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血濺云雨樓(下)
老鴇道:“大官人,救救奴家!”果然不愧是煉氣士,竟然還沒有疼的昏過去。圣堂 芙蓉看著這血淋淋一幕,聽說下一個就是自己,驚叫道:“救命…”還沒說完就被扼緊了脖子。
“住手,放開芙蓉姑娘!”云雨樓又再一次騷動起來。
不但是樓下,就連樓上的欄桿上,都趴滿了人,看這一場難得的熱鬧,議論紛紛。
“鷹狼衛不是云雨樓的后臺嗎?今天怎么對上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云雨樓在嘉平城胡作非為,若無鷹狼衛庇護,早就開不下去,世上有的是明眼人。
“那小子打了芙蓉!”
“什么,他真下得去手!”不少人便氣的咬牙切齒,他們不少人可是將芙蓉當作夢中女神,縱然得不得,也容不得其他人這么欺負。
“看,那就是芙蓉,正被那小子掐著脖子!”更引起了一陣公憤,在他們眼中,芙蓉痛苦顰眉,一張絕色容顏上滿是哀婉,看的人心的碎了,更勾起不少人心中的隱痛。
“阿寧!”刁飛就算是剛被李青山打醒,看到了芙蓉的真面目,此時眼前也是一陣迷惑,猛地一咬舌尖,清醒過來。
芙蓉一聲呼救,引得不少懂武功的,都直欲出手,就算不懂武功,也是呵斥怒罵。云雨樓上下,對李青山發出山呼海嘯的討伐聲。“快放了芙蓉姑娘,不讓老子讓你不得好死!”
“哼,一群傻叉!”李青山冷哼一聲,聲音不大,卻輕易蓋過了這山呼海嘯的討伐聲,震得眾人腦袋嗡嗡作響。
他只望著趙良青:“你放是不放?”手中刀已經橫在了老鴇的脖子上。圣堂 趙良青手顫抖著放開磬秀,磬秀揉揉肩膀,小跑跑到李青山身旁,小心避開地上的大片鮮血,看著老鴇的慘狀,縱然知她的種種惡行,一個姐妹就是被親手害死,但心中也覺得不忍。
再看李青山,卻沒有絲毫這樣的情緒,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既然要當英雄,當然要有比普通人更強大的心志,懲奸除惡,乃世間第一等快意事。
“李青山,你這是做什么!?”卓智伯怒氣沖沖的趕進來,身旁跟著錢容芷等五六個玄狼衛,看著云雨樓中的場面,都是吃了一驚。
卓智伯自認為,他這個陰謀的完美之處在于,就算李青山不上鉤,也不能怪他。我好心好意讓人帶你去逛青樓,你能說我不好?就算他真的跟顧雁影有關系,也不能跟她說,我逛青樓被陰了云云。李青山中招就是死路一條,不中招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可謂滴水不漏,完美至極。
實際上,若不是磬秀這個小小的意外,他除了打了芙蓉一耳光之外,李青山也只能先忍下這口氣,只等來日報復,但有了這個名頭,他就要鬧出一場大風浪來,給卓智伯看看,你敢設陷阱,我就砸場子!
趙良青道:“卓統領,這就是你鷹狼衛的行事方法嗎?嫖娼不付錢也就罷了,還尋釁滋事!”
“原來是這樣嗎?真是欺人太甚!”“云雨樓本分經營,你要做什么?”“快放了芙蓉姑娘,芙蓉姑娘若傷了一根毫毛,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嫖娼不給錢?真是好大一個屎盆子,若是背上這個名頭,李青山就不用再在嘉平城混下去了。卓智伯也一臉肅穆的道:“青山,是這樣嗎?”仿佛不是他讓葛健帶著李青山來的。
“不是的,是他們…”磬秀在李青山身后大聲辯解,卻被淹沒在聲浪中。
李青山沒有廢話,噗的一聲,長刀搠入老鴇心臟,再拔出來,不染絲毫血跡。圣堂 你罵我,我打老鴇,你打我,我還打老鴇,你誣賴我,我就殺老鴇。
“你…”趙良青暴怒,李青山卻悠然將刀架在那芙蓉脖子上,自言自語的道:“死了一個,還有一個!”一腳將老鴇的龐大身軀也踢下樓去,先殺得一個是一個。
整個云雨樓,誰不認識老鴇,誰不知道這胖女人的圓滑和狠辣,她在嘉平城中經營云雨樓多年,一切迎來送往,都是她一手操辦,可以說得上是一位名人。現在就這么被人一刀殺了,變成了一具尸首。
場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想問,那少年是誰?何以如此兇悍。
卓智伯似也沒想到,李青山竟敢當著他的面行兇,心中怒氣直冒,若不是顧及那位。錢容芷心中卻陡然升起一股懼意,那談笑殺人的少年,并不是她平生遇到的那些男子,絕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當李青山將芙蓉提起來的時候,趙良青終于忍不住失態叫道:“你敢?”那可是他的搖錢樹,整個云雨樓的根基,幾乎就在她的身上,老鴇死了還可以再找,她若死了,整個云雨樓就算是垮了。
李青山對卓智伯道:“卓統領,這云雨樓藏污納垢,逼良為娼,我身邊這位少女就是見證,還請你秉公處置!”
趙良青也看過來,似乎在說,我每年給你送那么多的丹藥。
卓智伯覺得焦頭爛額,所有人之中,他才是最投鼠忌器的那一個,他還想憑著手中的權利安享晚年,讓冒著風險打殺了李青山,他說什么也不敢。但如果要他同意李青山的看法,那就是打自己的臉,斷自己的財路。
李青山看準了他這種心態,狠狠的將他了一軍,不得不說,他之所以敢在兩個強大煉氣士的威脅之下如此豪賭,和他本身強悍的實力有著直接的關系。
哪怕是遇到了最壞的情況,他也可以憑著潛藏的力量逃脫,稍微解放些許妖氣,就可以輕松逃離此地。不過顯然,他的擔心是多余的。
卓智伯語重心長的道:“青山,你太沖動了,審案斷案都是知縣大人的事,不是我說了算!”
趙良青不能置信的望著卓智伯,因為你的事,我死了這么多人,竟然只是一句太沖動了?
但卓智伯立刻狠狠的瞪回來,讓趙良青想起來,彼此之間實力的差距,以及嘉平城中誰說了算,也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好你個卓智伯!
“本縣在此,有何案情,盡管說來!”
這時候,周文賓著一身朱紅繡蟒官袍,踏入云雨樓中。
“周大人!”“周大人來了!”
嘩啦啦一片衣衫作響。
云雨樓中,無論是樓下的草民,無論是樓上的貴客,全都向這個男人跪了下去。他們的眼眸中,并不只有對權威的畏懼,而是充滿了熱切的尊敬,跪也跪的心甘情愿,誠心誠意。
李青山此刻方知,周文賓在嘉平城中,竟有這樣的民望,他此刻才尋思過來,那小清倌兒將紙條交給自己,是不是就是讓他向周文賓求助。
周文賓孤身一人,便得到了卓智伯與一眾鷹狼衛加起來都沒有的尊敬,他溫文爾雅的道:“諸位鄉親父老請起。”
周文賓望了一眼卓智伯,又看了一眼李青山,云雨樓出了這么大的事,他第一時間便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將事情的原委弄的一清二楚,甚至將卓智伯的陰謀都猜透了,望了一眼李青山,心道:“這小子,真是個鬧事的天才,以小博大,竟將卓智伯鬧了個下不來臺。”
卓智伯冷冷道:“周大人來的真是及時啊!”
周文賓笑道:“好說,好說!”大袖一揚,飄然而起,來到李青山的面前,明知故問的道:“青山,你這是做什么?”
“她有冤情,我本來想要帶她去縣衙見大人,沒想到有小人攔路,我尋思我大鷹狼衛,光明磊落,懲惡除奸,威風凜凜,為民請命,怎怕這些小人,就失手殺了幾個,請大人明察。”李青山拉出身后的磬秀,將手中的紙條交給周文賓。
那幾個成語說的卓智伯眉尖直跳,心中破口大罵,恨不得一刀砍了李青山。
“民女磬秀,是魚兒溝人氏,七年前在河邊玩耍,被捉來這里…”磬秀盈盈下拜,說話已變得有條理的多,顯然是在心中默想了無數遍。
趙良青道:“大人,這是冤枉啊,這女娃,本是我們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來的,有憑據為證,她一心想要逃跑,才編出這樣的謊言來欺瞞大人。”
磬秀辯解道:“不是的,我不是,你才說謊…”
周文賓抬手平息二人的爭執,“此案本官定然會調查個一清二楚,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一聲令下,二十幾個衙役魚貫而入,雖然都不是煉氣士,但也都有一身高強武功,在磬秀的指引下,去營救她其他女孩,但片刻后回來,搜了一個空,顯然早被轉移了。
“請大人明鑒!”趙良青反而讓龜奴拿出一張憑據來,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磬秀被二十兩銀子賣到了云雨樓。
磬秀頓時急得流眼淚:“大人,我沒撒謊!”
周文賓溫和的道:“放心吧,我會派人到魚兒溝去查的。”他心中清楚明白,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怎么會干凈,誰說的是真話,一目了然。
ps:老鴇的人頭,可值得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