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制的彈頭,只是讓這輛凱迪拉克的車窗玻璃,猶如蜘蛛網般變得模糊…而河馬這突如其來的一槍,卻僅僅是噩夢的開始。
伴隨著肖勝猛然打轉方向盤,本就是加速前行的銀灰色轎車,在司機下意識聽到槍聲躲閃之際,重重的撞在了凱迪拉克的車身處,在這一瞬間,沒有全神貫注的司機,失去了對整輛車的控制…
‘轟隆隆,砰…’路邊不過半米高的柵欄,成為了車身傾斜的‘絆腳石’,在這一瞬間,亂成一團的車廂內,無論是那名頭目本身,還是隨其一同乘車的保鏢們,都發出竭斯底里的喊叫聲。
已經完全無法掌控車向的司機,在身子順著車身傾斜之際,還在用力的猛踩剎車,殊不知在此撞擊下,盲目的剎車只會讓這份慣性,徒然加劇…
‘砰,嗙…’當車頭毫無規則的裝在了路旁的電線桿時,整輛車承受著前后兩股力的夾擊,橫向翻滾至路邊,在連續撞擊了多處建筑物后,‘四腳朝上’的又滑行近五米,這才火花四射下,緩緩停了下。
這堪比老美大片的一幕,著實引得不少居民探頭觀望,可當他們看到兩名手持槍械,頭戴面具的大漢,順勢從后面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內下來之際,先是驚愕,隨即怵怕,最后在躲避之際,心里有暗暗竊喜。
任何一個社團,在當地都被稱之為‘吸血鬼’,他們盡情的壓榨著當地居民的生存空間,掠奪著他們的資產和生命,當這樣的惡人,真就遇到這等事件后,不但不會有一個人出面,更是暗地里拍手叫好…
‘砰,咯吱…’擠壓變形的車門被一道身影,從里面跺開,當那為首的大漢,使出全身力氣爬出車廂時,整個人早已血流滿面,而資料上另外兩名參與劫持武宗瑩事件的司機、保鏢,則就沒這么幸運了,一個被碎開的玻璃渣插入了脖頸,一個則死死的卡在了車廂內懂動彈不得。
拇指厚的軍靴底,踩在了這名頭目伸出來的右臂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而早已痛的沒有力氣嘶喊的中年大漢,艱難的揚起了頭,血眸內夾雜著祈求的目光。
彎下身子,一把撕著對方頭發的肖勝猛然用力,把中年大漢硬生生的從車廂內拉出,拖行數十米…在這個過程中,與其擦肩而過的河馬,蹲下身子,舉起手中的槍械,笑容滿面的對著里面還在掙扎的幾人喃喃道:
“似你們這種人,死了也是投畜生道,早死早輪回…老子是在幫你,不用謝,請叫我紅領巾。”
‘砰砰…’伴隨著河馬,連續扣動扳機,車廂內僅有的幾名活口,就這般徹底失去了生機。
河馬起身時,身后已經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不急不躁的等待著自家班長,把車開到自己面前,順勢拉開車門,臨進車前,瞥了一下身后高速駛來的警車,‘嘖嘖’兩聲后,鉆進了車內。
探出去的右手上,夾著一根剛點燃的香煙,猛抽兩口的肖大官人,在河馬上車后,略顯不舍的揚臂扔了出去,忽明忽暗的煙頭,徑直的丟落在漏油的油箱前端,在銀灰色的汽車,往前行駛不過十米時,突然燃起且火苗迅速的往油箱竄去…
當頭輛警車,剛駛入這輛凱迪拉克前段之際,只聽‘轟…’一聲巨響,火苗竄天,那巨大的爆炸力,不但震碎了警車的擋風玻璃,更在這記爆炸聲之后,本就單排的電線,瞬間失去了傳導功能,一時間,整條街道陷入幽黑之中,唯有沿路的住家戶,依稀透著燈光…
殺人紅塵中,托身白刃里…
瀟灑的來,張揚的去,在眾人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那輛銀灰色的轎車,早已不見了蹤跡。
所謂的火警,在凱迪拉克快要被燒成空殼的時候,才姍姍來遲,而一些壯著膽子湊上前的居民,把外圍堵得水泄不通,而曾被這個社團欺壓了多年的其他勢力蠢蠢欲動,在肖勝和河馬遠離事發地后的這段時間里,給予這股勢力近乎泯滅的打擊…
任誰也想不到,并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離開縣城的肖勝和河馬,直接在半路棄車,奔向了這名頭目在城外的一處落腳地。
說是落腳地,不過是為他提供休息的另外一處非公開場所,吹著口哨,輕車熟路的別開房門,擺手示意身后的河馬,把那名已經昏厥的頭目拉了進來。
進屋后的肖勝,隨意閑逛了一番,拉開了背包取出了兩身事先準備好的衣裝,伸頭看了下車庫內的那輛高級轎車,吹了一聲長哨,伸手示意河馬隨意發揮…
背過身去,拿起干凈的衣服徑直走向衛生間的肖勝,跟什么事都沒發生似得,而一臉猙獰的河馬,用力掐住對方的人中,在對方干嘔數下且清醒后,從胸口的兜里掏出了一張照片,半天才回過神來,自己不會法文…
“頭還得你來…”去而復返的肖勝,把干凈的衣服仍在了桌面上,嘟囔了一句:
“沒文化真可怕…”說完接過了河馬遞過來的照片,舉在了那名頭目的面前,用并不純正的法文詢問道:
“應該認識吧,我想知道,是誰花錢請你不遠千里去法國劫持的她,三秒鐘考慮時間,三、二、一…”待到肖勝剛數到‘一’時,早已躍躍欲試的河馬,抽出一根鋼釘,猛然插入了對方膝蓋處,剎那間,那刺耳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第二次問你,希望你盡快搶答,是誰指示的你。”直至這個時候,這名頭目才真正知曉,對方是為何而來。
“希諾…希諾…和你一樣…是東方面孔。”聽到這話的肖勝一連‘嘖嘖’了兩聲,繼續追問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嫁禍啊,你也許可以活著…”
“抽…抽屜,鑰匙…”當這名頭目,斷斷續續的說出他存有的錄音,就在屋內抽屜時,笑容滿面的肖勝,緩緩起身用桌上的毛巾擦拭著手上的鮮血,瞇著小眼,喃喃道:
“這…僅僅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