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后果自負

　　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光頭男人赤裸著的胳膊上紋有一條猙獰得青龍，胸口的肌肉成塊，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練家子。

　　另外三人年紀稍輕，稱呼光頭男人為師父。

　　“想必您就是振興武館的霍震霍師父了。”趙濤忙不迭掏出一盒煙，遞給光頭男人，又殷勤地點上煙。

　　“你這身打扮該不會是那些該死的要債的吧，我可警告你，老子沒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霍震嘴里叼著煙，鋼錘的拳頭在趙濤面前揮了揮。

　　趙濤就是一哆嗦，趕忙說道：“霍師傅，你誤會了，我雖然是中貿公司的人，但我今天不是來要債，我是來了解情況，看看有什么能幫霍師傅的，我仰慕霍師傅的為人，想跟霍師傅做一個朋友。”

　　霍震陰沉的臉上浮現出難得的笑容，大手在趙濤肩膀上拍了兩把，“早說嘛，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我還以為你也是你們公司那些混蛋狗崽子的找老子要錢，走，我們到里面聊聊去！”

　　霍震摟著趙濤的肩膀，站起來，瞅見陳瀟，“他是誰？”

　　“就是一個小跟班，不用管他！”趙濤心里暗自得意，他就是想變著法和霍震套近乎，這樣才有機會要錢，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些一個個哭喪著臉回去的同事，趙濤譏諷起來，“一群廢物，不懂得手段，活該你們要不到錢！”

　　陳瀟也跟著他們走到后面的房間，房間里面彌漫著一股嗆人的煙味，中央擺放著麻將桌，麻將牌凌亂地堆在一起，剛剛顯然這四人在打麻將。

　　“來，坐吧，一塊打個麻將！”霍震招呼著趙濤，“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也沒有什么好客氣的，邊打麻將邊說。”

　　“好！”趙濤得意沖著陳瀟撇起嘴唇，那意思分明再說，“瞧見沒有，這就叫有本事！”

　　二十分鐘后，趙濤右手發抖著把錢包里面最后一張十元的鈔票放在麻將桌上，他的模樣都好哭起來了，“霍師傅，這是我最后的十塊錢了，我已經輸了兩百六十了，真的沒錢了。”

　　霍震把十塊錢拿在手里，一推面前的麻將，瞪起眼珠子喝道：“你當我是笨蛋啊，這把你輸了八十塊錢，就給我十塊錢，媽的，把你的手機給我留下來，等你拿來七十塊錢再還給你！”

　　“霍師傅，我就是一名小職員，沒有錢的，你就放過我吧…！”趙濤求饒道。

　　“放過你，誰放過我啊，你和你們公司前面那些兔崽子都一樣，跟我稱兄道弟的，一到說拿錢就哭窮，你要是不拿錢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霍震這一瞪眼，那可是真嚇人，再加上霍震的那三個徒弟往趙濤身后一站，趙濤早就被嚇得腿發軟了，現在，他才明白前面那些要債的人怎么一個個回去都哭喪著臉，原來都是在這里輸了錢。

　　趙濤把求助于的目光投向一直靠坐在門口的陳瀟身上，陳瀟坐在一把掉了漆的木椅上，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煙，就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

　　“陳瀟，借我點錢吧…！”趙濤向陳瀟求助。

　　“多少？”陳瀟問道。

　　“七十！”

　　“行，不過，你要還我一百！”陳瀟說道。

　　借七十，要多還三十塊，這利息比高利貸還要高。

　　“你這是搶錢！”趙濤忍不住說道。

　　陳瀟的嘴里吐出一口煙霧，“你愿意借就借，不愿意借的話，我也不逼你！”

　　趙濤緊咬了下嘴唇，似乎下了決心，答應道：“好，我借！”

　　“這是你說的，不過，口說沒憑，先寫個字據！”陳瀟說道。

　　趙濤又按照陳瀟所說的寫下了字據，陳瀟把字據揣進口袋里面，拍了拍沾了灰塵的屁股，“好累，回去吃飯了！”

　　“錢呢！”趙濤說道。

　　“我沒帶錢，等回公司我再給你錢！”

　　趙濤欲哭無淚，這才明白陳瀟明顯是故意整他，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打算借錢給他。

　　霍震瞧著這一幕，他忽然對陳瀟裂開大嘴，笑道：“這位兄弟，會不會打麻將，要不要一起玩玩？”

　　“不會打麻將！”陳瀟說道。

　　“沒有關系，隨便玩玩而已，很簡單的，來，我教你！”霍震摟著陳瀟的肩膀，半拉半拽的坐到了麻將桌前，另外兩名霍震的徒弟坐在陳瀟的兩側！

　　霍震搓著麻將牌，斜叼著煙，“這麻將很容易學的，大家就是隨便玩玩，朋友嘛，不用太客氣的…！”

　　趙濤站在陳瀟身后面，他輸了錢，也希望陳瀟輸光錢才好，最好陳瀟輸得連褲子都不剩。

　　陳瀟搓麻將的手法很笨拙，就連打麻將都磨蹭半天，不過，陳瀟這種稀里糊涂地打麻將手段竟然一連贏了三把，當第四次再贏了之后，他的面前已經堆了一大把的鈔票。

　　“這錢真是好贏啊！”陳瀟嘴里叼著煙，悠閑地摸了一張牌，他閉上了眼睛。

　　“你快打牌，磨蹭什么！”霍震輸急了，催促著陳瀟快打。

　　“我好像又胡了，咳，誰讓我的運氣這樣好，摸牌都能摸到胡，不知道這算多少錢！”陳瀟把面前的牌推倒了，還沒有打一張牌，就胡了，這簡直就像在作弊一樣！

　　天胡，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媽的，你當著我的面作弊，你這是找死！”霍震勃然大怒，一把推翻了麻將桌，麻將從桌子掉落在地上。

　　霍震早就輸紅了眼睛，他瞪著像牛一樣大的眼睛喝道：“兔崽子，你跑到我這里作弊的，你現在馬上拿出一萬塊錢賠錢，要不然的話，就留下一只手！”

　　“作弊？恐怕是你們作弊吧！”陳瀟掏出一根煙，塞進嘴里面，摸了摸火機，但沒有摸到，陳瀟伸手在趙濤面前揮了吧，“打火機！”

　　“來了…！”趙濤一激靈，急急忙忙地拿出打火機給陳瀟點著了火。

　　陳瀟抽了一口煙，嘴角浮現出冷笑道：“不要以為你們剛剛作弊我沒有看見，你贏了我身邊這個蠢貨的錢也就算了，還想打我的主意，就算你們想算了，我也不打算了事！”

　　“好小子，嘴倒是挺硬的，我霍震最欣賞的就是那些有骨氣的小子，你要是能躲過我三招的話，我就放你走！”霍震握起他鋼錘般大小的拳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霍震的塊頭大，身上的肌肉成塊，往那一站，威風八面！

　　陳瀟就長得斯斯文文、白白凈凈，和霍震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面。

　　勝負早已經一清二楚，在場的人誰都不相信陳瀟敢和霍震對打！

　　但他們都錯了！

　　“好！”陳瀟竟然高聲答應下來，趙濤心里面暗罵道：“你這就是找死，活該你被人打，太不自量力！”

　　不光趙濤一個人有這樣想法，包括霍震在內的幾人都這樣想，真沒有想到陳瀟還敢跟霍震動手。

　　“小子，那就不要怪我了，你要是受傷，后果自負！”霍震說道。

　　“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要是有個腿斷胳膊折，不要怪我！”陳瀟右手的手指夾著煙，輕描淡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