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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節虧大了

無線電子書    唐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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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紹找老何仔細詢問了房子的事情,認為老何賺得太多,自己的士兵太虧,說那些都是老房子,住不了幾年就得重新蓋,除非老何給他一個解決方案,否則他會把給士兵的賞賜全部換成更加優質的刀槍。

  老何哭號著找云嘩想辦法,他要刀槍做什么,他又不準備造反,可是契約已經簽定了,按照柴紹的法子,他舍一文錢都賺不著,說不定還合虧本,這些日子他生意做得順風順水,那里合受得了虧本這種驚天噩耗。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找云嘩給他想辦法。看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老何,云嘩無奈的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了老何。

  老何的胖臉變化的比,劇的變臉還快,先是驚訝,然后是凝重,緊接著就變成了釋然,最后變成高興,直到一張天嘴占據了面部三分之一的面積,仿佛剛才嚎啕大哭的不是他,是另外一個人。

  柴紹很滿意老何的新方案,他特意增加了一倍的賞賜,從那張圖里可以看出,老何舍把日房子全部推倒,再重新蓋一些房子,都是上下兩層的,只是所有的房子連了起來,這樣就會省很多的材料,房子看起來也堅固美觀,事實上這就是后世早就淘汰的筒子樓,它以最小的面積住最多的人而著稱于世。老何這下子雖然要重新蓋房子,卻節省了更多的土地,柴紹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看到自己的士兵住的是新房子,也寬敞了許多。

  人的精神好,做什么事情都特別的愉快,柴紹把房子的樣子給士兵們一說招來滿堂喝彩,對他們來說在長安有房產就是一個傳奇,想想有事沒事的到長安轉一圈,再也不用和其他鄉親一樣聽到八百響凈街鼓就得玩命的往城外跑,跑的慢了還會被抓住挨鞭子,現在不用了只要到了敦化坊,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躺在自己的房子里聽鼓點的韻律。

  掙軍功最后的目標不就是獲得賞賜嗎?作為小兵想要靠軍功出人頭地實在是太難了,這次打了勝仗,大帥的賞賜也是前所未有的hòu,作為府兵,他們都是長安附近殷實農戶子弟,只要自己服役為家里減免了賦稅就完成了全部的責任,其他的事情就與他們無關,有了房子就可以住在長安城,這個吸引力對他們來說是致命的。

  往回趕的馬蹄似乎都清爽子許多,軍卒都在期盼早日回到軍營把賞賜派發下來,這樣自己就合有一間長安的房子,聽說還是兩層的樓房。

  一萬多匹戰馬如同洪水般向朔方前進,引起了許多小部族的注意,他們從想象不到的地方鉆出來,跳上其中的一匹戰馬就跑雖然有許多人喪生在強弩之下,卻也有許多的成功者,唐軍士卒非常生氣,在他們看來,這些馬都是自己在長安住房的一部分,兩天就被胡子搶走了一百多匹馬,這是不能容忍的,你他娘的今天搶走我的窗戶,明天搶走我的大門,這樣槍下去老子還有的剩嗎?

  被抓住的胡子開始只是砍腦袋,接下來就開始腰斬,后來開始五馬分尸,殘破的尸體被戰馬拖著在雪地上游行云嘩一路上看到了不下十幾個人身體的各個部件,「揚帆啟航☆星夜無傷」開路的府兵隨便一腳就把一個腦袋或者一條大腿踢到路邊的雪地上,眼中全是憎惡。

  程東不再發熱人也清醒過來了,看來消炎藥對于古人有著極好的療效,他們的身體沒有耐藥性,只是很小的劑量就會起作用,一粒消炎藥,對古人來說就會起到救命的作用,比如程爾,他只吃了一粒而已,效果就好得驚人。

  沒多少了,云燁在挑保質期最近的藥物給他服用,那些還有一年多保質期的,需要好好保藏。

  又一個人頭掉在路中間,一個年輕的輔兵跳下爬犁,雙腳一夾,如同蹴鞠一般就把人頭夾了起來,還沒等落地,凌空一腳就抽在人頭上,他忘記了現在是冬季,人頭在路上凍了一個多時辰早就和石頭一樣,云嘩皺著眉頭等輔兵發出慘叫,果然,慘叫傳來,聲音很凄厲,惹得眾人哄堂大笑,閉上眼睛,云嘩不敢想象在自己以前的生活里,馬路上不停的出現人頭會是一種怎樣的情形。

  路邊的石頭下面壓著什么東西,輔兵們好奇的上前觀察,這些天沉默寡言的狗子,一下子趴在路邊狂嘔起來,云燁把頭扭開,不去看,他擔心自己睡不著覺。

  “這叫牛烏龜,把人的四肢釘用木楔訂在地上,身上壓一塊大石頭,開始他還可以呼吸,過一會他肚子里的氣就會越來越少,石頭把氣都擠了出來,人就需要努力吸氣,每吸一口氣都需要用盡全力,這人不是被石頭壓死的,是被活活累死的,五臟六肺都會從從嘴里吐出來。侯爺,你時常不在軍中,上次在隴右,公爺又怕你不適應,這些事你都不知道。”

  程東見云嘩臉色難看,就開口開導他幾句,沒想到開導完了。云嘩的臉色更差了。

  軍隊是暴力機關,不是可以心慈手軟的地方,云嘩很清楚自己的弱點,所以他盡量避開戰陣殺伐,就是不想看到人頭滾滾的現象,不論是誰的。歷史上的破城比屠城要可怕,屠城的殺戮還有時間限制,破城的殺戮是沒有時間限制的,不用想,襄城就屬于破城而入,兩天時間里,那里就成了一座空城。

  這好似一個殺人的世道,頡利在關中殺漢人,柴紹就在草原殺胡子,沒道理好講,殺人就像割草,你割我的,我割你的,公平無比。殺戮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千年以后還在繼續,只不過殺人殺得更加有效率罷了,等到原子彈出現,終于消停了,誰也不敢再殺誰了,因為這個時候,殺別人就等于自殺。

  歷史就像一個貪心的孩子,趁著還沒人管敖,就拼命的肆意妄為,頡利馬上就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唐王朝卻要等到幾百年后才要付出更加可怕的代價。

  宿命論頭一回出現在云嘩的腦海里,現在的一切多嗎像是在走一個巨大的圓圈,從開始一直走到開始,循環不休。云嘩就是圓圈外面的一只螞蟻,一只可以看清楚整個圓圈的的螞蟻,他想讓圓圈變成一條直線,卻不知如何去做,力量上的差異讓他感到絕望,還好,他還沒有被圓圈同化,在踏入圓圈的最后時刻停下了腳步。

  他睜大了眼睛,木然的看著路邊懸掛的尸首,仿佛那不是尸體,而是一串鳳鈴,他要把自己的心磨練的堅硬無比,這種努力直到他看見那個牧羊女就轟然變成了一灘泥水。

  她帶著自己的弟弟站在路邊,伸長了脖子,見到云嘩到來,居然害羞起來,把一串東西塞給了云嘩,就扭身跑了,弄得云嘩摸不著頭腦,他弟弟沖著云燁大喊了一聲外語,也跑了,不過,牧羊女又跑回來了,在云嘩身上翻檢了半天,最后看到云嘩的玉佩,握在手里滿意的點點頭,又跑了…

  全部的唐軍都在瞪天眼睛看著這個有時以來最可怕的女強盜,連一直哼哼唧唧的傷兵都伸長了脖子看,早忘記了叫喚。直到那女子跑到山包后面,眾人才開始大笑起來,傷兵們笑得眼淚橫流,一半是愉快,一半是痛苦。

  云嘩看看手上的東西,是一串羊骨頭,羊蹄子上的關節骨,早就被磨得油光發亮,有一種滄桑感。

  “侯爺,那女子喜歡你,把她的噶啦汗送給了你,就說明她非常希望你去她家里提親,她會一直等著你,侯爺您不打算娶一個牧羊女?他弟弟說了,你要是敢不來,他就殺了你”。

  程東解釋完這些話,立刻喘著粗氣笑了起來,他肚子上有傷,這場笑意讓他痛苦無「揚帆啟航☆星夜無傷」比。

  虧大了,身上的玉佩是奶奶千挑萬選才給云嘩掛上的,價格一定不菲,尤其是上面還刻有云家的標記,卷云符,價格不會低于一百貫,想想玉佩,再看看手里的骨頭,云嘩把骨頭揣進懷里,喃喃自語:“虧啦,虧大了。‘

  草原上的天氣變化無常,剛剛還下著小雪,頃刻間就成了鵝毛大雪,人的視線不過十米遠,云嘩再也分不清楚那里是大路,那里是草原,掏出指北針,從地圖上找到了朔方的方向,只有慢慢前行,不能停,否則這樣的天雪牟湮滅掉所有的生機,慢慢往前挪,走得小心無比。

  前面忽然傳來一陣歌聲,是少女的歌聲,云嘩忽然下令讓隨著歌聲前進,全軍戒備,刀出鞘,弩上弦,如果是敵人的陷阱,也好做出準備,一切都等到雪停才能見分曉。

  歌聲時隱時現,卻沒有斷絕,眾人就隨著歌聲前進,兩個時辰后,雪停了,前面卻沒有唱歌的人。

  遠遠可以看見一座塢堡矗立在那里,還有騎兵正從塢堡里飛奔過來,雪阻礙了馬蹄,他們就下了馬跑過來,知道是程處默。

  云嘩轉身看不見唱歌的人,只是遠遠聽見一聲凄厲的呼喚。

  “她說,再也不見你了。

  ”程東在那里翻譯道。()精彩小說盡在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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