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順一時也不說話了,上次劉道玄來的時候,使出辟邪劍法,她雖然遠遠的看著,但是也被那威力嚇了一跳,身法快得堪比活羅王,劍氣更是凌厲,上萬只活羅鳥,死傷了將近一半,很多都是被那毒辣的劍氣攔腰斬斷,要知道活羅鳥的肉身是極其強悍的,尋常武者刀劍都難傷,若不是活羅王發威,恐怕當時大家都兇多吉少,想想當日義氣盟中滿地鮮血的樣子,至今都還歷歷在目,讓人想起來都不寒而栗。
“你們怎么都聚在這里?”大門突然被推開了,劉衛東急沖沖的走了進來,看到屋中的一群人,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又急道:“劉道玄已經到蓉城西郊十里,正往義氣盟趕來,納蘭前輩他們已經前去迎戰,我來通知你們 “什么?”眾人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完全沒有料到劉道玄會來得這么快,這次來勢洶洶,怕是對義氣盟志在必得。
“走,咱們也去會會他!”唐伯虎一把將桌上的鑾山印抓到了手里,帶著眾人急沖沖的出了府門。
因為義氣盟處在鬧市區,所以絕對不能讓劉道玄進城來,否則一旦打斗起來,死傷肯定慘重,故而當納蘭沖等人得到消息,劉道玄已經逼近蓉城的時候,便早早的迎了上去,獨留下活羅王守衛義氣盟。
聽雨軒。
天空中下著綿綿的細雨,本是潤澤萬物之物,卻讓氣氛多了一分陰沉和凝重,陳晉元的一家人都聚在廳中,個個都是面帶愁容。
“哇嗚”
廳中沒有人說話,只有已經半歲多的陳然和陳嫣兒在劉蓉和王嬌的懷抱里放肆的啼哭著,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在寧靜一般,粉嘟嘟的臉龐上掛滿了淚水。
“媽,然兒和嫣兒怎么哭得這么厲害?”劉蓉一邊逗弄著懷里的陳然,一邊求助的看向陳母。
“來。讓奶奶抱抱!”陳母強笑了一下,將陳然接到懷里晃了晃,卻依然不管用。
“是不是中午沒有喂奶?”陳母皺著眉頭看著劉蓉。
“剛剛才喂過,可還是這么一直哭。”王嬌答道,劉蓉也跟著點頭。
“媽!”陳靜蓉拉了拉陳母的衣角。壓低了聲音道。“聽說小孩子能感覺到很多成人感覺不到的東西,你說咱們這次是不是難逃大劫了?”
“呸,童言無忌!”陳母尚未開口,陳父便啐了一口。黑著臉責罵了一聲,“什么叫難逃大劫,納蘭前輩都從京城趕過來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陳靜蓉看到陳父那張黑臉,嚇得吐了吐舌頭。把臉撇向一邊,不敢再說話,不過她剛才這句話卻是讓廳中所有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話雖這么說,可是我之前聽府中人說,納蘭先生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勝過那人。”沉默了片刻,奶奶皺著那張橘皮一般凋零的臉開口言道。
“媽,你就別瞎擔心了,就算納蘭前輩不敵,府中高手也不止他一位。還有青松道長他們不是都來了么?”陳父是一家之主,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軍心動搖。
“我是不擔心,反正我這老婆子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我是擔心我這些孫媳婦兒,她們還這么年輕。我這兩個寶貝重孫兒、重孫女,他們才半歲大呀!”老太太語氣有些哽咽,轉臉向張娜娜那個大肚子看去,一時也是悲從中來。眼角流出兩滴渾濁的淚花。
老太太的話一出,氣氛就更加的凝重了。陳靜蓉頗有怨氣的道,“都怪我哥,剛結了婚就跑沒影了,丟下我們,不管我們的死活,太可惡了。”
陳靜蓉的話好似引起了眾人的共鳴,雖然大家都沒有說話,不過臉上也帶著對陳晉元的一絲怨念,而更多的卻是思念。
“不好啦”
廳門被推開,一個身影沖了進來,卻是陳杰,這次納蘭沖來蓉城,也把他給帶了來。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老太太皺了皺眉,拭去眼角泛著的淚花,有些責備的看著陳杰。
“劉道玄已經到了蓉城城郊,我師父帶著各方高手迎戰去了,連唐大哥他們都去了,義氣盟傾巢而出,現在府內就剩些下人,還有后山那群怪鳥了。”陳杰慌亂的道。
“什么?”廳中眾人都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濃濃的震驚,兩個孩子哭得更加的大聲了。
蓉城西郊。
西郊多是農田,不過經過那場僵尸之災后,已經沒多少人去打理,大片的土地變得荒蕪了起來,一座山麓之下,有一條寬闊的泥道蜿蜒的向前延伸,道路兩旁,遠遠望去綠油油的一片,綿綿細雨傾情的拍打在地面上,到處泛著醉人的青草香味。
忽而間,前方變得有些嘈雜,一群攢動的人頭從那綠油油的地平線上拱了起來。
一位身著紅袍的男子端端的坐在一柄三尺長劍之上,那柄長劍也不知飲過多少人的血,劍身紅得發亮,就這么托著那紅袍男子的身體,離地不過兩米,不急不緩的向著前方進發,后面跟著一大群打扮迥異的人,嬉鬧著,閑聊著,吆喝著,除了少數衣著光鮮之人,其余的一看便是一群草莽之徒。
“前輩,前面就是蓉城了!”一名白衣男子疾走兩步,來到紅袍男子的身下,指著前方的大道,對著那紅袍男子恭敬的道。
“嗯。。”
那紅袍男子滿臉涂脂抹粉,裝扮得花枝招展,聞言睜開了瞇著的眼眼睛,輕吟了一聲,竟是顯出一絲媚態,兩只紫色的眼睛向著前方看去,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么多人來迎接我劉道玄,真是讓我意外得很啊!”劉道玄的聲音尖利得有些}人,挑著蘭花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紅袍,那泛著春水的紫色眼眸,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那白衣男子聞言也抬頭望去,卻不見前方有任何的人影,“前輩,咱們這真是要攻打義氣盟么?”
“那是當然,否則我怎么會平白給你們如此強大的實力。”劉道玄捂著嘴輕笑了一聲,舉止嬌柔造作,活像個女人,臉上雖然滿帶著笑容,但是白衣男子渾身卻在不停的打著寒戰,仿佛眼前是一頭饑餓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