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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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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選的朋友,云燁現在不太折騰長孫沖了,主要是沒有必要,除了能顯示自己心胸狹窄之外收不到任何的效果,壓制一時,可以說是在立威,大家都會理解,這是馭下的手段,幾乎每個上官都會這么做,年輕人嘛,總是需要磨練一下,打磨掉棱角之后用起來才會得心應手。

  云燁這么年輕的上官比較少見,原本有這樣升無可升的年輕上官是屬下的噩夢,但是在兵部卻不是這樣,兵部的郎中,司馬,侍郎永遠都在走馬燈一樣的更換,唯一不挪窩的就是云燁這個兵部尚書加光祿大夫。

  兵部的茶房甚至已經對云燁熟悉到知道他何時會要何種溫度的水的地步,現在就是這樣,青衣小帽的茶房,輕輕地敲開云燁的大堂,今年的的冷天氣來的比往年早一些,所以大堂的四扇大門被嚴嚴的關著。

  云燁坐在爐子邊上拿著一卷書慢慢的品味,李義府確實是一個人才,《隋書》手稿里的紀年體都能被他用優美的文字著述出來,尤其是這一段對隋暢帝的評價確實算得上中肯。

  “四年七月,高祖崩,上即皇帝位于仁壽宮。…十一月已末,幸洛陽。癸丑,詔日:…然洛邑自古之都,王畿之內,天地之所合,陰陽之所和。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陸通,貢賦等。故漢祖曰:‘吾行天下之多矣,唯見洛陽。”

  不管隋暢帝造了多少孽,這條大運河卻成了溝通南北的一條命脈,對國家的統一有著無法取代的意義,正真算起來,前隋的滅亡,最大的禍患不是農民起義,瓦崗寨這種小毛賊,如果沒有李密這樣的梟雄加入,終究是成不了氣候的,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股煙塵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世家大族的代言人。

  王bó就寫了一首《無向遼東浪死歌》之后就變得籍籍無名,遇到張須陀就被人家殺的四處逃竄,最后死于仇家之手,而后粉墨登場的就是數不盡的世家大族,比如關隴李家,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平定關中,要說李二家沒有在事前做了大量地準備,云燁打死都不相信。

  習慣性的掀開茶壺的蓋子,茶房給尚書大人斟滿了熱水又躬身退下,臨走的時候還掩好了房門,茶房乃是出自云家,自然知道侯爺很怕冷,所以非常的小心。

  云燁剛剛翻了一頁書,就聽得大門咣當一聲被推開了,寒風卷集著落葉隨著進門的人一起闖了進來。

  不用看,能這樣進云燁房間的人除了李泰沒別人,這家伙休養了半年之后又成了一個胖子,鼻子里喘著粗氣,呼哧呼哧的把碩大的臀部塞進椅子里,順手抄起云燁的茶壺美美的喝了一口說:“希帕蒂亞要去西邊,你有把握保證她的安會么?”

  云燁的眼睛沒有離開書本,張嘴就說:“當年出遠海的時冇候可不光是我一個人,你不是也去了么?咱們兄弟都差點被火山燒成飛灰,大海上什么怪事都會出,誰敢保證她的安全,這個婆娘就不能消停點?自己跑去陛下面前要求當南下艦隊的首席學者,偏偏她還有這個資格,陛下答應了,這事就板上釘釘了,沒辦法更改,除非你有本事勸她放棄,否則她是一定要走一遭的。”

  李泰探手從云燁的手里奪過書本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說:“她想回家,誰拿她有辦法,還說要把自己的學問在埃及要留下一些母本,算是回報歷代希帕蒂亞的恩德,現在整個人都處在一種亢奮的狀態,誰勸她,她就罵誰,已經在大唐收購了很多的書籍,當然,她還算是清醒,知道玉山書院的藏書不能碰,現在憑著自己的記憶在瘋狂的復述。

  云燁搖頭道:“沒用的,玉山書院這些年的研究成果,不是她一個人能記憶的了得,累死她也寫不完千分之一,再加上她是研究物理學的,前些年一門心思的在研究各種力,后來見你可憐,又幫著你研究飛機,這些理論上的東西就算她拿到埃及,也沒有人能看得懂。

  學問研究需要的是人數和大量的中堅力量,量變才能產生質變,一個希帕蒂亞在埃及只會被當成瘋子,那個國度現在正在打仗,聽說羅馬人和大食人正在那一帶打仗,好在大唐的海上力量是無敵的,只要提防一下紅海里的海盜就能在大海上暢通無阻,所以你不用擔心她會留在埃及不回來,那里已經沒有她生存的土壤了。”

  李泰搖頭銳:“希帕蒂亞不會留在埃及,夫妻多年,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我只是不愿意徽兒的母親在海上出意外。那樣的話,人生就會非常的無趣。”

  云燁奇怪的看了李泰一眼說:“這種重情重義的話,我還是第一次從皇族的嘴里聽說,你現在很不像一個皇族。”

  李泰苦笑一下說:“我是親王,還是王爵之下第一等的魏王,自從我父皇當過秦王之后,魏王就是最尊貴的頭銜,我哪里不像是皇族了?難道皇家都應該是些bó情寡義的人不成?你看看小佑和小黯,一人守著一個老婆把自己的日子過的風生水起,你妹子小丫又不是什么人間絕色,小黯找了一個歌姬廝混了兩天還被你大徒弟痛毆了一頓,雖然那個歌姬被她接進了蜀王府,老天爺才知道那個女人的尸骨是不是都已經化成泥了。”

  云燁笑道:“云家的女人不好娶,他們早就該有心理準備才是,現在后悔,晚了!”說著話從文海里抽冇出一張巨冇大的海圖鋪在桌子上對李泰說:“你看看,其實從南海向西航行,要比從東海向東航行要安會的多,南海的商道最遠已經到了埃及,有些不要命的人還一路航行到昆侖奴的祖地,現在販賣的那些昆侖奴,就是來自那一帶,不過他們走到風暴海就沒有繼續往前走了,聽說那里的海面風大浪急,好些人都說那里已經是天的盡頭。”

  說道這里云燁詭異的對李泰笑了一下說:“其實那是一個錯覺,只要他們有膽子穿越那片風暴海,就能走到昆侖奴祖地的另外一邊,那里有一個會新的世界,穿越風暴海是整個南海艦隊最大的考驗,過了那里,就會風平浪靜。”

  李泰頹廢的坐在椅子上說:“那就是很危險嘍?”

  “當然危險,如果你能給希帕蒂亞弄一個使節的名號,她就必須留在埃及和羅馬人打交道,以我大唐水軍的赫赫軍威,羅馬人一定會給與希帕蒂亞極高的禮遇,去年那個羅馬使節不就來大唐,希望能和大唐東西夾擊大食人,他到現在都沒有離開,我們許一個口頭的承諾就是了,希帕蒂亞去了埃及,這家伙正好用上,用他的嘴向那么人傳播大唐的富庶和強大,這樣一來,希帕蒂亞只要從陸地上穿越埃及,就能在陸地的對面等待南海的艦隊,這樣一來,你老婆就有八成的機會活著回來。”

  李泰點點頭無所謂地說:“答應羅馬人東西夾擊不算大事,給希帕蒂亞一封國書也不算什么事情,我這就去搞定,我還需要你找一些熟悉火器的將士陪同希帕蒂亞一同去,要不然我放心不下,那些狗冇日的埃及人,居然想讓希帕蒂冇亞和獅子打架,對了,你們兵部難道就沒有遠征埃及的計劃?如果有,你最好現在就展開,把埃及打下來,希帕蒂亞去就沒有危險了,那樣一來,她不管去那里都是大唐的治下。

  云燁白了李泰一眼,和這個軍事白冇癡沒辦法說話,也不看看埃及距離大唐有多遠,就算皇帝腦子抽風同意派兵去攻打,云燁也會極力的反對,勞師遠征,那是取死之道!

  看看兵部也沒有別的事情,云燁就和李泰一起出了兵部,去給長孫請安,皇后最近偶感風寒,身子有些不妥當,正好一起去探望一下。

  在兩儀殿見到長孫的時候,她正擁著被子坐在床上,以前的時候云燁可看不到長孫的內字,宮里面的講究很多,現在隨著長孫的年歲漸長,已經五十一歲了,所以那些規矩對皇后的約束力幾乎沒有了,這才有云燁直趨內宮而無忌諱的事情發生。

  每回看到李治趴在皇后床榻前面玩皮球的樣子,李泰的心情就不會太好,尤其是看到長孫坐在床上,一邊輕輕地咳嗽,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陪著李治說著廢話,他就很想一腳把李治踢飛。

  “不喜歡看見小治就給我滾出去!”長孫,剛剛膩聲回答完李治的無聊問題,就惡狠狠地對李泰和云燁發起脾氣來。

  就是這個樣子,母親對自己最弱小的兒子總是維護的厲害。很么多時候,母親的生命力的強弱取決于兒孫的強大程度,如果心里沒有牽掛,會死的很容易,如果心里有了牽掛,她們的生命力就會強悍的令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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