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7、對誰都是艱難的抉擇

方圓愣愣地看著岳母，不知道該怎樣來回答岳母的問題。說沒有情人，這是自欺欺人；說有，后果難以預料。岳母現在問個問題都一針見血，就算是自己撒謊，又能瞞過多久？可是，難道真地要自己現在就說出來嗎？孔雙華凝望著方圓，心里也是矛盾萬分。既想知道真相，又擔心真相讓自己難過；既希望方圓能說出實話，又希望方圓不要講真話，這樣能讓自己的心靈得到安慰，哪怕只是暫時的！沉默，依舊是沉默；糾結，仍然在糾結。方圓伸出手，握住了孔雙華的手，眼神里透著誠懇，透著愧疚：“雙華，如果我說了，你能原諒我，包容我嗎？”孔雙華覺得心都在往下沉。這么說，方圓在外面還有其他女人了！孔雙華急切地想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是知道了，只會給自己增加太多的痛苦。孔雙華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真相，會不會原諒方圓，包容方圓？知道真相總比被隱瞞事實要好！過了好久，孔雙華才開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還能怎么樣？只要你對我和睿睿好，把我和睿睿擺在重要的位置；只要你能不再有新的女人，我…我可以原諒你！”方圓把孔雙華的手握得緊緊的：“謝謝雙華，我一定會對你和睿睿好，一定會把你和睿睿擺在無可替代的重要位置上。我向雙華檢討，丁春曉大姐算是我的一個女人。我和她發生過關系，當然僅僅只有一次。那是今年春節，她一個人孤苦伶仃，我可憐她，陪她過的春節，不知道怎么就上了床。但就是這一次上床，就讓她懷孕了。丁春曉大姐之所以在臨死前，留下遺囑春曉公司由我來作為唯一的繼承人，就是因為她把我看成是她的男人。她是一個可憐人，沒有婚姻，唯一的將要出生的寶寶，也因為一個員工不小心讓她摔了一跤而沒有了，她連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方圓流下傷心的眼淚。對于丁春曉，方圓也是有感情的，畢竟方圓是多情而不是濫情，對于曾經愛過的，哪怕只是親情的愛，方圓也想負責，而不是推卸一切。對于丁春曉的死，方圓糾葛萬分，既有一點點的慶幸，但也有更多的遺憾與不舍。方圓說：“在我的心里，我一直把丁春曉看成是姐姐的。沒有愛情，只有親情。”這個女人自己是有預知的，孔雙華心知肚明。死了死了，一切都了。孔雙華也握緊了方圓的手，心里微微放松了一點。方圓說：“還有一個女人，一共上過兩次床。但是，這個女人也是有一點點前期基礎的，也是讓我同情她，當然也禁不住她的美色誘惑。”孔雙華說：“我認識她嗎？”方圓點了點頭：“就是在2006年夏天調入68中的蘇睿涵。”孔雙華的心緊縮起來：蘇睿涵的美麗，讓孔雙華有了強烈的危機感。方圓說：“在清江省拿到一等獎之后，我在市里上了觀摩課，一下子讓蘇睿涵崇拜上了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調入了68中，就是希望能夠有機會和我走到一起。但是那個時候，我和你正在戀愛階段，不可能再與其她人有牽扯，所以蘇睿涵就選擇了一個開奔馳的人。”孔雙華說：“是嚴松的兒子對不對？”方圓點點頭：“后來，蘇睿涵就與嚴松的兒子結了婚。可是她的婚姻很不幸，丈夫不學無術，而且吸毒；公公嚴松一直覬覦她的美色，最終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丈夫和公公都上了她，這樣的事情在東州極少聽說。”孔淑芳氣憤難平：“這就是！嚴松這個沒人性的，竟然霸占自己的兒媳？簡直是喪盡天良，千刀萬剮也不解恨！”方圓理解孔淑芳這樣傳統觀念強的老人心中的想法。方圓說：“后來，嚴松把他兒子趕出了國，然后就一個人霸占了蘇睿涵。蘇睿涵無奈，一直想擺脫這樣的生活，但一直擺脫不了。后來，她還懷上了嚴松的種，給嚴松生下了一個小孩。按輩份，這個小孩應該叫嚴松‘爺爺’，但嚴松實際上是他的‘爸爸’。”孔淑芳說：“會遭天譴的！”方圓說：“媽，是這樣的。”孔雙華最關心的不是這個：“你什么時候跟蘇睿涵勾搭上的？”勾搭？方圓苦笑：“我和蘇睿涵一共上過兩次床，都在今年。我也是被動的，給我和蘇睿涵牽線的人，說起來誰都想不到，他就是教育局副局長、蘇睿涵的舅舅曹本松。曹局長創造了機會，讓我和蘇睿涵在他家里見了面。蘇睿涵講起她的悲慘遭遇，讓人同情；蘇睿涵講起過去她對我的崇拜，讓我動心。加上我意志不堅，禁不住蘇睿涵的色誘，就這樣上了床。”孔雙華覺得渾身都在發抖。她認識蘇睿涵，她作為一個女人，都感覺到蘇睿涵是驚艷于教育系統，是她所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方圓竟然還跟蘇睿涵有一腿！蘇睿涵當年調入東州68中，竟然是因為對方圓有想法！孔淑芳很想幫幫身體在哆嗦的女兒，但卻無能為力。這樣的事情，只有孔子田能處理好，自己不行，恐怕女兒也不行。不知道過了多久，孔雙華似乎平靜下來了：“方圓，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對家庭、對你、對兒子，忠心耿耿；而你，卻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傷害我！你說，你所做的一切，對我公平嗎？”方圓搖頭，內心充滿悔恨。孔雙華說：“方圓，雖然你說了實話，但我心里真地難以接受！我相信，天底下所有的妻子，遇到這樣的情況，都難以接受！”方圓說：“是的。”孔雙華說：“如果我在外面也有了其他的男人，你能接受我繼續做你的妻子嗎？”一根針扎到了方圓的心里，疼痛得讓方圓心碎。孔雙華的話，質問的是公平，是男女平等。但如果孔雙華在外面也有相好的藍顏知己，作為一個中國男人，作為一個來自東北的真爺們兒，鐵漢子，這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但自己卻在外面五花六花，對孔雙華，確實太不公平。方圓搖了搖頭。孔雙華說：“你要求妻子忠誠于家庭，忠誠于婚姻，但你卻包養情人，與別的女人勾三搭四。你可曾想過，我該怎么辦？是默許你繼續嗎？你可曾想過，你本來有光明的前途，如果因為情人的事件曝光，你的事業毀于一旦，你甘心失去現在的一切嗎？”又一根針扎入方圓的心房，讓方圓痛得更加清醒。孔雙華說：“你有了宋思思，你之前與丁春曉，我都忍了，讓了。但忍了讓了，不代表沒有底線，不代表你可以一直這樣做下去。就算你不為我考慮，難道你不為睿睿考慮考慮嗎？難道你不為你自己的事業和前途考慮考慮嗎？”第三根針扎入方圓的心房。孔雙華抹了一把眼淚，恨鐵不成鋼。既不想離婚，又不愿意丈夫無節制地與外面的女人有超越一般友誼的關系，孔雙華心里好難啊！孔雙華說：“以往的，我不再追究，但希望你有節制，要注意保護自己。這可以做到嗎？”方圓連連點頭：“我一定做到。”孔雙華說：“以后，再也不要有新的女人影響你我夫妻的感情，好嗎？”方圓說：“好，我答應你，以后都不再有新的女人。”孔雙華說：“說到漂亮，有誰還能漂亮過蘇睿涵？連我也嫉妒她的美麗。不過，我現在已經想通了，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影響我的婚姻，因為她是被嚴松和嚴松的兒子穿過的破鞋！方圓你肯定不會有娶她為妻的想法！我只想提醒你，嚴松是黑社會老大，很有實力，你要小心，你要考慮到你的人身安全，還有家人的人身安全。固然有王楚尹大哥和部隊上的人，但黑社會處于暗處，不是明處，這暗箭最難防的。”方圓說：“我與蘇睿涵的關系，到此為止，不會再進一步。能不接觸就不接觸，能不見面絕不見面。雙華，我和她只有兩次。且不說是她主動，根子還是在我抵御不了美色的誘惑。你說得很對，蘇睿涵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其他女人，還有誰能入我眼？”孔雙華搖了搖頭：“我很擔心，有些不要臉的女人，還會主動往上貼，還會想方設法費盡心機地誘惑你下水。陳秋蘋回東州實驗中學了，她是劉明穿過的破鞋，我相信老公的眼界，不會只找破鞋穿。”方圓老臉一紅：是啊，自己現在看起來，還真是一個揀破鞋的。陳秋蘋、蘇睿涵、邵可卿、董梅、池麗萍，不管是過去的，還是現在的，還是將來的，都是別人穿過用過的。而純潔如水的，是孔雙華、汪泉和宋思思。方圓說：“放心吧。”孔雙華：“我還擔心東州實驗中學的那個文若星。現在，全校上下都知道文若星打了方大校長許多下，方大校長根本不敢還手。”方圓說：“文若星還是個孩子。”孔雙華憂心忡忡：“她總有長大的一天。而且，這一天也不遠了！”方圓立手為誓：“雙華，我向你保證，我絕不與文若星有什么茍且關系。”孔雙華定定地看著方圓，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再相信你一回。夜深了，我們睡吧。”三個人，各回各房間。每一個人都心情沉重，每一個人都步履維艱。這是一個難眠之夜，躺在床上的每一個人都心事重重，一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