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倒也是沒有生出什么波折。趕了三個時辰的路,紫煙與白展元便是來到一處地勢險峻的山巒之處。白展元突然頓住身形,腳下法寶微光一閃,便是被其收入到儲物袋中。右手朝著山腰一處隱蔽之處一指,說道:“紫煙姑娘,這下面便是皖國唯一一座靈石礦脈。”紫煙也是收了法寶,眼中綻放出希冀的神色,居然是不管身邊的白展元,身形扭轉,便是朝著礦脈處沖去。
白展元見紫煙一聲不響便是朝著礦脈處沖去,眉頭一皺,接著眼角劃過一絲異色,身形化作一道毫光緊追過去。
皖國這座靈石礦脈,即便是放在整個修真界,也算是一座較大的礦脈了。所以十國修真聯盟才會如此重視的將皖國境內的幾大宗門的修士全部調集到這里,想要將此處礦脈守住。因為他們知道,此礦脈一旦失守,也便是意味著整個皖國修真界在十國修真聯盟中作用的失去。若是此礦脈落入吳國修士手中,后果則更是不堪設想,且不說每月上千萬下品靈石將會落入吳國未央圣教手中,便是對于皖國的修真界,聯盟也再無凝聚他們力量的依仗。
礦脈四周被開辟出了數十個洞府,以供前來守護此礦脈的修士居住。吳國修士沒有在皖國興風作浪之前,守護此間的只是十幾名金丹期的修士,洞府的數量自然是綽綽有余。如今,卻是一下聚集了上百名修士,使得區區的幾十個洞府,已經是不夠分了。所以,很多修士都是幾人合住一間洞府。
這些守礦修士,早已經是沒有了修真之人的瀟灑,卻是多了世俗中人的凄苦。紫煙在詢問數人之后終于見到了玄天宗諸人,玄天八子中的紫萱、冷秋月、陳玉真三女見到紫煙后,均是眼含熱淚,將紫煙圍住,不停的詢問著紫煙的情況。
紫煙自然是有問必答的回答了師門長輩的詢問,但是在一些隱秘事情上卻是一帶而過。就在紫煙準備張口詢問王浩下落之時,方柔滿臉驚喜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紫煙師姐,你來了!我以為…”方柔說著眼圈一紅,豆大的淚珠便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沒想到,還能見到師姐你,我…我真是太高興了!”
紫煙此時也是淚眼婆娑道:“方師妹…紫煙何嘗不是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說到這里,紫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方柔又是問道紫煙當日從玄天宗中到底去了何處,紫煙只是苦笑著用言語搪塞過去。玄天宗諸人見到紫煙到來,滿心歡喜,自然也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紫煙環顧四周,身邊除了玄天宗宗主玄天子不在,其他玄天宗師長全部都是到齊了,而三代弟子中,卻是只有方柔一人,而不見王浩蹤影,心中已是一沉,出言問道:“王浩師弟怎地不在這里?”
眾人聽到紫煙提及王浩,臉色都是一黯,正要將王浩被聯盟追殺之事告之紫煙。玄天子卻是同白展元一起來到了玄天宗諸人所在的洞府之中。兩人尚未進入洞府,聲音便已經是傳了進來,冷秋月咳嗽一聲,打斷了陳玉真的話,陳玉真也是面色一變,向紫煙使了一個眼色,便是朝著洞府入口處看去。
果然,玄天子與白展元攜手走進了洞府。玄天子對白展元甚是恭敬的說道:“白長老,我玄天宗只剩下這寥寥數人,如今已經在這礦脈之中駐守了將近了四個月的時間,重建宗門之事卻是遙遙無期,此事,還請白長老代為在金長老那里美言幾句…”
白展元眼光從玄天宗諸人臉上掃過,看到紫煙站在諸人之中,眼睛頓時一亮,嘴中說道:“玄天宗主且不要心急,如今金長老已經被召回聯盟總部商議要事,皖國所有大小事情都是由白某和另外五名長老商議處置。既然玄天宗已經在此駐守數月,自然是應該調換其他宗派前來,此事白某回去之后便會和其他長老商議的。”
玄天子頓時臉上露出喜悅神情,連連道謝,接著對玄天宗諸子說道:“你等快來拜見聯盟中的白長老。”
玄天宗諸子因為王浩一事,早已經對修真聯盟心存怨恨,但此時卻是礙于玄天子的面子,便是紛紛面色尷尬的上前見過了白展元。接著諸人便是找了個借口,紛紛告退出去。洞府中只是留下玄天子與白展元兩人分賓主落座。
諸人出了洞府,頓時又是恢復了正常神色,紫煙心中牽掛王浩情況,便再次出言詢問。冷秋月回首看了看身后的洞府,朝著諸人使了個眼色。諸人心領神會,紛紛祭出法寶,凌空飛去,來到后山一處隱秘的山谷之中。
方才冷秋月擔心他們的談話會被白展元神識察覺,所以將諸人帶著這隱秘山谷之中,這才對紫煙說出了王浩的近況。
紫煙在得知王浩居然被聯盟追殺之時,頓時如遭重擊,面色慘白,口中居然是溢出一絲鮮血。玄天宗諸子與方柔心中一驚,暗自思忖道:原來紫煙對王浩用情是如此之深…只是如今,王浩音訊渺茫,生死難料,卻是苦了紫煙這丫頭了。
方柔此時心中也是一陣苦澀,眼角含淚,拉起紫煙雙手說道:“紫煙師姐,我這里有著王浩師弟留下的一絲氣息,可以給王浩發出傳音玉簡。只是三月前,我曾瞞著諸位師長給王浩師弟傳訊,卻是毫無回音…看來,王浩師弟定是距離此地過于遙遠,以我筑基后期的修為,應該是無法將傳音玉簡傳到他的手上。”
紫煙苦笑道:“或許不是距離太遠,而是王浩師弟此刻…”說道這里,聲音喑啞,竟是無法發出聲音。
紫萱見狀,心疼徒弟,上前便是將一道元力注入道紫煙的體內,嘴中安慰道:“煙兒,修真聯盟中曾傳出消息。金長老曾率領數名元嬰期修士前去追殺王浩,但是卻不知因為什么原因鎩羽而歸。所以,王浩師侄應該是沒有出事。極有可能是因為早已經離開十國聯盟的范圍,方柔丫頭修為不夠,無法將玉簡傳達。”
陳玉真此刻卻是一步踏到方柔面前說道:“你且把我那徒兒的氣息給我,我來試試。”方柔面色一喜,手中毫光一閃,便是將王浩的一絲氣息送到了陳玉真的手上。
陳玉真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只傳音玉簡,飛速的在其中刻畫著,接著將毫光打入玉簡之中,右手一揚,玉簡便是破空而去。
這傳音玉簡乃是修真界中修士之間相互傳訊的常用之物,但是在傳訊之時,手上必須有著對方的一絲氣息,否則便是很難找到那人。這氣息,可以是對方主動給你,也可以從對方身上強行獲取。數月前,萬峰傳音給王浩時所用的氣息就是當初他為難王浩時從王浩身上強行取得的。并且,傳音的距離也是隨著修為的增高而加大的,一般來說,筑基期修士的傳音距離不可能超出五萬里,金丹期修士的傳音距離則是可以達到十萬里左右,到了元嬰期,基本上便是可以傳遍整個修真界的各個角落了。
當初玄天子在得知王浩被修真聯盟追殺之后,極力的想撇清玄天宗與王浩之間的關系,并且告誡門下眾人,不得給王浩傳音,以免被聯盟中人截獲。玄天諸子雖然心中頗有微詞,但是因為手中并沒有王浩的氣息,倒也是沒有違背玄天子的意思。只是方柔,日日牽掛王浩安危,終于是忍不住內心的煎熬,偷偷的給王浩發出了一道傳訊玉簡,結果卻是毫無回音…
諸人焦急的仰面望著天空,一等便是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之中,諸人并沒有說一句話,心中都只是在默默的期盼著能有一道玉簡劃破天際,來到這幽靜山谷之中。但是,天空中除了朵朵白云和偶爾御劍飛過的修士之外,便是再沒有其他東西。最終,玄天八子中的白墨陽終于開口說道:“若是王師侄收到玉簡,定會馬上回復,半個時辰之內我們便能收到回音,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看來王師侄如今極有可能是在十萬里之外了。”
他沒有說出另外一個可能,但是眾人心中又怎么可能沒有想過那另外一種可能呢?尤其是紫煙,她曾深切的感覺到自己留在王浩體內的元丹破碎,心中更是絕望萬分。眼中淚水早已經不要命的順著絕美的臉頰滑落下來。
白墨陽一番話說完,諸人的臉色頓時都是變得異常難看起來。陳玉真嘴中也是喃喃自語道:“王浩啊王浩,為師未能在你危難之際出手相助,真是愧為人師啊!”臉上也是流下一道清淚。只有那冷秋月面色冰冷,她性格堅韌,絲毫不讓須眉,此時見眾人均是一副戚戚然的模樣,憤然道:“修仙一途,本就是殺機四伏,你們也無需過于悲傷!”說著,面色一寒,狠狠說道:“只是,之前有我玄天宗滿門被屠,接著又是小徒青青被人擒走,修真聯盟中人卻不出手相助!如今王浩師侄被修真聯盟追殺,生死未卜,我們還在為修真聯盟賣命,又是為何?”
諸人被冷秋月這么一說,眼中頓時滿是怒火,雖然嘴中并沒有多說什么,心中卻早已經是有了決斷。
就在此時,一道傳音玉簡破空而來,諸人面色一喜,卻見到那玉簡居然是直奔紫萱而去,頓時臉色又是黯淡下去。紫萱結果玉簡,神識一掃,頓時面色大變道:“宗主居然讓我開導紫煙,讓紫煙嫁給那白展元!”
“什么!”諸人同時大驚,而紫煙此時更是如遭雷擊,身子一晃,差點暈倒在方柔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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