。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酒香也怕巷子深,好酒也需要宣傳。說是金子埋在土里也發光,其實是扯淡的話。
經過新聞聯播的“推介”,云水鎮名聲大噪,在四月份的時候,還被省里授予了“全省工業百強鎮”和“教育文化先進鄉鎮”兩個榮譽稱號。
云水鎮出名了,對于云水鎮這一屆的黨政班子領導來說,這無疑是仕途光明的征兆。
然而,鎮委書記郝建年與鎮長嚴康的矛盾也因此曝光出來。因為兩人爭功,矛盾越加激烈漸趨公開化。云水鎮行政與黨委兩套班子,在兩個主官的斗爭之下,逐漸有脫節分裂的跡象。
作為全市乃至全省的典型鄉鎮,作為距離市區最近的一個工業強鎮,市里是不允許出現任何有損黨政班子形象的污點的。
因此新安區很快做出干部調整決定,將鎮上嚴康調任區經貿委干黨委副書記、副主任(正科級)。嚴康被調走云水鎮的內訌當然就告一段落。但與此同時,也傳出小道消息說,因為政績顯赫,云水鎮鎮委書記要被提拔為新安區副區長。
還有一個消息稱市里正在向上面打報告,實施城區北移建設新城區的規劃方案,在這個規劃中,未來的云水鎮將和臨近兩個鄉鎮合并組建新區,級別等同于新安市轄的縣級區。
嚴康被調走,云水鎮的鎮長職務一直空著,由郝建年代理。而實 上午,彭遠征微笑著送走了下面一個縣里的副縣長,這個縣是蘋果種植大縣,但因為銷路不暢,果農的收入一直不好。縣里聽說彭遠征剛幫某鎮策劃了一個農產品訂貨會,就派一個副縣長來市里當面向彭遠征“求援”。
對于這樣的事情,彭遠征是很樂意做的。為下面做點實事,幫助老百姓發家致富他個人付出一點時間和精力,還是值得的。
他剛回到辦公室,王娜就神神秘秘地走過來伏在他的辦公桌上壓低聲音道“彭科,我聽說市里又要調整干部,據說是省委下了文件,要從機關上選調一部分年輕干部充實基層隊伍—”
彭遠征笑了笑,“調整干部隨時都有,王娜,咱們科里的人別跟著議論這些閑事,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這種事情,議論多了,對自己沒好處。”
王娜柳眉兒一挑輕輕道,“領導,你難道沒有想法?這是機會啊,你趕緊活動活動,說不定能混個實權崗位,不比在機關上干個清湯寡水的小科長強?”
王娜說的沒錯。同樣是科級干部縣區的局長也是科級,鄉鎮鎮大的權力和更廣闊的舞臺。
現在的王娜已經跟黃大龍結婚,肚子也鼓起來了,徹頭徹尾成了豪門女主人。或許是因為地位和環境的熏陶,王娜的性格較以往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話也溫柔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尖刻,而為人處世也踏實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浮躁。
彭遠征掃了王娜一眼,忍不住笑道,“王娜,我活動什么呀,我剛被提拔正科,這屁股還沒坐熱,就跟領導提出要調走,豈不是自找難看?”
“領導你也別太謙虛了。雖然你在新聞科工作才剛一年,但實際這年中你為市里做了多少工作?成績一筆筆,那是明擺著的●·在新聞科工作三四年了,可以說過去我們新聞科雖然號稱是業務科室,但實際上領導根本就不重視。可現在呢?我們幾乎是天天加班加點啊!部里領導每次開會都會點名表揚…要依我說啊,你在機關上工作干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到了頂峰了——-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好,所以——”
“諸葛逅要去外宣辦了。”王娜輕柔地說著,“在機關上干,你很難再更上一層樓了,只有下去,找個實權的崗位,然后安心熬上幾年資歷,提拔副縣沒什么問題。”
王娜的聲音很鄭重。
彭遠征聞言倒是心頭一動,他覺得王娜說得有理,沒想到這個女人看上去挺淺薄的,卻還蠻有深度。正如王娜所言,他在機關上的工作成績已經到了一個相對的高點,想要繼續往上提高,幾乎是不可能了。
宣傳高手也好,筆桿子也罷,出名歸出名,領導器歸器重,但在一定程度上,他還是在為別人做嫁衣裳,給領導當吹鼓手。與其這樣,還真不如下放,去做個科級局的局長或者鄉鎮長什么的。
有權就有舞臺,有權就有事做。而干出成績,不僅會給自己的仕途履歷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還會造福一方百姓。
王娜的建議,讓彭遠征頭一次產生了下放任職的念頭。如果有機會下午做點實事掌握實權,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他心里這樣想,嘴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呵呵,王娜,謝謝你的提醒,但是我現在還是要安心工作——-以后再說吧。”
王娜見他不聽勸,有些失望地幽幽一嘆,挺著肚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后面。
彭遠征笑笑,“王娜,我看你孕期反應挺重的,不行下午你回去休息吧,也沒啥事了,有我和馬自在科里盯著。”
王娜長出了一口氣,“謝謝領導關照了,中午大龍來接我,正好我們去省城檢查檢查。”
正說話間,謝小容敲了敲門,站在門口笑道,“遠征同志,忙不忙,不忙的話,我找你有點事。”
“謝大姐,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不過,高懿宣調到什么地方任職,跟我也沒什么關系。”王娜和馬自回避了出去,聽完謝小容的話,彭遠征淡淡道。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他覺得謝小容這個女人本質不壞,就是有些小心眼,而且好嚼舌頭根子在背后議論這個議論那個。
當然,她這一次專門過來向彭遠征通風報信,說高懿宣要調到云水鎮干鎮長,其實也是一番“好意”。高懿宣為什么煞費苦心,通過自己父親的關系活動要下放到云水鎮去,當然是為了近距離地與李雪燕相處,從而近水樓臺先得月。他雖然前一段時間被彭遠征“打壓”,處處吃癟,但不意味著他就此放棄了對李雪燕的追求。
盡管李雪燕已經明確回絕了他,但他卻還是糾纏不休。而這次,更是釜底抽薪,讓自己父親出面找上了市委書記東方巖,主動要求下放到云水鎮去掛職。
可在謝小容眼里,李雪燕和彭遠征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李雪燕對彭遠征更是早有情愫。所以她得到這個消息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彭遠征。
見彭遠征如此不咸不淡不拿當回事兒,謝小容有些惱火和失望,她瞪著彭遠征道,“小彭,你可是要想清楚啊,高懿宣去了鎮里,跟雪燕朝夕相處的,沒準你們的事兒就會有變故,這人臉皮這么厚,又是,你…”
彭遠征皺了皺眉道,“謝大姐,我和雪燕同志只是普通朋友,你大概是誤會了。再說,高懿宣去云水鎮任職,這是組織上的安排,我怎么能攔得住?”
謝小容羞惱地跺了跺腳,恨恨道,“你這個小彭真是死腦筋!!算了,皇帝不急急太監,你們的事情我不管了!”
說完,謝小容扭頭就走。
望著謝小容氣呼呼離去的背影,彭遠征嘴角浮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
云水鎮今天的名聲大噪,可以說彭遠征功不可沒。因此,云水鎮上的領導對彭遠征是懷了幾分感激之心的,李雪燕經常來市里熱情邀請彭遠征去云水鎮做客。這樣接觸得多了,李雪燕對他的那點朦朧的好感漸漸就轉化為了真實的情愫,彭遠征自然能感覺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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