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對閻百川、張漢卿這樣的擁有重兵的一方諸侯說話都沒有超過五句,而他跟陸山說話,駐足停留居然有半分鐘,態度更是親昵有加,就像是長輩對晚輩的勉勵一般()。
眾人都驚訝老蔣對陸山這個年輕的政治、軍事新星的重視,更多人在心理警惕,這個年輕人攀上了老蔣這顆大樹,未來不可限量,這個時候還是能不得罪,還是盡量不得罪為好!
雖然老蔣對陸山的禮遇令很多人感到吃驚,但最終老蔣還是選擇與張漢卿共乘一輛車離開機場()。
這一次何敬之沒有跟陸山共乘坐一輛車,而是跟閻百川上了一輛車。
陸山與鐵猛還是乘坐的來時候的汽車回到迎賓樓飯店。
“陸總,今天在機場,老蔣對咱們滿重視的!”鐵猛道。
陸山苦笑一聲:“沒那么簡單,老蔣這么做也許真的是重視我,可他也把我推向了眾矢之的了!”
“什么意思?”
“鐵旅長,這些軍閥們他們一個個跟老蔣面和心不合,咱們要是跟老蔣走的近的話,你說會怎么樣?”馮云道。
“老蔣這是玩合縱連橫呀!”鐵猛驚呼一聲。
陸山與馮云愕然的一個眼神交匯,有些驚訝的望著鐵猛,眼神之中帶著不可思議。
“怎么了,你們這是干什么,看得我有些心里發毛?”鐵猛下意識的雙手微微交叉,身體也朝沙發后面靠去。
“猛子,看來你真是有長進,合縱連橫都知道了!”陸山豎起大拇指道。
“不是,陸老大,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鐵猛立刻炸毛,連“老大”都喊出來了。
“夸你呢,我才沒功夫損你呢!”陸山笑道。
“陸總,老蔣這人雖然陰險無恥,可論手段,陰謀,陽謀,沒有幾個人能夠玩的過他的!”馮云憤憤然道。
“呵呵,合縱連橫呀。老蔣總是在算計自己人,放著日本人不去算計,老算計自己人算什么事兒()!”陸山嘆息一聲。
“那咱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只有裝傻充楞唄!”陸山笑道,這個局面他已經料到了。只是沒想到老蔣的心思這么重,剛一下飛機就開始玩心眼兒了,這可真有點兒防不勝防的味道。
“裝傻?”馮云和鐵猛都愣住了。
“我們就裝什么都不知道,有好處我們就拿,沒好處就躲得遠遠的。”陸山道。
“這天底下哪有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事情?”馮云撇了撇嘴道。
“是呀,這天底下哪有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事情,這就要看老蔣到底想要干什么了!”陸山道,“華北的事情我們不攙和,但我們不輕易表態。這叫引而不發,明白嗎?”
“明白了!”這么一說,鐵猛和馮云都豁然開朗了。
“看來,咱們還得在保定待上兩三天。德信,家里情況如何?”陸山問道。
“家里一切正常。沒有什么事情!”德信道。
“嗯,知道了!”
本溪,東抗遼東戰區保衛處,小黑屋。
“竹葉青,我們想知道你的過往,比如你的家庭,還有什么親人,教育,以及執行過什么任務,還有你的曾用名都有哪些…”
“你想知道這些做什么?”北島優子奇怪的問道。
“我們會派人專門核實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件事!”上杉若云微微一笑,告訴她也沒什么,不說她也會猜到的()。
“你們有那么多大的能量嗎?”北島優子表示不信。
“你可以試試看!”上杉若云道。
“好吧,我可以說,但時間這么長,我未必能夠記得清楚!”北島優子道。
“你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特工,過目不忘是最基本的,我們都受過這樣的訓練,你還是不要跟我玩花招了!”上杉若云道。
“你們居然用豬血騙我,心理暗示,蝮蛇,厲害,我都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這個!”北島優子道。
“那是你自己沒能反應過來,這不怪我!”上杉若云道嗎,“開弓沒有回頭箭,下一次就不是豬血了,你想真正的再嘗試一次嗎?”
“不要!”北島優子尖叫出聲。
“很好,那就配合我們,把你的一切都說出來,包括你身上有幾顆痣,還有生理周期!”
“你是不是也被他們問過這些?”北島優子問道。
“加入天網的人,都必須這么做,所有人都不例外!”上杉若云道。
“天網?”北島優子問道。
“對,天網,我們屬于東抗最神秘的情報機構,這個機構只有少數人知道,并且直接隸屬東抗總部,為最高機密!”上杉若云道。
“看來,我還是低估你們了!”北島優子道。
“呵呵,竹葉青,你看到的只是一棵樹,一片葉子,還有整片樹林都還沒有見到呢!”上杉若云冷笑道。
“好吧,我們什么時候開始,我想一天時間怕是不夠,還有你手下面這疊稿紙也不夠你寫的()!”北島優子手一指道。
“放心,我們有的是時間,稿紙不夠,可以再去拿,你要多少,有多少!”上杉若云道。
“我是宮城縣人…”
“北島原不是你的親身父親?”
“不是,他只是我選擇的一個身份掩護,巧合而已,我的父親也姓北島,但他叫北島智,我的母親是一個漁夫的女兒,大家都叫她菜子…”
對于一個特工來說,忘掉過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將過去的一切都回憶起來,那就如同一次殘忍的折磨,心靈上的蹂躪。
上杉若云經歷過,她當然明白這其中的痛苦,身體上雖然沒有任何傷痛,可內心的傷痕是血淋淋的。
北島優子的童年是幸福的。至少比上杉若云要好很多。
不到半天,上杉若云就將自己帶進來的稿紙都用光了,她不得不臨時暫停了北島優子的講述。
“汪君,你怎么看?”
“看她描述的都不像是假的!”汪二喜翻看了一下,說道。
“我們這些人常年都以假身份在生活,有時候我們都已經忘記自己是誰了,一些故事編的時間長了,潛移默化的就把它當成是自己經歷了,這也不是沒有的!”上杉若云道。
“有這么嚴重?”汪二喜吃驚道。
“干我們這一行的。壓力大,很容易得精神分裂,總是幻想自己是另外一個人,所以我們每個人都需要找一個發泄心理壓力的方式()!”上杉若云道。
“發泄心理壓力的方式?”
“對,就像我。發泄壓力的方式就是…”上杉若云柔弱無骨的小手探進了汪二喜的褲子。
“咝咝…”汪二喜倒吸一口涼氣,“香草,大白天的,別在這里!”
“呵呵,我就喜歡你這個害怕的樣子,這樣會讓我很滿足的!”上杉若云道。
“你變態!”汪二喜哆嗦一聲。
“呵呵,其實這就是我減壓的方式。說出來,可能會感覺很羞恥,但只有這樣,我才能忘卻心中的痛苦!”上杉若云解釋道。
“這是真的?”汪二喜將信將疑。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的嗎?”上杉若云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吧,這個方式我很喜歡,但未必所有人都選擇給你一樣吧?”
“當然,有的人喜歡女色。有的人喜歡喝酒,有的人則喜歡賭博。還有吸食鴉片膏等等,每個人舒緩自己壓力的方式不同,一旦習慣上了,這輩子都難改掉!”上杉若云道。
“太可怕了,我也會變成這樣嗎?”
“汪君,你不必擔心,我們兩個是搭檔,當兩個人一起執行任務,比一個人要好的多,因為可以互為依靠,而且如果是一男一女,就更加完美了!”上杉若云道,“因為,當你感覺到心里有巨大壓力的時候,你的身邊有一個可以讓你信任的人讓你傾訴,這樣就可以舒緩你心理的壓力,而不需要用極端的方式來處理!”
“對,你說的很對!”
“而這種方式對我來說也是有幫助的,我明顯感到自己不像以前那樣了,需要發泄來舒緩壓力()!”上杉若云含情脈脈道。
“香草,你,你想干什么?”
“北島優子雖然入行比我晚,但我感覺她心理壓力非常大,如果不發泄出來,很有可能會心理奔潰!”上杉若云道。
“你的意思是,找個讓她發泄心理壓力的方法?”汪二喜明白了,饒了半天,原來是說這個。
“對!”
“喝酒,不行,賭博,也不行,吸食鴉片,這個更加不行,難不成跟你一樣,縱欲?”
“你說什么呢,我那里縱欲了?”
“對不起,我是說跟你以前選擇的方法一樣!”汪二喜忙道歉道。
“我發現她對醫學有著出乎常人的熱情,這或許是我們的一個方向!”上杉若云道。
“解剖尸體!”
“呸呸,你能不能想個好點的,竹葉青再怎么說也是女孩子!”上杉若云翻了翻白眼道。
“那你倒是想一個呀!”
“暫時還想不到,不過,你得幫我仔細研究她供述的資料!”上杉若云道。
“我,不行,我能看出什么來?”汪二喜搖頭道。
“汪君,你一定可以的,拜托了!”
“香草,我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汪二喜手里拿著一疊稿紙,一臉苦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