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9、屈必通忍不住留下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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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羅殿章忙碌的身影，方圓感嘆：“真想不到，羅區長也能來。”孫紅軍說：“你看看學校門口，有多少公安，有多少交警，來的是副省級領導，這治安保衛要上等級，至少加輛大客車，這還要給車輛找一個安置的地方。”方圓說：“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不必區長親自上陣啊！”孫紅軍說：“區長和咱教育局翟局長同一個級別，宋市長一聲令下，怎能不身先士卒，”方圓忽然感覺到：其實自己是一個標準的官場門外漢，這里面的學問很多很多。如果宋云生市長看到了羅殿章親自在指揮治安、交通，肯定印象相當不錯吧。做人難，不僅僅是社會最底層做人難，到了羅殿章這樣的一方諸侯，也同樣要考慮很多事啊！
一輛警車閃著警燈，引領著龐大的車隊徐徐而來。警車的后面，是兩輛豐田中巴，再后面，都是清一色的公交公司的大客車，細細',
看到羅殿章忙碌的身影，方圓感嘆：“真想不到，羅區長也能來。”孫紅軍說：“你看看學校門口，有多少公安，有多少交警，來的是副省級領導，這治安保衛要上等級，至少加輛大客車，這還要給車輛找一個安置的地方。”方圓說：“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不必區長親自上陣啊！”孫紅軍說：“區長和咱教育局翟局長同一個級別，宋市長一聲令下，怎能不身先士卒，”方圓忽然感覺到：其實自己是一個標準的官場門外漢，這里面的學問很多很多。如果宋云生市長看到了羅殿章親自在指揮治安、交通，肯定印象相當不錯吧。做人難，不僅僅是社會最底層做人難，到了羅殿章這樣的一方諸侯，也同樣要考慮很多事啊！
一輛警車閃著警燈，引領著龐大的車隊徐徐而來。警車的后面，是兩輛豐田中巴，再后面，都是清一色的公交公司的大客車，細細看去，雖然不是一條公交路線的車，但都是最新式的城市公交車。什么時候，都要把最光彩照人的一面展示給上級領導看啊！就連這公交車，估計公交公司的領導也是費了一番心思。這就是中國，這就是官場，處處都是看得到想不到的學問。
第一個從前一輛豐田中巴走下來的，是宋云生。宋云生回過臉，笑容滿面，扶著屈必通副省長下得車來。方圓、孫紅軍、邱正軒、戴良花、那紅、黃嘉偉、阮少修、陳秋蘋幾個人很自然地在學校門口站成一排。屈必通走到了5中迎候隊伍的面前，面無笑容，伸出手，對方圓說：“小方校長，我們又見面了。”方圓說：“歡迎屈省長來東州5中視察指導。”屈必通說：“我期望今天來，看到的是驚喜。”方圓陡然感受到沉甸甸的壓力。看到宋云生鼓勵的目光，方圓硬著頭皮說：“我們一定會努力把東州5中全面實施素質教育的成果展示出來。”屈必通沒有介紹其他人，說：“走吧。”
方圓陪著屈必通的身邊，向校園走去，許多的記者跑到了前面，舉著攝像機、照相機跟著隊伍奔跑。方圓回頭對黃嘉偉說：“黃校長，按照既定的方案，引領教育同行們有序參觀。其他同志各就各位。”黃嘉偉面容凝重地點點頭，站在了門口。除了前面兩輛豐田考斯特里的領導被放過去之外，這兩輛考斯特，除了省領導、省斤領導、陪同的市領導、市局領導，還有兄弟城市的教育局長或副局長（不含縣級市）。剩下的全省各地的教育同行，都被黃嘉偉給引領到了辦公樓前的操場，十幾個體育老師外加沒有其他任務的青年教師，成了維持秩序的臨時警察。黃嘉偉手持麥克，對在場的1000多人，冷靜說道：“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同行，歡迎來到東州5中參觀、視察和指導。我是東州5中的副校長黃嘉偉，受方圓校長的委派，為了保證各位領導、各位同行能夠參觀得好，參觀得深入，特來進行一個初步的簡單的安排。如果大家一起擠進辦公樓、教學樓，恐怕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因此，來視察的領導們將分成2大組，每組500～600人。第一大組的領導和同行，先去我校階梯教室，觀看東州市和東州5中全面實施素質教育宣傳片：第二大組，再細分成10個組，每組最多60人，由我校的老師引領，逐一參觀。這樣來做，既有秩序，也能讓各位領導、各位同行更深入地了解東州5中，并對東州5中提出寶貴意見。第一大組的領導和同行看完后，再回到操場，再分成10個組，逐次參觀。第二大組的領導和同行看完后，將會引領到階梯教室，觀看我市和5中的素質教育宣傳片。不知道我說得明白不明白？”
都是知識分子，這樣的話自然都聽得懂。下面一片聒噪之聲。黃嘉偉說：“其實大家都是教育工作者，都明白一擁而上其實什么都看不到。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我剛才說的辦法，就是最能讓每一位領導、每一位同行深入地看、深入地了解的最佳辦法。如果大家沒有異議，那么請站在我左面的領導和同行作為第二組，右面的領導和同行作為第一組。第一組先去階梯教室。第二組每5分鐘安排50～60人去跟著引導的老師參觀。”
黃嘉偉是嚴肅的，40歲的年齡也讓他很有權威感。第一大組的人跟著5中的老師，走向階梯教室；而這個時候，黃嘉偉放出了第二大組的第一拔50人，走向校史館。
方圓陪同著屈必通、關權仁、柳軍、宋云生、畢全力以及市政府秘書長徐華有、副秘書長陳永健、教育局長翟新文等，還有兄弟城市的教育局局長或分管教育教學的副局長，從校史館一路走過去。沒有人聲嘈雜，沒有人聲鼎沸，40多個人，一路走來一路看一路聽。漸漸地，屈必通的臉上有了笑容。在陶藝教室，屈必通興致勃勃地拿起學生們制作的一個個陶藝作品，一邊聽解說員介紹，一邊仔細地端詳。屈必通說：“這些陶藝作品，雖然稚嫩，卻更顯真實。這才是面向全體學生的素質教育啊！”關權仁說：“屈省長，素質教育的核心理念是培養學生動手操作的實踐能力和開拓進取的創新精神，小小陶藝，看似平凡，卻是非常好地包含著動手能力的培養、創新精神的培養。”屈必通點頭：“貴在真實啊！我剛才看了看，這既有七年級學生的作品，也有十一年級學生的作品，說明全校每一個學生都在做陶藝。看看高年級有幾個作品，很具想像力和創新力。看看這個，神舟5號飛船，這里面包含著這些中學生多少科技創新的夢想。”宋云生說：“屈省長的肯定是對東州市、東州5中最好的褒獎。小方校長，陶藝這項素質教育的創新實踐，可一定要堅持并發揚！”方圓說：“謝謝屈省長、關廳長的表揚。這只是我們素質教育的一項實踐，請繼續視察指導。”屈必通這個時候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走，繼續看。”
下一間教室，是一份份調研報告。方圓匯報說：“研究性學習，主要鍛揀學生通過親身實踐去尋求解決問題的能力，在這個過程中，既有小組的合作精神培養，更激勵著學生廣泛搜集各方面知識和資料，全面探索問題的解決辦法，對于學生自學能力、解決問題的能力，都有很好的促進作用。東州5中本學期以來，結合著3·1國際海豹日、植樹節、學雷鋒活動、3·15消費者權益保護日、3·21世界森林日、322世界水日以及3·10西藏打砸搶燒事件，組織不同年級不同班級的學生，開展了不同主題的廣泛深入的研究性學習活動。屈省長，關廳長，柳廳長，宋市長，畢市長，各位領導，現在大家看到的，就是各個年級、各個班級的研究性學習小組，對不同主題的研究性學習成果。”
省長、廳長、局長們，一本一本地拿起這些調研報告。屈必通看得很認真。這些調研報告，既有廣泛的資料來驗證，又有豐富的圖片和實物來佐證，更有解決不同問題的對策建議。關權仁說：“屈省長，我去美國考察過教育，研究性學習確實是糾正我國教育中以傳授知識為主的教育傳統方法的最佳途徑啊！如果全省每一個學校都能深入開展研究性學習，那么我們何愁培養不出諾貝爾獎的科學家呢。”柳軍說：“我看這些調研報告，有德育，像這篇報告，詳細地介紹了西藏的歷史，以大量的資料證明了西藏自元朝以來就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些學生研究的過程，就是愛國主義滲透其中的過程：屈省長、關廳長再看這一篇報告，是關于東州市水資源情況的調研報告，對于東州的水資源現狀，存在的問題，未來滿足城市發展的水資源供求途徑，都進行了深刻的闡述，其水平不亞于市級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啊！”屈必通接過來認真地瀏覽了一下，說：“好啊！上一次小方校長給了我驚喜，這一次來，又讓我滿心欣慰啊！這樣的教育，是有希望的教育：這樣的教育，才是真正的素質教育！”
記者們在第一時間把屈必通這兩句話記錄下來。宋云生接過調研報告，看了看，對徐華有說：“華有秘書長啊！我看政府研究室也沒有拿出過這么高質量的專門研究東州水資源的調研報告吧。”徐華有說：“好像是沒有。”宋云生說：“小方校長，素質教育現場會結束后，請撰寫這篇調研報告的學生到市政府會議室，作專題報告，市政府所有副市長、秘書長，市政府研究室的所有人員，全部來聽聽這個由東州5中中學生做出來的調研報告。政府研究室就是搞研究的，為什么還比不上一個中學生？”
看似在貶政府研究室，但徐華有聽明白了，這是在變了一個思路在表揚東州5中做得好啊！徐華有連忙答應。屈必通說：“云生啊，我看完全有必要。這里面好的報告不少呢，有不少的報告都與東州經濟社會發展息息相關。聽聽中學生們是怎樣看待這些問題的，對于我們的黨委、政府在執政為民上能夠更加貼近百姓的實際需求，很有幫助。”
省長的話就是指示，哪怕屈必通是副省長。宋云生說：“一定，一定。華有秘書長，素質教育現場會結束后，你和研究室的同志來東州5中，選一選那些與市委、市政府施政有較密切聯系的調研課題，讓市領導、研究室領導，還有相關的職能部門一把手，都過來聽一聽！”徐華有連忙答應，心里話：嘿，這一回搞了個大家伙。翟新文暗自吃驚：屈必通副省長與方圓到底有沒有關系？如果真讓東州5中的學生到市政府給市里的領導們作報告，那東州5中絕對成了學校里的王中王了，作為東州5中的校長，方圓的影響力可就更超過自己這個局長了。翟新文的心里很有些不好受，但這個場合，自己這個局長職位太低了，根本沒有說話的份兒。這樣的場合，其實就是屈必通、關權仁、柳軍和宋云生四個人的舞臺，或許還要加上方圓。
從研究性學習的教室出來，關權仁感慨地說：“美國中小學生的研究性學習，也不過如此吧。”柳軍說：“我看東州5中的研究性學習，開展得很扎實啊！研究性學習，是徹底改變老師手把手教學生怎么做，而是讓學生自己探索怎么做，是真正的素質教育。關廳長，《清江教育》我看可以上一期這方面的經驗。”屈必通說：“很有必要，讓全省各學校都學習學習東州5中是怎樣做的。”
嘿，這可是清江教育最高首長的指示啊！關權仁說：“我看這一次素質教育現場會結束后，先作一個專題報道，然后《清江教育》可以辟專欄，分不同版塊，全面介紹東州5中是如何全面實施素質教育的。先報道6期，一個月一期：如果效果好，不限期數。”這絕對是對屈必通指示的最直接最快速落實。屈必通說：“小方校長，一所學校做得好，我高興歸高興：如果全省每一所學校都能做得好，那我才是全身心的高興。”方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進了書法教室，屈必通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墨寶”被懸掛在教室前面的中央。上一次對書法教室很有印象，這一回，卻發現上一次懸掛的作品，只剩下幾幅。屈必通問：“小方校長，好像這里的作品絕大多數都換掉了。”方圓說：“是的，屈省長。學生經常寫，經常練。如果我們一直懸掛著過去的作品，那意味著我們一直躺在過去的功勞薄上睡大覺。這里的書法作品，還有下一間教室的繪畫作品，都是寒假至今學生們的最新作品。”屈必通點頭：“推陳出新，素質教育發新芽：開花結果，東州五中喜果紅。”
宋云生贊嘆道：“屈省長出口成章啊！我有個提議，請屈省長能不能再給東州教育，給東州5中一聯墨寶，就用剛才您的話。”屈必通說：“不用吧。這里已經有了我一幅字了。”宋云生說：“這得小方校長說用不用，小方啊，屈省長剛才的這副對聯一樣的褒獎，好不好，”方圓說：“謝謝屈省長給東州教育、東州5中這么高的評價。如果屈省長能留下您的這副墨寶，那么必將激勵東州5中將更加全面深入地實施素質教育，為清江省，為東州市培養更多優秀人才！”屈必通豪情上來，說：“好，就沖著小方校長這席話，這字，我寫了。寫不好，大家可不要見笑。”
宋云生心里樂了，畢全力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方圓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翟新文緊張的心也放松了不少，但內心莫名地有些嫉妒。東州教育是露臉了，上午的崩盤及時地止血了，而且還精彩紛呈，但最最露臉的不是自己這個局長，而是自己的下級方圓。一想到這一點，翟新文的心里隱隱不爽。
早有阮少修提前給準備好了墨、筆和宣紙。屈必通脫下西裝，挽袖揮毫，瀟灑飄逸的大字在宣紙上龍飛鳳舞：推陳出新，素質教育吐新芽：開花結果，東州五中喜果紅。
關權仁說：“好啊！屈省長這副對聯，生動地論釋了東州5中全面實施素質教育的成果和探索求新的精神。今天來的，有各地市的教育局長、副局長。我希望你們要虛心學習，認真反思，全面總結，如何在各個地市推廣東州5中全面實施素質教育的經驗，讓素質教育在全省開花結果。”
跟在領導們后面的各地市教育局長們紛紛點頭，大家心頭的滋味卻各不相同。或許有一點是相同的，小小的東州，什么時候竟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尖子，才看了這三間教室，就給了東州5中這么高的評價，這個年輕的在一般中學恐怕只是一線教師的“小方校長”，到底有什么來頭，如果沒有來頭，也不至于副省長、教育廳長都來吹捧東州5中啊！
但東州5中的素質教育確實做得扎實。音樂室，舞蹈室，管弦樂教室，科技室，都有讓人眼睛一亮的東西；而普通教室里的每一個角落，連方圓都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被邱正軒、黃嘉偉改造成了一個個體現素質教育的活動角、成果角，同樣讓內行們能夠看出門道。如果光靠臨時抱佛腳，是無法讓這些普通的學生上課的教室，也成了東州5中全面實施素質教育的宣傳陣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