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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婚禮(八)

  “軍座,鐵師長過來了!”

  “嗯,啊,來了?”王以哲身子輕微的一震,部下的提醒讓他從沉思中蘇醒過來。

  “軍座,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沒,我有什么心事,我是在想演習的事情,東抗搞的這么一出,真是出人意料呀!”

  “這樣不顧傷亡的演習也沒什么?”

  “你們不懂的,不計傷亡倒是其次,關鍵是不設預案,劃定一個圈子,然后全憑下面的人自由發揮,導演組不干涉演習部隊的任何決定,除非遇到像今天下午那樣的殺俘事件,他們才會插手干預!”王以哲道,“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挖掘部隊的潛力,激發他們指揮和戰斗力,找出不足之處,加以改正和完善!”

  “軍座,既然他們能搞,我們是不是也能搞?”

  “我們,搞是能搞,但是他們的執行能力我們還有所欠缺,紅方和藍方的也是有一定距離的!”王以哲道。

  “軍座,鐵師長來了!”

  “諸位東北軍同僚,王長官,感謝你們來參加我鐵猛的婚禮,謝謝!”

  “鐵猛,我王鼎芳很后悔,當年不應該將你逐出第七旅!”王以哲站起來,對鐵猛舉杯說道。

  “王長官,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如果不是您把我逐出第七旅,也不會有今天的鐵猛了,說起來,我還是應該感謝您呢!”鐵猛道。

  “是呀,我是有眼無珠,自罰三杯!”王以哲端起酒杯,一口飲下。

  綿柔醇和的汾酒在此刻的王以哲的嘴里合出了苦澀和辛辣的味道。

  他的心很不甘。但又無奈。

  一杯,兩杯,一直喝下整整三杯,王以哲的眼圈有些泛紅。

  “王長官!”

  “不要叫我王長官,我不配做你的長官!”王以哲大聲制止道。“當年我偏聽偏信,冤枉你,還把你趕出第七旅,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

  “王長官,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再說我心里也從來沒有嫉恨長官你!”鐵猛真心的道。

  “你心里就一點兒不恨我?”

  “不恨,長官一直都是我內心敬佩的人之一,您當初的這個決定也不能算錯,畢竟我當時也太沖動了,如果能克制一下,也許就不會有后面的事情了!”鐵猛道。“后來等我擋了官,這才知道帶兵打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時候需要權衡,有時候還得有容人之量。”

  “鐵猛,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真是令我感到意外!”王以哲驚訝道。

  “長官見笑了,自從跟了陸總。他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也教會了我很多,不然也不會有我鐵猛的今天!”鐵猛道。

  “陸主任是人中之龍,你跟著他確實比跟著我強多了!”王以哲落寞的一笑。

  “長官當年的教誨,鐵猛一直不敢或忘!”鐵猛鄭重的道。

  “好了,你知道我沒什么錢財,今天你結婚,實在拿不出一件像樣的禮物送給你!”王以哲解下自己口袋,從里面套出一直派克鋼筆,將他別在鐵猛的衣服口袋上。

  “這支筆。送你了,希望你以后多學文化,多打鬼子,假如有一天,你跟我要在戰場之上相遇。不要留情就是了!”王以哲看著鐵猛說道。

  “王長官,我不會向您開槍的!”

  “謝謝,有你這句話,我就非常高興了!”王以哲端起剛剛斟滿的酒杯道,“來,我敬你一杯,祝你們夫妻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謝謝王長官!”

  “猛子,敬你!”王以哲身邊一名上校軍官站起來,端起酒杯,敬鐵猛道。

  “杜主任,你好!”

  “猛子,沒想到一別兩年,你就已經是少將師長了,可喜可賀呀!”杜長齡笑道。

  “杜主任說笑了,我這個少將水分大的很!”鐵猛道。

  “你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在東北軍中,比你文化高的,接受系統軍校教育的那比你多去了,可能夠像你這樣短時間內將一支兵員混雜的三十六師糅合成現在這樣,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杜長齡道。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要沒有一支執行能力強大的團隊,我也做不到!”鐵猛事實求是道。

  “來,猛子,敬你一杯,祝你們新婚快樂!”

  “謝謝!”

  “長齡,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現在還不行,只要在等一段時間!”王以哲對杜長齡小聲道。

  “軍座,何敬之他們已經開始暗中跟日本人和談了,如果我們不能在和談之前收回山海關,一旦簽訂停戰協定,那我們就被動了!”

  “這個時候挑起戰爭,你考慮過后果嗎?”

  “軍座,到時候我主動脫離67軍,這樣就連累不到你,如果不行的話,我可去北疆?”

  “不行,北疆太危險了,你還不如托庇于東抗呢!”

  “可是我們跟東抗之間似乎有著一層隔閡,這一次雖然他們邀請我們來觀摩演習,可對我們的態度十分冷淡,甚至還不如西南來的那些人?”

  “你多心了,我們跟東抗的關系很復雜,不是一句兩句就可以說的清楚的。”王以哲小聲道,“告訴你也無妨,東抗不日就要接管天津。”

  “什么,接管天津!”杜長齡嚇了一跳。

  “小聲點兒,這是副總司令跟東抗之間的交易,目前僅限于一些高層知曉!”王以哲道,“67軍將會配合東抗的行動,接受陸主任的調遣。”

  “這…”

  “山海關的事情不要著急,東抗一旦接管天津,山海關的日軍就是最大的威脅,這個交給他們來處置!”王以哲道,“而且這一次停戰談判。無論最終達成什么樣的協議,都繞不過東抗。”

  “還是軍座看的透徹!”杜長齡由衷的道。

  “所以說,你不要著急,先看看局勢變化再說!”王以哲說道。

  “行,我聽軍座的!”

  “沒想到今晚大婚的居然是鐵師長。老漢我什么都沒準備,都不知道送什么禮物好!”閻百川眼睛瞇成一條細縫,笑瞇瞇的道。

  “閻長官客氣了,要不是這次演習,還請不到閻長官這樣的貴客呢!”鐵猛道。

  “新娘子呢,怎么不帶她出來跟大伙兒打個招呼?”

  “她有些害羞。女人嘛,有些小矜持,這都是可以理解的!”鐵猛笑笑解釋道。

  “哈哈哈,鐵師長很懂女人嘛?”

  “見笑了,見笑了…”

  “鐵師長,祝你新婚快樂!”

  “快樂。快樂,謝謝艾雷德中校!”鐵猛滿面紅光的回應道。

  陸山跟東條英機坐下聊了差不多十分鐘,兩人談話的時候,周圍被楊尚武清場了,就算是日方的代表也被隔離了。

  兩個人到底說了些什么,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但是東條英機的臉色并不好看,在陸山離場后,他也隨之離開了。

  很顯然,這是一次不歡而散的談話。

  “老陸,你跟東條英機都說了些什么?”就連秦時雨也好奇的追到了陸山的辦公室。

  “老秦,你越來越八卦了?”陸山心情似乎不錯,對秦時雨的好奇并沒有表現的太過激烈。

  “看起來,你心情不錯,可我剛才看到東條英機是黑著臉離開的!”秦時雨道。

  “我跟東條英機說,石原莞爾是我很好的朋友。在九一八事變之前,我們兩個經常在一起喝酒,我們無所不談,政治,經濟。軍事,甚至還有風花雪月。”陸山笑道。

  “你跟他說這些,他能相信嗎?”秦時雨愣住了。

  “我要他相信嗎?”陸山呵呵一笑,“我只要他心里懷疑就可以了。”

  “你的目的是?”

  “他們兩個關系并不好,表面上東條英機很大方,但是他是個十分記仇的人,只是他沒有能力把石原怎么樣的時候,他會選擇隱忍,石原上一次被趕出日本陸軍,差一點兒坐牢,他可是暗中使了力的。”陸山道。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在日本可是有眼線的。”陸山笑笑道。

  “對,對,我忘了你還有一層身份。”秦時雨道,“石原已經被咱們弄的連軍職都丟了,他還能對咱們產生威脅嗎?”

  “這個我也不好說,石原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有一絲危險,所以我的給他找一個對手,這個人就是東條英機!”陸山道。

  “這是你的第六感覺?”

  “算是吧,其實我也不是完全奔著陷害石原去的,我是了解一些東條英機在這一次演習中看到了多少東西。”陸山解釋道。

  “他都看到了什么?”

  “這家伙口風很緊,說的都是些官話,套話,聽上去不錯,可實際上沒什么內容!”陸山笑道。

  “你還笑的出來?”

  “這不恰恰說明他看到了不少東西嗎?”陸山道,“并且還對我們心生警惕。”

  “我們剛剛不久才火并了一場,他能不對我們警惕嗎?”

  “也對,總之這個家伙不能小瞧,隨時注意他的動向,我對他那個筆記本上記錄的內容很感興趣…”

  “報告!”

  “進來!”

  “陸總,黃部聯絡組最先電報!”通訊參謀道。

  “給我吧!”陸山接過電文,揮了揮手。

  “什么內容?”

  “黃東山這小子已經到楊樹溝了,就在這里,老秦,你看!”陸山取來地圖,手指輕輕在上面一點!

  “小巴山!”秦時雨道。

  “對,小巴山,小巴山距離楊樹溝只有不到六華里,但是山路陡峭,一般人不會從這里去楊樹溝,但對于經過山地叢林訓練過的士兵來說,要通過這里并不難!”陸山道,“而且藍軍在這個方向兵力是最薄弱的。”

  “看來黃東山是選擇了藍軍薄弱點發起突襲!”秦時雨點了點頭道。

  “藍軍指揮官現在不是梁少峰,而是他的副手劉廷杰,不知道他有沒有改變兵力部署?”陸山道。

  “可以讓演習導演組發個電報問一下?”秦時雨道。

  “不,不到萬不得已,導演組最好不要給任何人發電報詢問任何信息,這是我們之前定下的規矩?”

  “你是怕他們從導演組的詢問電報中猜到什么?”秦時雨道。

  “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很低,但我們也不能不防,不能犯通風報信的錯誤。”陸山點了點頭。

  “他們這是要夜襲,難度必然比白天增加不少,而且這山路陡峭人,如果不熟悉環境的話,很容易發生意外的。”

  “戰爭本來就是要冒險,如果能夠以微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勝利,這點險又算得了什么呢?”陸山道。

  楊樹溝,藍軍指揮部。

  安全部隊過來后,梁小杰被移交,被俘的黃部二十八名士兵也被安全部隊全部帶走,包括老刀的尸體,

  梁小杰臨走之前那絕望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梁少峰,晚飯都沒有吃,將一個人關在屋子里,誰也不見。

  “副營座,下面該怎么辦,演習還繼續下去嗎?”

  “說什么話,演習導演組的命令你們沒看到嗎,演習繼續!”劉廷杰大聲道,“大家都振作起精神,我們還沒輸,我們還有時間,不能讓東抗的人瞧不起我們,明白嗎?”

  “可是,現在馬匪躲進了林子里,只要他們撐過剩下的時間,我們還照樣是輸!”二連長呂夏垂頭喪氣道。

  “沒到最后一刻都不算輸,我們是軍座一一挑選出來的,不能讓軍座失望,你們明白嗎?”

  “副營座,他們人都跑了,難道讓我們滿山遍野的搜查嗎,這么多的山林,就算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也做不到!”

  “誰說要你們進山搜了,我們難道不可以想個辦法將他們逼出來嗎?”劉廷杰道。

  “逼出來,怎么逼?”

  “放火燒山!”

  “你瘋了,這山林大火一燒一大片,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他們逼我的,如果他們真躲進山里,那我們這些人想要將他們找出來,并且消滅,太難了,只有這樣做,才能將他們逼出來,再說我們也不全燒,圈定幾個他們最有可能存在的山林先燒,如果找到他們,剩下的就不用燒了!”劉廷杰眼中透露出一絲瘋狂。

  “副營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真的把山林燒了,那這里的老百姓怎么辦,他們還要生活,我們這樣做太缺德了!”一連長喬貴堂氣憤道。

  “那你說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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