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先科愣了一下,旋即有些明白了,現在的哈爾濱是在中國人手里了,而且這與九一八之前,甚至跟 本關東軍占領之前是不一樣的。
雖然很多原來的人還都活躍在政壇上,可是真正決定這座城市,乃至整個黑龍江命運的人已經不是他們了!
他們是打下的這座城市,而不是接管這座城市,不管是蘇俄還是白俄,在這里都遭到了打壓,只要他們做出不利于中國人的統治,或者干涉中國方面的政治,會立刻遭到來自中國方面的嚴厲制裁!
他們比四年前的那個年輕的少帥領導的東北軍還要厲害,他們就不怕偉大的蘇俄紅軍嗎?
柯先科很想找到答案!
“繼續尋找,不要翻過任何一個地方,一根螺絲釘,文件如果不在專列上,那一定被 本人帶下了車,因為車上除了我們就只有他們了!”柯先科道。
“柯先科同志,如果文件被 本人帶下了車,那怎么辦?”尼克拉問道。
“很糟糕,很麻煩,
本人如果得到這份文件,后果還不算太嚴重,但是他們會掌握我們的一些底線,這很麻煩,如果落到中國人手中,那就麻煩了,因為那里面有…”柯先科忽然閉住了嘴巴道,“不說了,總之無論落到誰的手里,我們都會有麻煩,繼續找!”
“是,柯先科同志!”
“我得回去了。今天我發現有人跟蹤。這非常糟糕,看來我已經被人懷疑了!”柯先科惱火道。
本人嗎?”
“也許吧,不過直覺告訴我,不是 本人!”柯先科道。
“難道是中國,不,柯先科通知,您在跟我開玩笑,中國人的 報人員我跟他們打過交道,很呆板的,一點兒都不喜歡動腦子!”尼克拉笑道。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總之,你們小心一點兒,別讓中國人發現!”柯先科提醒道。
“放心吧。我們在車廂里,拉上窗簾,外面什么也看不見!”尼克拉不以為然道。
“好了,我走了,我要是再不出現,恐怕就趕不上了!”柯先科招呼一聲,帶著兩名隨從從專列上走了下來!
香坊火車站調度室,看到柯先科從專列上下來,一名調度員迅速的抓起電話機:“喂,接東抗保衛局三處!”
“組長。耗子出來了!”
“哦,知道了,繼續監視,有什么動靜馬上報告!”胡老虎放下電話,馬上起 過去,敲響了羅青山的辦公室。
“羅處,火車站報告,耗子出來了!”
“這一次待了多長時間?”
“從下午五點半,到現在,差不多兩個小時!”胡老虎看了自己手表一下道。
“兩個小時。這個柯先科不呆在蘇俄特使團,跑專列上一呆就是兩個小時,如果不是丟了什么東西,他三番五次的回來還能做什么?”羅青山道。
“我們的人觀察到,專列上的窗戶簾子全部都拉起來了!”胡老虎道。
“把窗戶都拉上了。看來是不想讓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羅青山分析道。
“他們都在那節車廂時間最長?”羅青山問道。
“好像是第五節車廂!”
“第五節車廂上乘客都是 本駐蘇領事館的外交人員吧?”羅青山眼睛一亮道。
“對,全部都是 本人。一共十七個人!”胡老虎道。
“好,有點兒意思,
本人偷走了蘇俄人某個重要的東西,這個東西一定非常重要,不然蘇俄人不會三番五次的上車尋找!”羅青山道。
“明知道 本人不是好東西,這蘇俄人還答應讓他們一塊兒坐車?”胡老虎鄙夷的道。
“蘇俄人一項自負,再說,他們肯定有防備,不然怎么會同意跟 本人同坐一趟列車?”羅青山道。
“蘇俄人到底是丟了什么東西呢?”胡老虎嘀咕道。
“老虎,你應該這么想,什么東西能夠讓蘇俄人如此大動干戈呢?”羅青山道。
本方面有什么動靜?”
“剛才一處的匯報,蘇俄人搞的歡迎酒會,土肥原賢二等人都出席了,偽滿洲國方面就獲得三張請柬,一張是土肥原賢二給的,兩張是森山由美給的,森山由美本人沒去,她的副手那個叫武田毅雄去了!”
“土肥原賢二這個老鬼子就是摳門,這滿洲國好像也是他們扶持起來的,連幾張請柬都不舍得給!”羅青山不屑的道。
“這次談判,表面上是跟滿洲國談,其實還不是他們的 本老爹說了算,所以,土肥原算是給面子了。”
“不說這個了,森山由美那些人有動靜嗎?”
“沒有,除了去參加酒會的,其他人都窩在飯店里,很安靜!”胡老虎道。
“這就奇怪了,蘇俄人這邊忙的都嘴上、腳上起泡了,他們倒好,完全跟啥事兒沒有似的!”羅青山道。
“羅處,現在哈爾濱是咱們的天下,不管是蘇俄人還是 本人,他們現在都不敢輕易的鬧事,蘇俄人如此防備咱們,很顯然就是不想讓咱們知道,我琢磨著這丟的東西跟咱們肯定有關,不然他們怎么那么怕咱們知道?”胡老虎道。
“嗯,你分析的有道理,照理說,丟了東西,該通知我們這個主人家的,有我們的幫助,也好找些,他們這不聲不響的,還跟防賊似的防著咱們,肯定是沒按好心!”羅青山點了點頭。
“報告!”
“進來!”
“一處送來消息。那個武田毅雄突然從酒會上消失了。不知去向!”
“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在十分鐘以前!”
“不好,趕快去香坊火車站!”羅青山一驚之下,馬上打開抽屜,從里面掏出自己的配槍和子彈,迅速的穿上衣服,與胡老虎一起沖了出去!
“三處一組集合,快上車!”胡老虎大喊一聲,一組待命在家的人馬迅速的從屋內沖了出來。
呼啦啦,兩輛邊三輪加一輛汽車,迅速的駛出了保衛局的大門。朝香坊火車站方向而去!
“呯!”
一聲槍響,車隊嘎然停了下來,羅青山分辨了一下,馬上得出這是從火車站方向傳來的!
“快。火車站!”在羅青山的催促下,三處一組加大馬力,急速的往火車站方向奔馳而去!
槍聲越來越響,而且還有夾雜著痛苦的叫聲,還有就是聽不懂的鬼叫!
等到羅青山帶人趕到火車站的時候,還沒沖上站臺,就聽見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蘇俄特使專列中間冒出一個巨大的火球,巨大的爆炸聲將火車站的附近民房的玻璃都震碎了!
專列上蘇俄一個保衛排的士兵紛紛從車廂里鉆了出來,朝一個方向猛追并開槍 而負責車展安全的憲兵團一個連也加入了戰斗。緊隨其后,跟著蘇俄士兵追了上去!
后面趕到的羅青山卻下令讓自己的部下追擊,而是馬上帶著人沖到了車站調度室。
“電話在哪里?”羅青山一路走了,抓住一個人 穿制服的調度員問答。
“在那邊…”
羅青山看到了電話,馬上松開,跑了過去:“胡老虎,馬上封鎖車站,所有人等一律不準出入!”
“是!”胡老虎答應一聲,帶著手下迅速控制車站大門,調度室還有各出入口。
“喂。接東抗總部,給我要陸總辦公室!”
“喂,馮秘書嗎,陸總在嗎?”
“嗯,在。羅處長,你是不是在香坊火車站?”馮云急促的問道。
“是的。我現在就在車站調度室,我要跟陸總通電話!”羅青山道。
“喂,青山嗎,我是陸山,剛才香坊火車站的槍聲和爆炸是怎么回事?”陸山面色冷肅的問道。
“具體 況還不清楚,但是有人可能是潛入火車站,想要進入蘇俄特使的專列,結果被發現了,引起交戰,一節車廂爆炸起火,車上的蘇俄士兵和我們的憲兵眼中鐵路線追了過去了!”羅青山稟告道,“我已經臨時下令接管車站,不許任何人進出,等待撲滅大火,確定人員傷亡之后再處置!”
“很好,青山,你的處置非常恰當,這是一起突發事件,我現在命令你全權調查此事,一定要嚴查,找出原因,但注意保密,明白嗎!”陸山命令道。
“是,陸總!”羅青山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酒會還在 鬧之時,土肥原賢二認出了秦時雨,當然,秦時雨也早就認出他來了!
在馬耳山上那一次不愉快的經歷,差一點令土肥原賢二成為關東軍的笑柄。
這段經歷也是他人生的一個大大的污點,所以非常的刻骨銘心,再一次見到秦時雨,他發現自己的心態有一些失衡了!
曾經他還不怎么看得起的一個人,現在居然成了他的對手,而且還是最可怕的一個。
不,最可怕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南天王”,或許他就是那個東縱最高統帥陸山吧!
他今晚應該不會出現了,除了秦時雨,他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東抗的將領!
“秦將軍,沒想到,相隔一年不到,我們就再一次見面了,還是在這樣的場合里!”土肥原賢二十分有風度的走了過去,跟秦時雨打招呼道。
“土肥原先生別來無恙否?”秦時雨笑吟吟的回應道。
他們認識?
無數好奇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一個原本籍籍無名,現在卻是如中天的政治新秀,東抗第二號人物,一個則是曾今東北叱咤風云的本關東軍 報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