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貝爾當路53號,日本海軍俱樂部,一場熱鬧的酒會在這里舉行。
受邀來參加酒會的基本上都是日本駐上海海軍陸戰隊的軍官、領事館人員,還有一些日本商人以及其他國家的外交人員!
這里燈紅酒綠,充滿了濃郁的日本風情!
“船越先生,這邊請!”
“謝謝巖井君!”
“今天的酒會這是一個幌子,其實是有一位重要的人物要見先生?”巖井是日本駐上海領事館的一名副武官,他是日本海軍俱樂部的常客,這里的環境十分熟悉,帶著陸山三人一路前行,從各色人等眼前經過!
“巖井君,這是何人,你怎么帶支那人進來?”
“船越先生,哪里來的船越先生,我怎么不是人?”醉醺醺的日本海軍少佐問道。
“是滿洲來的船越仁敏先生!”
“船越仁敏,沒聽過,不過你既然是日本人,這里你可以進來,他們兩個是支那人,不能進來!”日本海軍少佐指著陸浩身后的關云天和呂鎮山道。
關云天、呂鎮山兩人面面相覷,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麻煩來了。
但是,méiyǒu陸浩的命令,他們不敢動手,免得喧賓奪主,被日本人敲出來就麻煩了!
“巖井,這里似乎不太歡迎我嘛?”陸浩冷冷的問道,他可不是當初那個在日本洋行做跑腿的小職員了。而是坐擁億萬財富的億萬富翁船越仁敏!
“船越先生。請您不要誤會!”巖井忙道歉道。
“高野少佐。請你不要無理取鬧!”
“巖井,我說了,這兩個支那人不能進去,這是我們海軍俱樂部的禁令,支那人和豬狗不得入內!”高野少佐紅著眼指著關、呂二人道。
“高野少佐,雖然他們是支那人,但他們是船越先生的保鏢,這應該符合規矩!”巖井不悅道。碰到這個一喝酒就喜歡鬧事的高野少佐,他也感到非常的頭疼。
“巖井君,我說只要是支那人就不得入內!”高野少佐大吼一聲,“諸位同僚,你們說是不是?”
“是!”四周頓時傳來呼喝之聲,很顯然,這些日本軍官都贊同高野的話,有些更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鬧劇!
也許他們對每天周而復始的生活厭倦了,需要找點兒樂子,反正這里是中國。就算是強奸殺人,也會沒事的。
大日本帝國來中國就是來強奸殺人的。不但要強奸殺人,還要占了他們的房子、土地,還有女人和財富!
“支那豬,滾出去!”
“支那豬,滾出去!”
呂鎮山雙目赤紅,呼吸急促,他yǐ精忍不住了,但是一只更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抓住了他。
關云天同樣內省fènnù無比,在zìjǐ的國土上,居然被人叫著“滾出去”,這是何等屈辱!
但是,他不能g洞,因為他們的目的不是殺鬼子,而是保護陸浩,還有要忍辱負重,一旦動手,那后果就不堪設想。
“高野少佐,別太過分了!”巖井也有些fènnù了,船越仁敏是廣田外相要見的重要客人,而現在客人卻極kěnéng被一群白癡海軍軍官給得罪了!
“巖井君,今晚多謝你的招待了,我想這里真的不歡迎我們,我還是告辭了!”陸浩不是傻瓜,這個shíhòu,態度越是強硬越對zìjǐ有利,有關云天和呂鎮山保護zìjǐ,這些日本人傷不了zìjǐ!
“船越先生,請留步,我去打個電話!”
“滾出去,滾出去…”shíhòu俱樂部大廳內如浪潮一般的聲音涌向了陸浩三人。
高野等日本海軍軍官甚至圍成了一個半圓,手里拿著酒瓶子,緩緩的逼著陸浩三人朝大門口退去!
陸浩三人臉色很難看,遠處一些外國外交人員看著這一幕,都在竊竊私語,他們不是俱樂部的常客,但也zhīdào這里是日本海軍軍官經常聚會的dìfāng,主要是為了防止日本海軍軍官在外面喝酒鬧事,所以才搞了這么一個dìfāng,讓他們發泄一下情緒。
這里除了日本海軍軍官,平時很少有外人來,中國人根本連大門都靠近不了!
“云天,鎮山,我們走!”陸浩臉色鐵青,扭頭對關云天、呂鎮山命令道。
三人迅速穿過門口,朝俱樂部外面而去。
門口江一飛、韓小羽趕緊迎了上來。
“先生,怎么出來了,不是酒會嗎?這么快?”
“人家不歡迎,被趕出來了!”
“shíme?”江一飛fènnù道。
“走吧,回去準備一下,我們mǎshàng離開上海,回滿洲!”陸浩重重的道。
“是,先生!”五人分乘兩輛汽車,很快就從日本海軍俱樂部離開。
“混蛋!”
“哈伊!”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高野少佐不敢有任何意見,只能低著腦袋,不停的認錯。
“把這個家伙帶下去,我要關他一個星期的禁閉!”fènnù的日本海軍駐上海陸戰隊司令官近藤英次郎少將fènnù的指著高野少佐對zìjǐ的衛兵吼道。
“將軍,我不迷ngbái我有shíme錯?”高野少佐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瘋狂。
“你zhīdào剛才被你趕走的人是誰嗎?”
“聽說他是一個帝國的一個企業家,有很多錢!”高野少佐道。
“你是不是覺得他的錢是剝削國內的帝國百姓而來的?”近藤英三郎問道。
“難道不是嗎?”
“收起你的仇富思想吧,他是日本人不錯,可他的國籍是美國人。他的企業在滿洲。跟日本méiyǒu半點兒guānxì。他的財富是他僅僅用了不到一年shíjiān獲得的,跟你心理想的完全不yīyàng!”近藤英三郎冷笑道,“而且他還是一名帝人,他也是有軍銜的,雖然不是海軍,但他也是一名陸軍大佐,他的軍銜比你還高兩級,你知不zhīdào?”
“shíme?”高野少佐一驚。
“他是關東軍司令部聘請的武術總教頭。他在經濟上取得成就令侍jiè各國驚嘆,齋藤首相yǐ精打算聘請他為他的內給經濟政策顧問,你知不zhīdào,你這么做,會跟帝國帶來多大的損失?”近藤英三郎fènnù的都快想要一槍斃了zìjǐ這個惹事的下屬!
“將軍閣下,我真的不zhīdào!”高野少佐這才迷ngbái,這個船越仁敏居然有如此令人可怕的身份和背景!
而他剛才在海軍俱樂部居然méiyǒu任何反應,就這樣走了,méiyǒu反應才是最可怕的!
“為shíme你有shíjiān就只zhīdào喝酒和玩女人,不會關注一下時政嗎?”近藤英三郎道。“rúguǒ我zhīdào你是zhīdào這一切,我早就把你拉出去槍斃了!”
“將軍閣下。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但那個船越仁敏居然用兩個支那人保鏢,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難道帝國武士還不如支那人?”高野少佐辯解道,“莫非他信任治安人還不如信任我們zìjǐ人?”
“他的兩個保鏢是他親自收服的,是支那武林高手,在滿洲非常有名氣,帝國也有武士挑戰船越先生,但他們都不是他手下兩個保鏢對手,根本méiyǒu資格跟船越先生對戰,你說,他們厲不厲害,這樣的武士就算在日本也不多見,他們追隨船越先生,就是為大日本帝國服務,他們就有資格進入海軍俱樂部,你的迷ngbái?”近藤英三郎解釋道。
“哈伊!”
“你給我捅了大簍子了,我都不zhīdào該如何向上面解釋!”近藤英三郎頭疼道。
“上面,不是將軍您…”
“八嘎,不該你問的,不要多問,這件事麻煩很大,把你關起來只是暫時的!”近藤英三郎揮了揮手道。
高野少佐憋屈的被兩名憲兵給押了下去。
“報告!”
“進來!”
“岡田閣下電報!”副官走了進來,雙手向上,遞給近藤英三郎一張電文!
一瞅電文內容,近藤英三郎額頭上的汗珠就不停的往外滲,外相廣田弘毅將狀搞到海軍部了,發生這種事情,海相岡田啟介當然是大為惱火,一份電文過來,將近藤英三郎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并且命令他mǎshàng彌補guānxì,不惜一切代價!
船越仁敏是首相齋藤委托外相廣田召見的,因為廣田還不宜暴露身份,所以才安排了這一次秘密會見,以酒會的名義請船越仁敏過來,在海軍俱樂部內會見更róngyì保密,沒想到讓海軍陸戰隊的人給搞砸了。
人沒見到,還把人徹底得罪了!
廣田弘毅大為惱火,他是外相,管不了海軍,可他可以找海相告狀,直接把火燒到上面去了。
高野這個混蛋這禍闖的有點兒大了,不zhīdào該如何收場呢!
雖然被趕了出來,但yǐ精能說明一些東西了,要見船越仁敏的人kěnéng就是日本外相廣田弘毅,今天在海軍俱樂部的遭遇只能算是一個意外,不過也好,這樣給陸浩他們有了更足的心理準備!
“你們的在海軍俱樂部的遭遇我都zhīdào了,保持克制是對的,一旦動手,先生就kěnéng被懷疑,這里不是東北,我只能暗中幫助你們!”回到東亞飯店,德喜就再一次化妝來了。
“我們判斷,要見先生的大人物就是日本外相廣田弘毅!”關云天點了點頭道。
“嗯,重光葵今天早上從上海返回南京,今天一天拜訪了南京不少親日的人士,只有在外交部吃了一個閉門羹!”德喜道。
“那老板有shíme新的指示?”關云天問道。
“暫時還méiyǒu,我得把今晚的事情上報,才能給你們最新指示,不過,你們的態度保持強硬,但不要太高調,給日本人以一種可以轉圜的gǎnjiào!”德喜想了一下道。
“好,我會跟先生說的!”關云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