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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廟。
相傳建造于明朝萬歷年間,距今已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原先很靈驗,求子的人絡繹不絕,也是個香火鼎盛的地方,大清光緒年間,發生了一起“淫尼”案,官府抓捕了廟里與人私通的尼姑,這觀音廟就衰敗了下來。
佛門清凈地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被人接受了。
雖然衰敗了,可觀音廟還是一些南來北往過往的行人商旅們和無錢住宿的人的暫避風雨之處。
打仗了,這荒山野嶺的,就更加沒什么人了。
到了晚上,就成了土匪強人的天下了。
陸山和雷冬趕到觀音廟的時候,秦時雨與那個賣唱少女還有林玉琴姐弟四個人正在兩兩對峙!
兩撥人劍拔弩張的,好像馬上就要開打似的。
“怎么回事,大家都是自己人?”陸山眉頭微微一蹙,印象中秦時雨不是那種莽撞沖動的人,而林玉琴姐弟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江湖人!
“老陸,真的是自己人?”秦時雨聞言,不禁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置信的朝陸山發問道。
“當然是自己人。”
“老秦,這是怎么回事,剛才你們這是?”陸山看了一眼林玉琴,問道。
“老陸,你要再來晚一步,我可的真的冤枉人了!”秦時雨不好意思收起手槍道。
“姐夫,我跟這位姓秦都說了,他就是不相信我們是中國人!”虎子氣惱的對陸山道。
“虎子,別亂叫!”林玉琴粉臉一紅,斥責虎子道。
“姐夫?”秦時雨與雷冬具一齊朝陸山望來,眼神之中透露著一股怪異。
“老秦,冬子,別聽小孩子胡說,我跟林姑娘和虎子實在武田會館偶然遇上的,她們上門尋仇,我順手幫了她們一把而已!”陸山輕描淡寫的解釋道,“她這身衣服是從會館中弄到的,暫時穿上的。”
“噢!”兩人一齊張嘴回應了一聲,但聽著明顯著還有一絲懷疑的意思。
陸山也懶得去多解釋,有些東西越描越黑,時間能證明一切。
“恩公,對不起,是玉琴給你惹麻煩了!”林玉琴歉意道。
“你早說是老陸的…呵呵,我這不就明白了,你穿這么一身,我實在是…”秦時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
陸山也聽明白了,都是林玉琴這一身和服鬧的,難怪秦時雨會誤會了。
這年頭,普通中國老百姓誰愿意穿和服?尤其現在東北的老百姓對日本侵略者恨之入骨,又誰愿意被人戳脊梁骨呢?
所以就算林玉琴說的一嘴流利的官話,可秦時雨并沒有輕易的相信她。
何況林玉琴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出陸山的名字,這讓秦時雨更加懷疑了。
陸山沒有自我介紹的習慣,因此很容易就忽略掉了,而且他當時告訴林玉琴姐妹秦時雨名字,也沒有想到會因為她臨時換上的這一身衣服會讓秦時雨先入為主。
秦時雨警惕性高,這是好的。
若不是陸山及時趕到,還真是要鬧出一個大誤會來呢!
“林姑娘,你這一身確實不太合適,要不我給你去鎮子上買一套?”陸山道。
“不用,我有!”林玉琴忙道。
“林姑娘,后面有一個禪房,里面我收拾了一下,干凈。”秦時雨不好意思的提醒道。
“我跟這位林姐姐一起去吧,她好像有傷!”賣唱的少女機靈的說道。
“對,肖雪,你過去幫一下!”
“咕咕…”一陣腹鳴聲傳了出來。
陸山扭頭一看,虎子捂著肚子脹紅了臉,尷尬的低下了頭。
“虎子,餓了吧?”
“姐…”虎子不好意思的張了張嘴,最終那個“姐夫”還是沒叫出口。
“別叫姐夫了,我跟你們姐弟只是萍水相逢,本著大家都是中國人,都被日本鬼子欺負,大家以后團結起來一起打鬼子,就是兄弟,你以后就叫我陸大哥吧。”陸山道,“冬子,你那里不是還有一只燒雞嗎,給虎子!”
雷冬歪了歪嘴,不過還是很爽快的將藏在懷里用牛皮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燒雞遞給了虎子。
“謝謝陸大哥!”虎子歡喜萬分的接過燒雞,打開紙包,就撕下一個雞腿往嘴里送了進去。
不過就在他準備開口咬下之際,突然又把雞腿放了回去。
“虎子,你怎么不吃?”陸山感覺奇怪,十三四歲的大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么一只燒雞夠不夠他吃還不一定呢。
“姐姐她最喜歡吃雞腿,但每次都給我吃,這些年為了報仇,她吃了很多苦,從來都不對我說,還有練功都把自己的手給磨破了,還要照顧我,省吃儉用,這些年姐姐遲了很多苦,我想把這兩個雞腿留給她吃!”虎子眼睛紅紅的說道。
“冬子,你那還有什么吃的?”陸山有些感動,姐弟倆相依為命,共患難,姐姐想著弟弟,弟弟同樣也想著姐姐,這樣的感情是令人羨慕的。
“有,醬牛肉,還有饅頭。”
“都拿出來,給虎子!”
“好!”雷冬這一次絲毫沒有猶豫,就從懷里又掏出一個大牛皮紙包來,遞到虎子面前。
“陸大哥,夠了!”虎子激動的道。
“拿著!”陸山道,“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才能長個子!”
“山哥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唄,我們還有!”雷冬將紙包往虎子手里一送,重重的說道。
雷冬就喜歡重情重義的漢子,虎子雖然還小,但對他的脾氣,心理那點兒芥蒂早就沒影了。
“謝謝冬子哥!”虎子歡喜的接下了。
“快吃吧,不夠你時雨叔叔那里還有!”雷冬道。
“冬子,你什么意思?”秦時雨不滿了,“憑什么你們都是哥哥,到我這里就成了叔叔,我又那么老嗎?”
“你不老,就是有點倚老賣老!”雷冬呲牙咧嘴道。
“嗨,你個雷冬,還來勁了!”秦時雨佯怒,作勢就要敲打雷冬道。
“老秦,別玩了,我們這一票玩大了,陳相屯暫時不能待了,得另外找個地方聯系小鬼子了。”陸山道。
“要不咱們去蘇家屯,哪兒離鬼子近,也好打探消息。”秦時雨想了一下提議道。
“蘇家屯,那可是駐扎鬼子重兵的地方,不啻是虎穴狼窩,咱們三個到不怕,可還有這三個呢?”雷冬提醒道。
“要不先把她們送到山里寨子里去?”秦時雨道。
“嗯,倒是個辦法,不過先跟鬼子聯系上再說,約定的時間快到了。”陸山點了點頭,同意這個計劃。
換好衣服的林玉琴與肖雪一起走了進來,雖然換回了普通粗布藍衣,但是林玉琴的美麗風姿卻并未減少,英姿颯颯,更添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
好一個巾幗不讓須眉!
而與她并排站立的肖雪,雖然眉梢間偶顯一絲風塵,可柔弱如隨風擺柳,一臉淡淡的愁緒。
這一柔一剛,好比桃花與寒梅,一個迎春綻放,一個則傲雪獨立,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
“姐姐,你餓了吧,吃雞腿!”虎子獻寶似的將雞腿送到林玉琴的跟前道。
“哪來的雞腿?”林玉琴訝然問道。
“是陸大哥給我的,我已經吃飽了,這是留給你的!”虎子憨厚的一笑,說完還故意的打了一個飽嗝。
“恩公在上,請受林玉琴一拜!”林玉琴彎腰再一次下拜。
“快,快起來,你腿上有傷,再說你這一拜再拜的,弄得我都快成廟里的泥菩薩了!”陸山忙伸手虛抬了一下道。
“恩公是活菩薩!”
“活菩薩可不敢當,我在日本人眼里可不是菩薩,而是地獄里的惡魔!”陸山殺氣畢露道。
“恩公跟日本人有仇?”
“有仇,當然,全中國人都跟日本人有仇!”
“林姑娘和虎子小弟今后有什么打算?”秦時雨插過來一句問道。
“我們…”林玉琴眼瞼偷偷的沖陸山瞄了一下,隨后陷入了沉默。
“姐姐,反正我們還沒地方去,不如跟著陸大哥吧?”虎子憨聲憨氣的說道。
“虎子,恩公是做大事的,我們跟著會拖累人家的。”林玉琴輕啐了一聲。
“不會呀,姐姐,我們都會功夫的…”
“你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怎么能夠跟恩公相比!”
“姐…”虎子不滿的叫了一聲。
“老陸,林小姐姐弟暫時沒地方去,不如就跟著咱們吧?”秦時雨道,反正都是事先商議好的,就差林玉琴姐弟倆點頭了。
“還是不用麻煩恩公了!”林玉琴心里是千肯萬肯,可到了嘴邊意思就反了過來,看的一邊的虎子急的沖她直瞪眼。
“你們有地方去嗎?”陸山并不太喜歡帶女人在身邊,就算這個女人有一身不錯的功夫,自保能力還在一般人之上,可女人通常跟麻煩劃等號,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我們是從關內來的,本來想拿回祖產,但是現在…”林玉琴輕聲道。
明白了,這姐弟倆估計涉世不深,以為報了仇就能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嗎?
那武田會館背后可是黑龍會,黑龍會得知自己下屬的機構被人給挑了,那還會善罷甘休?
黑龍會是個什么組織,擁有多大的能量?這對社會底層的姐弟倆又豈能明白知曉?
“那宅子你們是不能再回去了,先跟著我們,等找到了落腳點再說。”陸山不由分說道,“你們在這邊還有親戚朋友嗎?”
“沒有了,要是有親戚,我和弟弟也不至于去關內了!”
“好了,先跟著我們,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離開這里!”陸山下令道。
此處雖然已經在陳相屯外,但對方是有后臺的,大白天的,行蹤難以遮掩,早一點離開,安全一些!
除了陸山三人騎來的三匹馬,加上從武田會館獲得的六匹,一共九匹馬,這一下腳力富裕多了,一人一匹,還剩下三匹,用來馱運大洋和槍支彈藥那是綽綽有余!
虎子吵著要槍耍,林玉琴自然不同意,小孩子,揣著一把刀就已經超出她的承受范圍了,再耍槍,那不是讓她更加提心吊膽嗎?
陸山到沒覺得有什么?從繳獲的槍中給了他一只盒子炮,另外還給了他三十發子彈。
這可把虎子樂壞了,要不是陸山明令他不許再叫“姐夫”,他肯定會一直把“姐夫”這兩字兒掛在嘴邊。
面對無法無天的弟弟,再加上一個在旁慫恿的陸山,林玉琴只能暗暗嘆息,沒了她的管束,恐怕這下子虎子的心更野了吧。
龍門林氏,這可是曾經一個威震東三省響當當的字號。
林玉琴姐弟倆終于報了大仇,仇人一家也都死了,就死在她們的面前,雖然不是她們親手了斷的,但這段恩怨算是過去了。
心理的包袱一解開,霧霾隨之散盡,林玉琴感覺心頭一片輕松,多年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落下了,剩下的就是撫育虎子長大成人,然后成家立業。
至于自己,她還真沒想過。
林家姐弟想給二老墳前上柱香,這個要求,陸山沒辦法拒絕,前世的他也是早早的失去了父母,他能體會到兩個孩子失去父母的艱辛和痛苦。
尤其兩顆年幼的心里還背負著血海深仇!
王朝易主,為鞏固勢力,乾帝大殺四方,前朝旌武侯余下最后一絲血脈。
方允身懷國仇家恨,得太學傳承,從此踏上一條不歸之路,他腳動山河,拳碎星空,以一己之力,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