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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事先的約定,陸山用關閉并打開探照燈三次的方式給雷冬他們發了信號。
“十分鐘了,隊長怎么還沒打信號?”秦時雨有些心急的問道。
“別著急,山哥一定會給我們信號的。”雷冬心里也有一些緊張,畢竟碉樓易守難攻,里面還有十幾號小鬼子,小鬼子的戰斗力確實很強,至少號稱東北軍御林軍的第七旅跟人家都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的。
“快看,探照燈黑了三次又亮了三次!”這時候郭爽突然輕聲叫了出來。
“還有誰看到了?”這信號陸山說過,他不會打第二次,因此雷冬等人可不能走神。
“我也看到了!”
“我看到了!”
“秦副隊,既然山哥已經給咱們信號了,咱們就該按照他的命令形式吧?”雷冬尊重秦時雨,沒有直接擅自下令。
“冬子,這次行動你來指揮,你下命令吧。”秦時雨沒在意,點了點道。
“好,弟兄們,跟我圍上去,盡量不要出聲!”雷冬一扭頭下令道,“傷員在最后面!”
三十九個人,除了重傷員需要被人抬著之外,其他人都按照預先設定的路線在各自的隊長或者副隊長的帶領下朝碉樓迅速的靠近。
因為有傷員的緣故,他們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才通過鐵絲網進入碉樓之中!
當看到碉樓里十五具日本鬼子的尸體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特別是秦時雨等潰兵,他們才知道這世上有這么厲害的人,就憑一個人的力量,敢深入虎穴,還宰殺了十五個強大的敵人。
試問,這一點他們當中誰能夠想到,又有誰能夠做到?
敬畏!
秦時雨和一眾潰兵們看陸山的眼神立馬變得神秘而敬畏起來,跟著這樣一個強大的隊長,還怕什么?
頹廢之氣一下子消散一空,隊伍的士氣和凝聚力一下子空前提高,一些背地里不服的人,此刻也閉嘴里,以后再也沒從他們嘴里聽到什么不服的話!
人家能做到的事情,你做不到,你有什么不服的?
最恐懼的還是被陸山強行改名的板倉繁,當他看到一地同袍的尸體,差一點嚇得沒腿肚子打顫。
太殘忍了,居然不是割喉,就是被鋼針穿透腦袋,還有被打爆腦袋的,捏碎喉管的…
板倉繁不敢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他也怕自己一旦真實身份暴露,那恐怕會被憤怒的東北軍士兵給圍毆致死。
這些東北軍心中對日本人積怨已經非常深了!
板倉繁更加不敢逃,因為他還怕陸山給他下的毒,一旦沒有解藥,他就會毒發身亡。
而且他現在連陸山的話都不敢相信了,他說解藥不在他手中,卻又定時給他服藥,說放他走,卻又把他扣下了…
“你們當中有多少沒有上過戰場或者沒殺過人?”陸山將隊伍中沒有受傷或者輕傷的人召集起來問話道。
“老陸,年這是要干什么?”秦時雨猶疑的問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陸山繼續問道,“沒有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向前一步走!”
嘩啦一聲,走出來十四個人!
“很好,沒人一把刺刀,去把小鬼子的衣服扒下來,然后割下腦袋!”陸山下令道。
“老陸,你這是…”
“沒有上過戰場,又沒殺過人,可我們未來是要戰斗,要殺人,沒見過血怎么行呢?這些鬼子都已經死了,一個連死人都不敢殺,還算什么軍人?”陸山解釋道。
“可是,人死為大,我們這么做是不是太不人道了?”秦時雨皺眉道。
“那么小鬼子制造旅順慘案,屠殺我們同胞,強奸我們的姐妹,血債累累,他們就想到過人道嗎?”陸山厲聲反問道。
“小鬼子不是人,可我們也不能…”
“弟兄們,對付這些不是人的豺狼,我們應該怎么做?”陸山轉過身來問一眾隊員道。
“宰了他們!”眼圈紅紅的隊員們大聲吼叫,親眼看到自己的兄弟戰友倒在血泊中,這些潰兵對小鬼子的恨意滔天,什么狗屁仁義道德,那不是他們考慮的。
“你們說,我們應不應該報仇,讓這些畜生不得好死?”
“對,讓他們不得好死!”
“對,聽隊長的…”
“秦副隊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議論紛紛而來。
“秦副隊,你知道日本軍隊喜歡筑京觀吧?”
“是的,日本軍隊歷來都有這樣一個傳統,但是我們…”秦時雨繼續想要勸說陸山取消這個殘忍的命令。
“我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砍腦袋的,可以留下,不愿意的,我個人發給你十塊大洋,傷好了就自謀出路去吧!”陸山想要打造的是一支鐵血的軍隊,而不是一群綿羊!
仁義那是戰爭以后的事情,在戰爭中,只有鐵血,只有殺戮!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是山哥教給我的一句話,我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我們生在亂世,國破家亡之際,再講什么仁義的話,那都是狗屁,我們要殺人,而且要殺很多人,小鬼子要殺,漢奸也要殺,還有尸位素餐,貪腐腐敗者也要殺,我們不為別的,就為我們生存的這一方土地,我們的父母妻兒和兄弟姐妹,這第一刀,我來!”雷冬鮮明異常的站出來支持道。
十四個人當中就有雷冬的朋友,后勤小隊的隊長郭爽,聽了雷冬一番話之后,激動的臉色通紅,幾經思想交鋒之后,一咬牙,向前跨了一步:“冬子哥說的對,我們是軍人,軍人上了戰場,唯一的目的就是殺死敵人,何況我們是正義的,隊長這是在鍛煉我們的膽量,如果連死人都怕的話,我們還有膽子上戰場殺敵嗎?”
郭爽的一番連聲質問之后,有人羞愧的低下了頭,有人則眼神復雜,似乎有所意動。
“小山東,我以前瞧不起你,認為你是個娘娘腔,現在我不瞧不起你了,你是條漢子,這頭我砍了,老子當警察都當憋屈死了,不想再當了!”山西人的張瑞山是一名警察,事變的夜里雖然也拿槍抗擊了,雖然開了好幾槍,但沒打中一個鬼子,算是正式的上過戰場,但殺過人!
“我也不想這么窩囊下去了,不久砍死人腦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有人站了出來!
“我也愿意!”
“砍死小日本子,我干!”
十四個人沒有一個人退縮,大家都是男人,都好面子,算內心不情愿,但也不想被人瞧不起。
“好,既然大家都愿意,那就冬子你帶隊,將這些尸體腦袋砍了之后,然后處理干凈了。”陸山露出一絲微笑。
要想這些人快速的形成戰斗力,必須用非常規的辦法,不見血是不行的。
砍小鬼子尸體的腦袋,只是練一練他們的膽量的第一步。
未戰先怯,就算給再先進的武器,那也是白搭。
秦時雨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可陸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可是國戰,死戰,只有一方倒下才能算結束。
“電話線接上了嗎?”陸山問道。
“已經接上了!”
“通知下去,吃了飯,讓傷員先休息,然后清點物資!”陸山來到碉樓三樓的指揮室,下達命令道。
“隊長,我們不走嗎?”秦時雨奇怪的問道。
“走,不著急,現在小鬼子根本不知道碉樓已經被我們占領,我打算在這里休息一晚,養足了體力,明天再走!”陸山笑道。
“這也太冒險了,萬一小鬼子的鐵路守備隊前來巡視,那…”秦時雨道。
“小鬼子正在不斷的攻城略地,兵力嚴重不足,守備隊都拉到前線去打仗了,哪有那么多的兵力巡視鐵路線,估計就是一些鐵路警察和鄉軍人,這些人比小鬼子好應付多了!”陸山一笑解釋道。
“你就這么自信?”秦時雨氣急道。
“不是自信,你看這些電話記錄!”陸山將碉樓的電話記錄遞給秦時雨道。
“這些日文,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秦時雨尷尬道。
“其實日文不過是咱們漢字的簡化版,很容易認的,基本上跟咱們的字意思一樣,時雨兄,你以后也要學習日文。”陸山鄭重的說道。
“我學那個做什么?”秦時雨有些不屑。
“日本人繪制的軍用地圖比咱們精確,日后繳獲了,咱們都是要拿來直接使用的,還有繳獲的日本情報文件,都是日文,你說,你要是不認識日文,怎么能夠認識地圖上的字兒和重要的情報信息呢?”陸山反問道。
“那不是有翻譯嗎?”秦時雨一愣,反問道。
“有些翻譯可以做,可有些高度機密就不是翻譯能夠接觸的。”秦時雨道,“學習日語還有另外一個好處!”
“什么好處?”
“把自己裝成日本人呀!”陸山微微一笑道。
“這算什么好處?”秦時雨搖頭道,不過很快他就知道學會日語的好處了。
因為碉樓指揮部的電話鈴響了起來,很急促,驚的秦時雨下意識的后退好幾步,略帶驚恐的望著輕微顫抖的電話。
沒辦法,國人對日的恐懼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改變的,不說東北軍了,就是中央軍估計也好不到那里去。
陸山表情微微一凝,沉穩的抓起聽筒:“…”
“哈伊!”陸山最后一聲,然后掛斷了電話。
“你,你會說日語?”秦時雨驚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是呀,茍倌不就是我們的日語教官嗎?”陸山嘿嘿一笑,想起板倉繁來,只要雷冬他們不對外泄露,板倉繁倒是自己會說日語的最好的借口。
“茍倌,他是日語教官?”秦時雨對板倉繁不是沒有懷疑,只不過板倉繁是跟著陸山的,人家給吃的,又給子彈,有帶著他們奪了碉樓,溫飽得到了解決,無辜懷疑人家有些不對,因此就悶在了心里。
“他不但是日語教官,還是一個日本人。”陸山索性把板倉繁的身份告訴秦時雨,隱藏的猜忌最容易引起內部的不穩定。
“茍倌是日本人!”
“我說他的名字怎么這么怪異,茍倌,不是狗官嗎?”
“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狗官兒!”陸山哈哈一笑。
“怎么回事?”
“他的名字叫板倉繁,是日本步兵學院軍犬課的主任,大尉軍銜,參加過襲擊北大營,后來被我給俘虜了,我看他會養狗,有點用處,就暫時沒殺他!”陸山解釋道。
“什么,這狗日的參加過襲擊北大營?”秦時雨一聽急了,就要掏槍。
“確切的說他并沒有參加戰斗,他養的兩只狗參加了,不過被咱們的人給打死了!”陸山解釋道。
“活該!”這么一解釋,秦時雨到不如先前那般氣憤了。
“他的身份你還得幫我保密,要是被那幫兄弟知道了,容易出亂子。”陸山鄭重道。
“隊長放心,既然這個板倉繁是日本人,咱們留他在身邊是不是有些不妥?”秦時雨委婉的提出質疑道。
“這個人會養狗,還會訓狗,將來對我們有用,我想讓他幫我們培養軍犬和警犬!”陸山道,“軍犬和警犬可以在排雷和搜救,很多危險的工作可以代替人,這樣可以避免傷亡!”
秦時雨不是普通的士兵,多少也懂得一些有關軍犬的用處,要是能對自己有用處,殺了也未免也可惜了。
“聽隊長這么一說,這個板倉繁還真有點用處,殺掉太可惜了。”秦時雨承認自己被陸山說服了。
“那就好,現在他已經走路無路了,日本人已經恐怕已經把他列為通敵叛國的罪犯了。”陸山見秦時雨轉變,放下心來道。
“噢,這又是怎么回事?”
“以后你就明白了,我去見見這板倉繁。”陸山將通訊記錄合起來道,“武器和物資清點完了之后,我要一份詳細的清單。”
“老陸你放心,要不是你,我們這些人都快餓死了。”秦時雨拍著胸脯說道。
“你看看?”陸山找到了在露臺上打探照燈的板倉繁,將通訊記錄打開其中的一頁遞了過去。
“什么?”板倉繁疑惑的結果筆記本。
“看看不就知道了?”陸山摸到一包繳獲的香煙,撕開包裝,拿了一支叼在嘴里,點上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以前做情報特工的時候需要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煙和酒都是不沾的,吸煙的人身上會有一股味道,時間長了,洗都洗不掉,很容易導致身份暴露。
但是現在他需要一種可以釋放壓力的東西,來到這個時代,他遠離的原來的親人和朋友,雖然認識了幾個朋友,但還是有那種不能融入的感覺。
抽完了一支煙,板倉繁也差不多看完了,從他顫抖的雙手看的出,他此刻的內心波動非常劇烈!
這是一份情況通報,具體的當然沒有細說,但板倉繁成為帝國的叛徒已經成為事實,雖然顧忌關東軍自己的臉面,沒有明文發通緝,但暗地里已經在緝捕他了!
無論是守備隊還是警察署,一旦發現他的行蹤,馬上報告,必要的時候可以開槍擊斃。
在陸山看來,關東軍這是出了一個極其昏聵的招數,這不是逼著板倉繁真的叛逃嗎?
難道他們認為板倉繁不可能知道他們下達的這道命令?
“老陸,輕點完了,收獲不小呀!”秦時雨急匆匆的跑了上來道。
“多少東西?”
“重機槍一挺,子彈三千多發,輕機槍兩挺,子彈兩千多發,然后三八式步槍八支,每支攜帶槍彈兩百發,還有四支手槍,子彈一千發,手榴彈三箱,糧食六百斤,牛肉罐頭四箱,酒兩箱三瓶,摩托車一輛,汽油半桶…”
“咱們就四十個人,拋出重傷和照顧重傷員的一共只有二十二人,能夠帶多少?”陸山問道。
“當然全部都帶上了!”
“都帶上,扛得動嗎?”陸山算了一下,這些東西可不少,單靠人馬攜帶,怕是壓的連走路都走不動。
“不是有一輛摩托車嘛!”
“一輛摩托車能載重多少?”
“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丟下太可惜了。”秦時雨也為之苦著臉惋惜的說道。
“重機槍拆了,埋掉,咱們以后可以過來取,至于那些壇壇罐罐的,沒有必要帶著,咱們以后再找鬼子要就是了。”陸山嘿嘿一笑道,“你仔細斟酌一下,反正不著急,咱們明天才走嘛!”
“那可是重機槍呀!”秦時雨心疼的就像是自家媳婦被人搶走了的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