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認為方志文在北邊被黃巾軍和袁紹纏著,在南邊與曹操糾纏,根本就不會另生枝節了,但是恰恰這個時候方志文就另生枝節了。
正當曹操忙著準備圍攻下邳,意圖一舉摧毀徐州政權的時候,方志文忽然揮軍南下,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在一日之間連下二城,灌云和海西的守軍幾乎是望風而降,攻守雙方的戰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更重要的是方志文的赫赫威名所致。
海西臨海,方志文拿下海西的同時,段志然的海軍部隊也到了,海西隨即就交給了段志然,段志然一邊在海西海邊建立碼頭,一邊開始轉移從灌云和海西遷移來的人口。
方志文則下令給隨后跟進的玩家部隊,徹底摧毀灌云城,能拿走的石料都可以收走,這可都是錢啊,跟著方志文的玩家自然樂于做這種搬光搶光的事情,結果也省了方志文放火,灌云城連城墻都給拆光了。
方志文打著懲治叛逆的旗號,來解釋自己的一切行為,雖然有些牽強,但是身處其中的廣陵民眾確實是心虛的,誰叫他們背叛了陶謙呢!
沒等曹操作出反應,黃忠和越兮的部隊也終于露出了行蹤,越兮正在沿著長江北岸,摧毀沿途的所有村鎮,一路攻克歷陽、阜陵,驅趕城中的民眾到江邊,然后被蔡和的水軍給收攏,裝上貨船直接發往樂南,越兮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廣陵城!
黃忠則突襲了淮陵,將百姓全部驅離之后放火焚毀了淮陵城,然后揮軍東向,準備攻打盱眙,盱眙由于守軍太少不敢固守,于是與逃難的民眾一起棄了盱眙向北而逃,黃忠到達盱眙的時候,盱眙已經跟個鬼城一樣,黃忠毫不猶豫的下令放火燒毀了盱眙。
“主公,原來方志文的目標是廣陵,是人口!”
曹操愣愣的盯著地圖不出聲,半晌才喃喃的說道:“真狠!真狠啊!方志文啊,竟然打著與我們一起瓜分徐州的主意!”
戲志才搖了搖頭:“主公,恐怕他要瓜分的那一份只是人口財貨,地盤還是會甩給我們的。”
“那該如何?任由他搶奪廣陵的人口財貨?這可是我們的!”曹操終于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揉按著蹦蹦直跳的太陽穴,曹操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戲志才皺緊了眉頭,他也很不甘,一個易幟的廣陵郡可是完全沒有經歷過戰火的地區,本來可以迅速的成為曹操的糧倉和錢罐子,但是現在卻被方志文輕易的打碎燒毀,人口搶走、財貨搬空,只剩下一片白地。
如果廣陵郡最后真的變成一片野地,那么曹操和戲志才辛辛苦苦的折騰這場大戰到底是為了什么啊!或許,最后值得安慰的是,還得到了一個打殘了的下邳郡,或者還有一個比較貧瘠的彭國。
戲志才在地圖上逡巡著,完全沒有能夠抽得出兵力的地方,就算能勉強抽出夏侯淵和曹洪,但是這兩人也未必是黃忠和方志文的對手,除非現在放棄攻打下邳,轉而去保護廣陵保全淮陰。
“主公,我們現在正是攻取下邳的關鍵時刻,他在這個時候發難,正好讓我們處于兩難之境,若是回身保護淮陰,有可能淮陰與下邳俱不可得,既然如此,屬下覺得還是應該先取下邳,至于淮陰......”
曹操很快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現在憤怒也沒有用了,事情已經發生,就得想辦法應對,戲志才說得沒錯,方志文不愧是方志文,眼光很準,這一下又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軟肋上,不過下棋就是這樣,你落一子,對手也會落一子,你沾些好處,對手自然也會取走一些實利,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好吧,命令陳登放棄淮陰,盡快率部北上凌縣,向下相靠近,若是方志文尾追到凌縣,到時候看下邳戰事結果如何再決定吧!另外,令眾將加快速度,盡快包圍下邳,現在就是與方志文搶時間!”
戲志才憂心忡忡的看著地圖,事實上,這樣的應對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只是里面有太多的無奈,若是廣陵能更多些時間進行整合,也不會如此的不堪戰,只要每一個城市能夠盡量的拖延,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曹操之所以下令陳登撤退,是擔心陳登這個時候又倒向方志文,若非如此,應該命令陳登堅守大城淮陰,盡量的與方志文耗時間才對。
“也只有如此了,時間啊!”
陳登接到曹操的命令也是愣了,原本他以為曹操是會下令讓他堅守淮陰待援的,現在方志文就是利用曹操攻取下邳無暇抽身的機會突襲廣陵,只要等曹操在下邳騰出手來,方志文在廣陵的攻勢自然就會遭到遏制。
因此,逐城爭奪節節抵抗是最好的辦法,奈何陳登手下的軍隊本就不堪戰,更何況還要面對有軍神之名的鎮北將軍,許多的城市都是望風而逃或者望風而降的,連陳登自己也是心下惶惶,一點信心都沒有。
不過他還是想不到曹操會命令自己撤退,淮陰城可是陳登的老巢,撤退代表什么陳登是很清楚的,因為所有方志文所占領的城市都被摧毀了,不是被燒就是被拆除,完全成了白地一片,自己若是撤離淮陰,這里估計也是這個下場。
表面上,方志文是在嚴厲的懲罰背叛者,實際上則是在從根本上抵消曹操這次戰爭所獲取的好處,甚至想要讓廣陵,以及廣陵的難民們最終成為曹操的負擔,讓曹操得不償失,更是要徹底的摧毀陳登的家族,讓背叛者付出慘重的代價。
“元龍.....”
“父親,您什么時候來的。”
“來了一會兒了,元龍因何躊躇?”
“父親,曹公命孩兒放棄淮陰撤往凌縣,孩兒心中實在是難以抉擇,淮陰是大城,有堅守的條件,只要我們堅守不出,以方志文現在的兵力,很難猝然而下,待到曹公取下下邳,揮軍南下則淮陰之危可解。若是現在直接放棄,淮陰將不復存在啊!父親,淮陰若是因為孩兒的原因毀于一旦,孩兒罪該不赦啊!”
陳珪嘆了口氣,舉目四顧,撫著長須道:“原本是想要保住陳家基業,想要保住一方百姓,誰想到會是這種結局呢?如今天下諸侯爭鋒,哪里也沒有凈土,元龍想要做這些根本就做不到事情,何其艱難啊!”
“都是方志文此獠野心太盛,若是徐州歸了曹公,從此之后不再面臨戰亂之苦,豈不是徐州百姓之福,奈何其非要倒行逆施,竟然要將廣陵徹底摧毀,百姓何辜?廣陵何辜啊?!”
陳登狠狠的咬著牙說道,只是,他似乎忘了,挑起這場戰爭的人正是他嘴里的曹公,若是沒有曹公,豈不是天下太平了!?
陳珪看了陳登一眼,搖了搖頭道:“還是聽命撤離吧,曹公這是擔心你左右搖擺。”
陳登楞了一下,苦笑道:“孩兒新投曹公,恐怕還很難讓曹公信任,不若寫信卻說動曹公,讓孩兒在淮陰城據城堅守?”
“只怕曹公未必會允準,不過既然元龍認為該當如此,就盡管去做吧!”
陳珪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那是認準了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若是依著陳珪的性子,根本就不該投靠曹操,而是等下邳有了結果再說,如今過早的易幟,則將開戰的大好借口送到了方志文面前,而方志文在廣陵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對陳登叛逆的報復。
陳登聽到父親的說法,立刻興奮的提筆給曹操回信,要求自己堅守淮陰拖住方志文,等待曹操的支援。
但是第二天中午,陳登收到了曹操的回信,依然是堅持讓陳登撤離淮陰。
可惜,戰爭是千變萬化的,等到陳登重新組織城內的軍民開始撤離的時候,方志文的部隊已經攻取淮浦,黃忠的部隊已經占領洪澤,對淮陰形成了兩面夾擊的勢態。
陳登收到情報頓時慌了,這時候他再也顧不上百姓什么的了,帶著族人和部隊扔掉輜重,加速向凌縣狂奔,陳登的慌亂行為迅速的傳到了后面的民眾隊伍中,這些原本還很有秩序的隊伍頓時亂了。
百姓之間的矛盾開始只是一些不務正業的貧民挑起,然后迅速的蔓延,最后開始搶劫大戶,甚至是互相殘殺搶奪,龐大的民眾隊伍就像是一窩亂哄哄的蜂群,靈醒的早就向著四野逃散,運氣不好的就成了刀下之鬼。
光天化日之下,在通向凌縣的大道上,頓時變作了鬼域一樣。
直到方志文的騎兵趕到,狠狠的將難民中的亂民殺了一通,才將混亂的局面控制下來,然后將這些民眾都分割約束起來,全都驅趕回淮陰,然后再由隨后而來的大批玩家領受任務,分批送往海邊,而且淮陰就在淮河邊上,一些小船也能直達淮陰,方志文的人口輸送速度頓時快了不少。
等陳登逃到凌縣,就聽到了方志文已經占領了淮陰的消息,心中也暗自慶幸,接著陳登立刻開始備戰,在凌縣大肆建造防御設施,征召民兵加以訓練,準備應對方志文接下來的攻擊。
但是方志文卻沒有攻打凌縣的意思,而是與黃忠兵分兩路,由西向東,一路推到海邊,將所有的人口和財貨搶光,將所有的城池村鎮統統摧毀,徹底的將廣陵變成了一塊白地。()
拖著小小的尾巴…輕輕滴打著醬油…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