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這會不會是…”
“你是想說,這是四十一軍故意使出來的反間計?”陸山明白張仲輯想要說什么。
從接到電文的一剎那,他也有這個想法,但是仔細想了一下,應該不會。
首先,但凡主動進攻的都不是很強,即便是老蔣的嫡系也是這樣,而且孫魁元也不是那種喜歡劍走偏鋒的將領,他的下屬也應該不會!
當然了,也不能就斷定四十一軍不會這么做,畢竟這一次演習雙方都設置了保密措施,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這樣碰撞起來擦出來的火花才有看頭。
“一切等演習第一階段結果出來再說!”陸山想了一下,又吩咐了一聲。
“是!”
“藍軍方面怎么樣?”
“還守在楊樹溝,估計今晚是不會有什么動靜了!”張仲輯判斷道。
“黃東山他們知道藍軍在楊樹溝守株待兔?”
“從聯絡小組反饋過來的信息看,他們應該是知道藍軍在楊樹溝!”張仲輯點了點頭道。
“恩,他們的給養還能支撐多久?”
“一天吧,明天如果沒有給養的,他們就要挨餓受凍了,這晚上山里的溫度很低,可不是鬧著玩的!”
“知道了,既然咱們給了人家自主權,那就讓他們自己決定,看藍軍明天怎么應付吧!”陸山道。
“明白。”
“對了,明天借你的指揮中心辦喜事,你沒有問題吧?”陸山問了一句。
“辦喜事。誰結婚?”
“鐵猛!”
“鐵師長。他要結婚。我怎么一點兒消息都沒聽到?”張仲輯吃驚的問道。
“剛定下來的,婚禮從簡,不過要辦的熱熱鬧鬧的!”陸山笑呵呵的解釋道。
“我說嘛,我們師長結婚,我這個當副師長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張仲輯笑道。
“陸總…”
“讓他進來吧!”陸山點了點頭,吩咐道。
“陸總,您忙,我先回去了!”張仲輯忙起身道。
“馮云。替我送一下張副師長!”陸山示意道。
“不麻煩馮秘書了,我又不是不認識路!”張仲輯道。
“陸總,這是馬步芳和他的副官馬通的供述,上面有他們的親筆簽名還有手印!”伍子走了進來,將一堆稿紙放到陸山的面前。
陸山隨手翻看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馬步芳還真是膽大包天,就憑這些,直接把他槍斃了都不為過!”陸山道。
“陸總,我恨不得一槍斃了這小子,您看看。這混賬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
“嗯,你去把秦副總叫來。我跟他商量一下,該怎么處置這件事!”陸山吩咐道。
“是!”
“老陸,怎么了,大半夜的把我叫來?”
“老秦,你看看吧!”陸山將馬步芳的供詞材料推到秦時雨的跟前,語氣凝重道。
“這是…”秦時雨拿起來,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老陸,你打算怎么處置這件事?”
“我也犯難呢,不過伍子他們已經先一步處理了,這個馬步芳再也禍害不了女人了!”
“閹了?”秦時雨微微一驚。
“嗯,他也怪不到咱們,挨了杜心雨這丫頭一腳,兩個睪丸給踢爆了一個,動手術的時候,順便把另外一個也給切了!”陸山輕描淡寫道。
“那不是斷子絕孫了?”
“他又不是沒后代,怎么叫斷子絕孫了,充其量也就是不能再當男人了!”陸山道。
“那倒也是,這家伙已經結婚了,還娶了好幾個姨太太呢,有兒有女的,這傳宗接代的任務早就完成了。”秦時雨道。
“雖然說著家伙是罪有應得,可這事情發生在咱們地頭上,咱們該如何處置呢?”陸山問道。
“這倒是個麻煩,如果不處置吧,那對不起受害人,處置吧,要按照這家伙的罪行,砍幾次腦袋都不夠,可有些事情咱們管不著,人家又該說我們手伸的太長了!”秦時雨道。
“是呀,我是這么想的,咱們不如將他交給國府方面處理,這樣我們也就置身事外了!”陸山道。
“你是打算將這件事公開嗎?”
“就算我們不公開,這事兒也瞞不住,馬步芳突然失蹤,這肯定要引起懷疑的,到時候再說出來,那別人又該疑神疑鬼了!”陸山道。
“移交國府,這倒是一個辦法,但國府會不會因此而網開一面呢?”秦時雨道。
“老蔣早就想進軍青海了,阻力最大的就是這個馬步芳,民國二十年胡壽山的中央軍第一師進駐天水,有意吞并青海,馬步芳故意的挑起藏軍叛亂,挑起青藏戰爭,老將不得不為委派他平定叛亂,致使進軍青海的計劃擱淺,老蔣這人心眼兒小著呢,記仇,這么好的一個機會送到他的面前,你覺得他會怎么做?”陸山反問道。
“借此機會除掉馬步芳,而且還名正言順,順便狠狠的敲打一下青海的馬家,馬步芳被譽為是馬家千里駒,馬步芳一死,馬家在青海的勢力必定大受影響,其兄馬步青是個庸才,還有那被馬步芳趕到北疆的馬中英,呵呵,這青海恐怕要亂上一陣子了!”秦時雨道。
“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陸山問道。
“你是說老蔣放過馬步芳,讓他返回青海繼續做他的土皇帝?”秦時雨驚訝道。
“馬步芳是個記仇的人,雖然弄成現在這樣是咎由自取,但他只要活著回去,肯定會記恨我們。老蔣現在是不得已而倚重我們。但是他內心也會防著我們。所以,留著馬步芳,那就我們多了一個敵人!”陸山道。
“老蔣難道放棄進入青海的計劃了?”
“當然不會,老蔣如果要進軍青海,就必須將馬家的勢力連根拔起,你覺得現在他還有余力做這件事嗎?”陸山道。
“驅虎吞狼!”
“嗯,我們現在還不是他驅使的那只虎,但是有朝一日。他肯定會把主意打到我們的頭上的!”陸山道。
“那就是說,殺掉馬步芳比留著馬步芳的一條命對我們有利多了?”秦時雨道。
“是的,馬步芳必須死,而且還不能死在我們的手中!”陸山道。
“我明白了,你是想利用輿論倒逼國府下狠手?”秦時雨明白了,馬步芳真的犯下天怒人怨的罪,到時候就算老蔣因為私利想要護都護不住了!
“馬家要是跟老蔣成了死仇,胡壽山在天水的日子能好過嗎?”陸山笑呵呵道。
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層秘密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歷史上紅四方面軍西征。死在馬家軍手中的紅軍戰士兩萬余人,許多紅軍女戰士被俘遭到了馬家軍的凌辱。經歷之慘痛簡直無法想象。
罪魁禍首之一就是馬步芳!
除掉馬步芳也許這歷史的悲劇就不會發生,或者歷史會向另外一個拐點前進。
當然,這也許只是陸山一廂情愿的想法。
咚咚…
“誰呀?”何敬之掙扎起來,一看外面還是黑咕隆咚的,便有些不太高興,這大半夜的擾人清夢,這是在犯罪。
“部長,是我,小犁!”
“是天才呀,出了什么事兒嗎?”何敬之推開被子,摸到桌子上的火柴,點燃了煤油燈,問道。
“出事了,部長,您開門讓我進去對您說!”犁天才的語速有些急促道。
“哦,你等我一下!”何敬之找了一件外套披上了,走過去開門將犁天才放了進來。
“什么事兒,不能明天說嗎?”何敬之打了一個哈欠道。
“部長,暫編第九師的師長馬步芳讓東抗的安全部門給抓起來了!”犁天才道。
“什么,馬步芳被抓起來了!”何敬之大吃一驚,睡意立刻消失的干干凈凈。
“千真萬確!”
“怎么回事,陸山我還是了解的,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何敬之道。
“部長,聽說是…”犁天才湊到何敬之耳邊小聲的說道。
“荒唐,這個馬步芳他也太不自愛了,他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呢?”何敬之聞言,頓時破口大罵。
“部長,聽說這馬師長在蘭州就愛胡來,估計這一回是撞到鐵板上了!”
“何止是鐵板,那簡直就是鋼板,陸山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護犢子比誰都厲害,這馬步芳敢動他的人,那不是壽星公吃砒霜,活膩了!”何敬之道。
“部長,這馬師長要是真落到東抗手里,那可真沒活路了!”犁天才道。
“你讓我想想,想想!”何敬之冷靜下來,馬步芳值不值得救,而且為了這么一個爛人,他自己還要不要臉了,真要保住馬步芳這條小命,自己還不得被千夫所指?
“天才,你覺得東抗會怎么處置這個馬步芳?”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就算他們想捂也捂不住,這必然會往上面捅,這青海方面咱們也管不著…”
“你的意思報給蔣先生裁決?”
“部長,只能這樣了,這件案子牽涉可是兩位師長!”犁天才道。
“等等,兩位師長?”
“對呀,馬師長和鐵師長!”
“這事兒跟鐵師長又什么關系?”
“哦,是這樣,這馬師長動的歪念當中其中一人是鐵師長的未婚妻!”犁天才解釋道。
“該死的馬步芳,你誠心的給老子找麻煩,這還得了,混賬王八蛋,怎么不把你那該死的玩意兒給割了…”
“已經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