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生兄,何敬之來了,咱們是不是去拜訪一下?”余漢謀提議道,“順便也探探他的口風?”
“人家剛剛安頓下來,咱們現在上門,是不是有些不合適?”范漢杰道。大文學 “宣化那邊不是出了一起大案子嗎,何敬之應該比咱們了解的多一些,恐怕跟這一次演習有關,咱們雖然都通著外面,可這里畢竟不是咱們的地盤兒?”
“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么,要了解情況還不如直接去拜訪主人呢!”白健生道。
范漢杰與余漢謀面面相覷,不明白白健生為什么要這么說。
“那陸厚德也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咱們竟然來了,就但是放松旅游,操那么多心干什么,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白健生笑道。
“健生兄說的是,走,我們喝酒去!”
“對,喝酒去!”
山西太原,閻公館。
“五鮮子,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呢?”閻老西猶豫不決道。
“你這老倌,不是說好了,親自去嘛,這又不是去南京,老蔣或許會把你扣下,這東抗有不會把你扣下!”
“酒和醋都準備好了嗎?”
“都備好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閻惠卿道。
“是,是,通知衛隊,明天就出發吧!”閻老西點了點頭!
山東省zx韓向方的乘坐的列車也從濟南開出了,他帶了一個手槍排,還有最愛的“外交夫人”徐水仙。一路北上。
河南、兩湖、四川…
赤峰。三十六師師部。
經過一陣忙碌。華燈初上之際,陸山一行總算是安頓下來了,接下來演習中,并非所有人去演習現場,所以這里算是一個臨時的后方,或者大本營。
“猛子,這到了你的地頭,你打算拿什么找到我們呀?”秦時雨開玩笑的問道。
“有酒有肉。大文學保證你們二位老總吃好喝好!”
“行了,酒就免了,晚飯也不用那么麻煩,下面條,管夠就行了!”陸山道,“這顛了一天了,胃有點受不了,吃面條正好,你說呢,老秦?”
“嗯。不錯,這樣。別說沒給你們表現的機會,手搟面,搞一搞,這比大碗紅燒肉都香!”秦時雨笑道。
“手搟面,沒問題!”
“那就快去吧,我們這里不需要你這位大師長伺候,忙你的事情去吧!”陸山揮了揮手。
“和尚!”
“到!”
“去廚房幫忙去,咱們總不能等著吃現成的!”陸山手一招,將楊尚武招到跟前命令道。
“好咧!”
“陸總,這是剛剛收到的電文,從宣化發過來的,是裘安直接發過來的!”馮云從機要室出來,快步進入陸山與秦時雨臨時辦公的房間。
“什么事情?”
“裘安他們發現這個被謀殺的英國仁記洋行的經理詹姆斯可能卷入一個龐大的非法集資交易,涉案金額巨大,還涉及很多政要名人,這可能是他致死的原因!”陸山將電文遞給秦時雨道。
“有這樣的事情?”秦時雨一驚,接過電文瀏覽起來。
“現在這個消息被裘安封鎖了,只有他和調查本案的另外一名信林的警察知道,但他沒有對那個警察細說。”陸山道。
“這么一大筆錢,這些人要用它干什么呢?”秦時雨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詹姆斯死了,這筆錢在什么地方,現在在什么人的手中,還不知道!”陸山道。
“這個詹姆斯怎么能借到這么大一筆錢呢?”秦時雨道,“而且那些被借錢的人就不問一下用處嗎?”
“仁記洋行的招牌,還有這些被借款人手中肯定有憑證,否則他們也不會輕易的將這樣大筆的錢借給詹姆斯!”陸山道,“但是,現在詹姆斯死了,這些人居然沒有上門來討錢,這就值得玩味了!”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手中的憑證只對詹姆斯有用,而威脅不了仁記洋行?”
“這是肯定的,詹姆斯沒那大的膽子用仁記洋行的名義借錢,這么多人,很容易被仁記洋行的高層發現,到時候,借不借到錢那還兩說了!”陸山道。大文學 其實看到裘安的電文,陸山腦子里馬上冒出兩個字“傳銷”,但是仔細深入研究過電文之后,發現這跟“傳銷”不一樣,傳銷起碼也要有一個“商品”,哪怕是虛構的,這很像是一種非法集資手段。
但是弄這么多錢,詹姆斯想要干什么呢,要知道如果還不上這些錢,他詹姆斯會有很大的麻煩的。
就算要做大生意,可這大生意又是什么呢?
什么樣的大生意會讓詹姆斯下這么大的本錢?還需下如此高額的利息?
“不對,詹姆斯應該不止一個人,從仁記洋行保險箱內起出的金條顯示,與這筆錢的數額對不上,那么這個詹姆斯就應該還有一個小金庫,或者這筆錢并不在他的手中!”陸山分析道。
“難道是走私?”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走私一向都是暴利,但是風險也很大,一旦被發現,那就是血本無歸!”陸山道,“不過這個名單中牽扯不少有能量的人,如果走私的話,他們的風險無疑會降到非常低的程度!”
“只可惜,我們現在還未能掌握津海關,不然可以查一查仁記洋行的進出口情況!”秦時雨道。
“直接查的話,那未必能行,間接的或許可以!”陸山道,“但詹姆斯這一死,他們的活動必然會暫時停止。”
“那怎么辦,不查下去了?”秦時雨道,“這可是關系到張一吼他們的清白!”
“查是肯定的。但首先弄清楚這筆錢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才好走下一步!”陸山道,“但是,這需要時間,頓時間內恐難有作為。”
“這豈不是很麻煩!”
“是很麻煩,但僅僅關注案件本身,如果不從這條線走的話,那就只有另外一條線了,追查殺人兇犯本身。誰給那個小乞丐鞋子,誰就可能是殺人兇犯,因為只有兇犯本身才會要栽贓嫁禍給張一吼他們!”陸山道。
“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你是說日本人?”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有日本人對我們恨之入骨,就算不是兇手,這么好的機會,他們也會栽贓嫁禍的!”
“如果是日本人,那就說明昨天晚上他們去過仁記洋行,而且是穿著我們士兵丟失的這雙舊鞋去的,難道他們知道詹姆斯會在那天晚上被人謀殺嗎?”陸山反問道。“還是他們殺了人,嫁禍給我們?”
“如果是殺了人。嫁禍給我們,那沒有必要擦掉在詹姆斯房間內的痕跡呀?”
“不,這樣一來,豈不是太容易看出破綻了?”
“不會,他們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要讓人看出來這是嫁禍才行,如果日本人真的要嫁禍,就必須站在我們的士兵角度考慮問題,而不是站在他們的角度!”陸山道,“一般士兵是不會精通暗殺和消除痕跡的,所以在現場留下蛛絲馬跡,這是很正常的,但是現場干凈異常,卻在外面發現了痕跡,這個嫁禍的人可能一時沒考慮好,也可能是腦子進水了,換做是我,既然把屋內的痕跡抹掉了,就應該抹掉其他的痕跡,最對留下一處比較不起眼的,不容易發現的,容易被忽略的,這樣才會說得通,但是這個家伙,卻留下了好幾處,很顯然,他急于嫁禍給我們的心態!”
“對,老陸,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利用小乞丐送鞋,小乞丐隨后失蹤,這又是一個敗筆,說明他沒有耐心,更說明這只是一場拙劣的栽贓嫁禍!”陸山道,“小乞丐要么被殺,要么被他藏起來了!”
“我覺得,如果是日本人的話,小乞丐可能已經被殺了,這樣一來就死無對證了!”秦時雨道。
“如果要完美的嫁禍的話,小乞丐還不能死,必須讓他活著,否則便明顯的告訴世人,這件案子有蹊蹺!”
“那找到小乞丐一問不就明白了?”
“當然,他們不會讓小乞丐開口的,只要讓他出現在大家面前,然后再死掉,或者說活著,不能說話,這樣一來,誰都不能從小乞丐嘴里得知真相!”陸山道。
“看來案子的關鍵還是找到小乞丐!”秦時雨道。
“老陸,裘安分析,殺死詹姆斯的是熟人,這么說,這個兇手應該認識詹姆斯,詹姆斯對他也十分信任,毫不設防才是,以詹姆斯的身份和地位,他接觸的人肯定也是對等的,起碼一般人不會有資格跟他交往,而且還在夜里跟他見面?”
“是呀,這樣的人不少,起碼當晚在仁記洋行內的所有人都是值得懷疑的!
“兇手是直接開門進去的,而當晚詹姆斯房間的門是直接開著的!”秦時雨道,“可那個叫貝爾的女仆也說過,詹姆斯的生活很混亂,經常帶女人回來過夜,而這個時候,詹姆斯總是會反鎖房門,目的自然是不想讓人打擾,那天晚上沒有女人,所以房門沒有反鎖,但最后一個離開詹姆斯房的人卻是威爾遜中校!”
“你懷疑那個威爾遜中校?”陸山有些驚訝。
“不是,威爾遜應該沒有殺人動機,何況殺了詹姆斯,對他有什么好處?”秦時雨道,“最想攪局的應該是日本人,不是英國人!”
“英國人跟日本人一項關系不錯,在國聯大會上,英國人諸多偏幫日本人,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這次停戰談判,英國人從中斡旋的力度也是最大的!”陸山道。(。。)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