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撇嘴,轉過身的時候偷偷的白了那個人一眼,然后坐到琴架前面,輕撫琴面,手指勾動琴弦,渺渺之音輕靈通透,使人舒緩心靈,身心得到解放,喬薇斂目而彈,手指流動間帶出脈脈風情。
琴聲悠揚,不自覺的讓人陷入其中,喬薇拍拍手站了起來,直直的走到男子身邊,拉出男子身邊的雕花靠椅,靠背上的牡丹圖案艷麗非常,“怎么過來了?”喬薇問道。
清醒的人看看琴,再看看喬薇,大駭。
林恒不顧在眾人面前,死死的抱住面前的人兒,嗅著對方發間的幽香,林恒覺得前段時間所有的勞碌疲憊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抱住喬薇后滿滿的滿足感。
喬薇由一開始突然被抱住的僵硬,然后慢慢的放軟,在林恒的懷抱中,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實感覺。閉上眼,靠在林恒的懷里,喬薇呢喃道:“你在身邊真好。”
“經過這件事情,我恨不得將你揣在懷里,走到哪兒帶到哪兒。”過了一會兒,林恒放開喬薇,笑著說道。
多少天了,好像自從喬薇被綁架到現在,林恒就沒有笑過,一張俊逸的臉上不是毫無表情,就是神情淡淡,身周充滿了疏離感,讓人不敢靠近。
喬薇嗔怪的笑,“我可不想栓在你的褲腰帶上。”
“哈哈,那把頭栓在嫂子身邊好了。”由于領導笑了,李然也跟著放松了下來,還有心思跟林恒開玩笑。要說吧。平時林恒是很好相處的,是一個很好伺候的領導。隨便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一點兒都沒有事兒。
可是自從喬薇被綁架后,李然深深的知道原來和善的領導那也是有逆鱗的,更何況林恒的和善那是因為他不在乎,無欲則剛,人家都不在乎,你無論開怎樣的玩笑,對方都不會有反應。
由于李然的玩笑,讓本來尷尬恨不得找個洞躲進去的眾人找回來呼吸。沒有辦法,領導夫妻倆久別重逢。可是他們在旁邊充當電燈泡,這種滋味真是不好受。
喬薇略微紅了臉,但是依舊落落大方,從林恒的懷中退了出來,詢問起林恒他們來到旗山度假山莊的因由來。
“阿恒你們怎么來了,我還以為…”還以為要過段時間,將圣主教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再過來,這樣證據掌握充足。就可以把圣主教一鍋端了。但是轉念一想,圣主教藏著的秘密,很多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應付的。就拿那個小花園的奇特亭子來說,那就是個暗藏的門,通向什么地方不言而喻。轉過話頭,喬薇思量過后說道:“還是來了好,阿恒等會兒我和你說些事。”這是要私密空間呢!
林恒點頭,“我們會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爭取早日將圣主教…”手成掌向下做了個砍的動作。
其他人看到了林恒的動作,都有些躍躍越試,這個邪門的圣主教,了解的越多,就是越覺得恐怖,采用恩威并施的手段,讓人毫無疑慮的全身心的信仰,可以為之付出辛苦一輩子的財富,甚至為之付出生命,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些就算了,畢竟諸多邪教,都有很多為之付出生命的信徒。
“外界掌握到關于圣主教的信息并不多,而且很多都是模糊的數據,并不準確,因此我覺得還是自己進來坐調查比較合適,知道的消息會更加的多。”還有一點兒,他是一刻都等不了了,知道喬薇就身處旗山度假山莊后,林恒恨不得插著翅膀飛過來,要不是時機不成熟,理智壓過了感情,林恒估計知道了旗山度假山莊在哪兒,就會毫不猶豫的過來。可是,最后情感還是壓制過了理智,林恒在沒有掌握所有線索的情況下就過來了。
喬薇明白林恒的未盡之意,放在腿上的手很自然的握住林恒的手,雙方的體溫溫暖了彼此,綿綿密密,永遠不會分開。“阿恒你們說一下你們所了解的圣主教的情況吧。”
“嗯,好。”林恒示意李然開口。
李然會意,這種事當然要助理來完成,說那么多話,領導會口干的,領導的老婆也會心疼的,汗,李然發現,頭和大嫂相逢后心情變好,自己也歡樂了很多,輕松愜意的情緒就像剛才那首曲子一般,舒緩了人心,緩解了身心的疲憊。
“等等。”林恒讓李然先停一下,“大家在李然說的時候也認真聽,記住必要的信息。”這是有必要說的,當場可不是所有人的都是配合工作的好同志,在開會的時候溜號那是常有的。不要認為一個圣主教,信徒只是普通人,隨便揮揮手就可以放倒一片。這種思想是錯誤的,在強大信念和信仰的作用下,普通人也猛于虎,螞蟻多也可以殺死像,更何況一群被徹底洗腦的人。而且他們的目標,
將手頭上知道的信息一一講來,而且還是整理過的,也用了一個多小時。在李然說話期間,那些烹茶、奏樂的人依然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還不時給眾人續茶水,特別是李然,說話多,時不時添上一些,都喝了一大壺了。等李然把資料說完后,忽然摸摸肚子,默然,他肚子都飽了。
“大嫂,她們…”這也是其他人好奇的,與林恒和喬薇熟悉的丁一、吳亮淡然的不問,那么這個重任只能放在李然的身上了,李然臉皮厚,與兩人也親近些。腆著臉,李然盡量忽視林恒嚴肅的目光,湊到喬薇身邊問道,他不敢靠太近,沒有看到林隊長的眼睛都可以放刀子了嗎!雖然李然極盡的想要保持淡定,但是在林恒有如實質的目光下,臉皮發僵,說話的時候都扯到舌頭。
喬薇碰碰林恒讓他收回目光,沒有看到人家李然都開始打哆嗦了嗎!然后特別神秘的說道:“這個嘛。”聲音拖了老長,吊人胃口,“是個秘密”然后干脆利落的說完,讓還處在能夠聽到什么驚世秘密的眾人如同坐過山車過一個陡坡,正要下去的時候,突然告訴大家只是坐的一般列車,毫無驚險刺激。
眾人頗為失望,但是也不好意思去追問,只能把目光放到吳亮和丁一的身上,這兩個人可是林隊長的關門弟子,那么問道些秘密那也是可以的吧!
吳亮在眾人的目光下淡定的喝茶,丁一嬉皮笑臉的朝別人做怪模怪樣的表情。
“好了,關于這個以后再說。”林恒一錘定音。
喬薇扯扯林恒的袖子,讓他不要發火,要知道因為李然的冒冒然然的態度,林恒眼睛里都可以噴出火來了。清了清嗓子,喬薇說道:“你們知道的信息真的很不全面,要么是從少數抓到的信徒口中知道的,要么是從別的渠道得到了消息中分析出來的,真實性有待考慮。”說道這兒喬薇停了一下,抿了一口茶水,旗山度假山莊當然不會用陳茶來濫竽充數,都是上等的好茶,喬薇喝的是上等大紅袍,味道綿軟優雅,十分可口,放下茶杯,喬薇用眼睛描繪著茶杯上的天高海闊圖,好吧,就是杯子底下有藍色的波浪,然后在白色的天空中飛著幾只藍色的海鳥,喬薇心中如此想著,但是想著事情并沒有耽誤她說話,“我所知道的,圣主教的信徒不多,但是貴在精,有政治要員、有豪商巨賈、有明星、有作家、當然也有很多普通人,但是就因為普通,所以目標小,可以給圣主教帶來更多的生存空間。”
“你們也許不知道,要成為圣主教的信徒,并不是聽了幾個信徒宣講的教義就可以的,首先,圣主教會挑人,就是綁架,然后經過各種艱苦的旅途,讓人心奔潰,充斥在害怕、惶惑、不安和恐懼當中,在相對閉塞的環境中,掌握生命的圣主教成員就變成了類似于救世主或者浮木的角色,讓人從心地里面產生敬畏,這也許就是德哥爾摩綜合征。”
“人質情結。”有人喊道。
喬薇點點頭,“對綁架者信服,然后就會不自覺的相信綁架者所說的話,他們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不斷地宣講教義的。”喬薇看了眼眾人,“教義是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溫水煮青蛙似的慢慢滲透,吃飯要說圣主仁慈,睡覺也要說圣主仁慈,走路都要感謝圣主賜予了道路,就連呼吸都要感謝圣主覬覦了大家新鮮的空氣。”每時每刻都身處在這種環境中,從細小入微的地方慢慢的滲透,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像綿綿的細雨,看著不大,可是回到家的時候,身上已經濕透,那怕帶著傘也不能避免。
眾人神情凝重,這些好像要比想象中的嚴重得多,來的時候,甚至有人說,有些信徒是為了活命假裝信教,畢竟人為了活著,什么事兒都可以干得出來。
“還不只是這樣,他們還用藥物,每天吃的飯,呼吸的空氣中,都有著讓人放開心胸的藥物,就像我們現在喝的東西。”喬薇指指茶杯。