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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帥覺得很為難,這次如果不出手幫助韓家的話,這一段時間針對韓家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足足考慮了十五分鐘,金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談一點個人的看法,僅供大家參考。官場里的一些大事都是由一些小事引起來的,中央絕對不愿意看到一個正部級干部身上出現問題,畢竟現在是以抓穩定為主。我的意見是最好不要和薛忠良搞得太僵了,盡量采取溫和的辦法解決問題。”
韓榮清的眼里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金帥知道他出的這個主意并不會讓韓家滿意。
“金哥,其實我們也知道想動薛忠良不容易,但我們確實是沒有別的好辦法了,是薛忠良得我們不得不這樣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一般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會這么做的,如果能夠采取溫和的辦法更好,可問題是,我們家與薛忠良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了。”
金帥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些話能夠代表韓爺爺嗎?”
“這次就是老爺子讓我來找你的。”
雖然金帥現在還不知道韓家和薛忠良到底有什么仇恨,但就憑韓榮清說的這些話,他就能夠斷定兩家的矛盾很尖銳,或者說已經到了生死相爭的時刻。
金帥也曾經聽他爺爺講過,京城一些大的政治世家,有一些都存在很深的矛盾,除了歷史的原因之外,再就是最近才出現的,因此暗地里的斗爭也很激烈,官場上一些高官的起起落落,就足可以證明這一點。
一個大家族勝利之后,會更加小心翼翼的防備失敗方的反擊,而失敗方也會暫時蟄伏起來,默默地舔著傷口上的鮮血,積蓄力量等待著復仇的機會。
像這種情況還是極少數的,大多數的政治家族都會制造出一些假象來,表面上讓人看著兩家已經消除了矛盾,但實際上這種仇恨的心里卻越演越烈。之所以沒有爆發,主要是中央采取了一種平衡的策略,哪一方也形不成絕對的優勢,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敢挑起紛爭,最后的結果就是同歸于盡。
有人說政治斗爭是很殘酷的,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絲毫也不亞于戰場上真刀真槍的生死之爭。現在的情況是,老韓家已經主動退讓了一步,如果薛忠良到了遼東省,再不依不饒的要收拾韓亮,以韓老將軍性如烈火的脾氣,他是絕對不會再做出讓步來的,這不僅牽扯到一個面子問題,更牽扯到了家族的生死存亡。
金帥也絕對相信,韓老將軍會看到這一點的,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軍在每一次戰役開始之前,都會仔細的衡量一下敵我雙方的實力和各方的因素,尋找對方的弱點,然后發起致命的一擊。
既然韓老將軍已經知道這些情況了,他為什么還要組織這一場戰役呢?韓亮和薛忠良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會值得韓老將軍冒著極大的風險與他進行搏命呢?金帥有些想不明白了,大家族里的事情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啊。
文東說道:“世兄,有些事情你以后會慢慢明白的,韓家已經忍了他們好多年了,這一次是絕對不會再退讓了。”
“那你就一定認為薛忠良到遼東省后會做出不利于韓家的事情?”
韓榮清說道:“這是肯定會發生的事情,我父親在海東省和薛忠良搭班子的時候,就差一點被他給害死了,薛忠良是一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家伙,當時如果不是文東的外公、前任一號首長過問這件事情,恐怕我父親早就被他們抓進大牢了。”
金帥對這件事情的認識又加深了一步,怪不得文東和韓榮清的關系會這么好呢,原來還有這方面的淵源。看來韓、薛兩家的矛盾是由來已久的。
“既然情況已經如此嚴重了,那我們必須要想出一個更穩妥的辦法,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依然認為不能和薛忠良進行公開的較量,因為沒有絲毫取勝的把握。”
金帥這句話讓其他三個人都失望了,他們也沒想到說了半天金帥竟然出了這么個餿主意,大家都說他很有智慧,看來也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們韓家舉手投降,”韓榮請的話里帶上了一股火藥味:“再讓薛忠良把我父親給整死?”
金帥笑著擺了擺手:“稍安勿躁,聽我慢慢的和你們講。”
這可真是急驚風遇到了慢郎中,現在火都上房了,金帥依然還是這么不急不躁的,看來不是自己的事情是不會著急的。這個時候韓榮清甚至都要拔腿走了,他才不想在這里和金帥繼續扯皮呢,大不了以后和他一刀兩斷,向陽市那個七號項目不要了就是。
金帥也看出了韓榮清的心思,笑著說道:“你想走也可以,不過你要考慮好后果,韓爺爺讓你來干什么。”
韓榮清驚訝的看著金帥,心想這家伙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呢?這真是太可怕了。
“誰說我要走了,我只是坐的屁股疼,想站起來活動活動。”
文東好像也看出一點名堂,笑著說道:“榮清,你這個火爆脾氣什么時候能改啊?世兄并沒有說他不管這件事情嘛。”
金帥點了點頭:“還是東哥了解我,我自踏上仕途以來,堅持的原則就是謀定而后動,想不明白、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是從來不會做的。如果要想做成某一件事情,那就必須把一切不利因素都考慮到了,現在我問你幾句話,你必須要如實回答我。”
雖然金帥的臉色很嚴肅,但韓榮清一顆懸著的心卻放下了,金帥既然這樣講了,那是肯定會幫忙的。
“金哥想知道什么盡管問。”
“那好,我問你,今天是不是韓爺爺讓你來的?”
“沒錯,是老爺子讓我來的。”
“韓爺爺是不是已經認為薛忠良不會放過你父親?”
“這是肯定的。”
金帥點了點頭:“你們是不是已經掌握到了薛忠良的一些證據,并準備把這些證據交到中紀委?”
韓榮清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掌握到了薛忠良的犯罪證據。”
金帥沉吟了一下又問道:“你們掌握到薛忠良的這些證據,一定就能夠把他送進大牢嗎?”
“毫無問題。”
“最后一個問題,這些證據當中是只有薛忠良本人的,還是包括他的手下?”
“還有他兩個最信任的部下的犯罪證據。”
金帥滿意的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著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文東笑了:“世兄已經想出辦法來了?”
“辦法我已經想出來了,還是那句話,目前不能對薛忠良下手。”
這是什么意思啊?不要說李易可和韓榮清,就是文東也鬧不明白,既然不能對薛忠良下手,那又怎么能說是事情好辦了呢?
金帥微微一笑:“現在我們分析下形勢,薛忠良是五號夫人的侄兒,你們認為就憑著掌握的這些證據,即便是交到中紀委,中央會馬上批準雙規一個省委書記嗎?最好的結果也是在小范圍之內對他進行秘密調查,可是究竟會有什么調查結論,這就很難說了。”
一貫很沉穩的文東此時也有些急了:“世兄,有什么話你就明講,千萬不要調我們的胃口,這個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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