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了,外面來了大批的人馬…”
“什么?”
這個消息立刻令祠堂內的所有人都驚住了,其中也包括王勇、黑蛋和趙沫沫三人!
“別急,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在場的,王勇是董勝堂的結義兄弟,有是民團司令,他的身份和地位算是最高的!
而且王勇剛才一番詰問,令董勝堂的一群手下都漸漸平復下來,這個正是群龍無首的時候,王勇當然不讓的成為眾人的領頭。
“王司令,有大批人馬過來,很多人,都帶著槍,領頭的好像是袁香城的手下姚波!”
“什么,袁香城的人,他跟我們董老大是死對頭…”
“他的人怎么來了,難道是有人走漏我們在這里開會的消息!”
“不可能,今天來的都是董老大的親信兄弟,決不能會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袁禍害的!
“那怎么辦,趕緊離開吧!”
“來不及了,他們的人已經進莊了,我們一跑,他們肯定追!”
“趙沫沫,一定是你這個賤人,出賣董老大不說,還出賣我們,兄弟們,不要相信這個賤人的鬼話了,她就是出賣董老大的兇手!”突然人群中有一個激動的指著趙沫沫高喊一聲!
“彪子,你胡說什么,現在…”
“小胡哥,你還相信這個女人呢,要不是他,董老大能落到日本人手里。而現在她又把袁香城的人引過來了,你說不是她是誰?”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趙沫沫一下子慌了神,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沒有出賣過董勝堂,也沒有吧袁香城的人引過來!
王勇也驚出了一聲冷汗,他知道,除非是趙沫沫提前告密,否則她沒有機會將袁香城的人引過來,因為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他都跟趙沫沫在一塊兒,趙沫沫根本沒有機會給袁香城的人傳遞消息!
難道是這個女人故意為之,以自己作為誘餌,將他們這些人一網打盡?
這一刻,王勇的信念在一點點悄然崩潰!
趙沫沫感覺自己如同一只在洶涌海浪包圍的小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而且周圍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到她!
這一刻她感到無比的恐懼,無比的絕望!
“大家都先冷靜一下,我們這里也有十幾個人。袁香城的人多,也不見得能把我們留下。大家可以選擇分散突圍,只要突出去了,咱們再回來找那姓袁的算賬!”王勇道。
“不行,咱們本來人就不多,這一分散,豈不是被各個擊破,到時候,我們一個都跑不掉!”剛才那個指責趙沫沫是內奸的彪子站出頭來反對道。
“彪子,你說怎么辦?”
“要我說。大家選個頭來,帶著大伙兒一起沖出去,不過那種出賣自己的內奸就不要跟著了!”彪子沖趙沫沫冷冷的一笑。
“彪子這提議好,大家一起沖出去,相互也有個照應!”有人馬上附和道。
“這里除了王司令之外,沒有人可以當這個頭,王司令。你就帶著咱們沖出去吧?”
有人提議王勇擔任頭!
王勇還沒回應,彪子就不滿了:“王司令雖然德高望重,又是咱們董大哥的結義兄弟,可是他不了解咱們的情況。地形又不熟,他來當頭不是不可以,但是諸位覺得合適嗎?”
王勇到嘴的話又縮了回去,他沒有出頭的意思,既然有人反對,他也沒必要再去推辭了!
“彪子說得對,王司令是咱們的客人,哪能讓客人保護咱們逃跑,的我們保護王司令沖出去,只要王司令能夠出去,那咱們都死了,也都算是值了!”
“對,對!”
“彪子,你來領頭,咱們護著王司令趕緊離開!”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完全將趙沫沫和發起這次聚集的黑蛋都摒除在外了!
“諸位英雄好漢,少爺吩咐,你們趕緊的從后門走,袁香城的人已經快到祠堂前門了!”這時候,跑過來一個管家摸樣的人,一進來就急聲說道。
“替我們謝謝莊少爺!”
“走!”
十幾個人在管家帶領下魚貫從偏殿跑了出來,王勇帶著趙沫沫和黑蛋也尾隨隊伍,朝后門的方向跑去!
但是這個時候原本跑在前面的彪子突然一回身,往回跑了幾步,將跑在最后面的趙沫沫往地上一推。
“賤女人,出賣董大哥,還想出賣我們,還想著跟我們,去死吧!”彪子大罵一聲!
“彪子,你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這個賤女人難道還留著做什么,她要是跟我們跑了,要是留下記號,我們能跑的了嗎?”
“對,彪子說得對,這個女人不能跟我們走!”
“要不然,殺了給董大哥報仇吧!”
“對,殺了這個賤女人!”
“我說諸位兄弟,你們這樣草菅人命,就不怕弄錯了,將來后悔嗎,要是讓董老大知道,萬一將來查清楚了,不是她,你們有如何面對董老大呢?”王勇忙出聲阻止,就算趙沫沫真的是內奸,現在也不能殺她,要知道那個人都沒說趙沫沫是內奸,這些人要是真把趙沫沫怎么了,惹怒了那人,這些人都沒好果子吃!
“王司令說的有道理,咱們也不能這么草菅人命!”
“什么草菅人命,事實俱在,黑蛋,你說,二順兄弟死的時候對你說了什么?”
黑蛋有些嚇傻了,囁嚅道:“二順說,董老大被抓的時候喊了一聲,桂花。你出賣我…“
“都聽到了,董老大親口說的,這還不是證據嗎,我們冤枉了她,她跟了董老大這么久,董老大不會冤枉她了吧!”彪子露出一絲猙獰,掏出手槍朝跌坐在地上的趙沫沫走去!
“都什么時候了,諸位還計較這個?”老管家焦急萬分,這祠堂前門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再不走。等姚波的人將祠堂全部包圍,想走都走不了了!
“不行,老子今天一定要殺了這個賤女人!”彪子手槍一抬,就要對準趙沫沫開槍!
“不行,彪子,你不能殺她!”王勇嚇了一跳,趕緊攔在趙沫沫面前。
“怎么,王司令,你是不是也喜歡這個賤女人。當初你可是極力反對董老大跟她在一起,莫非你自己是想…”
“彪子。你胡說什么,王司令怎么會是怎樣的人?”
“是不是這樣的人,現在不就知道了,我說這個賤女人怎么敢過來,原來是王司令給撐的腰,王司令,看在你是董老大結義兄弟的面上,兄弟們不為難你,只要你讓開。我們還認你是董老大的兄弟,如果你不讓,就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彪子一臉殺氣道。
“彪子,萬一殺錯了人,你是要承擔后果的!”王勇急切的說道。
“后果,我彪子從來就不怕什么后果,王司令。請你讓開!”彪子道。
“彪子,咱們先出去再說,好不好,袁香城的人已經在祠堂外面了!”王勇懇求道。
“不行。今天不把內奸鏟除了,我彪子就不踏出這祠堂半步!”彪子瘋狂的說道。
“彪子,你瘋了,你一個人瘋,別讓這么多人陪你一起死!”有人不滿了!
“是呀,彪子哥,咱們還是先出去吧!”
“不行,你們不愿意待的,你們現在就走,我反正是一定要殺掉這個賤女人,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彪子眼眶紅了起來!
“彪子…”
“哈哈,都在呢!”就在這個時候,一群荷槍實彈的人沖了過來,將所有人團團圍住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成了甕中之鱉,想走也走不了了!
事情變化之快,令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彪子反應很快,猛地上前一步,將王勇推開,將地上的趙沫沫一把拉起來,左手臂勒住她的脖子,右手手槍頂住趙沫沫的太陽穴!
“姚波,你最好放我們離開,不然的話,我一槍打爆這個女人的頭!”
“這位一定是彪子吧,果然是性如烈火,你手中抓的這個女人是董勝堂的姘頭吧,怎么,窩里斗了?”姚波嘿嘿一笑。
“這個女人曾經是我們董老大的女人不假,可是你們的袁大局長不也心儀很久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回去怎么跟袁香城交代?”彪子道。
“彪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已經是甕中之鱉了,乖乖的頭投降,局座或許會給你們一條生路,要是負隅頑抗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姚波冷笑道,“至于這個女人,死了也省心了,我們局座也就傷心一小會兒而已!”
“真的嗎,我可是聽說你們局座準備八臺大轎將她娶過門做姨太太呢!”彪子道。
“彪子,你說的可是真的?”王勇等人都非常吃驚,就連趙沫沫本人也感到驚訝。
“彪子,你知道的還挺多的,不錯,我們局座今天早上帶著聘禮上門提親了,趙小姐也默認了,所以…”
“趙沫沫,果然是你出賣了我們董老大!”
“該死,這個賤女人該死,剛才我們還…”
“彪子,殺了她!”
“聽到了,你們聽到了,現在明白了吧,就是這個賤女人出賣董大哥,還把袁香城的人引到這里來的,她是內奸,她該死,該死!”彪子憤怒的吼叫道。
“彪子,我勸你不要沖動,如果趙小姐有一絲損傷,不但你的人頭落地,你全家都要為此陪葬!”姚波手指著彪子,警告道。
“哈哈,姚波,你不要嚇唬我,我彪子一個人獨來獨往,哪來什么家人,有種的你現在就打死老子,能讓袁香城喜歡的女人為我陪葬,值了!”彪子狂笑道。
“彪子,現在這個女人在手,我們可以跟他談條件,讓他們放我們走!”
“對,我們有人質,讓他們放我們走!”
“放你們走,不可能,今天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們這幫土匪統統抓起來!”姚波道,“企圖綁架我們局座未過門的姨太太,罪加一等,到時候,你們一個個都要上斷頭臺!”
“姚波,你以為你們能夠蹦跶幾天了,日本人現在都成了秋后的螞蚱了,你們這些當漢奸的,會有好下場?”
“在樺南,我姚波只認袁爺,其他人我不管,來人,給我把這些土匪亂黨拿下!”姚波臉一橫,下令道。
“姚波,你敢,你要是敢向前一步,我就一槍打爆這個女人的腦袋!”彪子捏住趙沫沫的脖子,槍口指著腦袋,厲聲喝道。
“你以為我不敢,動手!”姚波再一次下令,一群兵痞頓時一擁而上。
“嘭!”彪子抬手對天開了一槍,然后又對準了趙沫沫的腦袋,“姚波,別被我們魚死網破,我們這里十幾個人,換你十幾條人命還是足夠的!”
“彪子,你真的要跟我們袁爺過不去!”
“是他跟我們過不去,他派人抓了董老大,現在又想把我們一網打盡,袁香城好狠毒的心思!”
陸山注意到了槍聲,是朝天開的,而且就發生在莊家祠堂內。
很顯然,那些人馬就是沖著祠堂內的人去的,不知道和尚和德惠怎么樣了,現在祠堂前后門都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而且人也越來越多。
對于祠堂內的情況,陸山一無所知,因此只能靠楊尚武和德惠兩人隨機應變了!
“大師兄,怎么辦,他們把祠堂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我們沒法進去?”人群中德惠和楊尚武都是老百姓的服飾,因此混在里面,也沒有人在意。
“等等看!”楊尚武道,忽然村頭一陣騷動,一群手持長槍的村兵簇擁這一個衣衫光鮮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年輕人小平頭,戴眼鏡,穿著西裝,小馬甲,腳上的皮鞋能當鏡子照!
“老鄉,這人是誰?”楊尚武小聲問身邊一中年農民道。
“這你都不知道,我們莊家的大少爺,這座祠堂的主人!”中年大叔鄙視的楊尚武一眼,“我看你眼生,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剛巧路過,瞧見熱鬧,就過來了!”楊尚武攏了攏手,嘿嘿道。
“怪不得,你聽我說,這個莊家大少爺可是留洋回來的…”熱心的大叔給楊尚武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