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任誰也想象不到,當今東皇天公認的三大柱石,居然會部一個不少地出現在這里。
歸丞相和藍大將軍下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歸家松和藍承志。
這兩位飽經世事,遍歷世情的高人,差一點就暈了過去:還以為這里邊就只有白浪的事兒,光琢磨怎么看熱鬧了,怎么著連我們兩家的人也在這里?可千萬別弄出點什么來啊!要老命了!
兩人急忙上前。
“小兔崽子…。”兩人剛要發火,
就見藍承志和歸家松哭喪著臉,搶先解釋道:“這里邊沒我們啥事兒…,我倆就是湊熱鬧看熱鬧的…。”
歸丞相和藍大將軍聽聞此語,如聞天籟,頓時就松了一大口氣。
他么的,險些被你們兩個小東西嚇出心臟病來!隨即就是勃然大怒,啪啪兩記耳光就摔了上去:“混賬!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些熱鬧能看,有些熱鬧是不能看的嘛!”
兩位大公子被打得狠狠偏過頭去,險些就噴出鮮血來。
可見這兩位大佬心中乃是多么憤怒,還有許多隱伏不見的驚恐。
只是這一幕兩老教灰孫子的戲碼沒太多人注意到,畢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楚陽和白大將軍所吸引,只是接下來的變化,卻讓所有人都眼直了這兩人跳出來,分明就是擋在了楚陽面前,正面對著白大將軍。
難道說…,這兩個人站出來,其實是跟白大將軍唱對臺戲的?
白大將軍這會的臉色很難看、相當的難看、非常的難看。
直覺的認識到,今天這件事貌似不是那么簡單那么單純。
但一口氣憋在胸膛里,卻是不吐不快,怒道:“老歸,老藍,你們兩個這是要,跟我作對么?”
歸丞相佝僂著身軀,老態龍鐘的說道:“咳咳…按人情世故來說,咱們自然是不該起內訌,不過這件事,始末緣由清楚明了,的確是你老白的后人犯了大忌,就算是真個死了,那也是罪有應得,與人無尤;而老白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肆意偏袒,咱們卻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白大將軍幾乎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說話:“你是說…你們真的要站在外人這一邊,跟我過不去?”
藍大將軍一派正氣凜然的說道:“老白,我們不是跟你過不去,而是要維護東皇天的朗朗風氣”公道自在人心,黑白豈容顛倒?!咱們東皇天,一向就是遵紀守法的地方,白浪這等作為,天怒人怨,畜生不如!我們為何要維護?”
這句話說得真是大義凜然!
白大將軍卻是氣得眼前一黑,狠狠道:“好好好,難得你們有這份磊落心思,但,今天這人,我卻是非殺不可。就算是因此交惡了,就算是讓陛下知道了,想必也不會怪罪于我!”
兩個老對手如此紅口白牙的聯袂擠兌,讓白大將軍怒發欲狂,徹底的放棄了立場。
在冇眾目睽睽之下,豈能丟得起這個臉?坍得了這個臺?自然是什么也不顧了!
本來一個后代子孫,就算是真個被人殺了,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現在卻已經演變成了臉面之爭,意氣之爭。
“不,我一定會怪罪!”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而這個人,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殺!”
隨著這個聲音的驟然響起,突然間空中一派君威震蕩,便如皇者出行,君臨天下!
東皇,雪淚寒到了!
雪淚寒的身影,就在空中突兀出現,一身黃袍,負手而立,淡淡的看著白大將軍,眼中盡是一片失望。
“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白將軍,如此倒行逆施,荒淫無恥,貪花好色,恬不知恥,惡貫滿盈的子孫后代…,你居然還如此的大力維護包庇,是何道理?”雪淚寒淡淡的說道:“而軍部所屬之令符,居然就這么隨意的放在家中,任由不肖子孫取用調動本天軍隊…白世堂,你又要作何解釋!”
白大將軍看著東皇的凜然現身,臉色一下子灰白起來。
而正吊在上面的白浪,也終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中盡是一片絕望。
楚陽神色不動,但卻終于站了起來,沉聲道:“你來了。”
雪淚寒苦笑:“你來了,我能不來么?”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到了沒有言語。
其中尤以白大將軍為甚,剛才還在懷疑,眼前種種是不是針對自己布的一個局,由歸丞相、藍大將軍聯手發難,意圖徹底扳倒,從困自己后輩為始,以東皇現身為終!
但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因為自己后輩招惹下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會為任何人所用!因為......聽東皇陛下這句話的意思,貌似這個人居然連東皇陛下都不敢得罪?
他來了,東皇陛下就必須得來?
這到底是什么人啊!
被吊在柱子上的白大公子這會終于明白了,自己這一次踢到的,乃是一塊何等犀利的鐵板啊!這一次的好色,惹來的禍端已經不僅是自己承受不起那么簡單了。
恐怕,連自己的老祖宗…乃至于整個白氏家族,也要承受不起!
此刻,不由得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然,更多的是為自己的倒霉哀嘆。這種強橫存在,一輩子哪怕只見到一次,也是莫大的福分。而自己不僅見到了…,而且…,還要搶人家的媳婦?
白大公子這一刻基本上已經是失去了言語。
楚陽淡淡的道:“我曾經說過,對于這樣的人,我要查根究底!把他最大的依仗打掉,然后,再殺之!只是調戲我的夫人,我只殺掉本人就算完事;但若是背后勢力仍要袒護,還要縱容的話,那么,就連他背后的勢力,也要一道干掉!”
他轉過頭:“白大少,我現在就當著你靠山的面,干掉你!現在你是否還認為,我做不到呢?”
所有人噤若寒蟬,滿室寂然。
連東皇陛下都不敢得罪的彪悍存在,白大少卻偏偏要大張旗鼓地搶人家老婆…,這份能耐,這等惹禍的本事,這么出眾的找死氣運,也實在是登峰造極,是否后無來者這還未可知,反正前無古人是肯定的了,就算元殊途復生,比之今朝的白大少,也要有所不及。
元殊途…,只是想要搶一個而已。而白大公子乃是三個都要!這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白大將軍終于了解到,自己的后人這一次惹到的,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但,事到如今,卻已經大事去矣!
他清楚地知道,經過了這件事:在東皇天天庭朝堂上,自己再也沒有了話語權。軍方軍權上,自己也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權力!
甚至于,自己一手創建下的整個白氏家族,能不能保全,都還在兩可之間!
巨大的失落與震驚,還有發自那種骨子里的懊悔,讓白大將軍這種人幾近崩潰了。
“陛下…,陛下…。”白大將軍老淚縱橫,緩緩跪了下來:“陛下…,老臣跟隨于您,前后數十萬年,自問有功勞也有苦勞,更有無盡辛勞…難道,陛下您今日就真的…,一點舊情也不念么?”
雪淚寒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嘆了口氣:“白世堂,你我君臣共處數十萬年,委實是一段不短的歲月…,你冇于我確實有功勞有苦勞,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你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一步步走到現在,著實不易。所以我才會等你,等你向我坦白。”
白大將軍臉上即時露出來難以置信的至極驚駭。
隨即,跌膝跪倒連連磕頭:“老臣知錯了。”
“不,你還不知錯!”雪淚寒輕輕搖頭:“我在等你,等你向我說明一些事情,但你始終沒有動作。如今,也已經差不多了…。”
白世堂如墮冰窟,渾身冰冷:“陛下…您都知道了…。”
雪淚寒長嘆:“君臣一場,我一直不舍得…但今時今耳…”他輕輕吐了一口氣:“即將對紫霄天用兵,我這邊已經不允許一個釘子繼續存在。”
白大將軍失魂落魄的跪著,神色似乎在這一瞬間蒼老了數百萬年…,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我來到東皇天臥底,東皇陛下一開始就知道了…,
楚陽沒有再搭理白大將軍,徑自站了起來,緩緩走近白大少,淡淡道:“記著,下輩子…,千萬不要再對別人的老婆起色心…,一個男人喜愛美色,這并不算什么大毛病,仙…這種喜愛若是超出了大家所允許的底線,那就是取死有道了…。”
他緩緩伸出手,按住了白大少的頭顱,輕聲道:“萬惡淫為首…我這人,今生今世最最不能饒恕的…,就是你這種人!”
“而我的女人,在這世上,不要說是你…,就算是九大帝君與圣君聯手,也不能動!誰動她們,我就殺誰!”
楚陽手上一用力,“啪”的一聲輕響,這位白大少的腦袋突然整個爆裂開來。
濺起的鮮血,有不少濺到了不遠處的白大將軍臉上,但他卻有如呆傻了一般的一動不動。
太熱了,渾身都起了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