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關東軍特高課!
“關谷少佐,尾崎小組來電!”
“念!”
“悉支那馬耳山劉大巴部已接受大日本帝國提出的五族共和共榮之誠意,愿意為建立一個和平共榮的滿洲國而鞠躬盡瘁,該部將統一整編為一旅三團,人數三千人…”
“另,劉大巴部發現了日前在煙龍山與大日本帝國皇軍戰斗之南天王匪部,愿為帝國鏟除這一股禍國殃民的土匪,但因部隊武器和給養不足,懇請下撥…”
兩份電報一起被送到了吉川貞左的辦公桌上!
“幺西,終于看到一條好消息了。”
意外之喜,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吉川貞左欣喜若狂,連忙命令將電文原文照抄發給了在天津的土肥原賢二。
這幾天沒了南天王的消息,整個特務機關都受到了上面的責難,吉川貞左也被叫過去訓斥了。
再靜候了十分鐘后,土肥原從天津發來電報,指示吉川貞左馬上跟馬耳山的劉大巴取得聯系,并且試圖通過劉大巴跟南天王取得聯系。
目的還是為了河本末守!
至于劉大巴的索要的東西,除了派出日本教官之外,物資和武器都減半供給。
一次性不能給的東西太多了。
得到土肥原的指示,吉川馬上聯系關東軍司令部,將這個消息上報給了參謀長三宅治光,附上土肥原的處理意見之后,很快就得到了關東軍司令部的回復!
同意土肥原和吉川制定的計劃方案,那就是利用劉大巴與南天王取得聯系,然后再利用劉大巴的武裝一舉除掉南天王!
整個計劃分三步走,第一步同意整編劉大巴的隊伍,并派出大日本帝國關東軍優秀的基層軍官進行顧問訓練,并供給一些武器和給養。
第二步,利用劉大巴找出南天王,與之交易,贖回河本末守以及大日本帝國的僑民。
第三步,則是讓劉大巴出兵剿滅南天王!
這一招驅虎吞狼的毒計真要是實現了,那可真對陸山不利了,首先一條,劉大巴有自己的消息網絡,日本人找他也許很困難,可他要找他,只要在沒出劉大巴的勢力范圍,怕是不難。
第二條,劉大巴是鐵了心的投日,而且手下實力不弱,真打起來,與這幫熟悉地形的土匪比起來,陸山手下這幫烏合之眾怕還真是勝負難料。
好在陸山搶先了一步,將劉大巴給收拾了,反過來日本人這招驅虎吞狼根本就使不了了。
陸山接到日本人回電,雖然上面沒有寫著“驅虎吞狼”四個字,但是從字里行間日本人的陰謀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除了武器和物資減半之外,日本人居然派了一支三十多人的軍官團過來。
這用意太明顯了,就是為了劉大巴這支隊伍而來。
狼牙戰隊內部軍事會議!
陸山拿出了日本人的電報,也說出了自己意圖,讓大家集思廣益,看怎么應對小鬼子。
“小鬼子沒安好心,收編劉大巴就是為了對付咱們來的,不過這份大禮倒是不小,這一下我們再擴充幾百人不愁武器了。”熱衷于擴充隊伍的趙英憤憤的說道。
“要我說,隊長這一招真絕了,小鬼子絕對想不到我們已經把劉大巴給控制了,還巴巴的給咱們送武器和給養,哈哈!”
“別得意的太早,這個消息能隱瞞多久還不知道呢!”陸山一瞪眼道,他也想好好的耍一下小鬼子,可消息能隱瞞多久他心里也沒有底。
何況那些賀壽的賓客他也不能一直扣著不放,這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時間長了很容易出亂子的。
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時間太短了,不夠用。
“要不,咱們也別那么大野心,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宋小寶道,“隊長,你說呢?”
“小寶說的有道理,這是一筆意外之財,做人不能太貪心了!”陸山呵呵笑了起來,自己倒是想著要多算計小鬼子一下,其實倒是有些鉆牛角尖了,小鬼子又不是一天就能殺的完的,何必急于一時呢?
“就這么定了,先把鬼子送過來的這份大禮吃進肚子里再說!”陸山一錘定音。
白靜睜開雙眼,仿佛做了一個旖旎的惡夢,一個女人怎么能夠做出那般羞恥的事情,不但主動勾引了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男人,還發出了那種羞煞人的叫聲!
夢是真實的,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無寸縷的時候,她捂著被子放聲痛哭起來!
哭是一種發泄,發泄完了,她得面對現實!
錯不在她,也不在陸山,真正有罪的人是劉大巴,當然,如果她沒有喝那杯水的話…
沒有如果,這對一個守了十六年貞潔的女人來說,這不啻是一聲巨大的天雷!
喪子、,對一個才三十出頭的傳統中國女人來說,雙重打擊之下,白靜再也沒有往日的冷靜和從容。
一瞬間,白靜有想死的沖動!
作為一個男人,敢擔當是必須的品質之一,第一時間得知白靜蘇醒的消息,陸山就過來了。
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過去的。
雙方都有錯,白靜錯在不該喝那杯水,而他就錯在最后一關放縱了自己!
二十一世紀一夜情算不得什么,但是在這個時代,對于一個剛剛喪夫喪子的寡婦來說,這就是一種罪惡!
“那個,夫人醒了嗎?”陸山來到門口,門前兩個小丫頭垂頭站著,沒有一點情緒。
“夫人醒了,只是不吃不喝,也不讓我們進去服侍!”其中一個膽大的丫頭回話道。
陸山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回避一下。
兩丫頭在土匪窩里多年,多少也有些眼力勁兒,自然明白,微微一欠身,低著頭邁著步子走了。
“咳、咳!”
陸山咳嗽了兩聲,隔著布簾問道:“白靜,我是陸山,我可以進來嗎?”
等了一會兒,里面沒有任何回應,陸山重復了一遍,還是沒有回應。
陸山有些急了,直接掀開門簾沖了進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陸山迅速的轉過身去。
白靜正坐在床上,只穿了一只粉色的肚兜兒,披著一件外袍,蔥郁的一截小腿稍微從毛毯下露了出來,雙肘支撐著床沿,看樣子是準備下床。
“啊!”白靜見到陸山沖進來,驚的如同一只受驚的兔子,趕緊的一拉毯子,把自己都裹了進去!
“你,你出去,快出去…”如訴如泣的聲音從毯子下傳來出來。
“噢,我出去,出去!”陸山狼狽的折回,掀開門簾,沖了出去。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陸山足足等了十多分鐘,這才從里面傳來一聲:“你進來吧。”
再一次進來的時候,白靜已經穿好了衣服,正是陸山臨走前放在她枕邊的那套紫色的。
一夕歡愉,陸山自然知道白靜擁有怎樣的魔鬼身材,天生的衣服架子。
隨便一套衣服,穿到她的身上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
“別過來!”陸山本能的向前走了一步,但是一道聲音讓他生生收住了邁出去的一腳。
“白靜。”陸山喚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下去。
沒了下文,沉默。
“你,我…”兩人幾乎同時抬頭,同時開口。
“你先說!”
“還是你先說,女士優先!”
“昨天晚上的事情,錯不在你,但我希望你把它忘掉!”白靜貝齒輕咬嘴唇,一縷鮮紅蔓延開來,說出這樣的話,她內心根本無法平息。
灼熱的感覺仿佛刻在她的腦海里,無法忘卻,一股難言的滋味用上了心頭。
“忘掉就可以當一切沒有發生嗎?”陸山冷靜的問道。
“你想怎么樣?”白靜嘴唇顫抖,眼神有些害怕的望著陸山,這個眼神太具備侵略性了,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
“我做過的事情,我會負責!”陸山鄭重的說道。
“你怎么負責?我是一個寡婦,一個在丈夫和兒子死了之后,頭七都沒過,就跟另一個男人上床的臟女人!”白靜聲嘶力竭的沖陸山大聲道,失聲痛哭,還有一點她沒說出來,那就是丈夫和兒子都死在陸山手中!
跟仇人結婚,無論道德和良心上他都過不去,雖然丈夫和兒子的死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那不是你的錯,錯在劉瞎子,而我,也有錯,不該趁人之危…”陸山緩緩道。
“那你為什么不一槍殺了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我從不濫殺無辜!”陸山補充了一句道,“尤其是自己人!”
“你這樣讓我怎么見人?”
“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門口的兩丫頭和劉大巴的女兒劉月茹,其她人還不知道!”陸山道,“門口兩丫頭是不敢亂說的,至于劉月茹她現在沒這個膽子!”
“那你怎么解釋我昏睡了一天?”
“偶感風寒,身體不適!”
“秦時雨、雷冬他們或許會相信,但想要瞞過玉琴妹子恐怕很難!”白靜緩緩說道。
“這跟玉琴有什么關系?”
“你難道沒看出來,玉琴妹子她喜歡你嗎?”
“我跟玉琴才認識幾天,何來的喜歡,白靜,你還是多多關心你自己吧!”陸山道,“等這一陣子過去,我就跟你結婚!”
“結婚?”白靜眼珠子瞬間瞪的老大,“你瘋了吧,我一個寡婦?”
“我沒瘋,事情既然做了,不管是誰的錯,我總要對你負責的。”陸山鄭重的說道。
“不行,我不答應!”白靜斷然拒絕道。
“有些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莫非你還想著皈依佛祖不成?”
沉默,還是沉默!
“你讓我好好想想,想想!”白靜閉上眼睛,眉頭緊鎖道。
“餓了吧,我讓人給你弄點吃的送過來!”陸山說道,他知道這個心結沒那么容易解開的,就算是他也有一絲負罪感和愧疚。
“嗯!”白靜點了點頭,這一天一夜水米未進,她的胃都餓的沒知覺了,再不吃東西那就真的要病了。
“哦,對了,山上有不少女人,大多數都是被搶上山的,有的還跟土匪生了娃,我打算交給你來管理,走的發路費,留的編入衛生隊或者編入后勤,你來負責這件事!”陸山忽然想起一件事,掀開門簾又扭過頭來對白靜說道。
“為什么不交給玉琴?”
“你比她有經驗!”說完,陸山就放下門簾走了。
“隊長,小鬼子聯系了,軍官團和武器和物資后天就到,從沈陽過來,乘坐火車到姚千戶屯,讓我們派人去姚千戶屯迎接!”回到指揮室不久,曹墨敲門進來了。
“嗯,好,馬上回電,準時派人過去迎接!”
“隊長,我在劉瞎子的壽禮中發現一件東西,覺得它最適合您了,所以給您拿過來了!”曹墨嘿嘿一笑,從背后拿出一個錦盒來,恭敬的遞給陸山道。
“什么東西,不是讓你登記造冊嗎,怎么私自給我拿東西?趕緊拿回去,我若需要什么,自會去取!”陸山有些不悅,他很不喜歡部下這種私相授受的歪風,特別是損公肥私更是要不得,這容易助長歪風邪氣,隊伍從一開始就爛了,那還談什么發展壯大。
“隊長,我下次不敢了,您還是看看這盒子里是什么東西吧?”曹墨心虛道。
“什么東西?”陸山有些微怒,這曹墨正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了,真當自己定的規矩是擺設?
“隊長,您看看!”曹墨急了,自己就把盒子打開了!
陸山正好發作,但一看到盒子里裝的東西,他呆住了,盒子里裝的是一把槍!
確切的說,是一把金色的左輪槍!
金光燦爛,恍的人眼睛都花了!
伸手拿了出來,乖乖,好沉,起碼比普通的強重上三分之一,腕力不強的人別想用的了。
這不是純金的,應該是鍍金,純金太軟了,根本不適合做兵器,但這把金槍的工藝不低,國內做不出來,槍把上有文字,應該是型號,這是德文,柏林克虜伯兵工廠制造。
陸山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腦海里有關德制左輪槍的型號,發現并無一號與之相同。
這應該是一支定制的左輪手槍,口徑倒是通用型的,使用倒是沒有問題,不過誰這么騷包會用這支金槍來對敵呢?
這把槍注定了觀賞價值多于實用價值!
“這槍哪來的?”陸山沉聲問道,對于一款不怎么實用的金槍,他的興趣不大,帶著還嫌沉重,不如多換幾把實用的。
“董義海送給劉瞎子的壽禮!”曹墨忙回答道。
“嗯,這把槍先放在我這里,你拿張物品認領單,我簽收一下!”陸山手里把玩著金槍說道。
“是,隊長!”
“另外,盡快的把手里的禮單整理出來,我要看!”
送禮是一門學問,這里面可以看出關系親疏以及喜惡來!
(第三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