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八十三章 帝師之名

無線電子書    東漢末年立志傳
🔊點這里聽書
*已支持Chrome,Edge,Safari,Firefox瀏覽器

第二卷  這家伙究竟是誰?

在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東、西兩大黃巾陣營中的兩位頂尖刺客在心底胡亂猜測著。大文學  不多時,林外傳來了一陣噪雜的喊聲,仿佛有大批人馬涌向林中,期間,隱隱還伴隨著劉協的驚呼聲,不出意外,那是劉協與賈詡叫來的救兵。

  而伍習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個情況,默默望了一眼陳驀,用顫抖不停的右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隨即捂著被廢的左臂,腳步蹣跚地隱入林中,看他行走時那艱難的模樣,不出意外,此刻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士卒就足以將其放倒。

  望著伍習離開的背影,陳驀倒是想追,然而一起身就感覺胸口一陣氣悶,隨即眼前一黑,天地旋轉,也難怪,畢竟方才那一刀正好扎在他右胸氣門,卡在兩根肋骨當中,雖說刺地不深,但也不算太淺,看他滿臉漲紅、呼吸困難的模樣,很顯然是傷到了肺葉。

  “王師?王師?”

  “師傅”

  伍習剛離開不久,劉協與賈詡便帶著大批官兵趕到了林中,隊伍中還跟著許多朝廷中的官員,當他們看到陳驀胸口中刀半蹲在地上時,臉上不禁露出了緊張與關切的神情,畢竟陳驀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陳驀,哪怕賈詡有再大的能耐,恐怕也無法將被郭汜抓去的百官救出。

  “王師,不礙事?”徐晃神情緊張地來到陳驀面前,蹲下身查看陳驀的傷勢,直到當他發現那一刀并不是扎地很深時,他這才暗暗松了口氣,隨即站起身來朝著四周的官兵大聲喝道,“來人賊人應當還跑不遠,給我追”

  “是”周圍的官兵一聽,當即向四周散開,于林中搜捕伍習的行蹤。

  “師傅…”劉協亦跑到了陳驀跟前,見陳驀胸口的短劍幾乎有一半沒入了身體,當即面色慘白,一臉恐慌地連聲詢問。

  望著劉協滿臉的驚慌表情,陳驀自嘲苦笑之余,不免也有些欣慰,說實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為何要站出來替劉協擋此一劫,要知道就在幾天前,他陳驀還處心積慮地要置劉協于死地呢,俗話說人心難測,古人誠不欺我。

  “不礙事的”陳驀輕輕推開了劉協,只見他深吸一口氣,用右手反握住刺在自己胸口的短劍,隨即屏住呼吸,一咬牙將其拔了出來,那隨著劍刃一起噴出的溫熱鮮血,濺了劉協一臉,驚地他下意識地雙肩一顫。

  “啪啪”

  在劉協、賈詡以及其余人驚愕的目光中,陳驀伸出左手在右胸的穴位點了幾下,隨即深吸一口氣,周身的戾氣驟然消退,但換來的卻是傷口的迅速愈合。

化氣自愈  那禁忌的招數,看得徐晃眼睛一亮,露出幾分渴望的眼神,也難怪,身為武人,在見到如此罕見的招數時,他如何會不動心,只是礙著這里人多嘴雜不好請教罷了。

而劉協以及一些不知究竟的百官更是看傻了眼,畢竟他們不曾見識過如此玄奇的事物,豈不知此刻的陳驀心中亦是暗道僥幸。大文學  幸虧與郭汜交手時學會化氣與化血這兩招,否則…唉,雖說性命無憂,但還真是不好看。

  不過話說回來,究竟是何方的刺客呢?

  想到這里,陳驀站起身來,望了一眼手中染血的短劍,微微一皺眉,陷入了沉思當中。

  而賈詡似乎與陳驀也想到了一處,在驅散了周圍眾人后,走到陳驀身旁,低聲問道,“王師可探到那人底細?”

  因為傷到了氣門,陳驀說話時不禁忍不住咳嗽,只見緩緩搖了搖頭,喃喃說道,“那刺客口風很緊,不曾露出破綻…”

  賈詡聞言微微皺了皺,見四周無人注意,低聲說道,“那人…是沖著陛下來的”這原本是一句問話,但是在他嘴里,卻用陳述的語氣闡述,顯然,賈詡已經斷定那名刺客是沖著劉協而來。網,duwo,。

  “唔”陳驀點了點頭,忽然心中一動,皺眉說道,“莫非是郭汜、李傕二人派來的?”

  “這…”賈詡聞言撫了撫細須,眼中露出幾分精光,然而待深思片刻后,他卻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應當不是——詡觀那刺客手法,并非是尋常人等,想必是久浸其中,深酣于刺殺。而詡此前也曾在郭汜、李傕二人手底下為官,卻不曾聽說他二人手中豢養著刺客…再者,他二人初遭大厄,葬送了三萬精銳,此刻正是驚怒交加之際,倘若攜殘兵前來追趕倒是還有可能,至于派遣刺客加害陛下,恐怕…”

  “那還有誰?”陳驀疑惑問道,然而話剛說完卻見賈詡用異樣的目光望著自己,皺了皺眉,頗有些不滿地說道,“你道是我黃巾?”

  見陳驀似乎有些不滿,賈詡連連擺了擺手,解釋道,“非也非也,王師息怒,在下并沒有懷疑王師的意思,在下的意思是,會不會是袁公路…”

  “…”陳驀眼神一凜,不得不說,賈詡的猜測確實不無可能,但是在想了片刻后,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恐怕不是,我不曾聽說袁術手底下有這般刺客…”

  “那會是誰呢?”多智如賈詡,卻也想不透其中辛秘,畢竟在當今天下,對天子劉協抱有敵意的,恐怕也只有黃巾、袁術這兩股勢力,而除了這兩股勢力外,究竟還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派遣刺客前來刺殺劉協?

憑心而論,賈詡的推斷準確無誤,然而,他卻不清楚其中一點,那就是天下黃巾如今并非鐵板一塊,在當今天下,除了張素素所率領的關東黃巾外,還有一支處在關西的黃巾,白波黃巾  自張角病逝、黃巾起事敗北以來,天下黃巾各個分部可謂是支離破碎,形容散沙,尤其是波才率領的潁川黃巾、張曼成率領的南陽黃巾,這兩支地方黃巾軍幾乎是全軍覆沒,以至于當年浩浩蕩蕩的百萬黃巾,唯獨冀北黃巾、青州黃巾尚有一息,其余各部都相繼被地方官僚剿滅。

  而當張素素在青州重振旗鼓,接手其父張梁所率的冀州黃巾以來,天下信徒蜂擁而至,唯獨漢中、司隸、西涼等地的信徒幾乎無人前來投奔,甚至于,當張素素在長安戰敗,退走汝南時,那白波黃巾亦未曾露面。

當時張素素多半以為白波黃巾亦是損傷慘重、自顧不暇,倒也不是很在意,只不過就眼下看來,似乎并非如此。大文學  很顯然,這是白波黃巾中有人不承認張素素的黃巾領袖地位,以至于隔岸觀火、坐觀成敗。這里暫時不提。

  言歸正傳,這一次的行刺可謂是給眾人敲響了警鐘,尤其是賈詡,就連他也沒想到竟然會有第三方勢力派遣刺客前來暗殺劉協,可以說,如果不是陳驀,恐怕劉協多半要喪身在此。

  是故,是夜,賈詡幾乎派人將落腳的林子團團封死,以防止再有刺客前來行刺,畢竟那位叫做的伍習刺客實在給他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且不說能與陳驀打地不相上下,并且,即便是受到了那般嚴重的傷,他亦能全身而退,不至于被隨后追趕而去的士卒抓獲。

  然而,賈詡卻也高估了伍習,畢竟伍習已被陳驀廢掉一條左臂,右手又被利刃刺穿,況且連胸口肋骨都被陳驀打碎大半,即便是再有能耐的刺客,恐怕也不足以再次前來刺殺劉協,更別說,就算他來了,也不見得能把劉協怎么樣。

  且不說陳驀此刻仍有八成實力,光是賈詡,就足夠叫伍習知難而退。

  說到底,賈詡終究是一名妖術師,倘若沒有準備,或許單單陳驀就足以殺他好幾次,但是一旦他有了應對,恐怕就算是三個陳驀,也未必能奈何賈詡,畢竟,想要對付像陳驀、伍習這樣的刺客,普通的幻術肯定是不管用的,得需要一些更加叫人匪夷所思的玩意,比如說,陣法。

  不過很幸運的,那位身受重傷的刺客伍習終究沒有自討沒趣再次前來行刺,而到了次日清晨,一匹輕騎傳來的喜訊更是叫眾人暗暗松了口氣:陳留太守曹操的救駕兵馬,由大將夏侯惇、先鋒許褚所率領的五千兵馬,終于趕到了。

  而且據說,除了這五千人馬外,更有曹操親率八萬精兵在后。

  不得不說,當聽到這個消息后,不管是劉協還是朝中百官,都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這才放下了緊繃數日的神經。

  而對陳驀而言,他也意識到自己該走了,畢竟他與曹操曾有數面之緣,況且又有過一段不算美好的交情,即便是數年未見,陳驀也有擔心被曹操認出來。

  再者,一旦曹操率軍趕到,劉協的安危肯定是有了保障,因此,他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里,畢竟,他說到底還是一名黃巾,是叛逆、是賊子。

  然而,當陳驀將此事對劉協以及賈詡一說,且不說賈詡如何表態,單單劉協似乎就很不情愿讓陳驀離開,也難怪,畢竟這幾日的生死與共,劉協顯然是將陳驀當成了自己憧憬的目標,哪里舍得讓陳驀離開。

  “師傅,您就不能不走么?”

  望著劉協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陳驀哭笑不得,說實話,他雖然平日里總對劉協惡言惡語,但是不得不說,陳驀對這小子很有好感,或許是為了贖罪、或許是可憐其身世,以至于陳驀這才放棄了袁術下達的命令,反而助劉協從郭汜、李傕二人手中脫身。

  說實話,其實兩人也算得上有些許親情,畢竟劉協自幼喪母,在宮內孤苦無依,幼年時便尊唐馨兒為姐姐,而唐馨兒也視其為家中幼弟,按著這層關系說,其實劉協得管陳驀叫一聲姐夫,當然了,陳驀本意并不想被劉協知曉其中的曲直,畢竟,他曾暗殺了劉協的生父,是他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兩日后,曹操終于率領大軍趕到,將隨軍攜帶的米糧分給百官并楊奉所率兵馬,并提議將劉協接至許昌,畢竟眼下的雒陽早已是廢墟一片,如何能繼續作為帝都京師?

  在大隊出發的那一日,陳驀站在崤山山頭默默眺望山下的軍隊。

  忽然,身后傳來了賈詡的聲音…

  “王師…不,陳將軍真不打算隨我等前往許昌么?”

  陳驀緩緩搖了搖頭。

  “可惜了,”賈詡微微嘆了口氣,走上前幾步,與陳驀并肩而立,輕笑說道,“陛下昨日又鬧騰了一日,非要逼著詡前來勸說,真是…”雖看似是訴苦的言辭,然而在賈詡的臉上,卻堆滿了諸多笑容。

  瞥了一眼賈詡,陳驀淡淡說道,“看來你已經適應了新的身份…”

  “呃?”賈詡愣了愣,轉念一想這才明白過來,輕笑說道,“或許是,常言道,學得文武藝,售與帝王家,詡自思還算是滿腹經綸,雖說不曾有安國定邦之謀,但平日里些許瑣事,在下倒也是輕車熟路,況且陛下尚且年幼,他日或昏或賢,且看身旁侍臣如何教導,倘若詡順勢引導,叫陛下成為有道明君,他日即便詡身老病死,于我賈家家門倒也倍添光彩”

  “倍添光彩,作為四十六年的代價么?”陳驀用帶著些許嘲諷的語氣奚落道。

  賈詡聞言,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咳咳一聲,反唇譏諷道,“將軍不也是如此么?為了一女子,兩番刺君,妄殺生靈,致使兇名在外,比起將軍來,詡即便命中注定輔助漢君四十六載、不得自由,那又如何?”

  “嘁”陳驀沒好氣地望了一眼賈詡,隨即兩人四目交接,竟不由齊聲輕笑起來。

  三聲笑罷,賈詡微微嘆了口氣,用異樣的口吻低聲說道,“將軍真不打算與我等一同前往許昌么?要知道陛下是真心尊王師為師尊,即便是帝師,這是何等的榮耀身為帝師,日后必定是名傳千古、青史留名,這份榮耀,尋常人想都不敢想,詡實為將軍感到可惜…”

  這時,陳驀望見山下行駛過一輛鑲金玉輦,不用說,這是曹操特地為劉協所準備的,望著那天子御駕緩緩行走在官道上,陳驀淡淡說道,“兇名也好,惡名也罷,我陳驀不在乎倘若我心系官爵,當初在長安便不會辭官…”

  賈詡聽罷,惋惜著搖了搖頭,深深望了一眼陳驀,忽而語氣凝重地說道,“既然如此,將軍且多保重,或許下次見面,你我二人就是敵人了,到時候,詡可不會手下留情…”他說的很直白,畢竟陳驀身屬黃巾,而他賈詡則是天子榻旁心腹近侍,倘若黃巾有何篡逆舉動,他二人不免亦會碰面。

  轉頭望了一眼賈詡,望著他并無絲毫笑意的眼神,陳驀沉聲說道,“陳某亦是”

  那充斥著幾分威脅的口吻,聽得賈詡一臉苦笑著搖了搖頭,右手一招,身旁出現一股詭異的黑色旋風,將其籠罩其中。

  “似將軍這等豪杰,委身事賊,實乃明珠暗投——惜哉惜哉”說罷,一股急風刮過,賈詡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只留下陳驀獨自一人站在山頭。

  明珠暗投么…

  陳驀淡淡一笑,深深望了一眼那越來越遠的天子御駕,轉身走向山下。

  有些時候,人一旦做出了選擇,便注定難以更改,所謂男人的承諾,那是一輩子的承諾,不貶值的承諾,所以…

  陳驀眼神一凜,將手指伸入口中吹了一聲口哨,單聽一陣馬蹄聲,愛馬黑馬從林中竄出,親昵地廝摩著陳驀的手臂。

  “唰”

  從愛馬身側的皮囊中抽出愛妻唐馨兒為自己縫制的戰袍披在身上,陳驀翻身上馬,一抖戰袍,仰頭望著蔚藍色的天空。

  世間很多事物,其實并不能單純地強加正確或許錯誤,就拿選擇的道路來說,每一個人都有他所選擇的道路,不必用外人的眼光去判斷其選擇道路的正確性,只要他認為是值得的,那就是正確的。

  而對自己來說…

潁川黃巾渠帥,國之巨賊,這些飽受世人唾罵的惡名,就是自己所選擇的路  只要她還需要自己,那么帝師王越便終究只是期望,潁川黃巾陳驀才是現實,無所謂對與不對,無所謂善名亦或是惡名,只要能再次看到她那無暇的笑容…

  啊,那才是自己想要的…

為伊人,不惜手染鮮血,與天下為敵且,即便他日橫死,亦至死不悔  呵,陷入其中的蠢蛋,項羽不是第一個,自己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腦海中浮現出張素素的幾許笑靨,陳驀深深吸了口氣,面色一正,雙手一抖馬韁。

  “駕”

  史載,中平二年七月末,受郭汜、李傕二賊脅迫的大漢天子劉協,攜百官逃離長安,逃至弘農時為賊子所迫,一度被擒,幸地車騎將軍董承、箕關太守張揚并陳留太守曹操及時發兵援救,這才使得天子與百官脫離賊子之手。

  而據野史記載、市井傳誦,期間曾有一名巨俠,姓王名越,號雒陽劍師,以枯草結發,執單劍、穿白衣,孤身殺入弘農,在城中擊殺賊首郭汜,又追至城外擊殺另一賊首李傕,于城內數萬賊兵手中救得天子劉協并百官,直殺至天昏地暗、血流成河,眾賊驚懼、惶恐而散。

  事后,此人不求金銀、不求爵位,撩衣而去,帝感其恩,奉為帝師。

  經此一事,雒陽劍師王越之俠名響徹天下海聞名,以至于天下武人、士子傾慕,致使當時世間文、武,出行皆佩寶劍,已成風尚,更有甚者,民間市井竟以劍神尊稱其人。

  只可惜在此之后,巨俠王越從此渺無音訊,或有人稱其求劍道于深山,或有人傳其懲惡揚善于民間,然究竟如何,終未得而知。

  的小說。.。

更多到,地址沒有添加任何彈窗廣告,永久網址請大家收藏閱讀并相互轉告一下東漢末年立志傳東漢末年立志傳_東漢末年立志傳吧

無線電子書    東漢末年立志傳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