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電報,四月十八rì,rì領事館代辦中山祥一拜訪何敬之,雙方交談約十分鐘,內容不得而知!”
“情報局華東站消息,行政院財政部長宋子文從上海啟程赴美!”
“廣州政治委員會消息,商議出師北上抗rì,公推蔡廷鍇將軍為粵桂閩抗rì總指揮…”
“19rì,美國放棄金本位,并回復禁止黃金出口的禁令!”
“黃郛在上海與rì本武館根本博秘密會談,其背后可能是老蔣秘密授意,密談時間超過兩個小時。”
“看來國府方面跟rì本媾和的可能性大大的增加了!”秦時雨嘆息一聲。
“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一旦國府跟rì人開啟正式談判,我們該作何反應?”陸山道,“就算我們最終選擇隱忍,但也不能因此一點兒聲音都不發,這不正常!”
“是呀,我們也該有我們的主張才是!”英若愚道。
“我看,我們可以緊跟外交部的主張,只有rì本同意接受國聯調停的文件,咱們就可以就停戰問題跟rì方談判!”秦時雨道。
“這個跟我們之前堅持的原則有些不相符,老百姓會認為我們退縮和害怕rì本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我們堅持我們的原則不動搖的話,問題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榆關問題和熱河問題,這個跟我們關系不大,我們不摻和,我們的態度還是那個,rì本先從榆關撤軍,然后再談停戰的問題!”陸山道。
“熱河問題也是同樣的原則。凡是不基于這個原則的達成的協議,我們東抗都不予承認!”陸山道,“這就是我們的底線!”
“這恐怕rì人不會答應!”
“不答應也可以,我們的領土那就讓我們的軍隊親自去收回來!”陸山道。
“我要人為的制造一種緊張局勢,rì人不是用聯合艦隊給我們施加壓力,他們的軍艦可開不到陸地上,我們也不能這樣被對方個訛詐了!”陸山道。
“三十六師和一八三師都已經完成了整訓工作,貓了一個冬天了,也該拉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
“通知宣傳部門。對外發布消息,就說我東抗第三十六師與第四十一軍要舉行一場對抗演戲,時間定在四月下旬到五月上旬之間!”陸山道。
“是不是跟孫魁元通報一下?”
“當然,我們還得邀請友軍過來觀摩演習呢!”陸山笑呵呵的道,“屆時我也會親自到場的!”
“好。這個辦法好,咱們也給rì人一點顏色看看,別以為有海軍就了不起!”英若愚道。
“演習的規模呢?”
“雙方各派一個旅的兵力,在劃定的區域內,進行不設預案的實兵對抗,成功攻占對方司令部和消滅對方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兵力為勝利者!”
“這樣是不是太籠統了?”英若愚問道。
“我只是大概的定下一個框架,弄一個標準。以后咱們也有一個好執行!”
“好的,我們也該修訂一個實兵對抗演習的章程了,不然官兵們也會無所適從的!”英若愚道。
“盡快的起草,然后交給軍事委員會審議通過。把章程定下來!”陸山道。
“好的,我盡快拿出一個章程出來!”
沽源,四十一軍軍部。
“軍座,東抗發來演習邀請電報!”副官劉廷杰走進孫魁元的指揮部。
“演習邀請電報?”
“是的。東抗方面想跟我們搞一場聯合對抗演習,雙方各出一個旅。不設預案實兵對抗,以檢驗部隊的實戰戰斗力!”劉廷杰道。
“軍座,這東抗想要干什么?”參謀長馮養田道,“是向我們示威嗎?”
“李顧問,你怎么看?”
“軍座,參座,我覺得東抗此舉未必是沖著我們來的?”李永生略微思考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怎么講?”
“首先我們跟東抗之間并無嫌隙,反而兩家之間多有合作,我們有難處的時候,東抗伸手幫過我們,而且東抗一直恪守我們兩軍之間的協議,三十六師從來沒有逾越過一步,其二,東抗并沒有吞并我軍的意圖,若真要這么做,也不會等到現在,其三,只有我們跟東抗距離最近,我認為這還是人家一片好意,東抗可是跟rì軍火拼過的一支勁旅,與之實兵對抗,必能增加我軍的戰斗力,這這可是大大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李顧問言之有理,我覺得人家沒有惡意,這反而是我們了解東抗和增加自己戰斗力的一次好機會!”孫魁元不傻,四十一軍的家底兒就那么多,論實力,恐怕連人家一個師都不如,人家也不稀得對自己有什么想法!
“這會不會暴露我軍的戰斗力?”
“參座,暴露了又何妨,總部捂著好,等打起仗來,那就一切都晚了!”
“李顧問說的對,實兵對抗演習對誰都有好處,尤其是對我們,不用害怕,東抗要是真對我們有想法,我們難道就一定束手就擒不成?”孫魁元道,“何況我四十一軍就只有一個旅嗎?”
“軍座,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聽!”李永生顧問道。
“李顧問你請說!”
“把四十一軍最精銳的隊伍臨時編成一個旅,參加這次對抗演戲!”李永生道。
“又這個必要嗎?”馮養田不滿的道。
“如果咱們不想輸得太慘的話,我建議軍座還是照我說的去做!”李永生道。
“李永生,你是說我們這次實兵對抗演習一定會輸了?”
“輸是肯定的,但輸到什么程度就難說了,還要看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李永生道。
“荒謬,我就不信了,這東抗就是鐵打的,我們四十一軍就是泥捏的!”馮養田道。
“按照我的推測,東抗這個時候搞對抗演習,目的是沖著rì本人的!”
“沖著rì本人,笑話,他們何不直接跟rì本人干一仗,跟我們搞實兵對抗算什么?”馮養田怒道。
“參座以為東抗不想跟rì本人打嗎?”李永生嘿嘿一笑道,“其實他們是想打而不能打。”
“這是為什么?”
“其一,東抗一軍之力難以跟rì本一國抗衡,rì本戰爭潛力還沒有開啟,一旦大打的話,以東抗微弱的底子,未必就是rì本人的對手,第二,中rì若全面開展,沿海以及長江流域就會成為rì本海軍聯合艦隊打擊目標,這可是咱們現在最富庶的地區,一旦這些地方毀于戰火,那損失可就慘重了,洋務運動來的所有成果將化為烏有,其三,rì本要同我們和談,肯定要給我們施加壓力,迫使我們答應他們提出的苛刻條件,還記得中法戰爭,我們打贏了法國人,卻在談判桌上輸的一塌糊涂,為什么?民窮國弱爾!”
“那根這次實兵對抗演習有什么關系?”
“參座,這關系可大了,中rì矛盾現在集中在北方,華北和東北,和談必然要選在在華北進行,rì本人用海軍威脅我們,我們當然不能就這樣被它嚇住了,該還以顏色!”李永生道。
“你的意思是,演習的目的是給rì軍施加壓力,讓他們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馮養田總算明白過來了!
“軍座早就明白了,這就是jǐng告rì本人,你在海上有軍艦,我們并不怕你,真要干的話,我們奉陪!”
北平,zhongnánhǎi居仁堂。
“東抗要在熱河圍場與四十一軍進行聯合軍演,時間定在四月下旬之五月上旬之間!”何敬之接到這個消息大吃一驚。
“是的,東抗宣傳部門剛剛對外發部這個消息,另外,四十一軍孫魁元已經答應派部隊參加演習!”熊秘書道。
“這兩家是一唱一和呀,配合的挺好的!”何敬之道。
“部長,他們搞演習居然事先沒有通知我們,這太不像話了吧?”熊秘書道。
“東抗不歸北平軍分會管轄,他們搞演習,又在自己的地盤上,完全不需要告訴我們,至于四十一軍,孫魁元這個頭生反骨的,你認為他會買我何敬之的賬?”何敬之道。
“那部長,我們該如何回應呢?”
“回應什么,演習,部隊搞演習,很正常的一件事,難道說讓我下令不讓他們搞?”
“部長,這個時候他們突然搞演習,明顯是沖著rì本人去的!”熊秘書道。
“是呀,rì本人把軍艦都開到我們家里來了,英國人連個屁都不放一個,我們能怎么辦?”何敬之憤怒之余,又有些無可奈何。
“咚咚…“
“進來!”何敬之睜開疲倦的眼睛,吩咐了一聲。
“部長,我先出去了!”門被推開,一身少將軍服的犁天才快步走了進來,熊秘書趕緊道。
“去吧!”何敬之應付一聲。
“天才,什么事情?”何敬之端正身體,嚴肅的問道。
“東抗方面給我的電報,讓我代為專程代委員長你!”犁天才從口袋里掏出一份電文,遞了過去。
“敬之吾兄,保定一別,已有三月,弟甚為掛念,兄身體可好?一餐可能食三碗否…”
“這,這這個陸厚德,真是小孩子脾氣,他怎么能這樣,這不是故意找事嘛!”何敬之讀完電文,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