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的別克商務,徑直的停靠在武宗山所召開‘會議’的別墅外,車廂已經被有心人大肆的改裝過,二排的座位已經被卸去,換成了可支撐多個ip傳輸系統的服務器終端。
大口的喝著濃茶,身子前傾的肖大官人,透過視頻觀察著會議廳內,武宗山的一舉一動,不得不承認,武老大惟妙惟肖的演出,確實出彩,就是把自己換在他現在的位置上,也演繹不出,如此霸氣側露的舉措來。
特別是拎起那老家伙的頭發,拍桌的一幕,著實讓肖勝看的熱血沸騰,不過彈頭剛剛的那一槍,有點簡單粗暴了,竟然用爆炸彈,倒是效果蠻具震懾力的。
腳底踩著一名被捆綁得如同粽子般的大漢,本就狹隘的空間,此時更加的‘拮據’,這輛改裝的信號車,還真不是肖勝等人的手筆,包括會議廳內所安放的攝像頭,還是斥候先期踩點的時候,才發現。
若不是順藤摸瓜,找到了這輛信號車,單其服務器終端系統,就很難讓斥候捕捉到它的信號傳輸。
這般周權的安置,很顯然是武宗山身邊的人動的手腳,看來武宗山身邊這批從國內帶來的‘兄弟’,也不是各個讓人放心啊。
“克莫拉的胃口還真大,讓普林頓出現在會場內,盡量牽制住武宗山,一舉一動都搞得他跟程雄關系多鐵似得,豈不知,他的另外一個小組,已經通過安插在武宗山身邊的內線,去掠奪那批優質貨源了。
嘖嘖,你讓我咋說呢,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放下茶杯的肖勝,微笑著與身邊的斥候閑敘著,后者不斷利用多個屏幕,轉換著武宗山所處別墅的畫面。
在內鬼的接應下,克莫拉今晚的二組人員,已經潛伏至武宗山的書房,拉近了鏡頭,肖勝才看清楚,這名內鬼正是跟了武宗山有些年頭的副手。
對于他,武宗山不說無條件的信任,但諸多事情都是交由他來辦理,特別是在這次散貨的過程中,更是把準備推到市場的三成貨物,讓他去處理,應該是散了一部分,估計也上交給克莫拉一部分。
這次胃口更大了,在得知武宗山把所有貨物,都存放在書架后方的保險柜時,直接與克莫拉唱了一次‘暗渡陳倉’。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落井下石這事干好了,說不定還真的‘一鳴驚人’,不過,說真的,似這種有過前科的人,到哪里都受不到重用是真的,你能背叛舊主,就有幾率倒戈新主。
嘿,這次克莫拉的吃相有點難堪了。”就在肖勝頗為感慨的說完這句話之際,已經得手的二組,迅速在內鬼的引領下,通過偏門快速離開別墅。
扭了扭脖子的肖勝,拍了拍斥候的肩膀,示意他即使的向武宗山匯報外面的情況,而他自己則提著沙漠之鷹,朝著偏門外圍走去。
“河馬,人出來了,別用消音器,動靜鬧大點,省的普林頓那廝,還特么的裝.逼,搞小動作這事,要是做得不夠周權的話,反而會成為別人打臉的借口。”
大踏步的向前奔跑數十米,待到肖勝湊到別墅外的一處樹桿后面時,提著三大皮箱的黑影,已經迅速竄出了偏門,應該是怕外面汽車的打火聲,引起武家人的注意,他們把車停靠在了綠化帶外圍。
想要上車,最近且最隱秘的一條道,就是這片不過五十米長的綠化帶,而在肖勝看來,這五十米,足以讓他們五人,徹底在此長眠。
為首的大漢催促著自家兄弟快速往前推進,然而,當他們剛掠過第一排樹桿時,突然腳底踩空了什么似得,讓其下沉幾分,接踵而至的利刃,從天而降,不等為首的大漢發應過來,刀尖沒入對方的喉結處。
‘砰,砰,砰…’乍然響起的槍聲,著實讓原本坐在會議廳內的眾位大佬,驚慌不已,此時就連穩坐釣魚臺的普林頓,都有了微微的動容。
靠窗的一名大佬,不禁探頭望向窗外,槍聲、明光以及慘烈的痛苦聲,在此時全都傳到了會議廳內,無論是從視覺,還是從聽覺,都給予了在座的眾人,極其絞心的威懾力。
就在此時,去而復返的副手,一副驚慌的樣子,當其剛剛推開房門,準備湊到武宗山身邊時,抓起桌面上黑星的武宗山,扭身就是一槍…
‘砰…’子彈穿過這廝的眉心,留下了一個血孔,而在尸體倒地的一剎那,近乎所有的大佬,都紛紛站起了身,這一次,就連普林頓都舉起了手槍。
“怎么,我殺自己的人,還有人不樂意嗎。”除了普林頓外,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武宗山身后的保鏢,都很是詫異,這又是在唱哪一出啊,唯有普林頓,陰晴不定的緊盯著武宗山,手中的槍口,直勾勾的對準著后者。
一顆紅色的圓點,從普林頓眉心處閃過,心里‘咯噔’一下的普林頓,怒瞪著身前的武宗山,后者霸氣的回望著對方,那眼神內閃爍著‘無所畏懼’。
“家門不幸,讓各位見笑了,說來,我這位副手,跟著我也有些年頭了,當初在國內,我被通緝,仍不忘我的這些弟兄,可來到了那不勒斯,卻被別的勢力‘策反’。
能同甘,卻不能共苦,你們說說,這樣的兄弟,不該躺下嗎,嗯,普林頓先生…”當武宗山霸氣側露的迎上普林頓的槍口,并用極其輕松的語調,說完這句話時,舉槍的后者,緩緩的落下了手臂。
‘砰…’的一聲坐在了椅凳上,不甘的望向屹立在那里的武宗山。
“華夏有句古語: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當然,干咱們這一行,黑吃黑的事,每天都在發生,只要做的干凈,其他人大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個規矩我懂,所以我不予追究,可普林頓先生,貴組織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呢,這三更半夜的,溜到我的書房內,你是求財呢,還是求財呢。
吃相真難看…”
“你…”剛放下槍的普林頓,再一次站起身用槍口指向身邊的武宗山,而此時在座的眾人,也明白了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