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海風驟起,肆虐著整片海域,波濤洶涌的海浪盡情的拍打著沿岸,當月光帶來的僅有一絲亮度,被烏云取而代之之際,整個死亡群島陷入一片讓人恐懼的黑暗中。
夜黑風高,殺人夜…
潛入水下的彈頭和斥候,腰間都捆綁著繩索,處于岸上稍高地的河馬和肖勝,則由著勁讓他們處在水面之上,越過了水雷區,無論是彈頭和斥候都拿著工具,在液化制氧機上做著什么手腳。
除了第一臺比較浪費時間外,其余幾臺摸著門路的彈頭和斥候都顯得輕車熟路,七是個奇數,注定有人少弄一臺,彈頭與河馬配合著搗鼓著這最后一臺,而肖勝則帶著斥候,朝著那水流最為急湍的潮汐道竄去。
‘轟隆隆…’終于不再‘前列腺’的老天爺,爽快的尿了一大泡,如傾盆而注,豆大的雨滴砸得海面‘啪啪’作響。
疊起的浪花,一浪高過一浪,本就急湍的潮汐道,此時更加寸步難行,一頭扎進水下的斥候,如若不是戴著潛水鏡,估摸著連眼都睜不開,身體承受著巨大的沖擊力,艱難的往發動機方向游去。
為了方便工作,斥候胸前所懸掛的一個掛鉤鉤在了發動機邊側,每一個動作都那般的艱難,但即便是這樣,斥候還是把一枚微型磁暴彈嵌入在發動機的主機上,由于這片區域無法遠程操控,繼而斥候用的是定時裝置。
‘嘩啦啦…’從水中鉆了出來的斥候,伸出右手向肖勝打了一個‘OK’的手勢,奮力把斥候拉上岸的肖勝,轉身朝著事先商量好的聚點集結。
待到四人聚首,等待著五分鐘后磁暴彈爆炸之時,濕漉漉的河馬突然在這個時候冷不丁的來了一句:“頭,你說這座小島四處都是炸彈,借用蛋蛋的話說,能把島嶼的‘頭皮’給掀掉,那咱們四個藏這無疑不是等著被活埋嗎。”
抬手看時間的肖勝,扭頭瞪大了眼睛,怔在那里少許才喃喃道:“富貴險中求,藏海里也只有喝水的份,更做不到審視奪度,還有兩分鐘,各位兄弟這次真是各安天命了,活著回去我請你們喝酒,彈頭、河馬你們在外負責牽制,斥候,跟我進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說完這話,四人右手如同疊羅漢般疊加在一起,此時肖勝手腕上的秒針,顯示著還有120秒。
‘咔咔…’子彈上膛的聲音異常刺耳,這一次為了預防實驗室里駐有高級隱忍,AK特地從國內調來了八十發生化子彈,亞一等以下隱忍,肖勝自詡用‘拳頭’都能教他們做人,可若是碰到一等這類范疇的,肖戰只能保證能逃,但碰到了特等隱忍,肖勝只有等死。
但有了這些針對隱忍的生化子彈后,就讓他們的勝算大上不少,特別是碰到高等隱忍時,子彈擊中對方后,只要藥性完全在對方身體內溶解,當初在港都,‘詭刺’五人也有過‘蚍蜉撼大樹’的壯舉。
兩兩一組,朝著不同的方向散去,待到肖勝手腕上的秒針‘滴滴’提示他時間到的同時,先是潮汐道口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前后相差幾秒鐘,七片水雷區域近乎同時爆炸…
巨大的爆炸力,使得本就由珊瑚礁及沉積巖漿所形成的小島,瞬間如同失去支柱般支離破碎,亂飛的石塊,下沉的地表,波濤洶涌而至的巨浪,以及那被掀翻了的灌木…
猶如人家煉獄,又宛如末日降臨…
地面下方的‘世界’,此時此刻遭受到了巨大的沖擊,金屬質地的外表層裸.露出來,伴隨著一波又一波的沖擊力,裂開、炸開…
瞬間涌入的海水,不斷的往空間內填充著,絡繹不絕的慘叫聲,讓人心顫的嘶吼聲此起彼伏。
作為此‘盛況’的幕后黑手,肖勝等人同樣承受著巨大的沖擊力,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爆炸會與隱忍實驗室內部的設備,產生化學及物理反應。
就如同象棋里面的‘悶宮’般,原本保‘帥’的‘士’子如今成了‘炮架’,外部材質過于追去牢固的實驗室,在如此巨大的爆炸力下,也僅僅是炸開了幾處豁口,然而,不斷往里涌進的海水,瞬間填滿實驗室,巨大的漩渦連帶著那些在炸的水雷都一同帶了進去,往內的沖擊力,往外的爆炸力,形成了力的絕對對峙。
這讓僅有三成爆炸力的炸彈,瞬間變成了十成…
上萬平米的島嶼,霎時間往下淪陷,往里涌入的海水,順著隱忍的地下隧道,開始倒灌至其他兩個島嶼的實驗室里。
連鎖的反應,使得隱忍在此耗費一二十年的心血付之東流,由內至外的沖擊力,更讓毗鄰島嶼的實驗室出現了結構上的撕裂,本就源源不斷的海水,宛如一只吃不飽的‘猛獸’般,可著勁的往里急湍著。
沒有幸免的肖勝幾人,紛紛隨著水流鉆進了地下空間,好在他們都已提前做足了潛水的準備,好在爆炸之前,他們兩兩彼此都有鐵環互相扣著,好在那些生化藥劑都鎖在箱內并死死的扣在各個的手腕之上。
這讓肖勝他們自己,事先都沒有想到的‘災難’,持續且不間斷的進行著。
隨波逐流…現在的肖勝和斥候,想停下來都難,巨大的水浪,再加上‘規劃’好的方向,讓他們兩人伴隨著撲面的海水,無根般往前漂流著。
時不時迎面撲來的試驗樣品及設備,重重的砸在了他們身上,早已被海水的沖擊力,撞得的頭昏腦脹的兩人,已經不知道什么叫做疼痛了。
這樣的災難整整持續了近半個小時,待到毗鄰兩個島嶼的實驗室,也未能幸免于難的被徹底沖垮之時,洞穿了整條‘防線’的海水,最終回歸了大海。
海面上到處漂浮著生活用品、實驗工具、器具以及還身著白大褂的尸體,最后時刻,僅僅依靠多次借助媒介緩沖的肖勝及斥候,雖然也被沖出了這片區域近百米,但兩人還是緊緊摟著一顆漂浮的樹桿,成功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