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命為了準備這最后的一次逼毒,他調息了好幾天,當精神、身體和靈力都達到一個最好的狀態之后,最后一步的驅毒正式開始。
此時的靈力球比之以前小了很多,但是里面蘊含的能量卻是之前那些靈力球的數倍,這是常命用了本身一半的靈力凝聚濃縮出來的,其能量之強大,可想而知。
常命小心翼翼的催動靈力球通過喉嚨緩緩在面部游動,在這里常命不敢再用之前旋轉剝離的辦法,他擔心一旦控制不住,自己傷了腦會變成傻子。所以他只能依靠強大的能量以蠻力來驅毒了。
面部的毒素比較稠密,它的顏色也比之其他部位的顏色要濃艷許多,常命操控靈力球先是來到腮幫處,靈力球行動雖緩,但是力量強大,當接觸的那一刻,常命的腦海中忽然發出一聲聲嗤嗤的聲響,就像是燒紅的鐵棍扔到了水里一般,常命似乎都看到了一片片蒸騰而起的白氣。
靈力球并沒有因為這個變故停止下來,它狠狠的將毒素一點點向外擠,向外頂。這個使力的過程不是氣勢恢宏的撞擊,也不是刁鉆古怪的旋轉,而是以強橫的實力真刀真槍的和毒素死頂,這個過程就像是兩頭蠻牛在頭頂著頭頂架。
這樣的對決靠的是實力和耐力,蠻牛不會耍花招,此時的靈力球和毒素也是兩只傻乎乎的大蠻牛,它們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實力來決定勝負。
常命不驕不躁的操控靈力球,小心謹慎的把毒素一點一點逼出體外,每一次毒素離體,就像是在身上刮掉一塊肉一般痛,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是那個痛的程度卻是極為貼切。
常命感覺自己的臉上滾燙燙的,他都擔心自己會不會在此之后變成一張麻子臉,不過現在并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即使變成麻子臉也比丟了小命要好。靈力球在與毒素的對頂下,慢慢的占據了上風,從第一點毒素逼出體外之時,靈力球就決定了勝利的結果。
時間過得好慢,常命發現從來沒有這么一刻,他會覺得時間如此漫長,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可是現實中,時間已經再次過去了好幾個月。
這一天,風和日麗,云淡風輕,藍藍的天空下,飄著幾朵白云,一只只飛鳥愉快的在空中飛翔,它們一會兒相互追逐,一會兒盤旋起舞,歡快的鳴叫灑滿天空。
天空下的森林中,枝繁葉茂,很多靈動調皮的小動物們在吱吱叫著嬉戲打鬧,無處不展現著一種生機勃勃的景象。此時在一株巨樹之下的洞府里,有一座晶瑩剔透的房間,在里面常命療傷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經過漫長的療傷過程,常命已經將毒素全部逼出體外,此時他的身體傷勢已經痊愈,身體內靈力澎湃渾厚純凈,和之前巔峰時期一模一樣。只是在的身體外圍幾尺處卻包圍著一層毒霧。
不過這個并不用擔心,常命已經想到了辦法處理這些害人的東西,他之前第一次中隆傲的劇毒之后,曾經把逼出的劇毒以丹火煉制成一個米粒般大小的珠子。這次他也要仿照之前那般,把這些劇毒霧氣煉成毒丹。
常命釋放出麒麟丹火,并且幻化成七只巨大的手影,七只大手分別抓向七種顏色的毒霧,此時常命實力恢復從前,又經過這么多年的了解,對于這些簡直就是輕而易舉,連連撕扯之下,包圍在常命外層的毒霧罩已經被撕扯的支離破碎。
這些毒霧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很快就被聚攏成七個顏色各異的霧團,常命隨手一招,先把赤色霧團拉過來,然后以強大的丹火慢慢凝聚壓縮,只見這赤色霧團很快就逐漸變小,由之前的霧團變成了一個普通丹藥般大小的赤色珠子。
常命一一施法,這七個霧團分別壓縮出一個同樣顏色的珠子,常命將這七顆劇毒無比的毒丹分別小心的放在了不同的玉瓶了,然后收進了玉佩中。
劇毒逼出,傷勢痊愈,真可謂是神清氣爽,心情愉悅,常命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呆了多長時間,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療傷,常命早就憋得受不了了。現在傷勢痊愈,總算可以出去透口氣了。
他把彌陀靜室收起來,然后直接破土而出。常命從地下一飛沖天,只聽一聲轟隆的巨響,大樹下出現一個深洞,而樹洞的上空凡是阻擋常命的樹枝都被強力化為灰燼。常命飛到高空,看著懸掛半空的驕陽、藍天、白云,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忍不住大聲呼嘯。
這嘯聲清鳴高昂,悠長渾厚,直透云霄,方圓數千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在附近居住的精靈族人都聽見了這極度興奮的嘯聲。巴杜拉把野果放進旁邊的簍子里抬起頭,看看天空,嘴里嘟囔一句:“這是什么怪獸在嚎叫啊?”
常命此時神識大開,很輕易就察覺到了方圓兩千多里之內的任何物體,巴杜拉此時正好在他的神識覆蓋范圍內,所以常命很靈敏的就發現了巴杜拉的所在,只是常命聽不懂精靈族語言,所以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反應。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長嘯竟然被說成是怪獸嚎叫,不知道他會有什么反應。常命對于巴杜拉的氣息很熟悉,因為在當初自己剛傳送到此地的時候,他第一個感應到的就是他的氣息。
而且現在自己對這個地方很陌生,所以他就想向這個人打聽一下。巴杜拉沒有理會嘯聲的來源,自顧自的采摘野果,忽然在他身前幾米遠出現一個人,常命的突然出現把巴杜拉嚇得“啊”的一聲大叫,他還以為遇到了野獸。
只見他拿著野果的兩手似乎是下意識的就向常命甩過去,常命微微一笑,沒有介意,輕易的把野果接住,然后兩手搓了搓,直接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巴杜拉見是一個長相奇怪的人,并不是野獸,這才兩手撫摸著胸口,對著常命說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忽然出現在這里?可嚇死我了。”
常命皺著眉頭,聽著眼前的這個尖耳怪人嗚哩哇啦的說話,一句都聽不懂。在常命眼前,這個巴杜拉長相奇怪,雖然穿著獸皮衣服,但是卻長著一雙貓科動物的耳朵,眼睛更是呈現深藍色,看起來十分怪異。
殊不知,常命的長相在巴杜拉眼中也是奇怪到了極點,他五官較平,黑頭發黃皮膚,眼睛黑白分明,根本就不是他所熟知的大陸上任何一個種族的人。
巴杜拉見眼前的怪人不說話而是表情怪異的看著自己,頓時恍然大悟,他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用手指指常命,再指指自己,最后又向村落的方位指了指,雖然知道對方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但還是配合著手勢說道:“你和我一起回村落。”
常命仔細的看著巴杜拉的動作,然后一邊做手勢,一邊說道:“你是讓我和你一起去一個地方嗎?”
巴杜拉看到常命和自己的手勢大致一樣,頓時興高采烈的咧開大嘴哈哈大笑,然后拉著常命的手就往前走,連旁邊的簍子都不要了,常命順手一招把簍子收了起來,心里不由得感嘆道:“誰說修真者無所不能?這不,一門外語就把自己難住了,唉,為了能在這里生存,看來還得好好學習一下這里的語言。”
走了一段距離,兩人正好路過布置有傳送陣的那株大樹,常命拍了拍巴杜拉肩膀,指了指傳送陣,然后比手劃腳的告訴巴杜拉讓他在原地別動,等著自己。巴杜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急得常命不得了。
最后,常命只好不再搭理這個怪人,直接飛身到了傳送陣邊。他很輕易的通過了傳送陣的光罩,只是在穿行時,他的儲物玉佩忽然閃了一下,只是常命現在把注意力放在了傳送陣上面,沒有注意到這個微妙的變化。
他檢查了一下傳送陣,陣法安然無恙,然后他才放心的跳到傳送陣上面,可是讓他意外的是整座陣法卻毫無反應,他以前跟著令狐老祖學習陣法已經有些心得,如果想驗證陣法的性質,只要將自身靈力灌注到陣法中就可以知曉。
于是常命便將自身靈力灌注到傳送陣中,待把陣法的每一處都流通一遍之后,常命才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呵,自己還真夠幸運的,這里竟然是一座單向傳送陣。”
常命失意之下,搖搖頭鉆出光罩,這時他的儲物玉佩再次閃亮了一下,這一次常命卻是發現了這個現象,他若有所思的用手撫摸了一下胸口的玉佩,腦海中思緒萬千。他因為昏迷,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的,現在結合傳送陣和自己的玉佩,這前前后后發生的事,常命已經大概猜到了七七八八。
雖然常命不知道這個地方處于哪塊大陸,但是根據之前的一些了解,五大陸中,只有華夏、妖靈和夢幻大陸修煉環境最佳,幽冥大陸和赤炎大陸地貌奇特,很容易辨認,這里顯然不是以上兩者。
而華夏大陸和妖靈大陸都是常命比較熟識的,這里顯然也不是,那就只剩下一個夢幻大陸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外界空間,但是這個概率卻很小。如果這里真的是夢幻大陸,那自己這次意外來此,沒準是上天的安排也說不定。
現在他手里已經擁有了五大陸中的兩塊大陸令牌,有可能在這里還能找到屬于這里的一塊,只是不知道這令牌具體有什么用,找齊之后又將會發生什么。不過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常命打算先在這邊待一段時間,然后一邊尋找令牌,一邊尋找回華夏或者妖靈大陸的路線。
想到這,常命對著天空咧嘴一笑,然后飛到巴杜拉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直接向遠處的村落飛去,這時只聽到巴杜拉以高達一百分貝以上的嗓音尖叫了一聲,然后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