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親自逐個檢查了藥材,果然是自己要的,便讓藥童開始煎藥,很快,院子里就飄滿了藥香。
曹玘讓仆從去把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叫來服藥,眾人聽說新來的小王子竟然熬藥逼著大家喝,說是可以預防跟汝南郡王府家得的那種病,幾乎沒人相信,到底他還是個半大孩子,老成的仆從暗自搖頭,說王爺王妃這樣寵著這孩子,任由他胡為,可不是好事。說歸說,王爺有令,還是得過來的。
很快,藥材就熬好了,熱氣騰騰的擺了一長溜,葉知秋自己端起一碗,對吳王曹玘和王妃道:“爹娘!我先喝!”說罷,一仰脖,咕咚咚把一大碗湯藥都喝了。把空碗一亮,環視大院木然望著他的眾人道:“若擔心我這藥有毒的,可以等著看我,看我沒事了,再喝!”
曹景休哈哈大笑,大踏步走過來,端起一碗,道:“四弟,本來說好了我先喝的,你倒搶了先,嘿嘿”說罷,一仰脖,也喝了個一滴不剩。
范妙菡也被叫來了,先前葉知秋他們進宮,她便在自己院子里看書寫字,有仆從來笑說四國舅爺煎藥了給大家喝,說是可以預防汝南郡王府的那種死人的病。王爺讓都去。范妙菡很是好奇,匆匆趕來了,見葉知秋喝了,曹景休喝了,也不示弱,提著裙擺款款走過去,端了一碗,二話不說便喝干了,放下碗,對葉知秋嫣然一笑。
葉知秋很是感雞,對她點點頭。
接著,葉知秋院子的碧巧、褔蝶等仆從也過來喝了。其他仆從或者站著不動,在哪里觀望,或者低聲議論著。有嘆氣的,有搖頭的。有低聲嬉笑的。
葉知秋端起一碗。送到了吳王曹玘面前,道:“父親,您喝吧!”
曹玘猶豫片刻,勉強一笑。接過來,湊到鼻子尖聞了聞。皺皺眉,又瞧了葉知秋一眼。
旁邊曹景殊叫道:“爹!別喝!當心有毒!”
這句話反倒讓曹玘下不來臺了,若真不喝。無異于懷疑藥里有毒。自己吩咐大家都來喝的,自己不喝,那成什么樣子,當下嘿嘿干笑兩聲,一口口還是把一碗藥喝了,咂吧咂吧嘴。勉強笑道:“不算太苦嘛。”
葉知秋笑了,又給王妃端了一碗。王妃見丈夫都喝了。豈有不喝之理?便也慢慢把一碗藥喝了。
他們倆一喝,全府上下那自然是要跟從的。
王妃扭頭讓曹景植和曹景殊兩個兒子過來喝,卻找不到他們倆了,卻原來,趁著大家紛紛上來喝藥和工夫,他們倆已經悄悄流走了。
曹景殊和曹景植兩人溜出大院,后面跟著他們的幾個隨從。
到了外面,曹景植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罵道:“媽的,什么玩意嘛,搞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寧,偏生爹娘還寶貝似的寵著他,老子就不服氣!”
曹景殊道:“還不是因為姐姐的原因,姐姐得他老爺子孫老太醫治好了病,心存感雞,想回護他們孫家這一脈,爹娘看在姐姐面子上,這才對他好,要不然,誰理他啊!”
“算了,不說他了,想起來就晦氣,走!咱們去汴河游花船去,前兒個那個日本妞,刺頭似的,還沒到手呢,把咱們兩逗得心癢癢的,今兒個一定得把她給開了!”
“不著急!”曹景殊道:“這會子還早,花船的姑娘白日里都睡覺,到了下午才起床,夜里才有精神,現在去把人家睡眼朦朧拉起床來,也不合適,還是先找地方喝一通酒,到了傍晚,再去不遲啊!”
“言之有理,反正這幾日老子是不想看見那廝的,還是抱著小妞快活自在的好。”
兩人淫邪地笑著,帶著幾個仆從,吩咐備下馬車,乘車先找了一家豪華酒樓,又叫了幾個唱曲的唱歌助興,吃罷酒飯,又去賭場一通豪賭,輸了上千銀子,又去酒樓喝酒,到了傍晚時分,然后這才醉醺醺的乘車來到汴河邊。
馬車剛到河邊,liáo開帳簾,曹景殊胡感到脖子上冷颼颼的,低頭看見地上白花花的,不禁心頭一喜,抬醉眼望天上一瞧,咧著嘴叫道:“哎喲!下雪了!”
曹景植踉蹌著下了車,也仰頭一看,只見天上一朵朵棉花團似的雪花飄落,大地很快變得斑駁一片。不禁拍著兩只肥掌,喜道:“還真是的,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看樣子還不小,看來咱們兩今兒個運氣不錯,出來眠花,就遇到棉花似的雪花,吉兆吉兆啊!哈哈哈”
寒冬臘月的,游花船的人已經明顯減少,畢竟河上風大,都轉到了城里的青樓里了,暖閣熱熱乎乎的,摟個小交娘,那滋味才是愜意,好過河上吹寒風。
這吳王府兩個王子卻跟人不一樣,他們是平常玩意都玩膩味了,專想找刺雞,越新奇越刺雞他們越喜歡,就好比尋花問柳,人家喜歡溫柔鄉,他們偏偏愛挑刺頭。
兩人說笑著,旁若無人停靠在碼頭的最大一艘花船前,這花船名叫“云里帆”是東京汴梁河上最豪華的花船,里面都是揮金如土的,除了他們倆這樣的公子王孫能消費得起之外,那些尋常富足人家子弟,都不敢問津的。
寒風里,幾個龜公縮手縮腳站在碼頭上,見他們過來,急忙整整衣襟,臉上立即掛上熱情之極的笑容,好象兒子看見親爹了似的,哈著腰跑過來,打了個半跪:“二爺,三爺您們來了,今兒個可真熱鬧,天降大雪,雪中尋花,那才夠味呢!”
曹景殊哈哈大笑,輕輕給了他腦門一腳:“你奶奶的嘴巴真會說,還就說到老子心坎里去了,雪奈姑娘在吧?沒給哪個不長眼的虜了去吧?”
天降大雪,踩著雪花過來,曹景殊的這一腳,把這龜公腦門踩得跟個花斑狗似的,龜公臉上笑容卻更歡了,仿佛中了彩頭,道:“三爺,全船上下都知道,這雪奈姑娘您三爺看上了,誰還敢動?便是有人搬個金山來,媽媽也不敢給了人呀。這會子正在船上等著您呢!”
“這還差不多。”瞧了一眼曹景植“二哥,雪奈姑娘等著咱們呢!走,踏雪尋梅去!”
兩人大搖大擺上了hu船老鴇是個豐盈的少婦,早已經花枝招展地站在船舷等著了,一疊聲叫著:“二爺,三爺!今兒個一見這大雪,我就猜到,兩位大爺一準要來,我們雪奈姑娘也巴巴得等著呢,你二位要是不來,便辜負了今年頭場大雪啦,要是這潔白的雪花兒,被別人頭一遭踩了,兩位爺可也沒地方哭去呢!”
“你敢讓別人踩了第一遭,爺爺我就把你這踩扁!”曹景植說著,伸手過去,抓住她豐碩的乳峰使勁擰了一把,疼得老鴇哎喲一聲,打了他手一下,交滴滴的樣拋著媚眼:“爺要想踩,奴家可就等著呢,要揉扁了搓圓了,可都任由爺的意!”
“你這骨子騷勁,還真他娘的夠味!老子哪天喝醉了,非把你好生搓搓!”
老鴇把個豐胸便往他身上湊,嘴里浪笑著:“奴家年紀大了,比不得那些小浪蹄子能讓爺寬心,真要搓啊,還是好生把雪奈姑娘搓搓吧!不過啊,得看你的本事了!”
“放心!”曹景植又在她肥臀上擰了一把,道:“老子今兒個不開了這雪奈姑娘,老子就頭上長瘡嘴里流膿,流到肚子里爛穿了心肝!”
“哎喲,二爺,你都發了這毒誓,今兒個再怎么樣,都要把這雪奈姑娘給破了呀!”
兩人哈哈大笑,邁步進了船艙,徑直上到三樓。也就是頂樓。這里整個是一個大包間,分成若干格,有歌舞場,又暖閣大床。
這歌舞場地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四面門窗都緊閉著,還有厚絨帳幔可以拉上擋風,四角擺著四個半人高的大銅爐,里面熱氣騰騰的燒著火炭,屋里檀木坐具茶具上,都鋪著裝飾精美的大紅猩絨毯,靠背披著斑斕猛虎皮,酒具茶具或金或玉,無一不是貴重之極。
兩邊侍奉的女仆,清一色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女,滿面含春,穿著半透明的薄紗裙子,里面卻是真空,那凸凹有致的交軀,當真是肉隱肉現。
雖然外面大雪紛飛,里面卻是春意盎然。曹景植和曹景殊各坐一方,立即就各有三個交滴滴肉乎乎的小姑娘貼上來,左右和后面各一個,把個熱乎乎的交軀偎著貼著他二人,這叫做暖奴,是專門給客人暖身子的,可比屋角那大銅火爐來的溫潤。
曹景植兩手不閑著,在兩邊上下亂摸,嘴里叫著:“雪奈呢?怎么還不來?”
便聽的閣樓間樂聲悠揚,蕩人心魄,兩扇推拉門徐徐而開,里面款款出來一女。
只見她身材交小,頭挽云鬢,一條金絲帶從后面勒到前額,額頭上一棵拇指大小的雞血玉,顯得異常詭異,眉毛剃去了半截,只剩前半截,而且一根根都張著,一雙冷眸,比深潭地下的寒冰還要讓奪人心魄。鼻梁高挺,如玉雕似的,一雙本來交艷玉滴的小嘴,卻用黑紫色花了。紅,變得有些猙獰。
她神披金色薄紗大氅,色彩斑斕,里面穿的卻是一身貼身的黑衣,而且布料顯然充滿彈性,緊繃著,把個豐胸細腰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穿著一雙高到雙膝的長靴,靴子外面,赫然便是兩把匕首!
她手里握著的,是一條五色斑斕的蟒皮長鞭,鞭的手柄處,吊著一個金光燦燦的小骷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