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演習指揮中心,座無虛席。
“現在我代表演習導演組宣布,熱河一號實兵對抗演習正式開始!”演習總導演鐵猛站在麥克風前,大聲宣布。
“嘀嘀嘀…”
演習指揮中心的大廳內的所有電臺全部開啟,與前方演習的部隊取得聯絡,將演習開始的命令通過電波或者電話線傳遞出去。
“紅方部隊就位!”
“藍方部隊到達指定地點!”
除了演習導演組制作了一個碩大的沙盤之外,還有一副巨型地圖,就掛在演習指揮中心大廳的正中央。
不論是從地圖還是從沙盤上,都可以清楚的看到紅藍雙方的位置以及演習的進度。
按照導演組的規定,導演組給紅藍雙方配備了一個聯絡小組包括兩部無線電臺以及有線電話。
這個小組只負責將演習的情況上傳以及傳達演習導演組的命令,不能幫助紅藍雙方做事,更加不能干涉紅藍雙方的指揮。
他們的存在就是方便導演組實時的了解演習的情況,十分鐘匯報一次。
紅藍雙方的參演部隊的指揮官都是在演習命令下達后才從演習導演部拿到最基本的情報以及演習第一階段任務!
紅藍雙方的任務基本相當,第一階段雖然不涉及紅藍實質性的對抗,但其實也是一種對抗!
因為扮演他們的對手的土匪也都互為對手!
“演習第一階段,剿匪!”
“剿匪?”
聽到這個科目,演習指揮大廳內一陣騷動。這很顯然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實兵對抗居然弄出一個剿匪的科目來了。
“老弟。這個科目好呀,有好的經驗,一定要總結出來,我親自向委員長為你請功!”何敬之帶頭鼓起掌來。
“呵呵!”陸山微微一笑,他知道何敬之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現在老蔣不就是在為剿匪發愁嗎?他弄一個剿匪的演習,這不是完全弄到老蔣的心坎里去了?
剿匪也是東抗面臨的課題這一,在東北。日本鬼子是東抗第一大敵,可是那些多如牛毛,禍害老百姓的土匪胡子也是嚴厲打擊的對象,所以,才有了剿匪這個方案。
“規則很簡單,在三天之內消滅盤踞在各自區域內的土匪勢力,除了我們情報上有的,還有請報上沒有的,也就是說,我們的情報未必準確。如果被土匪擊敗話,那就不用參加第二階段的演習了。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這個資格!”當張仲輯宣布第一階段的規則后,下面更是炸窩了!
這樣的演習規則他們是從來沒有見過,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如果兩支演習部隊都失敗了呢?”
“那就沒有第二個階段,諸位也會失望而歸!”張仲輯侃侃而談道。
“這還是演習嗎?”
“這是演習,是在實戰模式下的演習,我們不會規定輸贏,真正的剿匪作戰,也不是正規軍都能打贏戰爭!”張仲輯道。
“聽說演習中會有傷亡,如此殘酷,你們這樣做不是在漠視士兵的生命嗎?”
“不,我們恰恰非常在乎他們的生命,在演習中,也許我們還能保持克制,不會真的殺人,可在戰爭中,你的敵人會饒恕你嗎?”張仲輯反問道。
“好了,演習中間有很長的時間會非常空閑,大家可以自由的活動,也可以留在這里,我們為大家準備了不少活動…”
“有意思,沒想到在古老的東方居然還有人用這樣的方法讓士兵適應實戰的氛圍!”
“什么,中校?”
“看來,中國人的戰爭思維遠遠的超過了我們,不愧為是一個伴隨著戰爭的國家,他們的軍事智慧非常強大,我們應該向他們學習才對!”
“將軍,支那人瘋了,哪有這樣的演習方式,簡直就是開玩笑!”
“不,他們是在試驗一種新的演習方式,一旦這種方式被他們試驗成功,支那軍的戰斗力將會成倍的增長!”東條英機感到渾身顫栗,一旦讓中國人掌握了這種練兵的方式,那么等到了戰場上,大日本帝國的軍隊面對的就是一支擁有豐富戰斗經驗的部隊,那將是十分可怕的。
“將軍,那我們怎么辦?”
“用眼睛仔細看,用腦子仔細記,將你們看到的都給我深深的記到腦海里,我們一定要找到他們的弱點,聽明白了嗎?”東條英機陰沉道。
“哈伊!”
“中國人是不是瘋了,他們居然用這樣激烈的手段訓練自己的士兵,就不怕士兵們反對嗎?”
“他們制定了一套獎懲措施,看上去十分具有誘惑力,參加演習的士兵都是自愿的!”來自蘇俄遠東軍區的觀摩代表皮洛夫小聲對自己身邊的軍官道,一位來自捷克斯洛伐克的中尉。
“是嗎,怪不得如此!”
“威爾遜,走,我們去喝一杯,雖然這里不提供紅酒,不過他們的酒還是不錯的,就是有點兒辣!”法官代表皮埃少校對威爾遜發出邀請道。
“皮埃,你為什么要棄權?”
“我不想加入什么評判組,在我看來,中國人搞的這場演習就是一個笑話,我當是來度假的!”皮埃少校無所謂的笑道。
“可是他們看起來很認真,準備也很充分?”如果在沒有認識裘安之前,也許威爾遜會有跟皮埃同樣的想法,但是現在,他必須認真審視這個國家和這些中人了。
“那都是華而不實的,這些中國人總是想著異想天開,他們的這個演習方案我們都做不到,他們不鬧出笑話就謝天謝地了!”皮埃少校嘲諷道。
“可是,皮埃,你看,德國人似乎對這個演習方案非常感興趣,他們跟中國人聊的很開心?”
“別跟我提那些日耳曼人,我看到他們就覺得惡心!”皮埃少校厭惡道。
一次世界大戰,法國跟德國人解下了深仇,皮埃少校本能的對艾雷德中校等人表現出憎恨的情感!
“德國正在悄悄的擴充軍備,雖然他們只有十萬陸軍,可他們的士兵都是用軍官的標準來培養的,只要他們愿意,可以瞬間擴充百萬陸軍!”威爾遜道。
“百萬陸軍而已,現在的德國能夠跟一戰相比嗎?”
“皮埃,總之德國現在的苗頭很不妙,他們還積極的開展對華關系,我想未來,中國人和德國人會變得非常親密!”威爾遜道。
“不用擔心,德國沒有海軍,我們可以輕松的將它扼殺!”皮埃少校道。
“你說得對,沒有海軍,德國人也就只能在陸地上稱雄而已,擁有大海才是未來!”威爾遜點了點頭。
“將軍,你好,我叫艾雷德,畢業于德國慕尼黑陸軍軍官學校,曾在國防部工作過一段時間,現在是德國駐中國公使館副武官!”艾雷德給陸山敬了一個嚴肅的軍禮,并主動自我介紹道。
陸山的德語并不是在學校學的,而是選拔去國際獵人學校跟一名來自德國的特戰隊員學的,非常巧的是,這名隊員的名字也叫艾雷德。
依稀,陸山感覺這個艾雷德跟自己一起受訓的那個艾雷德還有些相像之處。
“艾雷德中校你好,能告訴我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嗎?”陸山心中一動,問了一聲。
聽了翻譯的文化,艾雷德有些驚訝,一見面就問對方的來歷,這有些不太禮貌。
但對方是一名將軍,艾雷德還是壓住自己心中的不快,回答道:“我是盧森堡人!”
“盧森堡?”陸山會議了一下,“艾雷德是你的姓?”
“是的,將軍,我很好奇,您為什么要問我這些?”艾雷德覺得一名將軍的修養不至于如此,因此他也覺得好奇。
“哦,沒什么,我只是隨便問一下,感覺艾雷德中校很親切!”陸山深情恍惚了一下,當時他在獵人學校呆了半年,艾雷德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后,那個活潑開朗,愛較真的德國人,總是能讓他回憶起那段殘酷和美好的時光。
但是艾雷德并不知道他的真名,因為他去受訓用的是假名,那個時候他已經被安全局內部錄用了,不能暴露真實身份,那也是他唯一的一次在海外受訓。
艾雷特翻了翻白眼兒!
就是這個動作,陸山記憶猶新,受訓的時候,艾雷德對他講過,翻白眼的動作是他從祖上遺傳的,他說他的曾祖父曾經是納粹德國的上校,后來因為不滿阿道夫對猶太人的血腥屠殺,還被投進了監獄,后來被釋放,然后就開了一家小公司!
這個艾雷德該不會自己認識的那個艾雷德的曾祖父吧?他現在是中校,過幾年升上校應該問題不大。
這世上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理論上陸山知道這是存在的,但是他們能夠碰面的機會只有億萬分之一,而且他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去尋找這個人什么的。
但是,有的時候你不刻意的去找,意外往往不經意的就發生在你面前。
“瓦里西里艾雷德?”
艾雷德中校眼珠子瞬間瞪圓了,因為陸山說的不僅僅是德語,而且還直接道出了他的真名。
“將軍,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