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餓了沒?”說著,陸山突然撫著肚子問了一句。
“餓?”秦時雨一怔,一陣“咕咕”叫聲從自己肚腹中傳了出來,不說不覺得,這一說他還真是覺得腹中有些饑餓了。
“和尚,和尚…”
“二位老總,又有什么吩咐?”楊尚武笑嘻嘻的推門走了進來,搓著手,低著腰,一副討好的模樣。
“去,給我和秦副總整兩碗夜宵來,跟昨天晚上一樣。”陸山吩咐道。
“跟昨天晚上一樣?”楊尚武眼珠子瞪圓了。
“怎么,有問題嗎?”陸山問道。
“這個,陸總,這一模一樣的面條我可做不出來,這今天吃的怎么跟昨天一樣呢?”楊尚武討巧道。
“呵呵,還跟我說起哲理來了,行,我們就要吃昨晚你做的云吞面,材料我都吩咐老郭師傅備好了!”陸山揮了揮手道。
“您都備好材料了?”楊尚武眼前一黑,不帶這么玩的,明知道那面不是他做的,卻給他來這一手。
“怎么,你不樂意?”
“不是,我樂意,我哪能不樂意呢!”楊尚武苦著臉道,誰讓他昨天沒有直接挑明了說呢,這下好了,替人背過那是不好背的。
“那行,給你一個小時,我跟秦副總要吃到昨天晚上那種云吞面!”陸山道。
“行,我這就去!”楊尚武一咬牙,答應下來,轉身就走。
“老陸。你這是?”秦時雨是知道一點內情的。就是搞不清楚陸山的目的。
“我呀。嘴饞了,老秦,你是沒吃到那碗面,真是好吃,面條十分勁道,咬起來很有味道!”陸山道。
“老陸,你可別玩的太過,這萬一人家誤會了。我看你到時候甩都甩不掉,別忘了,李云歆那丫頭到現在還不死心呢!”秦時雨提醒道。
“不就是吃一碗面,你至于上綱上線的,再說了,我就是貪個嘴,不會引起誤會的。”陸山道,“大不了我以后不吃就是了。”
“你呀,真是的!”秦時雨搖頭一嘆,不再說了。在終身大事這件事上,外人說再多都沒有用。得陸山自己拿主意!
何況陸山的私人感情有些復雜,牽扯很多,光他知道的就有四個女人,見不得光的就兩個,雖說是逢場作戲,可那相處久了,真就沒點兒感情?
遠在美國的那位,更是給他生了一個女兒,現在一個人帶著一幫人在美國打拼。
那個娜塔莎,想要轉正是不可能的,可人家甘愿做地下情人,你也沒有辦法。
一個李云歆就鬧得總部機關人盡皆知了,再來一個杜心雨,這就更亂了。
那個癡心不改的姑娘還盼著陸山有一天在心里給她一個位置呢。
這男女情感的問題,秦時雨也是十分饒頭,還是早早結婚的好,省的被人惦記。
“行,行了,派人把和尚叫回來,我不吃了!”陸山道。
“算了,吃一碗面也不至于,和尚都去了,就甭再叫回來了!”秦時雨不忍心道,一碗面也不至于引起多大的誤會,再說那杜心雨似乎對陸山也沒有那種想法。
兩人關系鬧得還挺僵的。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怪我?”
“行了,是我想嘗一嘗這嶺南美食,行了吧?”秦時雨翻了翻白眼,“瞧你那小心眼兒,我還真沒看出來?”
“嘿嘿,這是我偽裝的好,老秦,你可小心了,肖雪現在懷著孕了,讓我盯著你點兒!”
“告訴你,我秦時雨雖然跟柳下惠無法相比,但起碼還知道這男人結了婚,就不應該再有那種齷齪的心思!”秦時雨道。
“你這是拐著彎說我呢?”陸山笑道。
“你自己去想,懶得理你!”秦時雨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老秦,咱們手里的牌已經不多了,占領熱河,我打算交給孫魁元的部隊,我們的部隊只攻堅,不占領,還要速戰速決!”陸山嚴肅的對秦時雨道。
“恩,日軍用了到半個月就占了熱河,我們雖然那么強的機動能力,但這是在我們的國土上,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的動作一定還要比他們快!”秦時雨點了點頭。
“我想把火箭炮營給調過來,這武器造出來就是為了用的,只有在實戰之中才能檢驗武器的性能以及發現問題!”
“這樣一來,日軍必定會知道我們這種新式武器?”秦時雨反問道。
“我也想保密,但不能因為需要保密就不適用了,這跟因噎廢食有什么區別?”陸山反駁道。
“好吧,我同意調火箭炮營,但必須嚴密保護,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這一點,你我都想到一塊兒去了!”陸山點了點頭,“一直以來,我們都是被動作戰,雖然看上去打了不少勝仗,但是部隊缺乏攻堅能力,這一次是個機會,如果不抓住的話,這種大規模攻占作戰的戰斗可能一段時間內不會有!”
“你想拿三十六師做試驗?”
“不是做試驗,而是檢驗三十六師的戰斗力,同時也為其他兄弟部隊積累戰斗經驗!”陸山道,“正好,這一次我們從其他部隊抽調了不少軍官來觀摩演習,我打算將他們臨時編入三十六師,組成一個單獨的軍官營!”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讓這些軍官們也經歷一次實戰鍛煉,遠比他們在教室里學習三個月都要有效的多!”秦時雨舉雙手雙腳贊成。
“咚咚…”
“進來!”
“陸總,秦副總!”馮云一臉疲倦的推門走了進來,給陸山和秦時雨敬禮。
“是不是調查有結果了?”陸山微微皺眉,馮云的表情讓他感到一絲的擔憂。
“基本事實已經清晰了,藍軍少尉排長梁小杰因為泄憤而失手用刺刀捅死了三十六師騎兵團一營二連三排長老刀!”馮云道,“嚴重違反了演習導演組制定的規定,對俘虜不允許打罵或者刑訊逼供,更加不能傷害其性命!”
“是不是老刀言語上跟梁小杰起了沖突?”秦時雨問道。
“沒有,至始至終,老刀不但沒有言語刺激對方,更沒有還手!”馮云道。
陸山與秦時雨聞言,都不禁動容了。
“多好的戰士,一營上下得知這個消息,群情激奮,差點兒釀成兵變,要不是一營長黃東山攔住,后果不堪設想!”馮云道。
“老陸,此事若是處置不當,不但影響我軍軍心和士氣,還會波及兩軍的關系,得慎重呀!”秦時雨提醒陸山道。
“我知道。”陸山陰沉著臉道,“馮云,事實清楚,沒有任何疑點?”
“我單獨詢問過藍軍和騎兵團一營的知情官兵,他們的證詞基本上都是一致的!”馮云道,“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四十一軍方面怎么說?”
“他們自知理虧,但希望能夠對梁小杰從輕處罰,畢竟他當時也是因為憤怒而沖昏了頭!”馮云道。
屋子里一片沉靜,問題有些棘手,但卻需要去面對,逃避不是辦法,就算拖到演習結束,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結局。
“馮云,你是案件直接偵辦人,你覺得該如何處置,既能不傷及兩軍關系,又不對騎兵團的士氣有所影響,或者說,將兩方的影響都降至最低?”陸山沉聲問道,他也不是萬能的,對于這么棘手的問題,他也沒有什么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陸總,我覺得梁小杰雖然沖動殺人,但并非主觀意愿,只是一時沖動,事后他也感到十分后悔,認罪的態度也算是好的!”馮云略微斟酌了一下說道,“如果按照軍法的話,發生這樣的事情,梁少杰足夠槍決了,但軍法也有人情,如果就此殺了梁少杰,那我們跟四十一軍之間就有這么一個解不開的結了!”
“嗯,馮云說的不錯,暫時我們還不能跟四十一軍鬧翻!”秦時雨就事論事道。
“為了一個梁小杰,還不至于跟四十一軍鬧翻,他們理虧,我們就算殺了梁少杰也不算過分!”陸山道,“但這必然會是一個疙瘩,所以殺人這一條我們恐怕不能選!”
“陸總,這個梁小杰還是原本藍軍演習指揮官梁少峰的弟弟,而梁少峰還是孫軍長的義子,在孫魁元的諸多義子中,梁少峰是被頗為看重的一個,不然也不會出任藍軍指揮官了!”馮云道。
“哦,這里面還有這層關系?”
“據說這個梁少峰十分疼愛這個弟弟,所以…”
陸山與秦時雨對視一眼,這個情況還真是有些麻煩,雖然梁小杰跟孫魁元沒啥直接關系,但梁少峰這個做哥哥的肯定會千方百計的要保住弟弟的性命。
與陸山合議好之后,孫魁元就帶著自己衛隊去楊樹溝看望演習的藍軍官兵,勉勵加獎勵一番后,又匆忙的返回小黑山營地。
梁少峰因為需要接受調查,在演習結束之后,就隨同當時在場的藍軍官兵被安全部隊帶回!
因此,孫魁元去了楊樹溝并沒有見到梁少峰,而等他回來的時候,梁少峰已經跪在他的營地的房間門口長達三個小時了。
“且跪著吧!”孫魁元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梁少峰一眼,徑自返回房間了。
他已經了解事情始末了,這件事讓他很沒有面子,馭下無方,先是梁小杰,后有許忠義,這兩個人都讓他面上無光,他心中的怒火豈能輕易的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