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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肥原賢二是關東軍駐沈陽特務機關長,滿洲最大的特務頭子,一到沈陽就秘密的會見了板垣征四郎。
板垣征四郎面臨的壓力很大,他是事變的領導者之一,又是指揮攻擊北大營和沈陽實際的指揮者,內田康哉和花谷正的遭刺殺的事情讓他在國內處在的風口浪尖之上,那些不支持現在就開戰的保守派政治勢力基本上對他是一邊倒的口誅筆伐。
要不是還有個本莊繁在上面頂著,他恐怕會被召回國內接受質詢,甚至會直接送到軍事法庭審判!
就是天皇裕仁也對關東軍在滿洲的行徑有所不滿!
若不是關東軍很快的推進占領東北十幾個重鎮,獲得巨大的經濟利益,緩解國內巨大的財政壓力,恐怕國內會有更加不滿的聲音傳過來!
板垣和石原要搞事,這個土肥元心里是有數的,只不過具體的時間他并不清楚,尤其他們會選擇在他離開滿洲的時候。
兩人密談多時,具體內容無人得知。
隨后,本莊繁也召見了土肥元,兩人商談了一個多小時,基本上確定了由土肥元出任沈陽代市長。
22日,關東軍參謀長三宅光治專門為此召開了一次會議。在會上,土肥原賢二提出了一個折中方案,即成立一個由日本控制、脫離中國本土的“滿蒙五族共和國”,提案獲得一致通過。
至此,成立“偽滿洲國”便提上了日程。
土肥元在會上提出,成立偽滿洲國的關鍵是國家的首腦,這個首腦誰來做最合適,自然是廢居天津前清宣統帝溥儀,當年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溥儀被趕出宮,走投無路,是他親自把溥儀接到天津日本使館保護起來的,他這一舉動深得溥儀好感,同時,土肥原還考慮到,讓溥儀來統治清朝的發祥地“滿洲”,更有名正言順之意。
這一提議更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關于東北的殖民統治,板垣和石原兩個人意見向左,一個想著實際占領,完全按照日本國內的政體來進行統治,一個則認為東北跟日本國內不同,不宜太過激進,兩方意見相持不下。
若不是土肥原居中調停,兩人說不定在會議上就要大打出手!
不過一連串軍事上的勝利刺激了關東軍的胃口,藉此機會一舉拿下東北已經成了關東軍內部的共識。
所以關東軍一邊聯系國內,要求增兵,一邊則用金錢和美女大肆收買漢奸和策反東北軍將領,這些沒骨氣的人,很快就導向侵略者的懷抱,成了可恥的漢奸,戰場形勢也一面倒向日軍方面。
十幾萬東北軍被區區不到一兩萬日軍打得節節敗退,東北一半的領土很快就淪喪。
到9月23日,吉林省長春,永吉,葫蘆島等大部被日軍攻占,吉林省政府主席熙洽投敵,日本還秘密派出特使前往蘇聯商討東北問題。
次日,國民政府發布“告國民書”:“全國應謀求一致團結。現政府既以此案訴之國聯行政院,以待公理之解決。故希望全國軍隊對日軍隊避免沖突。”
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國聯裁決”上,國民政府的種種軟弱的表現徹底的點燃了全中國人民的憤怒之火!
要求政府對日宣戰,收復失地的游行在全國各地爆發了!
刺殺滿鐵總裁內田康哉和花谷正的刺客更是成為百姓爭口相傳的抗日大英雄。
陸山和雷冬押著板倉繁坐上了邊三輪,發動之后,朝跟柳玉書三人商量好的撤退的路徑一路飛馳而去。
一路上倒是也遇到不少巡邏的日本憲兵,還有日本警察和武士,但都被板倉繁給應付過去了。
越來越接近去往城外的關卡,拖家帶口的人就多了起來,許多人沈陽人都連夜逃走。
日軍并沒有阻攔,事實上,他們兵力有限,只能堵住一些重要的進出口。
關卡搜查很嚴格,時不時的有女人尖叫聲,估計是日本兵故意的調戲婦女所為。
還好,這么多人眼睜睜之下,這些禽獸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強奸中國婦女,只是調戲和揩油。
這些罪惡的面孔,他們會為他們的惡行付出代價的!
生命只是其一!
柳玉書兄妹和劉剛就在隊伍的中間,因為車上是一口棺材,很多人怕沾染了晦氣,她們的周圍倒是很自然的空出了一大片!
“哥,這些日本人太無恥,他們居然這么摸我們女人的那里…”柳玉瑤臉頰通紅,氣憤的說道。
“玉瑤,忍一忍,這么多人,他們不敢太過分的。”柳玉書臉色也不好看,誰讓自己國家積弱貧窮呢,在自己的國土上居然還得接受別國的軍隊的搜查,這太屈辱了。
“哥,他們要是這樣摸我,我該怎么辦?”柳玉瑤緊張的問道。
“玉瑤,為了棺材里的東西,你必須忍,這筆賬,咱們遲早都要還回來的。”柳玉書咬牙說道。
“哥,我…”柳玉瑤委屈的低下了頭。
“玉瑤,小不忍則亂大謀,哥哥將來一定幫你報這個仇!”柳玉書勸說道。
“殺光這些東洋狗!”劉剛眼球充血,憤怒的說道。
“哥,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柳玉瑤貝齒輕咬一下嘴唇,神情堅定的說道。
關卡上除了日本憲兵之外,還有翻譯和一些被日本人收買的漢奸警察混混之類的。
人仗狗勢的東西,平日里欺負老百姓也就罷了,跟了日本人之后,居然幫著畜生欺負自己同胞,對于這種畜生,隊伍里沒有一個百姓不心中恨之入骨的。
設卡斂財,這些混賬東西早已是熟門熟路了,不給的,直接污蔑是東北軍余孽或者東北軍余孽的家屬,讓路邊小黑屋一送,就算最后被放出來,那皮都要掉一層。
如果是年輕女人,那就更悲慘了!
這幫畜生比小鬼子更無恥,更可恨!
所以就算大家伙都恨這幫跟自己一樣流著血液的人,但都敢怒不敢言,生怕落到日本人手里身不如死!
“小娘子,這棺材來裝的是你什么人?”一個流里流氣的混混頭子走到柳玉瑤跟前,眼中放著狼光。
這都好半天了,歪瓜裂棗看多了,都快倒胃口了,沒想到來了一個清新可人兒。
李春天覺得今天他的春天提前到來了。
李春天,大號,李黑皮,算是這沈陽城內的一號人物,不過是小拇指大的。
“是我爹。”柳玉瑤低頭脆生生的說道。
“抬起頭來,讓本隊長看看?”李黑皮算是跟日本人混的比較早的,這日本人剛進沈陽,他就帶著自己手下一幫混混搖身一變變成了治安隊,跨上槍,騎上馬,還當了一個隊長的小官,跟著日本憲兵隊,守著這個關卡,一天油水比他媽的過去流血賣命一年都賺得多!
俗話說,飽暖思,這李黑皮也想著在城內置一份產業,娶一房媳婦,可挑來挑去的沒什么讓他看上眼的。
這一般人他還真看不上眼,他自覺自己品味和境界都高了不少了。
這不,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
“哦,原來是我老丈人!”李黑皮眨了眨眼睛,厚顏無恥的嘿嘿一笑說道。
“誰是你老丈人?”柳玉瑤氣的渾身發抖,怎么會有這般無恥的人呢,一張嘴就亂認親,兩只老鼠眼里全是淫光,分明是不懷好意。
“你是我未來的媳婦兒,那棺材里躺著的可不就是我老丈人嗎?”李黑皮嬉皮笑臉的說道。
“我根本不認識你!”
“不認識,現在不就認識了,小娘子,跟著你黑皮哥哥,只要你把握伺候舒服了,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李黑皮上前就要去抓柳玉瑤的小手。
柳玉瑤驚的忙后退一步,柳玉書見妹妹遭辱,當然不能置身事外,一個上前,將妹妹護在身后!
“他媽的,你是誰,敢跟老子搶媳婦兒?”李黑皮一招手,呼啦一下子,七八個持槍的混混圍了上來,一陣拉槍栓的響聲。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拿槍威脅老百姓,就不怕王法嗎?”柳玉書大聲斥責道,要不是顧忌身份,他就不是怎么說了,他現在是一個書生,行事說話得不能露出破綻。
“哪來的小白臉,你看好了,現在可不是光天化日,而是黑天黑日,告訴你瞎子,老子就是王法!”李黑皮得意洋洋的說道。
“豈有此理,你們太混賬了!”柳玉書氣的手指顫抖,這要是在平時,他早就把槍一槍嘣了這玩意,而現在,他卻不能!
“小白臉,我勸你讓開,這小娘子我們李隊長看上了,就沒你什么事兒了。”李黑皮身邊一個小混混得意的上前指著柳玉書大言不慚道。
“放屁,想要娶我妹妹,的別做夢了!”
“妹妹?”李黑皮老鼠眼珠子一瞪,有點呆住了,“哎喲,對不住了,原來是大舅哥,瞧我這眼神,黑燈瞎火的,你說我怎么就沒認出來呢!”
這變臉的速度,真是令柳玉書這樣的正人君子有些瞠目結舌的感覺。
“我們兄妹要送父親到鄉下安葬,沒功夫跟你胡攪蠻纏!”柳玉書靈機一動,雖然這個李黑皮無恥討厭,可要是借助他的力量通過關卡必定容易很多。
反正這么多人,他也不至于直接動手搶人。
“老丈人入土為安,這是應該的。”李黑皮仿佛看到自己洞房花燭的那一天。
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被他壓在身下,那皮膚都能掐出水來的模樣,怪怪,他半片身子都酥了。
“快,都過去幫忙,幫我把老丈人的靈柩快些運出城,這下葬可不能耽誤了時辰。”李黑皮一聲令下,七八個青皮頓時一擁而上,將劉剛駕的騾車直接就朝關卡拉了過去,也不管身后還排著長長的隊伍!
“哥!”柳玉瑤不滿的輕輕的喊了一聲。
“玉瑤,忍耐一點,出了城就好了。”柳玉書也捏了一把汗,這李黑皮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千萬別惹出什么麻煩來。
李黑皮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外帶還不停的撒煙孝敬,幾分鐘后,李黑皮就神氣活現的領著柳家兄妹和劉剛的騾子車和棺材順利的通過的關卡。
柳玉書松了一口氣,棺材里可是金銀和大量機密文件,還有武器和彈藥,這要是被搜出來,那他們都別想活命。
這李黑皮居然能夠說動日本人連檢查都沒有就放他們過去了,這倒是讓他有些感激。
不過李黑皮要娶他妹妹是萬萬不可能的。
李黑皮可不傻,既然要娶柳玉瑤,自然不能讓她就這么從自己眼鼻子底下走掉呀!
于是死乞白賴的以護送靈柩為理由,帶著七個混混背著槍一路護送向前。
而此時的陸山還不知道柳玉書兄妹會這么快的就通過關卡,還在緊趕慢趕的朝關卡方向而來呢!
隊伍中沒有發現柳家兄妹和劉剛,陸山心中不由的一沉,不過心中也尋思,也許他們來的早,已經過去了呢?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見亮了。
老百姓對日本人非常畏懼的,一看身后一輛邊三輪上插著日本旗子,還載著三個日本軍人,迅速的主動讓出一條路來,直通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