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廢話嗎?你被踢得像驢一樣滿地打滾,傻子也看得出來你搞不定他。伊云還沒來得及吐槽,一道劍氣橫飛過來,他只好一側身閃開,又向旁邊竄出老遠。一邊竄,伊云一邊拼命地動起腦筋來,怎么才能搞定這家伙呢?
剛開始他并沒有動腦筋,只想等著陳圓圓回來之后就放倒這個劍圣,但是當他發現陳圓圓也拿劍圣沒辦法的時候,那就必須要想想別的辦法了。
把火銃兵都調過來,組成密集的火力網?不行,現在這地方是中軍,劍圣死死追著我,火銃兵如果齊射,會把我也籠罩在彈幕里,而且流彈還容易打中旁邊的自己人。
把肉搏系的三階家奴兵都調過來搞圍攻?這個肯定行…但是…損失必大,自己每天只能提拔三個三階家奴兵,這種兵的生產速度很慢,如果用來圍攻劍圣損失上幾十個,要花好長時間才能補回來,何況士兵也是活生生的人,拿來這樣計算損失不合適,咱們大萌國的兵可不是扶桑的炮灰,不能隨便去送死。
腫么辦?
伊云突然靈光一閃,對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們派個殺手來對付我,想直接搞定我軍總大將,我也可以派人去搞掉你們的總大將,只要島津義久和相良義陽被干掉了,這個劍圣也會失去戰斗的理由。
伊云打了兩個滾。大聲叫道:“傳我的令,火銃兵不要回援,圓圓、普從。你們留下和我一起迎敵劍圣,其余的人給我全軍突擊,用最快的速度。把島津義久和相良義陽干掉,提他們的首級過來。”
他這個命令一發,周圍的人頓時一楞,隨后,一些人馬上就理解了他這番話的意思。你想搞我總大將,我還搞你總大將呢,誰怕誰?關鍵問題就在于,哪邊的總大將撐得更久罷了。
肝付兼續和伊東義佑也明白了過來。兩人一起大聲叫道:“王爺大人,祝您武運昌隆,咱們現在就去沖突敵軍本陣。”
肝付兼續和伊東義佑兩人留下了幾十名低級武士,讓他們拼命保護伊云,他們兩人則帶著別的武士,直撲向正面戰場而去。
這時候,正面戰場其實已經打得非常慘烈了。島津家和相良家聯手擺出的蝴蝶陣,在護送完了丸目長惠之后,再也頂不住密集的火銃轟擊,他們趕緊縮了回去,一大群島津軍的雜兵涌了上來。將島津義久、相良義陽等人重新保護在中間。
然后兩軍就開始了激烈的對射。
其實如果換了九州島上任何一家其他的大名,早就在伊云的熱兵器攻擊下崩潰了,但只有島津是不同的,因為島津也是一個使用熱兵器的家族,他們的士兵因為自己用的就是火銃,所以最不怕敵軍火銃的密集打擊,他們也用火銃拼命還擊,子彈在兩軍之間穿梭,這也使得伊云軍不敢逼得太狠。
不過伊云軍仍然是占大優勢的,因為有迫擊炮,有擲彈兵,這兩種面打擊的部隊,都給對方的火銃兵帶來了不一樣的體驗,造成了大規模的傷亡,島津軍已經在這種立體打擊之下,搖搖欲墜了。
李誠雨也從左翼轉到了正面來,她接到了傳令,知道中軍正在被敵人的高手搗亂,陳圓圓已經接令回去了,她要做的,就是盡快攻破敵軍。
就在這時,肝付兼續和伊東義佑也過來了,對于這兩家人來說,這是攻破宿敵島津家最好的機會,一定要拼命了,兩人從李誠雨的身邊直接穿過,大吼一聲,居然帶著士兵,用血肉之軀直接沖向對面的島津軍火銃陣。
“喂?”李誠雨大汗:“你們怎么不擺蝴蝶陣?”
肝付兼續和伊東義佑的臉同時紅了紅:“咱們兩家都沒有軍學侍…擺不出蝴蝶陣。”
李誠雨:“…”
兩個廢物!
不過廢物也有廢物的優點,那就是破罐子破摔,不怕死。
伊云的軍隊為了避免損失,在沒有完全壓制敵軍火力之前,不會進行沖鋒,但是肝付兼續和伊東義佑才不管這么多,我管你火力不火力,我沖!
這兩人的軍隊也是常年累月與火銃兵作戰的,他們早就知道沖擊火銃陣會死,但是死就死嘛,扶桑人最不怕的就是死。只要能勝利,死一死又不會懷孕。
報著這種“大無畏”的精神,兩家人的聯軍,整整三千多人,一起發動了最后的突進!
李誠雨一看,得…你們有種!那我當然要配合你們一下。
“迫擊炮!吊射!掩護盟軍沖鋒!”李誠雨大聲下令。
兩家人的士兵,沒有接受過步兵與炮火的協同作戰,聽到伊云軍在背后開炮,他們的心抓緊了一下,大萌國來的盟軍不會連我們也一起打吧?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炮彈全都是從他們頭頂上劃過的…
在對面的島津軍里,一群火銃兵舉著火銃,瞄準了肝付兼續手下的一名武士,這名武士正打算打個滾來躲子彈,突然就發現,一顆炮彈落到了那群火銃兵的中間,轟地一聲,將那些人炸得飛了起來。
“哇!好帥!我都不用躲子彈了!”這名武士大喜。
“敵軍的火力好弱!他們被炮彈壓制了!”另一名武士也在大叫。
“原來背后有大炮在轟的感覺如此美妙!”肝付兼續也大喜。
“沖啊!天照大神在上…”
“敵羞!吾去脫他衣!”一名士兵斬下了島津家武士的首級,興奮得大喊。
李誠雨放眼向前一望,肝付家和伊東家的損失真重,他們肉身沖火銃陣,雖然有炮火支援,但是仍然被放倒了五六百人,占損比率到達六分之一,這么高的戰損,如果在大萌國,已經會造成軍陣崩潰了,但這些扶桑武士卻仍然沖得十分起勁。他們居然真的沖進了島津軍的軍陣之中,這一下火銃兵就派不上用場了,兩軍開始了激烈的肉搏戰,鮮血四處飛灑。
李誠雨大叫道:“好,停止射擊!我軍肉搏部隊,也可以沖了。”
李誠雨振了振身子,鮮紅色的鎧甲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在她身后,多達兩千名的家奴兵沖了出去。
此時,島津軍本陣中…島津義久喘著粗氣,他剛才發動蝴蝶陣和大山不動之陣與槍林彈雨陣對抗,使得他的精力損耗很大,一時半會還沒回過神來,身邊刀槍劍戟,紛亂不休,他抬起頭來,向身邊的相良義陽問道:“戰況如何了?”
相良義陽沉聲道:“咱們的士兵正在和肝付兼和伊東家的士兵肉搏,放心…這兩個軟腳蝦家族,不是咱們的對手…”
“咦?織田家的也沖過來了…”島津義久抬了抬頭,正好看到伊云軍在李誠雨的指揮下沖了過來。
“義久公,無須擔心。”相良義陽安慰他道:“織田家的軍隊擅長火器,但未必就擅長肉搏…”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伊云軍中刷刷地直冒藍光,劍客、武將、劍道士、武僧、道士、名師這些大萌國的職業他們還看不懂,但是接下來的…刀侍、槍侍、弓侍…這一堆職業他們就能看到懂了。
“嘩…好多三階…這些全部是武士嗎?”相良義陽看呆了。
“起碼…起碼有七八百個三階的武士!”島津義久也看傻了。
“你不是說織田軍的肉搏戰斗力肯定不強嗎?”
“這個…”
兩人大驚失色,他們的部下們也大驚失色,敵軍的武士陣容,也太夸張了吧,這…這要如何打?
島津家與相良家兩家人的武士合起來,也不過才兩百人左右,在剛才組結蝴蝶陣時還損失了幾十名,現在只有一百多個,這一百多個武士用來對付肝付兼續和相良義佑還沒問題,但是用來對付七八百個織田家武士,未免有點癡人說夢。
不過現在再說要投降或者逃跑什么的,已經晚了,如狼似虎的肝付軍和伊東軍已經在和島津軍、相良軍糾纏,此時除了硬著頭皮打,沒有別的選擇。
“拼了!”相良義陽抽出了武士刀。
島津義久也重新拿起了扇子,不過“軍學侍”這東西,說白了就是扶桑的“軍師”一旦進入肉搏環節,是沒啥用處的。島津義久只能拿起扇子裝裝樣子,派不上什么用場。
兩人眼睜睜地看著伊云軍的七八百名三階家奴兵帶頭沖殺進了他們的軍陣,刀光劍影一陣飛舞,島津軍猶如砍瓜切菜一般被干掉,一名身穿火紅色鎧甲的女人,頭頂著“武將”二字,提著一把點鋼槍,直殺到了島津義久和相良義陽的面前。
相良義陽迎了上去,大叫道:“女人沒資格上戰場…”
李誠雨壓根沒搭理他,直接使出一招“掠如火”將有五危,必死可殺,侵掠如火!相良義陽還在糾結著自己的對手是個女人,丟了面子的問題,就被她一槍捅在了肚子上,然后用力一挑,將相良義陽挑飛到了一邊。
隨后,李誠雨的長槍一個橫掃,島津義久頓時身首異處。
“敵羞!吾去脫他衣!哈哈哈哈!”李誠雨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