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笑顏開的河馬,跟上前的黑妞,手腳并用的比劃著什么。應該是價格沒有談攏,那黑妞很是氣憤的甩袖而走。頗顯尷尬的河馬,扭頭望向馬路對面的自家班長,后者雖然目光望向前方的那家夜場,但伸出右手,亮出了中指。
撓著自己的平頭,嘴里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的河馬,小碎步的往前走著。耳麥內傳來了肖大官人那頗為鄙夷的聲響。
“你說你這不是純粹耽誤人家做生意嗎?三十歐一炮,硬生生被你講到二十,泥煤的,末了你來了句‘包夜’。你當你的錢是鍍金的?就你這身板,不把人家累的大汗淋漓,二十歐夠人家補水的不?”
“頭,這不是這個月的薪水,還沒領的嗎?再說工資卡來時,為了表決忠心,都交給了你弟妹了。我以為我會把得住,可…”
“可事實上你就是頭種馬。看見母的,就走不動是嗎?”聽到肖勝這直言不諱的一番話,表情頗為窘迫的河馬,咧開了大嘴…
“人出來了!”就在兩人‘隔空對話’之際,一名留著短胡的中年男子,在眾多小弟的陪護下,走出了夜場。氣派十足,上車之前不忘揩幾下自己懷中妹子的油水,順手掏出了幾張當地通用的貨幣,順著對方的乳.溝塞進去后,便鉆入車內。
“一、二…頭,照片上的四個人,只出現三個!嗯?等等,最后一個出現了,不過又折回夜場了。”距離更近的河馬,看得要比肖勝清楚。待到蹲點的這廝,把情況匯報一遍后,反方向去開車的肖勝,邊走邊對其說道:
“前面路堵,按照資料上的行車路線,你有十分鐘的動手時間,我在第二個路口等著你。只等你十分鐘,晚了你就跑回阿爾及爾…”
剛剛還‘氣宇軒昂’的河馬,越是臨近對方的座駕,顯得越是‘萎靡’…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鐵質酒罐,仰脖抽上一口,順勢灑落在身上少許。腳步越發的輕浮,甚至大有站不穩的態勢。
在臨近隨車而行的那名司機之際,河馬的身子明顯有往里歪的跡象,守在一旁的保鏢,下意識推了他一把,滿身的酒氣更是熏的這名保鏢,瞪了后者一眼。
渾然不知一枚跟蹤器,早已被塞入自己兜里的司機,僅僅是在事發后,扭頭看了河馬一眼,便在保鏢的催促下,鉆進了車廂內。隨著這款擱在西歐,也算是高檔車的凱迪拉克緩緩的駛離車位,已經跳上自己車的肖勝,翻開了手中的行車儀,順勢擺放在了車臺上…
在外人眼里,河馬就是一個買醉的醉漢罷了。即便在被推搡了一下后,嘴里嘰里呱啦的說了一些碎語,但夜場周邊的侍衛,也僅僅是瞥了一眼,并沒有在與他計較。在他們看來,越是這樣的醉漢,越能為場子帶來不菲的利潤。
順著大門擠進了夜場,腿腳倍顯不利索的河馬,撥開了擋在身前的人群。烏煙瘴氣的大廳內,到處都是人頭,緊皺眉梢的河馬,在進入吧臺前,敏銳的捕捉到了自己所要捕殺的獵物。
隨著涌動的人群,擠了過去。搖搖晃晃的湊到了吧臺前,那名在場子里,應該地位不低的漢子,在看到涌進過來的人群后,隨口跟身邊的馬仔交代一番后,端起一杯酒水,就準備往后臺走去。
第二個路口距離夜場,也有近千米的距離。又不能在這個時候全力奔跑,心里默算了下時間,不準備再耽擱的河馬,尾隨而去。
單手插進兜里,一根約摸十五公分的鋼針掩于手心處。旋轉映射的大燈,時不時映照在那名漢子的臉上。在擠出人群,隨手把叼在嘴里的香煙,準備掐滅在身旁的垃圾桶之際,一道身影迅速向其靠攏…
粗糙的大手緊捂著這名大漢的嘴角處,尖銳的針頭,順著對方的口腔直接穿出了后脖頸。在外面看來,河馬僅僅是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舉著手中的鐵質酒瓶讓酒罷了。殊不知,這名還在神經掙扎的漢子,早已失去了生機…
身子依靠在墻面上,屁股坐在垃圾桶處。來來回回過往近十人,無一人發現他的異樣。手里還端著自己剛剛帶出來的酒水,而此時拿不穩的酒杯傾斜半分,里面的酒水灑落在他的褲腿上…
宛如蝸牛行走般,在由偏道駛向主干道的途中,川流不息的阿爾及利亞人,絲毫沒有避讓車輛的意識。雖緊隨那輛凱迪拉克,但卻距離它近十米的距離,這中間全都夾雜著過往的人群。
前面的凱迪拉克不走,后面的肖勝也不著急。單手敲著方向盤,隨同人群一同緩緩前行。約摸五分鐘后,車輛還未駛出第一個路口,副駕駛位置的車窗便被人敲響,順勢拉上內鎖閥門的肖勝,一臉笑意的望向拉門而進的河馬。
“不愧是快槍手,干啥都這般迅速…”用罐中的酒水清洗自己手心的河馬,扭頭瞟了自家班長一眼,時不時望向前方的他,嘟囔道:
“除了壓女人之外,我承認我是快槍手…”說完兩兄弟對視一眼,互相豎起了中指。
駛出第二個拐彎處,直奔縣城主干道。從這一段開始,道路就顯得通暢許多,雖說仍會有不少性情隨意的婦孺不怕死的沖出來,但就按行駛速度而言,已經比剛才有了明顯的提速。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河馬,在這個過程把槍械調試一番,順手別在了車門處。軍刀插入小腿處的刀鞘內。一百八十度扭動著脖頸,在汽車正式駛出了擁擠的縣城商業區,直抵城西居住區時,不再隱藏自己行蹤的肖勝,猛然狠踩著油門,銀灰色的轎車,從凱迪拉克的末尾處與其持平…
拉開車窗的河馬,在這個時候還不忘扭頭望向那名曾與自己有過交集的司機,后者緊皺眉頭,仿佛預示到了什么。可他的預示,在這個時候,顯得有些晚了…
‘砰…’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