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說武宗山的‘反常’表現,僅僅是讓眾人驚悚的話,那么那具‘無頭尸’的乍然出現,則頓時讓人不寒而栗。
不少大佬的保鏢,紛紛拔出手槍,而一些大佬更是夸張的站起身,為數不多的穩坐釣魚臺的代表中,唯有克莫拉以及黑手黨的人最為淡定,不驚不慌,兩名代表仿佛什么都沒有看到似得,互相點著香煙,扭頭低聲閑敘著。
‘砰,砰…’腦門直接被拍得血花四濺的劉老,待到武宗山收手之際,已經如同一灘爛泥癱在了地上,不少私底下與劉老交好的勢力大佬,在這個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僅僅是緊握住手中槍械,時不時回頭望向那鏤空的窗口…
從副手那里接過遞來的毛巾,恍如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似得,武宗山仔細的擦拭著手上沾染的血跡,動作很緩慢,表情…也不復剛才那般兇殘。
在做完這一切后,彎下身的武宗山,雙手重新把劉老提到了座位上,在為其擦拭臉上鮮血之際,笑容滿面的說道:
“現在我有資格,指責你的為老不尊了嗎。”奄奄一息的劉老,嘴角微微張合著,努力瞪大的雙眸內,閃爍著太多的憤然,可現在的他連呼吸都覺得這么困難。
“武老板,你做的是不是太過了,就連我這個不是華夏人的局外人,都覺得你這種行為,太過于簡單粗暴了。”從始至終,都未有開口的克莫拉代表普林頓,突然開口質疑武宗山的一系列行為。
他是樂意看到武宗山與華人圈交惡的,特別是現在這個大環境下,如若能得到武宗山手中的那些優質資源,對于克莫拉來講,將是一次大的跨越,也正是因為如此,對于他剛才的所作所為,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凡事都要有個度,氣憤下的動手,是在規則范圍內的,可當著這么多大佬的面,你殺人,雖然僅是個保鏢,就顯得過于囂張了。
聽到這話的武宗山,緩緩扭身,笑呵呵的點頭道:
“確實有點過了,但我這人就這樣,人家對我怎么樣,我就別人怎么樣,至于普林頓先生嘴里所說的規矩…我想,是他先踐踏的吧。”就在武宗山說完這話,身后的副手拿出一枚播放器,恭謹的遞給了武宗山。
后者在拿到手后,第一時間按動了播放鍵…
“程雄我告訴你…”這一則劉老與程雄間對話的錄音,上面不但道出了,劫持了武宗山妹子的最終兇手是誰,更道出了劉老在此過程中,到底都做了什么事情,譬如幫程雄打掩護,譬如幫其善后等等一系列行為…當然,老家伙從程雄那里所得到的好處,也是不菲的。
待到這一則錄音放出來后,就連那些舉槍的大佬們,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槍械,在他們這一行,不說講什么道義,但‘禍不及家人’,這個硬道理,誰都清楚的很,誰沒有個妻兒老小的,有仇恨,就沖著他們去,那這個圈子,就亂套了。
‘啪’的一聲關上了播放器,又飽含仇恨的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劉老,武宗山面色猙獰的喃喃道:
“我想在這件事上,在座的不少大佬,事先其實都有所耳聞,甚至于,還從程雄那里,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里,任何的道義、規矩都是建立在地位平等的基礎上,你們很多人當初敢如此草率的答應程雄,最主要原因,不還是我武宗山勢小,人微嗎。
也許在事發之后,我找你們每一個人‘訴苦’,不管拿到沒拿到程雄好處的大佬,都會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把我推之門外,甚至還會有一些落井下石的…”說到這,武宗山瞥了瞥嘴,而在座的眾人,多數低下了頭,不與武宗山去對視。
他道出了事情,也說出了現實…
“所以事發后,我強忍著心痛,裝作‘若無其事’的去運作這些事情,直至,擁有了現在等于各位大佬坐在一起暢所欲言的資本。
今天的我確實有點托大了,但沒辦法,誰讓現在的我,擁有撼動市場規律的資本呢,這也是今天你們原因來此,甚至等了這么久的根本原因,不是嗎。”沿著橢圓的會議桌,走了近半圈,目光掃視著在場眾多大佬。
在此期間武宗山的人,從屋內拎出來一個皮箱,并當眾打開,那一包包如同‘面粉’的白色粉末物,武宗山不說,眾人也知曉是什么,有經驗的老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一皮箱最少也得有五十斤的重量,如若這些真如市面上所流通的那些,純度那么高的話,完全可以‘勾兌’成八十斤左右。
再按照市場價的估算,單單這一皮箱就近千萬歐的貨物,命人取出數份,先是抖落在托盤內少許,逐一擺放在眾人面前,大手一揮的武宗山,一副請‘品嘗’的架勢。
“這些貨,要比市面上我所兜售的,純度更加高,各位品嘗一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著實引起了眾人的騷動。
不少大佬涉毒,但不吸毒,好在身后的保鏢,大都充當著這一‘品毒’的職業,也有不少癮君子,親身一試,眾人發應各不相同,但在結束后,卻又十分相同的點了點頭,很顯然,正如武宗山所說,擺在這里的貨品,絕對是高純度、高質量…
“怎么樣,還算滿意嗎,今天你們肯來,就是對我武宗山莫大的支持,我也絕不會讓你們空手而歸。”說完這話,武宗山的副手,把整箱的毒品分成了若干份,剛好夠在座的每一位,帶走一份。
千萬歐的揮霍,即使在克莫拉這樣的大組織里,也是相當罕見的,更何況這些毒品,一旦參雜了其他雜質,遠遠不止這個數字呢。
在接手這些‘禮品’后,為首的普林頓抬頭望向身前的武宗山,突然開口道:
“東西不白拿吧,武老大,說說你的想法吧。”
“啊,我說我一點想法也沒有,你們信嗎,也許不信,但我真的沒什么太大的想法,只是希望,如果我與程雄之間,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話,希望各位權當什么都沒發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