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骷髏兵 看到那小球之時,呂巖仿佛立即明白了什么,這小球正是鏡塔之中引導他闖關的那個小球,自稱為主神分身的家伙。
現在這個小球正像模像樣的漂浮在黑衣人的頭頂,發出威嚴的聲音,你別說它這模樣還挺管用,黑衣人們看了它一眼之后,頭低的更低了,有的人激動的五體投地,渾身顫抖。伏良不時抬頭打量小球,眼中露出興奮狂喜的表情,而黑衣老頭敖契良麻夜則虔誠的用額頭觸地,完成了一系列復雜的儀式,才開口說話。
“主神大人,八百年了,您終于又見到我們了,記得您說過,當我們再次相見之時,就是黑衣大軍重新為圣女城效命之時!”
光球顫了顫道:“敖契良麻夜,你們當年的一意孤行給圣女城帶來了巨大的危險,這個危險的影響到現在也沒有消除,我真的很難再信任你們,把你們從流放之洲放出來,也許不是一個好決定。”
敖契良麻夜跪著爬上前半步:“主神大人,當年是我一個人的沖動、自大,自以為可以消滅所有的天魔,卻沒想到反而破壞了天門的防御,導致天魔入侵圣女大陸。我不求您原諒我,我也愿意在流放之洲一直待下去,但是主神大人,我愿意獨自承擔所有的責任,我的錯誤與其他黑衣將軍無關,請您相信他們…”
說著,敖契良麻夜回身一指伏良:“當年的黑衣將軍已經基本衰老而死,這位伏良是流放之洲成長起來的新強者,我愿意將旗首傳給他,請他擔負其保衛圣女城的重任!”
光球發出嗡嗡的聲音,似乎又要開始拒絕,呂巖卻聽的煩了,他正在為安琪的下落和安危擔心呢,怎么能夠在這里聽光球和黑衣人扯皮,所以他走上前一把將光球摟到懷里,使勁按了按:“小球球,別給我裝了,你不過是個分身而已,不要扯著虎皮裝猛虎。”
敖契良麻夜吃了一驚,他還從未見過任何人敢這樣對待主神,不光他吃驚,其他的黑衣也睜大了眼睛瞪著呂巖。
那光球繼續發出威嚴的聲音:“何方妖孽,竟敢侮辱我主神的威嚴?”
呂巖聽的好笑,將九宮鼎抬起,把光球往里面一按:“好,你再裝,我把你煉化了再說!”
“啊…”光球的聲調變了:“石頭,你瘋了,你竟然敢煉化我?”
呂巖心說煉的就是你,正有許多話要逼問你呢,原來沒辦法治你,現在有了九宮鼎哪里還能和你客氣,他也不明說,只是將九宮鼎祭起,然后口中念念有詞,嚇得光球在里面大叫:“喂喂,快停下,要是真煉化了,我這一絲神智就不見了,我好歹也修煉了這么多時間了,你將我煉化,就是扼殺一條生命啊,你這是殺人啊!”
敖契良麻夜聽得眼睛瞪起,他不是沒有見過主神,也不是不知道這個光球是主神分身,但是他見過的分身大多比較死板,只能完整的傳達主神的意志,哪里會像這個光球一樣自稱為生命。
“小球球,你太羅嗦,要想活命,只需要答應這群黑衣將軍的報國要求即可,這對你來說沒什么難得吧?”呂巖晃了晃九宮鼎,笑道。
光球趕緊辯解:“石頭啊,剛才我只是裝樣子,其實進入流放之洲后,我和主神的聯系已斷,得不到主神的指示,我怎么饒恕他們的罪行,結束他們的流放?再說就算我口頭答應,我也沒辦法解開這個流放之洲的禁制啊。”
聽到光球這樣說,敖契良麻等人臉上露出濃濃的失望,本以為是個恢復身份的機會,沒想到只是空歡喜一場。
不過呂巖卻沒有黑衣將軍們那么直腦筋,他用手指一彈九宮鼎,九宮鼎幽幽的亮了起來。
關在鼎中的光球立即緊張道:“你要干嘛,石頭,別亂來啊!”
呂巖道:“既然你沒辦法幫黑衣將軍恢復身份,也沒辦法幫我們走出這個流放之洲,那么你留著好像也沒太大用處,我就把你煉化了吧,說不定可以煉成一把鑰匙之類的,還能起點作用呢。”
“不要!”光球快崩潰了:“你今天吃了什么藥啊,干嘛非要煉化我?”
“嘿嘿。”呂巖回報笑臉:“你今天又吃了什么藥,非要跳出來惹事?你不出來,我能想起你嗎?”
光球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眼看著九宮鼎越來越涼,它終于大聲道:“好好好,我也許有個辦法,快停下!”
“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快說吧。”呂巖也不把小球球放出來,就將其關在九宮鼎中審問。
呂巖審問主神分身的神態瀟灑自如,這讓伏良大感詫異,他悄悄爬到敖契良麻夜身邊,壓低了聲音問到:“旗首大長老,怎么圣女大陸的斗士,都敢對主神分身如此不敬嗎?”
敖契良麻夜皺起他蒼老的額頭,半響后搖了搖頭:“在我那個時代,圣女大陸上的斗士中,只有反脫者才會擁有主神分身,其他人要晉級到圣女城衛士之后才會被賜予主神分身,但從未有人敢對主神分身如此不敬,因為主神分身只要離開他們,就等于剝奪他們的身份,那可是比他們的性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伏良不解:“那這個骷髏為什么敢如此對待主神分身,還說要將它煉化?”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根本不在乎圣女城賜予他的身份。”敖契良麻夜盯著呂巖,眼中熄滅的希望又悄悄升起:“這個骷髏將主神分身帶到了流放之洲,實現了八百年前的預言,也許他真的能夠幫助我們恢復黑衣一族的榮耀!”
這時,光球老老實實對呂巖說到:“我雖然沒辦法破解這個禁制,但我卻能夠感覺到這個流放之洲中存在著某位圣女留下的力量,我身為主神分身,天生就有尋找圣女力量的能力,也許將這個力量挖掘出來,就能幫助你逃出去。”
呂巖心中一動:“這力量是以前圣女留下來的?還是光明圣女安琪留下來的?”
光球晃了晃:“暫時還不清楚,必須接觸到那股力量之后,我才能做出判斷。”
于是呂巖當場允許光球開始尋找,他打開九宮鼎將光球放了出來,這光球也并不逃跑,他在流放之洲的上空轉了一圈之后,向月牙湖邊上的小屋子飛了過去,呂巖和黑衣將軍們都追了上去,只見光球七拐八繞,最后在一個最大的木屋前面停了下來。
伏良一看就不干了:“這個房間不能進,這是存放歷代黑衣將軍旗首的地方。”
敖契良麻夜也道:“這里面存放著黑衣將軍前七代旗首的遺骸遺物,歷來就是黑衣一族的禁地,對外人更是絕對不允許進入,是我們要用生命守護的東西!”
呂巖還未開口,小球球先是恢復了那莊嚴的聲音:“怎么,敖契良麻夜,你寧愿黑衣一族從此沒落消失,也不肯開門嗎?”
“這…”
別看敖契良麻夜對呂巖挺堅決,但一聽到這個小球球裝主神說話,他就立即變得恭敬,而且有些猶豫了。
這時小球球繼續說到:“現在圣女留下的力量就在這個木屋之中,她必定是準備了給你們黑衣一族重新崛起的方法,難道力量就在眼前,你們卻要眼睜睜的錯過嗎?”
聽到這話,伏良的眼睛卻是亮了,周圍其他年輕的黑衣將軍也紛紛露出了期待了表情,他們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如果能夠得到祖先的遺物,如果能夠在流放之洲外面的戰場上發揮出來,那樣的人生才有意義!
希望的種子在伏良等人的心中發芽,他們開始低著頭不說話了,只有敖契良麻夜還在堅持:“主神大人,有沒有可能將圣女的力量取出,但不破壞我們祖先的遺骸?”
“廢話,我們又不是挖墓的,干嘛要去破壞那些爛骨頭…呃,我沒說你石頭。”光球說了一半,突然想起呂巖也是骨頭,所以趕緊向他道了個歉,看起來它是被呂巖用九宮鼎煉化它的舉動嚇到了。
呂巖擺了擺手:“我沒事,你繼續忽悠。”
光球這才對敖契良麻夜道:“黑衣旗首,我也不和你多說,如果你再說半個不字,我轉身就走,帶著這位石頭斗士離開流放之洲,黑衣一族再想見我,恐怕就要六千年之后了!”
光球這句話殺傷力大,敖契良麻夜一聽,六千年后,他早已化作灰燼,不光是他,伏良這些年輕人也都作古了,而且黑衣一族不知道要往下傳多少代,也不知道在這個貧瘠的沙漠綠洲之中還能否延續下去。
伏良爬到敖契良麻夜的背后:“長老!”
敖契良麻夜嘆了口氣:“是敗是榮,就看今天了,我們黑衣一族不可能再等六千年了。伏良,去打開大門吧!”
伏良早已等待多時,接到長老旗首的命令,立即答應一聲,撲到木屋面前,跪了三跪之后,伸手推開了大門。
終于,這座多少年來,只有敖契良麻夜一人可以出入的木屋在呂巖和光球面前敞開了,眾人探頭向里面望去,都露出驚訝不解的表情。
敖契良麻夜也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去,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木屋里面空蕩蕩的,哪有什么遺骸遺物,連家具擺設也都全部消失不見了,只有一個兩米高的黑色大球,在無聲的來回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