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大喜過望,一把抓住刀柄:“阿花!”
顧雁影歪頭,這是什么鬼名字!
“這個世界…好壓抑…還有…不許叫我阿花…你這個蠢貨!”李青山腦海中響起狂花刀魂微弱的聲音。
李青山毫不在意揮起末路狂花刀,斬落在雷烈面前:“小子,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叫刀!”
狂烈肆意的殺氣撲面而來,雷烈忍不住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
眾人皆驚,這到底是什么刀!
縱然受到這方世界的重重壓制,但是刀并非真正的生靈,不會一下衰弱到極點,仍保留著一絲力量,起碼本身的鋒利與堅固,不會受到多少影響,放在這方世界簡直就是神器。
而更令眾人感到奇怪的則是那突然出現的小孩子,方才那種危險的氣息,所有人都分明感覺到了,直到現在還是驚魂未定,群鴉縈繞在空中遲遲不敢落下。
但現在他看起來卻又是如此衰弱頹唐,視線回到李青山身上,這個男人身上縈繞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
李青山興致勃勃的舞了一陣刀,狂花刀魂奇怪的道:“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殺意怎么變得這么弱?”
李青山點頭說道:“嗯,現在的我也不太適合用刀,實在沒有多少殺意!”
這方世界壓制了虎魔,而猿魔雖然暴躁好動,但并不好戰嗜殺。
旁人表情怪異。就憑你方才大開殺戒的模樣,也算是沒有殺意?
“算了,活著就好。”狂花刀魂說了聲。不知不覺間,已忘了當初隨時準備反噬的想法。
李青山沉思片刻,有了決斷,命人取來厚厚白綾,讓末路狂花刀暫且收斂鋒芒,耐心的將刀身一層層纏繞,。
“你這是做什么?”顧雁影好奇問道。
“封刀。”
李青山道。他在這方世界是為了修行“猿魔變”,拿著末路狂花刀大開殺戒固然是輕松隨意。但卻把大好時機給浪費了,要殺不如到修羅道去殺,欺負一群弱爆的土著有什么意思,還是盡可能的保障心性純粹。不受其他因素干擾。
“在這里,她殺不痛快,我也殺不痛快,不如不用!”
狂花刀魂也平靜接受,又說了一句:“喂,你別把話說那么滿,該用也得用啊!你若是被人打敗了,你自己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當然。我又不是傻逼,被人欺在頭上還不知道反抗嗎?你先休息一下吧!”
“好吧,別讓我等太久…”
而在旁人看來。李青山對著刀一陣自言自語。有魂之兵在九州尚且難得一見,更何況是在這偏僻的小世界中。
“我明白了。”雷烈深深一躬,站起身來,收刀還鞘。李青山如此刀癡,尚且能決然封刀,他再矯情未免太小家子氣了。“但我并不是放棄刀法,也是學您封刀。以劍法來修正心性,直到有一天,我能夠駕馭住它,希望到時候,王爺您能收我為徒!”
“到時候再說吧!”
李青山將刀斜背在背,大步走向馬家大宅。
顧雁影策馬緊隨其后,羅睺小明忽然道:“我要騎馬!”
顧雁影已看出這羅睺小明的來歷不同尋常,笑道:“你是叫小明吧!這名字是不是前面那個人給你取的?”
“你倒是聰明。”
羅睺小明眸光一閃,似乎從她身上看出了什么,難怪他們能夠飛越遙遠虛空,來到這樣一方世界。
“我把馬讓給你騎,可有什么謝禮?”顧雁影翻身下馬。
“你若要用兵家之道一統天下,最好哄著點他。”李青山回頭道。
“明白。”
顧雁影伸手直接將羅睺小明抱上馬,而果然不出所料,他那地獄苦刑連半點反應都沒有,這甚至是李青山都做不到的。
李青山依約在馬家大宅設下慶功宴,封賞犒勞有功之人,金銀財物、功法秘籍猶如流水般分發下去,在吞下了馬家兩百年積蓄的家資后,這一點封賞完全是毛毛雨,卻進一步凝聚了軍心,為橫掃天下奠定了基礎。
而占據這千里之地、數百萬人口,只要給他一些時間,想為大衍神符補充力量,簡直再簡單不過。
這一戰之后,用不了多久,天下會必將名震天下。
宴會上,羅睺小明一言不發的坐在二人中間,既不喝酒,也不吃東西,呆呆坐著,一臉憂郁。顯得十分扎眼,都不知他是什么來歷,甚至有人悄悄議論,這莫非是兩位莊主的兒子?
夜深之時,回到后宅。
一盞孤燈,三人對坐。
“說說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李青山飲了口酒,竟然如此好心的幫他把末路狂花刀帶出來,這個阿修羅神子可不是什么雷鋒。
羅睺小明把弄著名為“小丫”彈弓,低著頭一言不發。
顧雁影抱臂立在一旁,卸下了面具,一臉好奇。在聽李青山講述羅睺小明的來歷之前,也沒想到他的來頭竟然如此之大,羅睺一族的阿修羅神子。
“從這里面出來,怕不是睡醒了,而是被嚇醒了吧!”李青山又拿出修羅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通往修羅道的血色漩渦逐漸恢復,而你已經衰弱到無法進行破壞。”那一只窺視的巨眼,他至今想來仍是心有余悸。
羅睺小明既沒承認,也不否認,只問道:“你說要護我周全,是隨便說說,還是認真的?”
“一般來說是認真的,不過如果那眼睛的主人直接殺進這方世界,你就當我隨便說說吧!”李青山聳聳肩膀。
“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縱然你肯為我拼命,也是毫無用處。”
“我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我只能承諾這個。”
“那就足夠了,現在我不得不相信你。顯然你已經注意到了,正在一日更甚一日的衰弱下去,將來可能會比凡人的嬰孩還要孱弱,一頭野獸都能置我于死地,我如果在這時候死去,便無法在修羅道重生。”
羅睺小明伸手握緊拳頭,卻依舊充滿了衰頹,絲毫沒有阿修羅該有的斗志。
“能否多問一句,你是怎么淪落到這種地步的?”
羅睺小明沉默了片刻:“有‘人’奪走了我的‘心’。”
李青山頓時明白,那指的絕非那一團在胸腔里跳動的血肉,而是某種精神意志的凝結;他也果然不是自己喪失斗志,而是被不知什么人物用什么手段給奪去戰心。
這種手段實在是超乎想象,簡直是匪夷所思。
“嘿,感覺我早晚會被卷入修羅道的戰爭中。”
“不,你已經被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