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何去何從蔡瑁猶豫
蔡瑁到底在猶豫什么？這個問題蔡瑁自己或許都很難回答，按說，他妹子是方志文手下頭號大將的夫人，在密云的地位是有保證的，而且自己若是投效方志文的話，估計也至少是一個艦隊指揮，自己的幾個弟弟也能在軍中混個軍職，蔡家的權勢或許不如在荊襄地區的名聲響亮，但是實惠和影響力都不會低。
更何況密云的地位和荊襄的地位可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如果膽子夠大的話，還盡可以沿著密云繼續發展的方向去想像一下，以密云的實力，遲早是并會吞幽州的，并吞了幽州就難免會向冀州、并州滲透。..
按照方志文以及其部下的能耐，說不定將來真的能夠一統天下也說不定，所以，現在投靠密云或許將來就是從龍之臣。
只是蔡瑁還是免不了猶豫，還是患得患失，所以說，他的骨子里可能就是那種不到最后一刻都不選擇的人。
現在選擇的時刻來了，而且果然是從外部而來的。
黃祖忽然宣布接受了劉備的任命，擔任江夏太守一職，其實他本來就是江夏太守，之所以忽然這么說，其實就是易幟的意思了，表示他已經從蔡瑁的陣營轉移到了劉備的陣營之中去了。
劉備大喜，一邊去信褒獎黃祖，一邊給黃祖許了樊山亭侯的爵位，黃祖對于自己換個旗子能得到個爵位很高興，更高興的是孫策居然退去了，朱治回軍潯陽。程普則撤到薊春，江夏的危機解了。..
劉備隨即下令黃祖帥水軍北上宜城，但是沒有命令黃祖進攻。黃祖也不敢進攻，甚至還偷偷的給蔡瑁送信，聲稱自己不過是做個樣子，實在是因為孫策逼迫過甚，沒有辦法之下的選擇，蔡瑁大罵其無恥。
雖然蔡瑁對黃祖的行為不齒，但是卻明白。自己不能再猶豫了。
隨即他找來了部下和太史慈，秘密的宣布了將會全面按照密云參謀部的計劃行事，正式接受密云參謀部的指揮。
蔡瑁的選擇其實大家早都看出來了。除了這個選擇之外，蔡瑁還能有別的選擇么？
不過，蔡瑁終于作出的明確表態也算是穩定了大家的想法，或者還有些別的想法的人。現在也不再他想了。
太史慈隨即將參謀部的最新建議交給蔡瑁：出兵摧毀黃祖的水軍。
這倒是很對蔡瑁的胃口。對于窩里反的黃祖，蔡瑁自然是深恨不已的，而且現在襄陽城的防御用不上水軍，蔡瑁的五萬水軍整天也正無所事事。
于是蔡瑁與太史慈趁夜出發，悄悄南下宜城突襲了黃祖的水軍船隊，一戰而全滅了黃祖的水軍，黃祖只身逃回江夏竟陵，然后瘋狂的在竟陵建造防御設施。生怕蔡瑁一不做二不休先滅了自己再跟劉備掐架。
返回襄陽的蔡瑁隨即召見了在襄陽城里四處活動的孫乾，這次與會的還有太史慈。既然蔡瑁已經暗地里表態了，那么太史慈就不是外人了。
孫乾見到太史慈在場以及坐的位置，很快就明白了蔡瑁的選擇了，雖然這個選擇讓孫乾心里有些發酸，但是至少也說明這荊襄的事情要進入尾聲了，對于這點，孫乾還是十分歡迎的。
“孫大人這些rì子在襄陽真是忙碌啊，我襄陽的大大小小的世族可都走遍了？”孫乾聽得出來蔡瑁有些調侃的開場白其實暗藏著強硬的態度。
“荊襄人文鼎盛，在下自是仰慕不已，前往拜會以求教切磋受益匪淺啊，呵呵。”
孫乾的姿態擺得很低，意思是我不是來跟你爭口舌是非的，而是以務實的態度來解決問題的。
“那么孫大人可得了什么收獲呢？”
“呵呵，收獲自然是有很多的，別的不說，至少黃家對在下是十分歡迎的，并且對荊襄的未來是十分看好的。”
孫乾雖然姿態低，但是原則上的東西卻不能稍退的，黃家易幟的號召力還是很強的，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世族向孫乾暗示了想要投靠的意思。
“哼，一些自私自利之徒罷了，本官已經對其加以懲罰了，想必孫大人也得到消息了吧。”
孫乾干笑了一下，黃祖的失敗就是蔡瑁狠狠抽在劉備臉上的巴掌，而且孫乾很擔心，方志文對背叛者的報復心是很強的，或許黃祖的災難還不止于此吧，想到這里，孫乾不由得有些緊迫感。
“呵呵，大人威武。那么今rì喚在下來，就是為了傳達這個消息么？”
“非也。雖然本官有心繼續護持荊襄的繁榮，但是劉大人似乎要一意孤行，為了不使荊襄之地終會毀于戰火，我們還是盡最大的努力，來謀求以非戰的形式來解決彼此的紛爭，這是今rì請孫大人前來的初衷。”
“很好，那么只要蔡大人和在座的各位接受我主的政令即可，我主寬宏仁厚，必會厚待諸位”
“孫大人，在座的都不是三歲的孩童，不要在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那么劉大人是想要繼續打下去，將整個荊襄打爛，還是想要體面快速的結束雙方的紛爭，如果是后者，那么劉大人覺得應該付出什么代價？”
“各位想要什么代價？”孫乾也攤開來說了。
“很簡單，荊襄是我們荊襄世族的財富所積聚而成的，劉大人如今持強強奪我們也是無奈，又不忍見生我養我的荊襄毀于一旦，既然如此，劉大人掏錢來買吧，只要是屬于我們的產業劉大人都可以按價買去，等整個荊襄都歸了劉大人了，我們自然也就該離開了。”
孫乾愣住了，這還真是一群買賣人啊！不過這也很有方志文的風格。
“這荊襄的產業到底價值幾何？又包括些什么？”
“簡單，土地、城鎮、產業等等，至于價值幾何本官也說不清楚，如果愿意的話可以慢慢的談。”
蔡瑁眼神里有一絲快意的笑意，或許他也只能從這里暫時找回一些了。
“這恐怕數額會十分的龐大，大人這是有心為難呢？”
“當然不是，若是劉大人力有不逮，那么就允許我們自行向外出售如何？”
“不可！萬萬不可，此禍亂之源１孫乾立刻阻止了這個餿主意，若是蔡瑁真的將襄陽城賣給了異人，那么劉備的腹地里就像是多了個毒瘤一樣，這絕對不行。
“哦？那么孫大人可有好辦法１
“這且容我思之，不過原則上，這方面可以談，在這之前，我們雙方保持現在狀態，不再互相進攻，包括江夏方面也不能開戰可好？”
“這倒是可以的，不過請孫大人抓緊時間吧，不要拖到明年春耕都談不完就不好了，另外本官聽說十月密云城中有個盛大的學術文會，荊襄不少文人士子都會趕去參加。”
孫乾有些莫名其妙的聽著蔡瑁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細細一想才明白，蔡瑁是在說如果密云那邊借助這次文會招徠了在座的這些荊襄名士，將來襄陽的要價就會更高了。
孫乾心下苦笑，用錢來買荊襄這倒不難理解，反正打仗也要錢，省了打仗的錢買來想要的結果也是一樣的，所以孫乾認為這個事情可以談。
只是當蔡瑁明確選擇了密云之后，孫乾反而覺得更加的束手束腳了，太史慈在座雖然一言不發，但是卻坐在次座上，儼然是荊襄地區的最高軍事負責人，若是方志文再派軍南下，劉備還真是承受不住呢。
看來這次的虧是要吃一些了，想到傳聞袁紹每次都花錢買平安的事，孫乾也不由得感慨，這種事情終于輪到了劉備的頭上了，這方志文真的就是個jiān商啊！
想到袁紹，孫乾忽然想到了那個分期付款的故事：“大人，可以分批處置嘛，襄陽城內的先談，其他各處的產業還是暫時保有在各位手中，各位也可以繼續營生，我主可以保證各位族人的安全。”
孫乾越想越高興，這么做的好處一來可以留下更多的人來，二來又能暫緩劉備的付出，而襄陽城易手之后，失去了襄陽城這個支點，方志文想要再將手伸到荊襄地區來就很困難了，到時候想要如何處置留下的世族和產業，還不是劉備說了算。
“孫大人真是思維敏銳啊！這到不是不可以的。”
“如此甚好，在下這就去與我主商議，盡快給大人一個答復。”
看著孫乾離去的背影，蔡瑁嘆了一聲道：“果然如參謀部所料，他們想要先拿下襄陽，然后在處置留存的產業，各位，城外及各地產業可以自行出售，不過要等到與劉備簽下協定之后才可踐行，我倒是很想看看到時候劉備是什么表情，呵呵。”
在座的人都是莞爾一笑，若不是為了名聲，大家更希望直接將荊襄賣給異人，倒時候劉備的臉色想必更精彩。
“呵呵，這次讓大家受損了，不過想必很快就能賺回來，幽州天地廣闊，正是大展宏圖之地，今rì我收到了主公的來信，主公已經下令蔣欽配合蔡大人，在協議完成之后攻滅黃祖，將江夏交與孫策。”
這個消息讓在座的人心里都是一喜，方志文能夠體諒大家的心情，替大家出一口惡氣大家自然是高興的，另一方面，大家也不由得慶幸，若是站錯了隊不知道會遭到什么樣報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